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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秋哈哈笑起来，赶紧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上书房。 “你要去北疆？”司棣一脸诧异的问道：“去那里干什么？” 山秋没敢把她娘的意思说出来，就说道：“我娘的亲人还在那里，我娘想让我去看看他们。” “去北疆的话，你应该会见到太子皇兄吧？” “皇上让太子皇兄去接我，相比北疆的官员看护，皇上更相信太子皇兄。” “那真是太好了，已经快一年没有见到太子皇兄了，见到皇兄，代我向他问好”司棣笑着说：“还真是羡慕皇妹，还能出宫。” 山秋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安慰道：“等我们以后长大了，就应该可以了吧？” “长大了？”司棣眼中眸色变了变，似开玩笑的说道：“长大了我就要出宫就藩了，那样就是再也回不到皇宫了。” 山秋恰在此时看到了从窗外飞进来的喜鹊，错过了司棣的玩笑话，回过头来问道：“三皇兄，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司棣看着那只喜鹊，嘴角翘起：“喜鹊到喜事来，皇妹恭喜啦。” 福宁宫内。 “你说什么？那丫头要去北疆？”秦贵妃有些诧异的问道。 司棣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回答道：“那丫头今日是这么说的，还来向我辞行，还以为我真稀罕啊，要不是母亲再三嘱咐，我才不会理那个丫头。” 秦贵妃沉默片刻，继续问道：“她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倒没有说”司棣想了想，补充道：“那丫头应该会去找太子，这下太子可有苦头吃了，上次就是因为害那丫头受伤，父皇雷霆大怒将他赶到了北疆。” “你也太小看你父皇了，”秦贵妃不赞同的说道：“不要忘了，你阿姐刚从北疆调回来，太子就给送去北疆，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司棣一顿，不可思议的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你父皇这是在防着我们秦家呢！”秦贵妃深吸一口气：“就怕梧桐宫的那位与太子殿下扯上关系啊.......” “若他们二人联合，太子的母妃早已过失，就意味着后宫毫无话语权，但这位娴贵妃可是殿前的红人，可偏偏这位娴贵妃没有皇帝的子嗣......” “他们两个人不会联合的。”司棣直接否定这个说法。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太子瞧不上那丫头，没有砝码，娴贵妃怎么向太子皇兄投诚？！” “这可不好说，也不瞧瞧都是谁的孩子，你父皇迷恋娴贵妃，你父皇的长子迷恋娴贵妃的女儿，又有什么不可能？！” 司棣微微眯起眼睛，狠厉的说道：“那我就给搅黄了。” 梧桐宫。 今日，山秋就要在侍卫的保护下出发去北疆，娴贵妃让侍女从厨房内拿出个食盒，对山秋交代道：“娘这边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奇珍异宝送给太子殿下，昨日亲手做了些容易保存的糕点，你给太子殿下带过去吧。” 山秋看着那食盒，好心的提醒道：“皇兄不喜欢吃甜品。” 娴贵妃看了站在一边的司慕，笑着解释道：“我是问过皇上太子的口味，才准备的，怎么着，秋秋是打算空着手过去么？” 山秋小脸一红，嘴中诺诺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时，司慕走过来摸了摸山秋的发顶：“空手就空手，要是那小子敢给你端架子，你回来告诉朕，看朕怎么收拾他。” “朕就是你的靠山，朕是站在你这边的，朕和你是一伙的。” 山秋笑着说：“慕叔叔最好了。”她想了想：“我还是带着母亲的糕点吧，我母亲的手艺好，皇兄也离开皇宫一年了，想必也想念这味道。” 司慕哈哈哈的笑着，摸着山秋的脸颊：“我就知道山秋会疼人。” 北疆繁华的街市。 缘大跟在司泓的身后，悄悄的打量着司泓的脸色，也许是打了几场胜仗，司泓最近的心情一直不错，今日甚至还同他一起走在从来没有来过的街市。 就算是北疆最繁华的街市也不如京都的繁华，可司泓还是走走看看，最后停住脚步，问缘大：“生辰一般送什么？” 缘大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有点受宠若惊的回答道：“这，属下觉得剑就可以，还可以防身......” 司泓却皱着眉头：“剑......”他的面前忽然浮现出皇妹那瘦弱的身体，直接否决道：“还是算了吧，怕她累着。” “殿下不是送给属下？” “孤何时说过是送你？过些日子，静安皇妹要来北疆过生辰，当然是给她准备的。” 缘大有些懵，来北疆过生辰？来北疆过哪门子的生辰？ 缘大疑惑的问道：“为何来北疆过生辰？” 司泓手一顿：“孤不知道。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就没有往外赶的道理。” 缘大心里还是疑惑，但嘴上却不在说什么，心里思考着该买些什么东西送给公主殿下，想了片刻，建议道：“胭脂水粉？”
