而那剑修似乎也不想辩解什么,便随他们离开。 系统能接收到的不过是所在时间点前后有限的剧情走向,还不知道盛梳在这个世界做了什么,闻言便惊奇地睁大眼睛。 宿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和程云关系很好? 剑修:“他是我弟弟。” 系统蹦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盛梳:“我编的。” 系统:??? 它还没问清楚,程云将燕无争带到了执法峰下属的血牢当中。 原本燕无争罪大恶极,应立行审判,但执法堂存在数年,还未审判过这等天纵奇才: 哪怕是大能斗法,也不会选在那种地方,化神弹指便可毕全峰于一瞬,所以执法堂也只用来审讯普通弟子。 可燕无争修为太深不可测,宗门担心压不住,故而预备重绘阵法。 这用于禁锢大能的血牢,也就被用来禁锢燕无争了。 血牢画满符咒,阴暗潮湿,锁链捆缚手脚,非化神没有一战之力。 可即便如此,燕无争仍能安然打坐。 杜无悔实在忍不住:“程云如今被仙君看入眼,二等直升一等,修为也不赖,兴许你身死之后,便有望取代你作为少宗主,也不知燕师兄是何滋味?” 剑修睁开眼看他一瞬。 杜无悔被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羞恼,还未说什么,燕无争便淡淡道:“你的剑道太乱。” “与其注意旁人,不如易道而行,或有一线生机。” 杜无悔一怔,而后便是大怒,往日种种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令他面红耳赤:“燕无争!” 他恼怒又羞恨:“我剑道不济,你又算什么好人!” 天生剑骨资质虽好,却也掏空了宗门,无论是仙君还是掌门,皆是拿出无数天材地宝来奉养你,不然你怎会有如此深厚修为! 都是所需灵力皆百倍高于寻常弟子,日后修为才能日益精进。 宗门这样供养他,原本是希望他庇佑宗门,如仙君般得道飞升,在仙君飞升之后令万剑门不必凋敝太甚,也能培养出更多有为弟子。 他却在那一日令宗门蒙羞,多少弟子满怀期待对他敬仰,就这样被他的一招太上剑法给挥倒,他竟还有脸教训自己。 自己修为再不济,也不至于背叛宗门令宗门损失惨重! 当下也不欲与他再多说,怒而离去。 燕无争仿若没有听到,只是程云来替看守弟子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玉牌借我用用。” 程云冷面,握着佩剑看他:“师兄是得了癔症,竟以为我会受你驱使,让你借玉牌逃离?” 程云和燕无争本不熟。 一等二等弟子待遇差别甚大,有些甚至无法进入主峰学习,他就是不被应允的其中一个。 因而虽然知道燕无争的名望,但实质上也只见过两三回。 只有一次,宗门大比,这位魁首因为太过厉害,等了半个时辰都无人上擂台,因而溜到后山,和当时还是三等弟子的他一道共饮了一壶酒。 他还记得那天山朗月清,他怀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妄想问师兄,来日他可能成为他这样的人。 那时燕无争是这样说的,“来日方长,焉知你我没有大放异彩之时?” 那时他已经是剑道第一人,说这话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程云知晓。 可是他努力修炼,终于能望此人项背时,燕无争却已经叛出师门,何其讽刺。 而且燕无争与杜无悔对峙时,他其实已快赶到,因而也听到了燕无争的那句复国。 剑道通达十几载,如今苦心孤诣叛离大道,竟是因为想要复国。 程云虽和杜无悔不是一道人,想法却和他奇妙地达成了一致,燕无争行径,真是可笑之至。 他忘恩负义如此,难道还值得他将他作为心中榜样日夜参照学习吗? 程云背过身去,也不再与燕无争纠缠,与其余三个弟子分立镇守,没看见血牢内燕无争似乎是怔住,然后又无奈的模样。 系统很不想打扰盛梳,可是,它查了天道的剧情,程云没有兄长啊! 倒是年幼时,和燕无争结伴同行过一段时间,难道是宿主被天道误导了?以为程云是自己的弟弟?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 没要到玉牌的燕无争也只得暂时闭目休憩,等其余弟子都在满月之时去休憩了,他才开口,语气温和,似有无奈:“如今能给我了吧?” 程云拧眉,看向关押于血牢之中的人。 白衣剑修还是束手就擒时纤尘不染的模样,如今在金色符咒下,淡然自若,倒像是一个纵容幼弟胡闹的兄长,语气也不严厉,反而十分温和: “祭陵而已,如今皇室只剩下你我二人,我已夺了剑,文光难道还怕兄长临阵脱逃吗?” 他似乎是留意到一旁挣扎着嗡鸣的破阵剑,面上泛起笑意。 不为古剑的不服而有半分愠怒,反而抚琴似的,修长手指慢慢敲了敲剑身,心情很好地安抚它,又抬头,循循善诱,无比耐心: “破阵剑被我抢了,对我厌之不及,来日必定只会选你。” 破阵剑和程云都是一怔。 洞穴内剑修无奈:“燕国不会落在我手里,你大可放心。现在,可以借给为兄了吧。” 反正,他也无几日可活了。
