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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希希搓了搓胳膊，手机导航了一下，发现他们距离小居村还有三十多公里。 她一路上没有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着急去小居村，下车去附近的小食街吃饭。 高铁站附近有很多店，他俩转了一圈，最后去了家面馆，吃了碗面。 吃过饭后，两人找住的地方。 方希希找了家旅馆，得知最便宜的一间房要一百多后，捂住心脏，承受不住的离开。 她本以为这家旅馆已经很贵了，结果找的另一家更贵，就没有一百多的房间，最便宜的房间也要三百多。 方希希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捂住心脏，看着厌修说道：“要不我们找个桥洞，凑合一晚吧。” 难怪常说穷家富路，出来一趟真的承受不起啊。 厌修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要住桥洞？” 方希希摊手：“我没钱，你要是有钱的话，可以帮我把房费也付上。” 厌修哈了声：“我出来帮人办事从来没想过住的问题。” 他常年接外快，免不了要在外面吃外面住，但这些吃住都是要报销的。 请人帮忙连吃住都不管吗？像什么样子。 厌修看来，他和方希希来小居村帮忙捉鬼，那小居村的村民就要报销他俩的住宿和吃饭费用。 方希希见状愣了下：“这就是你跟面馆要小票的原因？” 天知道她看到厌修跟店家要小票时是多么震惊。 一碗面统共也就十块钱，十块钱的东西还让人家老板开张票，方希希看到的时候恨不得捂住脸，装作不认识这人。 现在听厌修这么说，她顿时后悔了：“我现在去要小票还来得及吗？” 厌修挑眉：“来得及吧。” 方希希果断转身，往面馆的方向走。 顺利拿到小票后，两人再次找起了住宿的地方。 方希希掰着手指头计算：“一间房一百七十五块，我们两个人住两间房，一晚上就是三百五十快，两晚上就是七百块。” 她有种预感，小居村的事一两晚解决不了，他们起码要在这里呆四五天。 四五天的房费，那该是多少钱？ 这还不算吃喝。 一天三顿，吃喝也是要不少钱的。 想到这里，方希希动摇了，觉得桥洞也挺好的，这个时间不冷不热，住桥洞也不会把人冻到。 实在冷的话，大不了他们去家居市场，买两床被子盖着。 被子再怎么贵也不可能三百五十块钱一床吧？ 想到这里，方希希看着厌修，异常认真道：“我们去家具市场，一人买床被子，去桥洞底下凑合凑合。” 厌修无语：“我以为我已经够抠了，你比我还抠。” 方希希吐槽：“你摸摸你口袋里银子，摸摸我口袋里的银子，再跟我说抠不抠的问题吧。” 最后两人还是没能去成桥洞，他俩找了家便宜旅馆，开了一间房。 也不是开不起两间房，主要是两间房太贵，他俩每一个舍得的。 方希希甚至顾不上和厌修前段时间的别扭关系，咬着牙要了一间房。 开房的时候，两人就谁付款这件事在大厅里差点吵起来，搞得那名营业员看向厌修的眼神都不对了。 等拿了房卡，往房间走的时候，还听到后边的营业员嘀咕：“什么人啊，长得挺好看的，结果连开房都要不想付款，渣男一个！” 厌修大怒，停下脚步就要往回走，打算找那名营业员算账。 方希希急忙拉住他：“您大人有大量，大度点大度点，别跟人计较。” 厌修气愤道：“什么叫开房的钱都不舍得出？凭什么要我出？” 说到这里，他顿时委屈道：“最后钱不还是我出的啊。” 方希希嘿嘿一笑。 房钱确实是他出的，她拍拍厌修，说道：“少不了你的，放心吧，回头找樵校长报销。” 厌修更郁闷了。 找樵建木报销？樵建木知道自己欠了他多少钱吗？ 他怕报销单拿出去，得到的不是报销钱，而是一张欠条。 厌修心里暗想，等到了小居村，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笔！ 房间是间标准间，里面放了两张床。 方希希订房间的时候没感觉到不好意思，毕竟一百多块钱一间房，她当时脑子里都是钱和贵两个字，已经容不下别的字了。 现在进了房间，看着中间只隔了很窄距离的床，顿时有些不自然。 她走到门口，看着那两张床，停下脚步，开口道：“……要不，我们还是开两间房吧。” 厌修已经坐到床上了，闻言疑惑道：“你又发什么疯？刚才说要开一间房的是你，现在要开两间房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希希心说这就是个木头，她又不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纠结了一阵，在不好意思和金钱两个选择中，最终选择了金钱，走到床边，放下东西。 两人分开洗漱，厌修先去，方希希后去，等她回来的时候，厌修已经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着了。 方希希也躺下，盖着被子，眼睛盯着天花板。 她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谁知没过几分钟，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第二天早上，他俩起床，去街边吃了顿饭，便收拾好行李，往小居村的方向走。 这里距离小居村太远，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厌修把纸折车放出来，两人坐进纸折车里，开始往小居村赶。 他们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不熟，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看着面前的小居村牌子，方希希瞅了眼村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村口的位置看，村子里没什么异常。 