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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

作者:寄山海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9-06 09:11:48

  阿碧的眼神犀利得像要将她看穿,他们对视良久后,他看着容音深深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叹气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容音字斟句酌地回问:“我该知道什么?”

  阿碧突然推翻刚才的结论,咄咄逼人地亦步亦趋跟上去,“不对,你要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没有必要对鹤九那样隐瞒事实了。”

  “我隐瞒什么事实?”容音声线依旧冷静,只是手心已经冒汗。

  阿碧真的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从性格,到法力,无一不是。

  “当初在医院,那只老鬼就告诉我们你是怎么逃出云深的,那天当家人把你……”

  “闭嘴。”容音狠狠道,眼刀如风,“你再说下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碧一瞬间换回那种笑眯眯的神情,“容姐好人,吃不了还让我兜着走。我倒要看看这吃不了的惊天大秘密是什么?”

  “你别跟我耍嘴皮子,我也不需要好人卡。你只说要不要跟我合作,废话什么?”

  “合作前不得看看行情吗?”阿碧脸皮厚得理所当然,眼睛笑得像月牙,“你放心,你跟鹤九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没云深那些人那么丧心病狂。只要是我拼了这条老命还能护得住的情况,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当作筹码丢出去。”

  事到如今容音也懒得跟他弯弯绕了,容音露出一个开怀的笑:“老鬼,你这话有几分真心?是因为如今只有我跟鹤九合作,才能还道门一个清净,还是为了鹤九那邪门儿的体质,为了救他的命?”

  “救他的命不也是救你的命么?”阿碧悠然道,“你命不该绝,他也不该。”

  容音往床上一瘫,抱着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那你先说吧,容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阿碧嘴一撇,颇为唏嘘地回忆道:“我知道容家兄弟阋墙,只不过表面和气。我还知道容老太爷当年一心求稳妥,想把当家人的位置提前传给亭修,可叹那小子聪明太过,替你把这苦差事拦了下来,这才保了你一命。”

  容音听到这里,神情已经有变,“我父亲保我一命……是什么意思?”

  当家人的位置虽然不好坐,但是几个叔叔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会把她害死吧?

  但是阿碧没回答她,而是继续往下说:“我还知道容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倜傥风流,在外面欠了不少桃花债,原配因为这个活活气成了多病身,早早就撒手人寰。可是这风流债欠多了啊,终究是会自食苦果的。后来私生子找上门,容家几个兄弟纵然打心眼里不愿意,也得给那时还活着的容老太爷一个面子,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会儿容清河也是邪得很,一天到晚和容家上下对着干,还整天变着法儿地欺负你,在璄州待了没几年,搅混了一个镇的水。当年他将你推下璄水,若不是鹤九救你上来,你恐怕不好过吧?”

  容音心里猛地震颤,当即从床上弹起来,眼眶都要瞪裂一般,“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应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阿碧嘿嘿地笑:“我就看那小子邪门儿,一天到晚不安好心,一直盯着呢。那天要不是我引鹤九去璄水玩,你恐怕不能像现在这样跟我大呼小叫。”

  “你……你早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为什么一直纵容他?”

  “我纵容?”阿碧笑得前仰后合,“不是容老爷子自知理亏,一直纵容他吗?纵容他的什么时候成岑氏的人了?我要是不将计就计想办法救你,难道要大张旗鼓地和他对着干,把这事闹大,让岑氏也卷进你们这自家人的纠纷吗?”

  容音愕然,却无话可说。

  没错,阿碧是岑家的式灵,他首先要考虑的是让岑氏的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岑家和容家到底只是合作关系,他没有丧心病狂地放着她的命不管,已经是天大的良心发迹。

  只是没想到……

  “那,鹤九他……”容音不安地抓紧床单。

  “放心吧,鹤九什么都不知道。孩子就该有孩子的心性,我知道,干这一行,浸染红尘世故、看遍世态炎凉不过是早晚,但我还是想让岑氏的每一个孩子,都尽可能时间长地无忧无虑,保存属于一个孩子的天真烂漫。毕竟这样的好时光也持续不了几年。”

  容音已经震惊得无法开口,阿碧却慢慢坐下来,像一只真正的妖物一般魅惑地看着她,缓然笑道:“我现在有两个问题。容清河是你的小叔叔,却一直想杀了你。他在容家偏偏那样针对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但后来他改变主意了,他开始培养你,让你成为他手中一柄锋利的刀——他就是云深的当家人,是不是?”

  黄昏时分残阳跌落,橘色的光线落在容音眼眶中晕成同样残忍的红,大颗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那段时光多么不堪。是她到死都不想承认的不堪。

  是她一辈子都不想被岑鹤九知道的不堪。

  半晌,她哑着嗓子开口:“不管你信不信,容清河……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他之所以想杀了我,是因为我当年……撞破他一个秘密。”


第123章 忆少年41

  容音这个人记仇记得清楚——能把仇一笔一笔记下来的人,记性都好。慎鉴那块残缺的玉,她就清清楚楚记得在容家老宅里见过。

  容音当年在容清河手里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那时候小,上面刻的字是不是一样,她记不清了。而且慎鉴这块玉只剩一半,也不好判断究竟是不是同一块。

  慎鉴早就是云深的眼线了,这块玉就是信物?现在也只能这么理解。

  但是为什么章灵犀那里也有块很像的玉呢,难道还是他们想岔了,章灵犀其实也是云深的人?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姑娘未免太深不可测。

