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计较对方拙劣的借口,将刚刚的问题又说了一遍。 “怪事啊,有是有,但我们领导不让随便议论啊。” 她动作很快很轻地塞了一百块过去。 “其实吧,前段时间咱们楼里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这一部分她亲身经历,自然早就清楚,却还是做出很认真的样子倾听,适时露出惊讶和崇拜之色:“哇,您真厉害,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 虽然她不是时下最流行的骨感美人,但胖也胖的匀亭,脸上的肉更是长得巧妙,丝毫没有出现“眼睛挤成一条缝”的情况,因此称一句“漂亮”可能有人不服,但赞一声“可爱”绝对没问题。 所以她惊叹和佩服的样子就格外有说服力,加上保安说到了兴头上,于是神秘兮兮地低声:“其实那之后,咱们这楼里又出了一些怪事呢。” “哦?您快跟我说说。”她不动声色地又塞过去一张红钞。 不过说说话就赚了两百,顶得上几天工资了,他心情大好,立刻将后来发生的事情竹筒子倒豆说了个清楚。 确认他再没什么新消息后,她连连道谢后离开,回到了陈黎波身边。 陈黎波在和人发消息,王墨镜与吴波浪倒是不见踪影。 他趁着那两人不在连忙解释:“今天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是这个态度,如果早知道也不会让你们一起行动了。” 她耸耸肩:“无所谓,狗叫几声不痛不痒。” 陈黎波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挺凶。” “客气是相互的,我又不是他妈,让着他给我钱吗?”她平静无比,“还是说说正事吧?” 陈黎波从善如流:“我刚和这边警方联系上了,那次事件的记录刚发给我,你说的那个学生头女孩的档案也有,你要看看吗?” “看。” 虽然已经在保安嘴里得知了大致信息,但能有更多消息她也不会放过,真要算起来,她与陈黎波的目标不算完全一致,对方只是要解决问题,她却更多是冲着无根之花而来。 点开屏幕上的照片,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张寸照。 学生头的年轻姑娘微笑着透过照片与她对视,很难想象这个清秀的女孩会变成那么恐怖的样子。 拖动图片,她看到了女孩的名字:徐婷。 姓徐?她微微皱眉,继续查看其他资料,民族籍贯扫了一眼,她主要仔细看下方的经历。 读书,高考,大学毕业,进入灵山集团实习然后转正……一长串经历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转到下一张图片,也就是档案的第二页时,就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字眼。 她皱起眉头:“徐婷因为偷窃公司财物被抓过?” “嗯,经鉴定她盗取的财物价值较高,但当时徐世鑫出面表示可以和解,所以最后徐婷只是赔偿了一笔钱后接受教育,并没有坐牢。” “她和徐世鑫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看着那个徐字,她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很敏锐,严格来说徐婷也算是北徐家的后人,不过他们这一支很早就分出去了,到了徐世鑫和徐婷这一辈,已经是面都没见过的远亲了。” “既然是不认识的远亲,徐世鑫又为什么帮她呢?” “好问题,徐世鑫给出的理由是偶然知道了徐婷与自家的关系,想着还是给她一个机会。” 她沉吟,回想那日徐世鑫的刻薄嘴脸,总觉得他不是那种对几乎是陌生人的远亲动恻隐之心的人。 “不过……很奇怪啊,”她暂时放下徐世鑫性格人品的问题,继续看着档案,“徐婷偷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完全没看到记录?” 按理说这种关键物证不可能不做记录的,但现在她面前的档案上确实只字不提。 陈黎波面色微沉:“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桐城警方说这件东西无法记录,之后我们会直接去查看。” 话音刚落,王墨镜和吴波浪过来了。 王墨镜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陈组长,事情已经弄清楚了。” “哦?”陈黎波略感意外。 王墨镜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有些人还是太年轻,钞票开路虽然不错,但也要找对人才行。” 杭青欢无语,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每件事都刺她一下? 王墨镜刺完还不打算说,反倒拿腔拿调:“有些人连前辈都不懂得尊重,看来也会厚着脸皮蹭前辈的消息了,啧啧,到底是礼乐崩坏啊。” 吴波浪与他一唱一和:“你就别说了,等下小朋友脸皮薄跟你吵起来了,陈组长多难做啊。” “两位,”陈黎波大为头疼,“我们还是以任务为先吧,其他事情回去了再说。” 之前就听上面说有本事的奇人脾气都古怪,他还想着难道有那些刚进警局的热血小年轻难对付?觉得自己经验丰富应该没问题,万万想不到啊,人家这古怪不是冲着他,全冲着杭青欢去了。 他不免有些歉疚,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将人聚到一起,杭青欢也不用受这个委屈…… 想到这陈黎波往杭青欢看去,想安慰一下年轻的女孩,谁知只看到一个背影。 就在刚刚,她已经走到安全通道附近了。 “杭同志……”他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三个人气场不和,老的叽叽歪歪,小的干脆扭头就走,这队伍还没出场就分崩离析了。 听到他的喊声,杭青欢摆摆手:“各查各的吧,回头再联系。” 她盯着前面一个人影,没工夫听陈黎波再说什么,闪进安全通道中跟了上去。