第31章 十 司泓瞪了缘大一眼：“宫里的胭脂水粉这里能比得上？” 缘大挠挠头：“那这样说的话，这里的东西啥都比不上啊。” 司泓对着缘大捶了一拳：“孤是让你来出谋划策的，不是让你来泼冷水的。” 缘大被司泓一激，脑子突然灵光了，喊道：“送悦来酒楼的烧鸡怎么样？上次出宫，殿下整整带了六个包袱的吃食，而且这里的烧鸡和京都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 司泓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合适吗？不是都送贺礼吗？” 缘大振振有词道：“太子殿下对公主殿下的喜好并不熟悉啊，万一送到公主殿下的逆鳞就遭了，但送吃的就不一样了。” “这毕竟是第一次，我们可以边吃边侧面打听，下次公主殿下再过生辰，我们给补上不就行了。” 好有道理的样子。 司泓立马决定采纳缘大的建议。 半月后，山秋到达北疆，司泓派缘大来迎接山秋，并将她护送到司泓北疆的王府，山秋没有见到司泓，就将母亲为司泓准备的糕点交给缘大，让他转交给司泓。 司泓收到糕点，目光锋利的盯着那个食盒，最后长叹一口气，对缘大缘小说道：“东西赏给你们了，吃完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出来交给孤。” 缘大和缘小看着一旁的食盒，东西？什么东西？食盒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东西吃了怎么整理出来交给殿下？！ 他们一脸雾水的将食盒拿出来，退出营帐，大眼瞪小眼。 缘大最后开口道：“回去吃吧。” 然后他们惊讶的发现这里面还真有东西，缘大看着里面的字条，有些恍惚的说道：“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原因啊。” 他心里就一直奇怪，明明太子殿下同静安公主没有什么交情，为何远道而来过什么生辰，和太子殿下有关系的根本不是静安公主，而是娴贵妃。 直到山秋生辰的那日，山秋才见到司泓。 司泓将山秋约在悦来酒楼，司泓先开口说道：“最近军中事务繁忙，没有好好招待皇妹，今日是皇妹的生辰，将皇妹约出来品尝一下这里的名吃，就当给皇妹过生辰了。” 山秋没有料到司泓竟然还记得，受宠若惊道：“皇兄客气了，是我不请自来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来北疆这么偏远的地方，父皇是怎么同意的？” “这......”山秋有些为难。 “如果有什么难言，可以不必回答。”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是和我父亲有关”山秋缓缓说道：“我父亲战死在北疆，我娘亲想让我来我父亲去世的地方，我父亲说不定在天之灵能够看到我。” “没想到娴贵妃如此长情。”司泓有些讽刺的说道。 山秋看了司泓一眼，垂着脑袋说道：“我的父母感情很好，之前我的父亲是名书生，我的母亲座堂看病，在我们那里小有名气。” “有一天我们药堂的门口躺着受伤的男人，我和我娘救了他，直到他离开。他离开后没过多长时间，我父亲就从书院回来，说要来北疆从戎。” “他们两人吵了很长时间，最后我爹还是来了北疆，一去没有音讯。” “直到常近侍出现在药堂，说他可以替我们去探查，条件就是跟着他入宫，我娘被逼的没有办法，就同意了他的条件，然后就带回了我爹去世的消息。” “那时我们才知道我们救的那个男人就是当今的皇上。” 说到这里，山秋听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传我母亲的，可是我母亲什么都没有错，要说错的话她仅仅是救了那个男人。” 司泓沉默的听着她的话，良久才说道：“不是因为救命之恩。” 山秋抬起头，错愕的看向他：“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姓山，山娴，”司泓看向错愕的山秋：“山青在宫外收养的女儿。” “而山青是我皇爷爷等了一辈子的人，哪怕最后都还在心里记挂，皇爷爷让父皇去照顾她们，可那时朝政混乱，等到我父皇处理完一切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她们了。” “世上没有人能伤到他，除非他自己。”司泓继续说的自己的推测：“若我没有猜错，那日之前父皇应该找到了你们。” “不过时过境迁，父皇不确定如何安排你们，有心探查一番，结果偏偏你母亲阴错阳差获得了我父皇的宠爱。” “临终嘱托和救命之恩搅在一起......真是一段孽缘。” 这个生辰是山秋过的最惊心动魄的生辰，真相令她难以接受，就在她想确认一番的时候，司泓都已军务繁忙拒绝了她的请求，直到她离开，都没有再见到司泓。 没错，司泓为山秋送的生辰礼物就是那段尘封的真相，他将开启真相的钥匙交给山秋，如果她想打开就打开吧，她想尘封就永远不见天日。 这个选择，司泓会选后者，因为已经无路可退。 而山秋同司泓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并未告诉娴贵妃。 春去秋来，一年年逝去，每一年山秋都会如约来到北疆过生辰，每次娴贵妃都会为司泓准备糕点当做谢礼，直到六年后的生辰，皇上召回了司泓。 那年生辰前，皇帝病危了。 皇帝向全天下人颁布了三个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太子司泓继承皇位，掌管北疆的全部兵马，收回秦家在北疆的军权。 第二道圣旨是封皇三子司棣为贤王，去往封地，无召不得入宫。 第三道圣旨灭秦家。 六年来，山秋同司棣一起上学，一起挨罚，青梅竹马，司棣突槽此一劫，最难受的就是山秋，甚至当秦贵妃求她隐藏司棣时，山秋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没错，司棣金蝉脱壳并未去就藩，在宫中隐藏着，等着皇上驾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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