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松开。”赫连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温禾又抱紧了些,甚至不怀好意地往魔头怀里蹭了蹭。明明是蛮横的嗓音,却因情蛊而染上几分撒娇的意味:“不,我不。要么给我解药,要么咱俩睡一觉。我难受你也别想好受。” 白乌已石化,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他一手捂住半只眼,指头缝里多瞅了缠绵相依的两人几眼,扭身往外走,“属下告退。” 刚走两步,一闪身至赫连断身旁,一面谄媚笑着,一面拿走赫连断手中的刀:“君上,属下瞧着这刀身有污迹,该擦了,属下这就给清理干净。” 白乌握着刀走出去,顺便合拢了门,暧昧的嗓音吩咐周边侍从,“退避三尺。” 刀虽然被粉丝拿走了,温禾丝毫不敢松懈,指不定魔头又幻出别的工具,或直接挥出一道杀气,卸她胳膊。 于是死死抱住对方胳膊,又往人怀里钻了钻。 “想好没,一个大男人这么纠结,真是的,到底睡不睡。”温禾抖着说。 赫连断呼吸不稳,一面克制住将人推至床上的冲动,一面克制将人掐死的冲动。 小蒜苗还有用,不能让她如此轻易死掉,太便宜她了。 温禾也是叹服魔头的自控力,她自己已忍到极限,魔头还是这般无动于衷。 花铃能探人神识,感知近身旁人的内心情绪。 此乃极其耗损灵力的一种探识术,勤俭节省的花铃一般不用。 先前小主身陷地牢,又中了情蛊,花铃急得没法,这才开启探识术。 探到魔头的秘密。 赫连断对温禾的血液有迷之狂热,恨不得见到她便扑上前狠狠咬一口。 温禾听了,觉得赫连断身为魔头,演技竟不错。 她怎么没瞧见赫连断对她的血迷之狂热。 她只觉得,他一见她就恨不得掐死她。 花铃还说,只要赫连断离得与她足够近,体内便受情蛊所惑,与她感同身受。 虽然花铃不理解,此奇怪现象是为何,但事实却是如此。 再加上白乌书粉打地牢内偷偷告之她一个关于赫连断的秘密。 彼时,白乌台词烫嘴似得说:“我家君主,他惧女色。” 结合花铃与白乌泄露给她的秘密,温禾才想出让花铃先送她去白乌宫苑,盗取胡杨藤。 缠住赫连断后,惧女色的魔头为了保住自个儿的贞洁,定会拿解药给她。 此时,赫连断越发感觉怀中女孩身子抖得厉害,他的身子竟被勾得忍不住轻颤。 “给本君松手。” “就不。” 温禾抬手摸了对方一把胸。 电光石火,赫连断暂失理智,只凭下意识动作,猛一挥手,一道魔气甩至对方不安分的手腕,直接将抱着她手臂的温禾甩飞。 但因他右腕同她左臂,拿不死藤紧紧缠着,惯性使然,赫连断跟着一同飞出去。 结果是,两人双双倒地上。 温禾傻眼瞧着压在她身上的魔头,咬碎了银牙,“你个口嫌体直的傻逼,想睡直接说,非得动用武力将我压在身下。你现在给我解药,要么,我马上叫,我叫起来是很勾人的。实话跟你说,我自己都受不了。” 赫连断眉心渗出汗来,他极少动情,那寥寥无几的动情时刻,亦是在血气方刚的年少时期。 但他并不费劲,压下那种生理冲动,可眼下…… 禁欲的魔头,自然受不得情蛊的折磨。 再加上少女血液的香甜气时不时钻鼻,他几乎要忍不住咬上她的唇。 