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 “你打算怎么安排?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她的进攻十分强势。 李立舟几乎没时间思考,说出两个字:“明天……” “明天?” 叶镧想到前两天大家说好的团建,不由得一笑,挽上他的手臂,往寝室走去。 “地点不错,有海,有音乐,有烟花,但你是不是也要做点准备呀。” 李立舟认真点头。 叶镧又想亲他,但又惦记着明天,忍了忍,舔了舔下唇,低声问:“刚才有保安,刺激不刺激。” 李立舟实话实说:“刺激,不过还是很不好意思。他是之前提过的,在食堂里负责后勤的大爷。” 叶镧之前有听倪辛月他们提过这事儿,这种过命的交情……她把心里那点旖旎火速一收:“他怎么当保安了?” “因为丧尸爆发的时候表现出色,被大家举荐成学校巡逻队队长……” 把叶镧送回寝室,李立舟没有丝毫困意,摸摸嘴唇,被叶镧咬过的地方还痛着。 他折返回学院楼,决定继续完成没跑完的代码。 同门看到他回来还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回宿舍休息了呢。” 李立舟应声“没”,拉开椅子坐下:“你累了的话可以先回去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 同门打了个哈欠,也没硬撑:“行,你也别太拼,还有两天时间截止,可以明晚继续搞。” 同门一觉睡到中午,吃了中饭才到办公室。 李立舟正在对程序进行保存,拷贝到硬盘里。 同门吃惊:“什么情况,你这是一夜没睡到现在,直接把项目赶完了?” “嗯,剩下的纸质报告可能需要麻烦你完成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同门乐得轻松,“你中饭吃了没,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一点?” 李立舟看看手表时间,拎起椅背上的外套:“不用,我回寝室洗漱休息一下,晚上还跟人有约。” “有约?” 但不等同门八卦,李立舟已经急急离开了。 【纪甚灵篇】 早上五点,纪甚灵准时睁开眼睛。 枕头旁的闹钟秒针走格,不偏不倚地指向正点。 闹钟这东西,纪甚灵用的很少,因为他的生理钟经常可以做到和时钟相差无几。而且像他这样作息的人,定那么早时间的“起床号”只会引来室友的指控和不满。 不过这是女朋友送的。 纪甚灵就摆上了。 尽管一次也没发挥它的正确使命和用途。 女朋友的床头也摆了个同款的白色的—— 虽然他也不太懂为什么送他的会是粉色的。 但纪甚灵对情侣款还是很满意。 窗外天色仍是昏暗的,他掀开被子,悄声起床。 宿舍里的其余人都还睡着。 他们和纪甚灵不一样,比起早五晚十二的健康作息生活,他们觉得在图书馆刷夜到凌晨三四点再回宿舍睡觉的效率更高。 一群人刚睡下没多久,鼾声轰隆作响。 纪甚灵忍住由职业病引起的推他们侧卧调整睡姿的冲动,在噪音中叠好被褥。 怕吵醒大家,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基本前一晚就叠放在床尾了。换下睡衣,他的床位靠墙,边上贴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朦胧的光线里,映出他劲瘦有力的身体线条。 洗手间的灯短短亮了五分钟,偶尔传出一点水龙头水流哗哗的声响。纪甚灵悄声拎过提前挂在柜子的弓箭、箭筒,宿舍门很轻地“吱吖”一声,离开,一切重新归于寂静,仿佛什么声响都从未发出过。 走廊上的声控灯因为他的路过,短暂的亮起又暗下。 纪甚灵出了宿舍楼,今天是周六,他没往弓箭部场馆的方向走,而是去学校南门的公交站。 校门两侧的人行道上,走着不少通宵玩耍回来的大学生,现下卡着门禁打开的时间,回宿舍补觉。 坐上第一班公交,纪甚灵用手机刷完卡后并没急着熄屏关上。来到中后排的一个靠窗位置坐下,点开上面的一栏未读信息提示框,时间是凌晨3:15发来的。 倪辛月昨天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就跟室友们去学校附近的商业街玩了。估计是玩得太开心,期间他给她发的短信,都是隔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才回。 一帮人唱K到三更半夜,虽然学校宿舍没有安排门禁,但几个进出往来的正大门都有——一帮人虽有通宵的心,却没有通宵的实力,到三点就有些撑不住——谁能想到一个个在末日里练起来的爬墙技巧最后会用在门禁后翻墙进学校上。 记得学校巡逻队和后勤部的人还曾经意有所指地跟校领导提过:学校周边的几片围墙长期无人打理,如今托一些热心同学的福,锃亮得几乎要发出光来。 信息太多条,纪甚灵滑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底,感到几分好笑。 也是难为她,倒头睡着前,还撑着给他发了条早上没办法陪他练箭了的信息。 正经的文字内容只有一行,下面跟了几个哭哭道歉的表情包,后面估计是困糊涂了,手滑错按,发了一堆毫无关联的——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收集来的这些古怪库存,平日里也不曾给他发过,这次倒是泄了个底。 车子开往郊区,去柳明梵爷爷家的这条路,在返校开学后纪甚灵又去了很多回。 