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觉得还有你的原因吧?”她又忽然笑起来,“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你自己想想,你配吗?” “我不配,是因为我骗了你,我态度不好,我让你觉得难过?但你明明感觉到了我在改变,否则你表达喜欢的时间点不会那么巧。” 他努力克制着翻腾的怒气,想要求一个结果:“你之前说的,给过我很多次机会,是不是那段时间?是不是?” 云姝收敛了所有神色。 那是很细微的动作,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没办法搭配故意做出的表情,只能回归最原本的木然。 “什么都不能影响我对宁斯云的报复。” 周京墨的情绪卷土重来:“我只要一个答案!是,还是不是?!” 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在他手底下略微歪头: “我给你的每个机会,你都用来继续骗我了。这么愤怒干什么?该生气的是我。 被关着出不了门,被你骗,被你朋友辱骂掐脖子,被你们用镜头监视出问题的是我。你只是错过了几次无关紧要的机会而已。” “为了报复宁斯云,你就什么都能利用?什么都能视而不见?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周京墨冲着她喊,脖子上的青筋都涨出来:“你明知道时间再久一点,我也什么都能为你做!” “可我不想等了!” 云姝指甲掐进他手腕肉里,重重甩开,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所有人都让我等!我要等什么时候?等到宁斯云活够了,等到我被驯服成楚肖钦他们那样了,还是等到我死了?! 为了报复他,我就是什么都能做,谁都能利用!我能利用顾行则,利用你,也利用别人的同情心。 对这件事有阻碍的事,我都不会去做,对这件事有帮助的谎话,我都会说!” 她后退一步,眼泪跟着扬起的嘴角往下流:“我有错吗?你告诉我,我哪儿有错?” 不等他回答,她就收起笑,只剩下哭的表情,哭得吸气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骗了你又怎么样?你不是也骗了我?我们就算各不相欠了,各不相欠……” 周京墨喉结动了动,蔓延上来的艰涩混合着被压缩的怒气,逼得他眼睛通红。 那种难以言说的悲哀突然袭上心头。 宁斯云当初有句话说得很对,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不健全的,所以再怎么样,也得不到一个完整正常的结局。 下一秒,外面突然传来轰隆砸门的声音。 顾行则找过来了。 两个人都回过神来,云姝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先转向那边,抬脚就要跑过去。 但刚跑了两步,就被周京墨从身后抓了回去。 地下室的位置达不到使用民用防爆门的条件,所以那扇门只是安全系数高一点的虹纹自动门,真要硬开,按照顾行则的疯狗做事风格,也就几分钟的事。 所以他没打算安然呆着,拉着云姝就准备从另一边的墙内电梯出去。 可云姝并不想和他一起离开,又开始剧烈挣扎。 挣扎被压制,又装眩晕症人群,没骨头似的往下倒。 周京墨注意力都在前面,一开始真以为她是情绪太激动晕过去了,还立马停下来,扶着她安稳软倒在地毯上。 正打算抱人,却发现她还睁着眼睛在看门口,瞬间怒不可遏,抓着她的衣领往上提。 门被轰开的时候,他们刚好维持着,这个看起来是周京墨要对云姝下手虐待的姿势。 顾行则大步冲过去,抓过周京墨,一拳打过去。 然后半点不停顿,按着他后颈转身狠狠撞在茶几上,“砰”一声,头破血流,茶几上的玻璃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茶几比一般桌子矮,他倒下去就不容易起身,这点时间里,顾行则又抓住他头发,一言不发地再次按住他的头往下砸。 一次,两次,三次,次次不留情,血溅在旁边还没吃完的酸奶蛋糕上。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多注意她【补11.7加更】 周京墨母亲跟着走到地下室门口,就看见这么一副让她魂飞魄散的场面。 “顾行则!你给我住手!”优雅行事的贵太太头一次用这么尖锐的嗓音说话,声音都差点喊劈。 后面跟过来的祁舟赶紧推一把江休,眼皮狂跳着:“这他妈行了吧?人都要死在这儿了!” 江休慢悠悠跨过去两步,挨着常缙:“缙哥,这行了吧?” 常缙正把云姝拉起来,出声叫住顾行则。 “她不太好,你先带她回去。” 顾行则停下砸头的动作,抓着周京墨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正对着周母惊恐的表情。 然后在他耳边警告他:“再靠近她一步,你就等着让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然后手一松,周京墨因为自身重量,重重砸回茶几上,腹部被硌得干呕一声。 周母哭天喊地扑过去:“京墨?京墨!” 她抬起头,恶狠狠盯着顾行则:“你敢下这么重的手!顾家这次也保不住你!” “周伯母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解决他绑架囚禁刑事案件受害人的事,如果不想让他落得跟宁斯云一个下场的话。” 