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蓬莱酒楼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贝山岛礁石滩边,明霓正在等他们。 见他们出现,她笑盈盈道:“很准时嘛。” 因先前的事,灵夙心里还有气,她语气不是很好:“不敢不准时,天黑之前不离开就走不了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耐得住寂寞在这不毛之地一待就是几万年的。” 明霓没跟她计较,她化作银龙:“上来吧,我渡你们过海。” 崇明扶灵夙上去,向她告别:“虞颂一事我得马上告知你父亲,不方便多留。 你回到清荷别院就别到处走动了,这次伤得不轻。” “好。” “晚煦仙子,照顾好你表姐。” “殿下放心,我一定让她下次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 灵夙拍她脑袋:“说的什么鬼话! 走了。” 银龙腾空,在云间穿梭。 灵夙能看见崇明乘着白泽兽,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她开口唤他:“崇明——” 白泽兽转身,崇明正襟危坐,等着她的下文。 “虞颂来东洲海市,想找的东西是光阴眼。” “嗯,知道了。” 说完他没有多做停留,御兽消失在云间。 银龙飞得极快。 灵夙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云层流动,不过一转眼,中土已近在眼前。 她心思还停留在刚才和崇明的对话上,抱怨:“知道了? 知道了就完了? 我跟他说的这个事难道不重要?” “那不然你想让人家怎样?” 晚煦发笑。 灵夙察觉到自己失态,竟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她今天真是鬼迷心窍了,崇明说什么做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往后余生,不过是他做他的天界太子,她当她的富贵闲人,互不相干罢了。 晚煦不知道灵夙心中波澜,本想调侃她几句,忽然发现下面的云层中有东西飞过。 仔细一看,竟是蝉兽驮着梁平往明州的方向去了。 她拉着灵夙往下看:“梁平离开蜃岛了。” 灵夙不以为意:“他走不远的。 不用管他。” 回到清荷别院,已是日暮。 陶娘子正嗑着瓜子哼着歌,见灵夙回来了,立马喜笑颜开迎上去:“姑娘你可回来了,可把我想死了! 诶? 你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 晚煦冲她摆摆手:“这事以后再说。 你快去准备点吃的来,我们招呼客人。” “好嘞!” 陶娘子悄悄打量了明霓,心想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就是给人的感觉太冷了,不易亲近。 不过没关系,灵夙的贵客就是她的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她朝明霓行了个礼,哼着歌走了。 明霓朝四处看了看,对灵夙道:“你这地方不错嘛,环境清幽,大隐于市。 同样是受罚,我们的区别有点大啊!”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没看到我惨的时候。 何况我这一身伤,拜谁所赐?” 明霓掩嘴笑:“我都把青芝草给你采来了,这点小事就别计较了吧。” 灵夙懒得理她,又问:“是不是只有欲望足够大的人,才能在你的歌声中不迷失自我?” “这你都知道?” 明霓笑得颇有深意。 东洲海市每隔百年现世一次,在此之前她会用歌声干扰海上船只,寻找欲望强烈到能取走蜃珠的人。 往年不是没找到过,可他们要么太胆小,要么太深情,只有梁平敢真正遵从内心的欲望。 灵夙给她说了明州城里流传的海神女的传说,揶揄她:“没想到吧,你也是有人供奉的神明了。” “唔,享受一下人界的香火,也还不错。” “享受了香火,是要做出回报的。” “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这点小事不难。” “明霓,你是怎么被关到蜃岛上去的?” 晚煦打断她们的闲话,“以你的修为,谁能奈何得了你?” 明霓表情立马变了,她冷笑一声,似是对这事很介怀。 灵夙看她这反应,很开心地在她伤口上撒了把盐:“本来是可以相安无事的,可她那欲望的沟壑太难填平,觊觎了不属于她的东西,触了族人逆鳞了呗。” “你知道我是谁?” 灵夙嘴角一勾,含笑默认。 她母亲与四海龙君一向交好,北海那桩旧闻她早就听过。 说是几万年前,北海龙族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公主,自幼修为惊人,学什么都比旁人快,深得龙君和龙后的喜爱。 到了婚龄,龙君给女儿安排婚事,但她拒绝了前来提亲的所有神仙,还放话出去,谁能打败她,她就嫁。 几千年过去,龙公主未逢敌手,依旧是孑然一身。 当然,她也不想嫁人,她想要的是北海龙君的位子。 又过了几千年,她的父君西去了,几位兄长为争夺龙君之位绞尽脑汁,却不料全都败在龙公主手上。 龙族长老们一致认为,自古就没有龙女继位的先例,他们拼死阻止龙公主成为龙君,后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她逼到蜃岛囚禁了起来。 听灵夙说完,晚煦才想起些什么,“原来如此。 我记得现任北海龙君叫敖凛,算算年岁,应该是你的孙子辈。” “他现在已经不是龙君了。” “嗯?” 