第三章 “什么皇室和祭陵,你在说什么?” 破阵剑原本在剑修安抚下,躺得好好地,此刻也猛然一跃而起: “拿剑去祭陵是要遭天谴的!!” 竟然是清晰的童声。 系统:??? 宿主说的话它听不懂就算了,这剑......等会儿。 原著里好像说了破阵剑确实是有剑灵,而且修炼得很有人性了,只是之前的主人都不合它心意,才没有被万剑门发现。 一次吵架没忍住才现于人前。 但那不应该是主角团拿到破阵后,才会有的情节吗? 破阵剑围着剑修要打他。 破阵剑剑锋极为锋利,哪怕现在修为被压制着也搅动的灵气躁动起来,也不是常人能驾驭得了的。 燕无争却完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破阵剑也在围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打不过他。 他的修为在金光咒下还是十分充沛,简直比那个几十年都没带它出去玩过的掌门老头还要妖孽,但掌门早就是化神了! 破阵剑不可思议,气急败坏。 剑修却仿佛丝毫不意外,手指微动。 紧接着如潺潺溪水,清澈却不冰凉,反而十分柔和,不受金光咒压制的灵力,便将破阵剑包裹起来。 让它不至于在这关押过无数邪修的血牢里,沾染上魔族气息或者是其他的脏污。 而后灵力化作小小的羽扇,轻轻地拍了拍破阵剑的头。 剑灵本来很生气,乍然被温柔拍头,懵了一瞬。 “没说要拿你去祭陵。” 破阵剑哼哼。 它在那破剑冢待了也很多年了,经历过的万剑门掌门,也就是临时主人,也快好几十代了。 但从来没有哪个像燕无争这样,本来就快拿到自己作为佩剑了,却突然背叛宗门。 拿到自己之后竟然也不思怎么去使用自己,而是妥帖安然地就把它带在身边。 在血牢里甚至还给自己包了一层灵力。 破阵剑现在浑身暖洋洋的,便勉强想:那它就勉强不反抗他的灵力一会儿吧。 剑修对剑灵波动最是敏感,程云原本心乱如麻,见剑灵本来要与燕无争一争,心底大惊。 正欲出剑,帮助剑灵,却见剑灵很快便放松下来,接受了燕无争的安抚似的懒洋洋横躺下。 甚至气息都波动得没有那么剧烈了。 程云错愕,将剑对准燕无争:“你对破阵剑做了什么?” 上古遗留又有灵智残余,破阵剑之前对燕无争的态度就说明它也是知晓燕无争所为的。 如今不过是须臾功夫,他竟然就迷惑住了破阵剑,让剑再度留在他手里了。 燕无争没有回答,将破阵剑抬起,放至身侧,才摇摇头,语气仍然无甚愠怒:“我已设下禁制,文光难道还怕旁人知晓吗?” 他耐心:“只是借借玉牌而已。” 程云面色异样冰冷:“我从未如此要求过,也并非文光,你又何必在此血口喷人?” 若非燕无争言之凿凿,他都不会细细听闻。 剑修原本端坐在血牢之中,洞穴狭窄,充满禁制,金色符咒在满月之下越发强劲,这也是其他弟子敢把燕无争放心交给他一人看守的原因。 闻言却再次捏诀加了一层禁制,开口,想再说些什么,但见程云面露警惕,手握佩剑,沉默片刻,也不再纠缠:“罢了。” 挥去禁制。 竟然是轻巧便不再为难他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是程云这么说着,看到燕无争坦然平静的模样,竟觉得他颔首也是不欲与自己争辩,他其实压根就没有相信自己不是文光。 程云只觉仿佛什么脱离了自己掌控,再扫到一角的破阵剑,心才沉下来。 又或者。是压根就没打算放弃虚构一个罪名。 程云不了解燕无争。 可同样的,宗门大比和外门弟子参照内门功法学习的时候,燕无争被师长提及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其他课可能没什么,但心法课上长老的话却让程云始终铭记于心。 那便是剑法缥缈的人,心思也必定是难以捉摸的。 而恰巧,他教习的弟子中,剑法最诡谲的,便有燕无争。 他确实不知燕无争在弄什么名堂,不知燕无争是否真有一个名为文光的幼弟,可他知道自己绝非燕国皇室之子,也知道自己从未想要复辟燕国。 而且:“修士命缘皆有缘法,师兄难道以为区区数言,便能妄称我兄长吗?是与不是,命牌取来一看便知。” 他又在这里编什么胡话! 而且,燕无争入门时仙君就亲自断了他的亲缘,言他此世与他人关系浅薄,所以宗门才不介意他对同门言行淡淡。 掌门在刻录命牌时,也曾看到燕无争所属燕国皇室的记录,自己却是没有的。 他自己更是无亲无友的命格,宗门难道还会为他一个外门弟子,伪造命牌吗? 系统也将这话说了:“宿主,程云是个孤寡命格,要在后期加入主角团之后,才会被主角所改变,变得有亲有朋起来的。” 这是本世界里的一个剧情。 可是剑修却只是垂下眼睫。 他长发散乱,并不刻意束起,在往日恐怕会被人看作剑修随意不羁之态,如今却带着一个玉质的发冠,这样微微侧头,耳边几缕发丝轻轻晃过面庞,衬得他相貌一下子变得模糊了。 程云竟然也在这模糊中看到几分熟稔之相,当下心中一寒,告诫自己不要被妄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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