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瓜和众多药农脸色都吓白了:“任凭别人一面之词,仙子怎可只身去戒律堂!” “分明是有人污蔑,要陷害仙子!” 蒋单眉头一竖,拔出腰间的戒律棍狠狠在石头上一敲:“还不住嘴,一群外门弟子,何曾有机会在戒律堂面前胡言乱语,再阻挠我们办案,把你们一并带走!” 阿瓜等药农瑟瑟发抖。 霍忍冬上前一步,拦住他们:“别为难他们,我跟你们去一趟就是了。” “仙子……” “仙子不可呀。” 可他们人单力薄,又能阻止的了什么。眼看女子白衣飘飘,被一群黑衣人裹挟着,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有人出主意:“快去请寻芳踪的云迁真君救人!” “可真君昨日就闭关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 阿瓜都快哭了。 若是给霍师姐撑腰的戚师叔祖在此,岂容他们这么胆大妄为?
第61章 你偷东西! 清晨的破晓刺穿云层,把大地从黑夜里解放。今日却没有暖阳,阴沉沉的。 真传弟子被传唤入戒律堂,这在天衍宗史上倒还是第一回 。就算有犯事的,也有师父和家族提前按下来,像霍忍冬这样的少有。 就算时间尚早,蒋单一帮人大张旗鼓走过去,也引来不少看热闹的弟子。 戒律堂里黑漆漆的,廊柱上染着陈年污渍,看起来阴沉可怕。霍忍冬一袭白衣站在堂中,弱质纤细,宛如落入淤泥的白莲。 她注视着手持戒律棍的蒋善:“有何指控,说吧。” 对方朝人群中一人抬了抬手,一名男弟子就在围观者的目光里站了出来。 霍忍冬记得他。 那日抢占她预定的甲字号静室的人之一,王佩玲的同族兄弟——王连。 王连上下打量她两眼,冷笑着:“今日,我王连就指控你偷盗财物!” “我族妹佩玲仙子的水晶玉在几日前下落不明,洞府遍寻不得,怀疑是被人拿走了。偏偏昨日有弟子亲眼瞧见,霍忍冬用水晶玉为溪洞天的那群药农们灌溉田地!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方才无意理会这些争执的人也都看了过来,或是错愕或是鄙夷的视线纷纷聚在霍忍冬身上。 而她孤身站在此处,还有些疑惑不解,问道:“什么水晶玉?” 蒋善却没搭理。 “你确定吗?”他冷不丁地开口问王连,看向霍忍冬的眼神从不耐变成了厌恶,“她身上真的有佩玲仙子的水晶玉?” “千真万确。是负责收灵植的内门弟子亲眼所见,现在就可叫他们上来对峙。还有药田诸人,只要戒律堂拷打一番,也不信他们不招。”王连掷地有声,信誓旦旦道。 他虽这么说,但周围不少人对霍忍冬观感很不错,都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她是真传弟子,什么好东西没有,怎么还会去偷?” “二人都不在一个支脉,就算偷,如何去?” 王连咬牙切齿:“是真传弟子又怎么?现在已经人赃并获,如此心术不正、偷鸡摸狗之人,不配继续留在内门!难道天衍宗偌大的基业,要被偷盗这种污点损害吗?” 见霍忍冬根本不开口反驳,有人急切给她解释:“那水晶玉是邹长老托炼器大师炼制的灵宝,融合了诸多水系宝贝,有避水、降雨、控水之能,整个修真界都只有这一块。” 蒋善转头看过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你可别告诉我,你用来给药田灌溉的水晶玉,是佩玲仙子送给你的。” 一帮穿黑衣的戒律堂弟子,手执棍棒,将霍忍冬团团包围住。 “哎,没准世界上还有第二块水晶玉呢?” “你们先别动手,还是听听她怎么说。” “水晶玉是人为炼制的,又不是天材地宝,怎么可能有第二块!” “看起来清高出尘,实则悄悄做出偷窃的事情,最毒美人心啊。” 周围人甚至都不压低声音,直接当着霍忍冬的面议论了起来。 那些平日里对她或趋炎附势、好言好语的人,此刻也都露出了真面目。 阿瓜等药农们都快急哭了:“怎么可能,仙子心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们血口喷人!” 蒋单恨恨将手中戒律棍砸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闷响:“安静——” 寂灭的气氛里,霍忍冬缓缓开口:“既然你们说我偷窃他人灵宝,那就叫失主亲自出来对峙。” 王连跳出来:“佩玲仙子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来这里,你有什么话要狡辩,对我说就行了!” 霍忍冬一双美目瞥向他,说出的话却不疾不徐:“她是什么身份?断了腿还是走不了路?你能代替她说话……你是她爹?” 人群里爆发出狂笑。 王连的脸一下子涨红,他来不及开口,霍忍冬又继续:“东西丢在哪里,何时丢的,怎么肯定就丢了而不是你们自己私藏污蔑我,这些事你能说清吗?” 霍忍冬轻哼一声:“上下嘴皮子一碰很简单,但人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见她毫无恐惧模样,周围人又有了几分信服,纷纷扬言把王佩玲叫来。 蒋单犹豫片刻,还是吩咐手下:“去请佩玲仙子。” 霍忍冬垂着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她在小草村时听村里的寡妇和几个大娘吵架,那才真的是引经据典、逻辑清晰,耳濡目染都能学上几分。 