当初大家驱着校巴离校前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印象里那晚的夜路格外悠长,如今算上站点停靠,也不过短短的40分钟时长。 到柳爷爷家的别墅时,大门开着,武术班的大小孩子们都已经起了,在草地上打桩练蹲马步。 是的——大小孩子。 初春疫情平息后,就有许许多多的家长慕名而来,把自家小孩送到柳爷爷这儿报名学些强身健体、防身自卫的招式,既有同个别墅区的邻里,也有家住老远,只能周五晚上提前由家长送来的小朋友。 其中最小的年纪才5岁。 一连串的“师兄”、“师弟”招呼过后,纪甚灵背着箭筒来到箭靶前,开始练箭。 这半年,柳爷爷招收的练武学生很多,同时,学箭的学生也不少。 柳教练一个人分身乏术,忙不过来,便让纪甚灵周末过来帮忙带一带,兼职的活儿也是从这周刚开始。 个人练习时间从上午六点持续到八点半,接下来的九点到十一点用于小班集体教学,中午休息过后,十三点到十五点再进行挨个儿细抠动作。 十月的天,偶尔热起来还是跟盛夏时没什么两样。 别墅里没有风扇、空调,大家训练结束后,就坐在廊前的那片阴影里,手动扇扇子或是用冰矿泉水敷脸解热。 一群人热热闹闹说着话,余光里纪甚灵坐过来,接着从包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瞬时把大家的注意都吸引了过去。 “师弟你这小风扇是有点少女了哈。” 跟奶黄包的馅儿一个颜色,往纪甚灵身上一衬,还真有几分减龄的意思,像回到他刚十岁出头,娇弱怕热又怕冷的时候。 纪甚灵轻“嗯”一声,也不遮掩,继续举着那小风扇吹风送凉:“女朋友落在我包里的。” 众人皆愣了几秒,接着便跟炸开锅的沸水一样,各种起哄声随之而起。 “哪个哪个?是之前跟你一块儿过来的那些女生里的其中一个不?” “是不是特文静的那个?” “还是跟野马一样的那个?” “野马?哦,开摩托的对吧,那女生是真的拉风,我一个男的都有被她车技帅到……” 纪甚灵、倪辛月一行人之前怎么说也在柳爷爷家暂住了段时间,虽然柳明梵表示“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但大家都径直忽略了他的话,最后商量着买了些水果、补品来探望老人家,表示感谢。 当时练武班的师兄弟们也都在,一行人光沉浸在切西瓜、洗葡萄的快乐里去了,竟没人察觉万年铁树的纪师弟在里头偷偷开了花。 几个女生被大家挨个儿问过去,其中金师兄起哄得最为厉害。 纪甚灵也不客气,径直回看向他:“就是你当时说想切磋,但把你打趴下的那个。” 金师兄:“……” 金师兄想起来了,他当初觉着几个小姑娘看上去柔弱,完全忘了这群人是从尸潮里历练出来的,本意是想炫技,教她们几套防身术,也没使全力,谁知最后反被那叫倪辛月的女生后发制人,直接被她反手箍到地上,动弹不得。 金师兄面露复杂:“嗯……跟你真般配。” 适时柳爷爷从小区超市买来一箱冰棍,“新鲜出炉”,还包着棉布,掀开后直冒白气,招呼大家来吃。 他看向纪甚灵道:“晚上要留这儿吃晚饭不?” 纪甚灵摁开手机看看时间,群聊里有信息跟金鱼吐泡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他笑笑,将手机重新顺回口袋里,道:“不了,一会儿就走,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秋述篇】 凌晨五点的洗衣房安静,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台机器亮着光,衣服随着滚轮转动,白沫拍打在透明壁上。 秋述坐在一旁的休息椅处,借着头顶白炽灯的光亮,翻看手上的小说,试图让自己还在困倦宕机中的大脑恢复到正常工作状态。 他作息其实不如纪甚灵、倪辛月自律,尽管以前勤奋起来在雕塑室熬夜通宵的事常有,但基本都是睡到天大亮才会出发,且后续要靠加倍的补眠才能把消耗的精力补充回来。 像最近这种阴间人的生活作息,纯属被逼无奈——开学后他收到老师通知——他原本那些展览在艺术廊上的作品在丧尸爆发期间无一生还,需要辛苦他赶工重做—— 每每想到这儿,秋述都忍不住郁结地长吐口气,然后安慰自己,这样的作息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至少每天洗衣服不需要再跟美院的这帮人排队抢位置了。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洗衣机运转完毕,秋述阖上书本,将衣服收起,拿回宿舍晾晒,然后拎了包,朝美院的雕塑室走去。 开学后,倪辛月、纪甚灵几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前后脚各送了他一套雕塑工具——全是雕塑刀,九个人,足足送了9套——只有时宇因为有个同样学雕塑的姐姐,知道这专业的学生工具不单单局限于雕塑刀,送他的是一把钳子和一把锤子。 秋述收到礼物后便随身携带,倒不是因为感情有多深,而是考虑到丧尸爆发的前例,包里带的越多,他能从中获得的安全感也越足。 用钳子将昨天搭建一半的铁丝架做完,时间也到了早上八点,教室里的同学渐渐变多起来。 不少是拉帮结派过来的——大家在末世期间都结识了不少外院的小伙伴,到了没课的周六周日,便找几个免费劳动力来帮忙一起干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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