  容音对着手机里的照片瞅了又瞅,就差把眼珠子直接怼进去了。这玉碎得也巧,原本应是个圆形,却刚好沿着直径剩下长长一溜,两边都不知所踪,这种不规则的碎法,不太像是人为破坏的。

  上面还能看出是个“犀”字,下面的字就只能看出是三点水的偏旁,这要是猜字,能猜到猴年马月去。

  “犀什么,灵犀?”容音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扯,可总又觉得章灵犀和这块玉冥冥中有某种联系。

  “我还等着你的秘密呢。”阿碧悠悠道。

  容音不悦地抬眼,“急什么,我要说的秘密就和这块玉有关。那时我还小,不懂什么是私生子,只知道容清河在容家很不受欢迎,尤其是我命格特殊,有很大可能将来会继承容氏的家业,我的几位叔叔可是费心竭力,暗着争权明着示好,不过他们都在拉拢我的同时,不约而同地排挤容清河。似乎是心知肚明——无论将来家业落于谁手,都不能落在容清河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手里。我爷爷自知理亏,对这些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容清河的处境艰难,从不过问。”

  阿碧突然想起什么,捏着手指算了算,“那时你这小叔叔已经成年了吧?”

  “我说了他不是我小叔叔。”容音再次厉色道,“他大我将近一旬,你算算那时我多大,他自然已经成年。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几个叔叔都断定,容清河就是想要趁机来碰瓷分家业的,因此越发落井下石,用各种手段逼他离开璄州。”

  说到这里,容音不免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恕我直言,容清河是卑鄙之人,但是和他比起来,我的其他几个亲叔叔也不是什么圣人,不过都是一丘之貉,甚至比起手段心计,还不如容清河,一群蠢物。”

  阿碧摆明了是时过境迁后看戏的态度,懒懒问道:“他们可是你的亲叔叔,这么说好么?”

  容音丝毫不为所谓的亲情动容,“纠正一下,‘亲’包括两种,一种是血缘,我客观上承认,但主观上无法自主选择,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是客观承认罢了;一种是主观情感,亲与不亲,有时候和血缘真没关系,毕竟血缘再相似,抱冷血的蛇也不如交心的人。我虽然小,但是不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看得多了,人不亲我,我何必亲人。”

  “照你的意思,容清河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可是当年人人都知道容家的私生子,你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是怎么回事,没有血缘关系,他怎么进的容家?”

  容音叹气,“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只有把我爷爷和容清河都刨出来,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了。”毕竟种又不是她播的,谁知道当年那些大人之间有什么纠葛。

  “但是我有一次确实看见了容清河的母亲留给他的信件,上面写的是道歉,大致意思就是对不起他,他母亲称自己当年只是一时愤恨,想要报复我爷爷,被抛弃后另找人寻欢,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让容清河背了这个仇恨的包袱。”容音越说越觉得狗血,“这么搞笑的剧情,都千禧年了还上演着呢?虽然中间很多细节我看不懂,但是光看这信,我估摸容清河也就是个可怜的炮灰,两边不讨好那种。”

  阿碧深思熟虑地摸着下巴,“搞笑么?我怎么觉得这是因为一段风流引发的血案?你这信是在哪看到的?”

  “容清河房间。”容音十分肯定地说道,“那天他在房里烧信,我正好在院子里玩,闻到一股糊味,生怕出事就顺着味道找过去了。房间里没有人,但是盆子里在烧几张信,我原本没想看的,可是一眼望去看见我爷爷的名字,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这不能怪我。”

  阿碧好笑地说:“对,这好奇心该有,的确不能怪你,你接着说。”

  “……后面的剧情你能猜到了?我不过就是多扒拉了两眼,抬头就看见容清河铁青着脸从里间出来,手里捏着一块玉玦,好像原本是打算一块处理了的。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我之后马上改了主意,把玉玦很快收了起来。但我眼尖啊,从小就爱惹事,该看的不该看的通通瞄个遍,我至今都记得,那玉玦应该就和小慎子这块长得一样。从那以后容清河就瞄上我了啊,一天到晚想着怎么送我去见阎王,我对天发誓什么都没看到他都不信。”

  虽然她这个誓和她的人一样靠不住。

  “活该,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阿碧闲闲道,“不过经你这么一说,你这儿的线索和我这儿的线索一结合,这事就大致明晰了。”

  “说来看看?”

  “阿焕当年是寻花问柳不知疲倦,容清河的母亲应该就是阿焕的情人之一。”阿焕是容音爷爷的小字,阿碧年岁要大得多,叫起容音爷爷的小字来从善如流,“有些事情你们当时小,大人都不会告诉你们的,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现在无所谓了,门都被灭了,我如今拿出来调侃几句——阿焕最后落得那么个下场,实属自作自受。”

  容音不说话,静静等他下文。

  “你奶奶去得也早,但你们应该都知道,她和阿焕是少年夫妻,贤惠大度,温良恭俭淑样样不差,讽刺的是最后被自己的结发丈夫气出一身病,生下亭修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心病难愈。期间阿焕在外面一直都有相好,究竟是换过几个还是一直都只有一个,我也不知晓。后来亭修还未养大成人,你奶奶就撒手人寰。这件事对阿焕的打击颇大,似乎是在失去之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从此洗心革面,为发妻守了三年的丧,竟也真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断干净了,痛定思痛正儿八经地管起家事来,把几个孩子都拉扯大,也没有再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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