顾行则阴冷着嗓音说完这话,走到云姝面前,手指碰了碰她发红的脸颊,语气瞬间变温柔:“受伤了吗?” 云姝摇摇头,扔开手里的屏幕碎片,张开双手要抱。 他把人抱起来,拿上旁边的毛毯盖住她,径直往外走。 “吓到了吗?回家好好睡一觉。” 云姝在他颈间小幅度摇头,像轻蹭。 “我有点饿。”她轻声说。 “那就回家吃饭,我让人跟邱阿姨说一声。” 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丝毫不管后面的场面多凌乱糟糕。 周母的叫喊声,祁舟让人叫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其他人在门内门外奔跑忙活的动静,都被他们抛在脑后。 门外站着的人都不敢吭声,屏气敛息看着这个煞神带着人离开。 出了地下室的范围,走到外面草坪上,就空旷起来。 新鲜的空气灌进口鼻,让云姝忍不住深呼吸一下。 然后哭泣后遗症导致的鼻塞就很明显。 顾行则把她放上车,看着她眼睛问:“哭过?” 她点头,瞥过也跟着上车的江休和常缙,并没有多解释。 这次是常缙开车,江休坐在副驾驶,回头跟他们说话: “顾哥你下手有点重,周京墨的脸都糊上血了。他妈哭得快提不上气,这他俩要是在半路上因为太气,气嗝屁了,那不得赖在你头上?这事儿好跟你爸妈交待吗?” “没什么可交待的。”顾行则注意力还在云姝身上,检查她全身有没有受了伤憋着没说的地方。 然后问她:“两天都没吃东西?” 江休:“哈?周京墨抠成这样?准备饿着你等你投降呢?” 她说:“不是。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三口蛋糕。” “……什么蛋糕?刚才那‘撞头案’上的那个?” 她点头。 江休:……那缺口明明是三两的量,怎么就三口啊。 这不约等于顿顿有吃的吗。 顾行则瞭着眼皮扫他一眼,看他闭上嘴回头了,再问:“他要对你动手?” 云姝“嗯”了声,语气稍微凝重地说:“他知道我们早就见过面的事了。” 前面竖起耳朵的江休:…早就见过面是什么意思?还真是暗度陈仓为爱当三呢? 那也不能怪周京墨发疯抓人。 “他查到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的?”顾行则平淡问。 云姝说:“只说去查过。但他是半个小时前突然回来提起这件事的,还先试探了我一句。感觉应该是闻堇年告诉他的。” “嗯,还知道了什么,相机?” 这她倒是松了口气:“这个没有。他以为是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的。实际上也没错。” 确实是那天从他嘴里听到,她才知道宁斯云为什么突然结束游戏。 他们俩打哑谜一样,听得江休心痒,在公共频道加密聊天,对他这个八卦集大成者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不过没人理他。 顾行则曲着修长手指,在云姝眼睫毛上碰了碰,拂开一点湿润。 接着状似不经意问:“他知道这些,你哭什么?” 她觉得睫毛痒,自己用手背随意蹭了两把,云淡风轻道:“他自己说很怕我哭。” 弱点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 顾行则表情冷凝。 前面的江休一看不对劲,赶紧插一句:“谁教你这有用的啊云姝?有的男人说过的话都是放屁,说不定他就是故意逗你的。” 云姝看向他,诚恳说:“邱阿姨教我的,还有涂茵。她们说女人的眼泪很有用。” “……你可真实诚。但是你和她们不一样啊,涂茵那是为了装模作样让宁斯云心软,你又不需要。” 云姝还有更实诚的:“偶尔也需要。” 顾行则:“是吗?哪个偶尔?” “比如现在,”她眨掉一点眼泪,歪头靠在他身上,轻声说,“我想快点回家。” 顾行则没说话,但过了会儿,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然后开车的常缙很上道地加快了车速。 江休:“……” 明摆着在用拿捏男人的手段,但因为喜欢,某些男人也甘之如饴是吧? 谈个恋爱比被炮弹炸了还瞎。 就他一个人是清醒的。 十几分钟后,车到领地公馆。 云姝被门口等着的邱阿姨一把抱进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看也不看其他人,搂着抱着带人进去吃饭。 江休看得啧啧称奇:“顾哥,你是给她找了个妈吧?这架势可不像你花钱请的。” 顾行则没理他,从车里拿出烟递过去,对常缙说:“这次多谢。” 常缙低着头点燃,吐出一口白雾:“没什么。不过你也多注意点,我见过很多受害人,越冷静的人心理创伤越重,当然这只是个比喻,但只要有需要投入情绪的事发生,就不可能不留痕迹。” 顾行则应一声“嗯”,又说了几句,看着他们俩上车离开,然后转身进了别墅。 云姝正在啃鸡腿,认真得很。 他坐在旁边,盛了点汤放在她面前,问:“又做了什么戏?” 这仿佛是他们俩独有的交流暗号。 云姝举着鸡腿,早有预料他会问这个问题。 “周京墨既然知道我早就了解真相了,那说不定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就完全白费,他会和宁斯云闻堇年联手对付我们。” “所以?” “所以得想个办法,让他没办法阻碍我的事。”她很认真道。 “他已经阻碍了。”顾行则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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