恰在此时,陶娘子端来了冷饮和吃食。 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谈话,还以为几位姑娘在聊风花雪月呢,于是各种赔笑,介绍了酒楼大厨最拿手的糕点,让大家多吃点,不够再拿。 明霓很久没见这么多好吃的了,她拿了块桃酥,咬一口,心情极好。 又喝了口冰镇甘蔗汁,好的,她开始嫉妒灵夙的生活了。 她说:“早知道你在人界过得这么爽,我就来跟你做邻居了,废了好大劲才把敖凛那小子从王座上拽下来,想想也没啥意思。” 她这话,好似把人赶下王座就跟去市场买棵白菜一样随意。 晚煦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干的这事?” “昨日去悬胤崖采青芝草给小灵主疗伤,正好路过北海,我就顺道去改朝换代了。” 晚煦:“……”
第五卷 东洲海市 08北海(下) 明霓做出这样的事,灵夙一点都不惊讶。 她吃了块绿豆糕,淡淡开口:“所以现在的北海龙君是你?” “嗯,是我。” 一问一答间,明霓又吃了三块桃酥。 她觉得不过瘾,让陶娘子再去给她拿点,她要打包带走。 陶娘子从她们刚才的对话中听出来了,这姑娘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赶紧照做。 “北海那边现在怎样了?” 灵夙不太放心,“你还是收敛着点吧。 崇明着急回天宫,你以为他只是防着虞颂那么简单? 你从蜃岛离开一事,天界怕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崇明这人绝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好相与,他心思深沉的很。 你若是小打小闹,他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若闹大了,呵呵……” “无所谓,我也没觉得我做的事有多出格。” 明霓嗤之以,“什么女人不能为王,没有龙女继位的先例,都是屁话! 这群老东西不就是见不得我比我那群废物哥哥强么。 我们龙族选龙君,一向是能者居之,到了我这怎么就例外了? 我觉得龙女不能继位这破规矩必须得打破。 现在我是龙君了,那就从我这里开始破吧。” 晚煦表示赞同:“这话我听着顺耳极了,只是我与你相识数百年,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 “我被流放到蜃岛三万年了,想安然活下去当然不能太招摇。 谁知道那群老东西会不会定期派人来视奸我。 更何况,谁又能真正看清谁呢? 你说是吧,小灵主。” 明霓转而看向灵夙。 灵夙没有否认。 明霓说得没错,谁又能真正被看清呢? 连她自己都无法看透自己。 若回到一万年前,她也不会想到自己敢二话不说提剑去杀了初月。 初月师承真武大帝,是骥风和崇明唯一的师妹,其身份尊贵,天界鲜有人敢招惹她。 她倒好,直接将人的性命了结了。 “或许我从骨子里跟你是一样的人吧。” 她说。 明霓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答应过的事我从不食言,这是虞颂此行所求的光阴眼。” “那夜你跟我说,光阴眼能逆转时光,我大概能明白虞颂为何对它志在必得。 可这东西到底怎么用?” “不清楚。 光阴眼是传说中的东西,没人真正使用过它。 你先拿着吧,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吃饱喝足,明霓在院子里转了转。 走到湖边,她小小吃了一惊:“这不是执念海么? 你院子里怎么会有?” 灵夙不解。 这清荷别院是师父送给她的修行之地,可安在六界中任意一处。 师父只说什么时候湖中开满花,她的业障才算了结。 她并不知道什么是执念海。 “你岁数还小,可能没听说过。 这是西方佛陀们的说法,芸芸众生皆有执念,就像积沙成塔,聚水成海,因而称为执念海。 这一湖水是你的心境,当你消除别人的执念,你的心境中就会开出莲花。 而这水上的每一朵莲花,都是执念所化。” 她这么一说,灵夙懂了,原来这才是师父给她的修行。 灵夙走到湖边,与明霓并排而立。 就在此时,水面上盛开了一朵银色的莲花。 灵夙头一次在明霓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她注视着那朵银莲花,喃喃道:“原来我的执念,便是如此。” “你现在已经是北海龙君了,往后有什么打算么?” 明霓想了想:“暂时没有。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统一四海吧。” 晚煦听了,差点昏过去。 ……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梁平终于抵达明州。 他站在家门口,心有戚戚,有种近乡情怯的悲伤感。 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他看见妹妹扶着母亲从巷子的另一头走来。 她们手里拎着篮子,像是结伴去集市买东西了。 母亲身体不好,走路很慢。 他听到妹妹对母亲说:“阿兄不会有事的,没准明天他就回来了。” 梁平心中一恸,正要开口唤她们,忽然一道白光闪现,他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梁平听到耳边有海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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