王佩玲和司宏阔、曹骏三人是前后脚来的。 前者有师兄弟、家族兄弟簇拥,衣衫华丽精致,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不屑。 王佩玲瞧着这个在拍卖场上抢了自己飞虹的女人,对方素净一身,茕茕孑立,周身无半点值钱配饰,就头上一根破簪子。 她的骄傲感又油然而生。 拜入师门又如何?还不是个身无分文的孤女! 司宏阔和曹骏几乎是唯一站在她这边的真传弟子。 “霍师妹,发生了何事?” 霍忍冬来不及开口,王连先大叫起来:“是她,偷了佩玲仙子的水晶玉!” 曹骏皱眉:“罪名尚且未定,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司宏阔:“云迁真君尚在闭关,慈惠真君外出,你们可真是选的好时候。” 但凡他们二人谁在这里,都不会让霍忍冬被如此欺负。 司宏阔他们再清楚不过王佩玲此人的德行了,一个个趋炎附势、踩高捧低。 王佩玲倨傲道:“我来了,且听听你如何狡辩。” 蒋单皱眉催促:“说话,怎么不吭声!” 面对他们形形色色的表情,霍忍冬没说话,只是慢慢从袖中取出一块莹莹闪着蓝色水光的宝石。 清晨的太阳阴沉,这宝石却如淌在她掌心的一滴水珠,无根无垢、灵动非凡。 王连大叫起来:“瞧瞧,都把赃物拿出来了!这是自己认罪了呀!” 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王佩玲也没来得及细看,就算是真传弟子,犯了偷盗也要面壁思过起码三年。 她简直要心花怒放时,忽闻霍忍冬慢吞吞道:“你如何证明,我手中的就是你的水晶玉?” 王佩玲简直要笑了:“此为地阶法宝,全宗门上下,谁没见过!” “色白,形如鹅卵,有水波在表面,放入水中可隐身。是藏火大师用了数件水系天材地宝炼制的,有控水之能。你这个长得一模一样,不是水晶玉又是什么!” 霍忍冬听完,又看向司宏阔二人:“司师兄曹师兄,她说的可为真?” 司宏阔表情奇怪:“我是没细看过这东西,但看模样差不多。” 曹骏:“霍师妹有何话要说?但说无妨。” 霍忍冬点点头:“此为‘鉴水’,并不是什么水晶玉。它乃我外出历练时获得的先天灵物,并非后天炼制,当然也更不可能是法宝。” 人群再次爆发哗然。 “所以说,她手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佩玲仙子丢的那个?是个冤案呀!” “我怎么觉得长得差不多呢。” “合该找人鉴定一下。” 王佩玲见风向有变,咬牙切齿:“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不是就不是?肯定是你自己狡辩!” 霍忍冬笑了声,她大方将鉴水抛了过去。 “道友既说用它避水、控水,是你使用多年的法宝。既如此,你大可试试看。” 王佩玲捧着那颗水光润泽的宝石,只觉得心里打鼓。她也不傻,东西到了手里再分不清就离谱了。 但身边的王连是个傻子,他一个劲的催促:“佩玲,赶紧驱动法宝,狠狠打她的脸!” 王佩玲骑虎难下,想杀人的心都有。她顶着众人好奇的神色,咬牙输入灵力,心存侥幸。 但天道眷顾谁可不是世家说了算。她绷着脸努力半天,鉴水一动不动。别说什么控水御水之能了,除了王佩玲的汗,她连一滴水也没有变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互相对视,都在对方脸上瞧见了八卦。 霍忍冬随便抬手,那颗鉴水又飞回她掌中,少女神色淡漠:“先天灵物非一般人可以驱使,如果它是你的法宝,为何道友用不了呢?” 她还记得戚慈曾说过,像‘鉴水’、‘青霄玉’、‘息壤’、‘圣树合欢’、‘落日熔金’这样的先天灵物。 不仅他无法使用,连他爹娘都不可以。 所以王佩玲这种货色,更不可能。 霍忍冬随便注入一丝灵力,从鉴水中倏地飞出一股透明的水流,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似的,绕着她周身上下跳跃。 这个场景美轮美奂,宛如仙界神女戏水。 司宏阔都张大了嘴:“哇……” “这磅礴的水系灵力,莫不是蕴含江河湖海之力!” 曹骏淡淡点头:“实为先天灵物没错。” 王佩玲此时的脸色已经发青,身边的傻子跟班也察觉到不对,不敢开口说话。 “你自己也说了,水晶玉色白。”霍忍冬将鉴水放在自己袖上,有白色衣袖衬托,宝石浅浅的蓝色就明显起来。 “此非白色,道友,眼睛有疾的话,还是建议尽早医治。” 王佩玲:“你——!” 霍忍冬分毫不让:“今日你们指鹿为马,明日就可以颠倒黑白。什么水晶玉、火晶玉、土晶玉,只要是道友看上的东西,岂不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什么了?” 意识到这是一口大锅,王佩玲一愣,连连跺脚反驳:“我何时说过这些,你简直巧舌如簧!” 霍忍冬指了指像鹌鹑一样缩起来的王连:“要说巧舌如簧,还是你的族兄更胜一筹。” “原话奉还给你们。” 她一个字一个字道,“是真传弟子又怎么?如此心术不正、毁人清誉之人,不配继续留在内门。难道天衍宗偌大的基业,要被污蔑这种污点损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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