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容烟沾冷水,郑沅主动去洗碗,还没洗完,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我来帮你拿。”容烟拿起手机递过去,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是“叶”。 郑沅扫了眼上面的号码,摇头,“烟烟,帮我把他的电话拉黑。” “好。” 容烟照做。 随之,容烟的手机来电响起,还是叶温言。 容烟嫌烦,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 接着,叶温言在微信中发来一条语音:“容烟,帮我给郑沅带个话——我现在就在你楼下,让她下来,我和她好好谈一谈。” 容烟探寻地看向郑沅,“见,还是不见,你说了算。” 郑沅咬唇不语。 “下面冷,你刚出院别下去了,我让他上来。”容烟说完给叶温言发了条文字。 两分钟后,敲门声传来。 郑沅像只木偶站在饭厅,一动不动。 “我去开门,你好好想想怎么骂他才解恨!”容烟拥抱了下郑沅之后,打开防盗门。 叶温言穿的是件黑色大衣,清逸的五官因为下巴上的胡茬而显得格外憔悴。 他看向郑沅,柔声道:“谈谈吧,” “我房子小,你们如果去卧室谈,我就留在客厅。如果你们在客厅,我就去卧室。”容烟关上房门,想为他们提供独处的机会。 见郑沅依旧背对着自己,叶温言朝容烟道:“你去卧室,我们在外面——” 这时,郑沅缓缓转身,走向叶温言。 叶温言主动笑着示好,“身体好些了吗?” 郑沅充满怨恨的目光紧盯一步之遥的男人,用尽全力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第92章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清脆的巴掌声起。 容烟怕郑沅受委屈,忙上前用身体护住郑沅。 叶温言摸了下刚刚被打的脸颊,眉头微皱看向容烟,“你一边去!” “我哪也不去!有话你们当着我的面说。”容烟把郑沅护得更紧。 郑沅从容烟手臂中挣脱出来,推了她一把,“你回卧室。” 容烟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向客厅南端的阳台。 两人平静对视许久,叶温言才不屑地别过眼眸:“郑沅,说个数目,以后一了百了。” 郑沅忽然大笑,笑着笑着双目中就闪烁出泪花。 她的笑声刺得叶温言脑门疼。 “我和你——都是成年人,玩就玩了,谈不上谁亏欠谁。”郑沅笑容敛起,神色平静得可怕,“我和我妈住院的费用,我妈妈的墓地一共花了多少,你说个数目,以后我会一分不少地还你。” 叶温言微愣,望定对面的女人。 她身体单薄,但眉眼中的戾气和决然令他心颤。 他扯了下唇角,“我心甘情愿掏出去的钱,还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这辈子我可以欠任何人,唯独不会欠你叶温言!”郑沅转身,把后背留给他,“我想说的都说完了。叶先生,好走不送。” 叶温言被怼得面子上挂不住,愤然离开。 关门声落下多时,郑沅才瘫坐在地板上低泣起来。 容烟走过来抱住她,本想安慰几句,但想到自己在感情上比她也强不了多少,不禁潸然泪下。 这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各自怀揣心事一夜无话。 次日,容烟去上班的路上接到李正东的电话,说今天会正式对“安凝”的欠薪进行民事诉讼,有些文件需要她签字。 她不敢再请假,只好和李正东约好中午见面。 打完卡,容烟再度被张总监叫到办公室。 “你和邱小姐沟通的怎么样了,她能不能撤回对你的投诉啊?”张总监的语气十分耐人寻味。 容烟摇头,“邱韵桐对我的投诉是撤不了的。无论公司对我做出什么处罚,我都认。” “刚刚人事部门已经下了调令,把你调回原来的绘图组。”张总监叹气,“容烟,谢公子的单子还没正式签约,你要盯紧一点,就算你人不在A组,应得的提成还是会给你的。” 容烟想起谢楚上次装修的提成纠纷马上要对簿公堂,冷笑了声,“好啊,我尽力。” 推开A组的门,大家都在低头忙着,只有赵招娣抱着一摞文件迎面走过来。 容烟提前侧身躲避,但还是和赵招娣碰到一起! 赵招娣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容烟忙俯身去捡。 “马上就要离开A组了,心里不平衡也不能把气撒我身上吧!”赵招娣身体挺得笔直,声音压得很低。 容烟正弯着腰,听到这儿,把刚捡到手的文件重重扔回地上。 赵招娣眉头紧蹙,本就寡淡的长相立马狰狞起来。 “把气撒你身上,谁给你的自信啊?”容烟眼眸满是嘲讽,“赵招娣,以后说话之前先找个镜子照照,免得信口开河被人笑掉大牙。” “容烟你——”赵招娣气得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 这时,其他同事的目光纷纷投过来,赵招娣顾及面子,忙弯腰去捡地上的文件。 容烟走向工位时,故意踢了一脚离自己最近的一叠文件。 文件散开,飞得地板上各处都是。 赵招娣愤怒地看向容烟,容烟做好了和她开干的准备。 但几秒钟之后,赵招娣的脸色忽然变得温和起来,特意拔高嗓音打圆场,“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你还要回绘图组,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呵呵,连昔日喜怒都写在脸上的赵招娣,也变得圆滑了。 