按说那么多鬼，这村子应该阴气很重才是，但恰恰相反，村子里看起来并没有多少阴气。 两人走进村子里，小居村的村口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 水泥路的两边没有人烟，全是成片成片的绿色。 大概走了几里路，一排排房子终于出现在视线中。 挨挨挤挤的房子一排排的，坐落在田野中，红色的砖瓦让小居村看起来有了烟火气。 走了没多久，终于遇到了进村后的第一个人。 那是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正背着袋子往前走。 方希希走过去，上前询问李家在什么地方。 老人见怪不怪地看了他俩一眼：“你们也是什么自媒体？” 方希希和厌修对视一眼，自媒体？什么自媒体？ 好在老人很健谈，不需要他们俩说，老人便叭叭叭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小居村年后一直很热闹，李家四处请人，小居村几乎每天都有看热闹人来，加上李家隔段时间就会请位捉鬼驱鬼的师傅，有些师傅做法事的场面很大，附近几个村的得知后也会过来。 几次法事办下来，李家的事没解决，小居村反倒成了周围几个村的饭后笑料。 不仅附近几个村的人会过来，偶尔也会有扛着摄像机，自称记者或者网络主播的人过来，跟拍李家做法事的过程。 今天李家又请了一位大师，听说是花了很大代价的请的，所以今天来小居村的人也很多。 老人对方希希二人的到来没表示奇怪，反倒帮他俩指了路。 方希希也没想到，他俩居然正好撞上了李家做法事。 他俩沿着老人指的方向往前走，一路上没有停下，也没有问别人，走到村子最后面时，终于看到了李家。 只见一片空地上，好多人聚集在那里，众人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盯着不远处的一位老人。 那位老人身穿灰色衣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他前方摆放了一张长桌子，桌子上放着香炉，里面插了三根香。 方希希扫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应该是老人口中的主播了。 这么多人在场，她和厌修看起来没那么显眼。 两人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挤进去，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消息。 —— “真的假的？不是说早就处理好了吗？怎么还会做噩梦？” “你听谁说处理好了的？” “李家啊，李家人不是说已经送走了么，这场法事是为了安抚祖先的。” “嗐！胡说八道！根本就没送走了，我那天可是听浩子妈说了，浩子现在还隔三差五做噩梦呢，梦里他爷爷那个凄惨哦，看那样子都快要过不下去了。” “浩子妈和你说了？那估计是真的。” “所以他们请这位高人来还是为了消灭那群恶鬼呗。” “什么高人，李家请的高人多了去了，哪个高人都说能把恶鬼除掉，结果呢，恶鬼还好好的在那儿，要我说，这位说不准也不是个大师，就是个骗钱的。” “不能吧，我看他挺厉害的。” “厉害个啥，长得就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 “…………” 方希希都不需要问，一群人连说带喊，就把李家的事说了个透彻。 她看了眼那位高人，又看向厌修，说道：“这个老头是真的假的？” 厌修没有直接回答，过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看起来像真的，但气息很奇怪。” 方希希愣了下，她也以为这是个骗子呢。 结果居然是真的。 “气息奇怪？” 厌修嗯了声：“法事不是下午进行吗，下午我们看一看，这老头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很像常年居住在阴气重的地方，身上一股子阴气味，但很奇怪，他身上又没有阴气。” 他眉头皱起，像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法事是下午一点钟举行。 过了十二点后，大批的李家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们有搬着桌子的，有搬着贡品和纸钱的。 人群哗啦啦站起来，跟着李家人往空地后面走。 方希希两人也混在人群里，跟着往前走。 李家人走出空地，绕过成片成片的田地，最后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下。 这片树林中立着很多墓碑，墓碑后是一座座小坟包。 桌子摆放在墓碑前，很快上面摆满了东西。 一点后，那名老人也出现在小树林里。 远远的，方希希勉强看清那名老人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名老人有种熟悉感。 这时，李家的族长走出来，走到老人面前，拱手道：“就拜托许老了。” 姓许的老头摆摆手：“拿人钱财，□□，用不着跟我说客气话。”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语气也冲，但李家族长反倒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没有继续说话，反而退后几步，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姓许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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