第32章 人面上开出的花 安全通道里人不多,但也不算太少,一些办公地点位于比较低矮楼层的人,会选择爬楼上下,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因此她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杭青欢抬眼看着已经走到上一层了楼梯的人,默默开始爬楼梯。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只是不紧不慢地往上走。 2层,一部分人走出安全通道。 3层,又少了一大半人。 4层、5层……到了这一层后,还在楼梯间中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在每一层的安全门附近,有零星几个躲在这儿打电话、抽烟或者放空的人。 但那个人还在往上,此时爬楼的人所剩无几,自然也就凸显出她的存在了,可他依旧似乎没有察觉有人跟上了自己,所有关注好像都在脚下的楼梯上。 他们来到了十层,这时候除了杭青欢和前方那个人,楼梯上已经再没有其他人了。 她有些微喘,在安静的空间里,呼吸声变得极为明显,但走在前面的人仍然没有向她投注半分注意力。 仿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向上爬。 杭青欢的目光微沉,左手伸进口袋里,暗暗握住了一张符篆。 十七层、十八层……她感觉双腿像灌了铅,这还多亏点灵之后体力增加,否则她早就累趴了。 这座写字楼有32层,加上天台便是33层,这家伙不会真的要靠双腿爬到顶吧? 本来还想耐着性子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她现在有些后悔了。 反正这儿已经没其他人了,要不……就在这动手算了? 左手缓缓向外,一截黄色的符纸已经露了出来。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他慢慢转身看过来。 看到对方的脸,她眨了眨眼睛。 在一楼大堂里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对方身上有非人的气息,但由于角度问题,她始终没有看到过对方的脸。 这次是对方第一次转过头来,她也终于看清楚,对方的脸上有一个从额头到下巴,覆盖两边脸颊的图案。 那是一朵花苞,粉嫩的花瓣合得紧紧的,只有顶部些微张开了一丝。花苞下端还连接着一根绿色的花茎,斜斜从左边脖子处下滑至衣领中,乍看之下仿佛一支从他体内长出的花。 这样明显的怪异,但刚刚在低楼层时,与他相对而行的人也好,加快脚步超过他的人也好,都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所以他脸上的这朵花,只有她可以看到。 杭青欢抿了抿唇,并没有马上扔出符篆,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那人却突然捂着脸痛苦地嚎叫起来,在几乎封闭的安全通道中,回音层层叠叠,仿佛四面八方都有惨叫声传来。 杭青欢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扔出灭鬼符,却见对方抓着扶手,十分艰难地继续往上爬。 ……好执着。 既然他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她也就定了定神,继续跟着对方向上。 这一次他的动作慢了很多,正好也给了她一些恢复体力的机会。 一次楼梯转弯的时候,对方捂着脸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她眼尖地注意到他脸上的花苞又张开了一些。 所以那朵花是活的? 这个认知让她一惊,这到底是什么怪东西。 她掏出手机给陈黎波发了条消息,指尖始终夹着一张灭鬼符,又随时准备召唤客栈大门。 然而那人从头到尾似乎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向上,一直向上。 她隐隐约约猜到,对方似乎是想趁着话还没开的时候到某个楼层去,经过安全门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走走停停,她现在已经在25层了。 难道他的目的地是天台吗? 扑通—— 她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发现对方摔在通往26层的楼梯上,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扶手,数条青筋从手背延续到胳膊上。 他浑身簌簌发着抖,似乎已经痛得发不出声音来了。 杭青欢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上去问一问对方的情况,好一会正要迈开脚步时,手机却响起一连串的歌声。 陈黎波打电话过来了。 “喂?” “你在哪?”陈黎波的声音十分焦急。 “我在25楼,”她一边警惕地看着那个在抖动的男人,一边回答,“怎么了?” “出事了,你在25楼安全通道是不是?尽快撤离,我们……等等,你们干什么?” 陈黎波那边一阵混乱,她勉强听出他似乎在阻止什么人,突然通道和话筒里同时传来咣当一声,忙乱的脚步声从上方响起。 没一会王墨镜和吴波浪的身影出现,原来他们坐电梯去了更高的楼层,这会不知为什么又跑来了安全通道里。 陈黎波紧随其后,怒道:“明知那东西在追你们,还将它往这里引干什么!” 王墨镜不理他,也没看倒着的人一眼,几步跨到他身边直接命令:“快带我们遁走。” “不能走!”陈黎波愤怒,“你们都走了,这里怎么办。” 吴波浪的妆有些乱了,不耐烦地道:“那家伙非鬼非怪,可不是当时说好的工作范围,不走难道留下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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