容烟收拾好自己的办公用品,抱着收纳箱回了绘图组。 在华霖不到两个月,她已经在绘图组来回折腾好几次了。 季鸣和几位同事对她回来也见怪不怪了。 组里最年长的何珊安慰她,年轻时在工作上多历练历练,是件好事儿。 整个上午,容烟都对着电脑心不在焉。 她本来很看重这份工作,但几经辗转才发现入职靠的是顾行,进入A组靠的也是顾行。 现在她和顾行闹掰,连工作都跟着受到牵连,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她会被撵出华霖? 想着想着,这份工作在她眼里就变成了一块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中午休息的空档,她来到“天好”律所见到了李正东。 李正东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说起话来笑眯眯的,没有什么架子。 两人就起诉白玖凝的“安凝”装修公司谈了会儿,李正东拿出几份需要容烟授权签字的文件放桌上。 容烟仔细看了两遍,然后签字摁下手印,并用手机拍照留了备份。 李正东说最迟下周就会开庭,问她方不方便出席。 “当然方便。”她爽快应下。 涉及将近十万块钱,她这个当事人又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正东送容烟到停车场,两人挥手道别时电梯门开了,顾行和几个男人走出来。 两天不见,顾行瘦了不少,清俊的脸庞三分憔悴,五分颓废,两分不羁。 “这个案子初审是‘天好’接的,当时因为各方证据不足才败诉。现在二审就拜托顾律师了。” “顾律师能接下这个案子,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倍感感激。以后顾律师和‘盛行’有任何差遣,我们‘天好’定倾力相助……” 众星拱月般的恭维声不绝于耳。 李正东也不想错过和顾行搞好关系的机会,和容烟说了再见之后也主动凑到顾行面前做自我介绍。 顾行的目光朝容烟投过来的时候,容烟故意避开钻进车内。 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白色轿车渐行渐远,顾行的心好像被浸在冰水中泡了许久。 他看向对面一脸憨厚的李正东,黯声道:“李律师,有件事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一定悉心聆听顾律师的教诲。”李正东比顾行大十多岁,但被顾行亲口点名,完全是受宠若惊的表情。 回华霖的路上,容烟拨了谢楚电话。 “今天吹得什么风啊,你竟然想起我来了!”谢楚秒接,开起玩笑来。 “谢公子。”容烟想了想,“你新公司的装修,我不准备接了。你如果想继续在华霖做,我可以给你推荐其他设计师。” “马上就签合同了,又怎么啦?”谢楚不解地问,“难不成又要跳槽?” 不得不说谢楚还是很会洞察人心的。 “目前还没有跳槽的打算,但有种预感,我在华霖呆不长。”容烟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 “找你做装修完全是想替你冲业绩。既然你做不长,那么我公司的装修就暂停。”谢楚明明说的话很不着调,容烟却听出几分认真。 忙劝谢楚:“该干嘛干嘛,千万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如果离开华霖,准备去哪里高就?”谢楚问得很认真。 容烟眉心紧皱,“还没想好。” “真要找不到中意的工作就来我公司,做我助理或者秘书,薪酬指定比在华霖高。”谢楚又道。 “谢啦。”容烟很欣慰。 这个时候还有谢公子挺她,她感觉这个朋友没白交。 “我还有事,不跟你聊了,拜拜。”两人刚陷入沉默,谢楚便抢先挂了电话。 回到华霖,容烟打完卡接到白玖凝的电话。 容烟对白玖凝恨意十足,怕同事听到两人的争执,攥着手机躲进步梯间。 “听说你准备起诉我?”白玖凝说着笑了声,口气很是不屑。 “明天,你应该能收到我的律师函。”容烟的身体倚靠在楼梯上,“下周估计要初审。” “欠你装修提成的是容氏,容氏的法人是容天德,你起诉‘安凝’做什么?”白玖凝心情似乎很好,“听说你刚做了流产手术,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啊?” 这句话一下子触及到容烟的伤心事,她没好气怼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好心提醒你,多做几次产检,别生出的孩子两条腿长不一样!” “容烟,你也就逞逞口舌之快罢了,就算打官司你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白玖凝气呼呼地结束通话。 容烟深知白玖凝有杨久安撑腰,即便他们是过错方,也会把黑的洗成白的,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心。 于是拨通李正东的手机,试探地问了下胜诉的几率有多大。 “没开庭之前不好说。容小姐,别说是我,就算是顾行这种金牌律师,也不会在开庭之前向你保证什么。”李正东话里话外透着谨慎,“但我会尽力而为。” “那就有劳李律师了。”容烟客客气气挂了电话,但心中却生出莫名的担忧。 来电响了,容烟以为是李正东,看都没看就点了接听键。 “君悦府还有你一些东西,今天全部拿走。明天,我要给门锁换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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