赫连断嗓音极低的闷哼一声,干脆别过脸去,断了入眼的那团殷红。 稍顷,赫连断认命似得抬起左臂。 温禾见状,倏地抱住对方抬了一半的胳膊。 她满眼戒备,“你又要干什么。” 赫连断:“松开。” 温禾不想再浪费时间,遵从心里的欲望,嘤咛一声。 极轻,却极勾人。 赫连断心尖一颤,脸偏移回来,“你胆敢再叫一声,本君这就掐死你。” 温禾的檀口,方微微一动,赫连断像是被吓到一般,忙说:“腰带。” “什么?”温禾一脸不敢置信。 “解药……在腰带里,自己拿。” 温禾担心魔头耍诡计,念诀催动不死藤延长,终于将魔头的左臂也给捆上,这才放心的将手探入对方的玄色暗纹腰封间。 腰封略宽,隔着轻软的衣料,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结实有力。 温禾东摸摸西探探,摸不到解药。 头顶的赫连断,鼻孔似要喷出火来,“再乱摸试试看。” 温禾才不管,横竖摸一遍,指尖终于触及一粒圆润。 她忙掏出,果然是一粒赭色药丸,“哈,找……” 后面的话卡住,只因她感觉到对方的蓬勃。 温禾小心翼翼看了眼面色潮红的魔头,一张嘴,赶忙将手中药丸吞了。 解药药性极佳,几个呼吸间,体内燥热尽褪。 温禾弱弱瞥一眼压在她身上,满额汗珠的魔头,“我现在感觉一身轻松,你呢?”
第6章 缘起【06】 温禾又被捆吧捆吧,扔进暗牢。 这次,并非先前关押男犯的西暗牢,而是专囚女犯的月亮窟。 一方牢狱却被称作月亮窟,并非魔阴王朝之人爱浪漫喜诗意,连大牢都给起个文艺酸名。 而是每当月亮照进这方窟洞之时,窟洞吸收月之阴气,将变成一座极寒之穴。 戌时二刻,草虫微鸣,林木披霜。 月光漫上窟门最后一寸,寒冰之气便沿着缀满暗藓的石阶,向洞内蔓伸。 花铃急忙唤醒昏迷倒地的温禾,“小主小主快醒醒,不然你会被冻僵的。” 温禾迷迷糊糊掀开沉重眼皮,入眼一片幽邃。 空中飘着几尾萤虫,四角地灯稀疏蜿蜒至看不见的角落,而身下寒凉至极。 也亏得这份寒凉,让她快速清醒过来。 而先前陷入昏迷,自然是赫连断的杰作。 温禾吞了春情蛊的解药,当时她一身轻松,赫连断面上的暴躁却丝毫不减。 魔头似是忍耐到极限,掌心腾出的火光,蔓延至缠绕住两人的胡杨藤。 藤叶藤茎哔啵燃烧,竟是荧蓝色火晕。扫过人的肌肤不留一丝痕迹,却是烧灼到极限的疼。 温禾失声痛叫,赫连断眸底却蔓上一丝兴奋,颇有耐心地瞧着不死藤缓缓化成藤灰,颇有耐心地听着温禾吼到嗓子干哑,最后一身冷汗倒在他面前。 温禾意识模糊间,是赫连断拿脚踢了下她的腰侧,“若非留你有用,一定宰了你这个腌臜女人。” 温禾都佩服自己在昏死之前,还想着报复性回击魔头。 “你嫌我腌臜,我一定找机会脏了你。” 幸得温禾晕得及时,赫连断拾起藤灰要抽她时,发现对方晕了,改成捆吧捆吧,着人丢进月亮窟。 温禾有点不懂魔头当时有多恨她,竟往他身上打了好几个死结。 花铃瞧见小主晕了,暗中探了她内息。 生命体征还算稳,便不打算叫醒她。 人在昏迷中,有利于内息的自我愈合。 小主太累了,休息休息也好。 温禾被不死藤灰扭曲地捆着四肢,侧首一瞧,泛着寒气的冰碴子,以铺天盖地之势快速蔓延而至,若躲不及,分分钟化作人体冰雕。 温禾惊骇间,花铃已十分吃力的给她解开了捆在她下身的不死藤灰,但臂腕上的藤灰,一时半会解不开。 “小主,这藤灰绳一时半会烧不断,只得解死结。”花铃焦急解释着。 双臂来不及解,温禾拔腿往窟洞深处跑。 奔跑间,她发现这座窟洞面积不小,洞中有洞,洞壁两侧凿着壁龛,龛内置笼,笼内囚着风姿各异的女人。 有银发枯皮的老妪,还有面色稚嫩的及笄少女,间或有肩露刺青的妖艳丰腴美娇娘。 寒气所汲处,笼内女囚皆被冻成冰雕。 甚至,连呼之欲出的惊叫声一同被冻结。 窟洞内有大批萤虫娓娓飘出,蜿蜒于边角的地灯,被罩上一层晶莹霜雪。 温禾跑得满额大汗,于花铃指引下,跳上一处不足丈宽的断崖。 孤立断崖下,乃万丈深渊,扑身而来的寒气被深堑截断。 温禾喘着粗气,咒骂道:“该死的赫连断。” “赫连断他确实该死,他自己是个不知情~事滋味的怪人,偏看不惯我等这些懂得男女欢爱,懂得何为享受的红尘中人,当真是白瞎他那张好脸。” 温禾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声音甚是缥缈,而且说话还有点漏风的感觉。 她抻长脖子,前后左右回望一圈,四周皆断壁,不见人影。 温禾方要求助花铃,心有灵犀的花铃说:“我感觉不到活人气息,我也不知声音是打何处而来。” “我在这呢,往上看。” 被提示的温禾,这才缓缓抬头。 只一眼,差点让她当场归西。 上首倒吊一人,确切说是具人体干尸。 浑身干褐色皮包骨,一头长发倒是浓密,墨中带赤,飘乎乎倒垂,甚至有几缕,绕进了黑洞洞的眼眶。 上头的倒吊女尸,正拿黑洞洞的眼眶瞅着温禾,缺了牙的上下牙床因说话碰在一处,吧嗒吧嗒响得诡异,“妹妹,你犯了何淫罪,被关进这月亮窟。” 可怜温禾双臂拿不死藤灰捆着,否则早就捂上心口,感慨一句握草! “你……你谁呀。”温禾稳住心神,颤音问。 倒吊女尸荡秋千似得围着方寸断壁晃了一圈,干巴巴的脑袋又转回温禾头上,几乎跟她头皮抵着头皮,“我是采花教教主,甘了了。” 啥?采花教? 她可是打花界出来的水仙,可从来不知花界有这么一个教类。 温禾:“恕我孤陋寡闻,未听过。” 甘了了:“五百年前,我了了教主甚是风光,瞧你这丫头也没多大,未曾听过我的大名,不足为奇。你还未说,你犯了何淫罪?” 这话,温禾不爱听了。 她扭扭被捆得发紧的双臂,“我是正经姑娘,怎么可能犯那种罪。” “哈哈哈哈,敢做不敢当?你若未犯淫罪,怎会进这月亮窟。” 温禾不得不重新打量头顶的吊尸,“你的意思是,这月亮窟关的都是犯了淫罪之人?” 吊尸了了只恨自己干巴巴的脸做不出多余的表情,“真是稀奇,整个魔阴王朝的人都晓得,难不成……你并非魔阴王朝之人?” 温禾站累了,盘腿坐下,“哎,却非本地土著,都是因为太有才华,才会来这。” 甘了了又笑起来,颇有兴致问:“既是新来的,讲一讲自己干了什么有才华的事。” 温禾仰首望着八卦干尸,瞧瞧人家当囚犯当到这种程度还这么有精神头,太难能可贵了,真心想跟人唠几毛钱的磕,于是态度好了些,“了了前辈,要不,你先说说你是犯了何事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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