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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能住到五层去就好了，两人一间的屋子，想想就觉得美得慌。” …… 大厅里的人议论纷纷，大多是羡慕的，但也有人满眼的嫉妒。 好好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每天挣的报酬越来越少，除去一个月的房租，吃饭都不敢多吃一顿。 曾经普通的物资，成了他们高不可攀的东西，想买一件日用品都得算计又算计。 不管生活如何拮据，可很多人却没有走出京都的勇气。 自通讯断后，他们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而官方，也从来不对民众公布外面的事。 讲的都是一些粉饰太平的事，他们这些最普通的人，明显地感觉到地下城的气氛变化。 每天的定时新闻，却屁话都不提一句。 “黄哥，研究所又在招新人了，你看！” 众人随着话声看向大厅中的大屏幕，立马一窝蜂地涌向报名的窗口。 他们好多人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研究所的招工。 报酬高、包吃包住，听说进去的人只要工作五年，就可以享受分房的福利待遇。 这样优渥的招工条件，是地下城许多人抢破脑袋都想去的。 但是条件很苛刻，听说每次招工的人没多少符合条件。 即使不符合条件，听说还可以介绍到研究所下面的养殖场干活。 众多的小道消息，在普通人之间流传，却没一人见过被选中的人。 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去争抢一份诱人的工作。 … 漠小月和漠方舟，用手中的房卡刷开他们租下的房间，狭窄的房间说起来是两人间。 却因为楼层高度的原因，被合理利用，一层楼被分割成两层。 爷孙俩选择的是上面一层房屋，只有2.4米的层高，狭小而逼仄。 头顶的星辰图一点儿都没给两人带来欣喜，爷孙俩对视一眼吐出一口气。 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暂居地，出门在外行事会更加的谨慎。 漠小月关上房门，对老爷子指指角落，开始检查有没有监控。 整个屋子里，除了墙上一个仅能照明的灯外，就是一张固定在墙上的上下铺。 床的宽度只有60CM，一切生活用品都需要自己购买。 狭窄的屋子还算干净，没那些奇怪的东西，只是味道不是很好闻。 将屋子彻底检查个遍的漠小月，对老爷子摇头，两人背着背包随手关上门离开。 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全是一排排的小两层房间。 陆续有人下班回家，对出现的陌生人多是打量的目光。 男女老少皆有，有些人家一看就是以家为单位，一家几口都挤在一间屋子内。 漠小月从打开的门，看到里面摆满了杂物，还有增设的床位。 她脚步微顿，因为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王奶奶。 过去三年，老人削瘦了许多，但精神还不错，一起吃饭的人是她很少露面的儿子。 但她佯装无事地离开！
第三百七十九章 土包子进城 变装后来到京都，她就没想过与过去的人有联系。 既是不想暴露身份，也是不想有朝一日因为认识她而连累别人。 她现在是一个久未回京的原住民，漠小月！ 爷孙俩去第六层买日常用品，她有注意到价格比去年涨了两成，商品只有简单的品名。 一看就是后期生产的，其质量和手感明显比较差。 两套普通的床上用品价值1500积分，生活用品两套800积分。 一张胶制条形桌，两张折叠小凳600积分，两个餐盒400积分。 漠小月肉痛得慌，这些东西与她空间中的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这要是以前，都是丢垃圾桶的份，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昂贵品。 物价，比南山基地贵的不是一星半点儿，难怪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样子。 不管是生活，还是居住条件，真心比不上南山基地。 好在她出来的时候，将自己积分卡上的积分几经转手，全搬到现在的积分卡上。 十三万多的积分，刚来第一天就用去23300积分，这当中还不包括每天的饭钱。 为了更好地融入地下城的生活，漠小月决定明天就去找活干。 租房之前，漠小月已经问过给他们带路的人。 进入地下城的每个人，三天之内，必须要前往政府设立的专卖店，购买光脑。 地下城有自己的局域网，说白了就是更好地管理每一个人，这当然是针对普通人的管理。 漠小月一想到一个新光脑的价格要一万积分，就头大得很。 虽然没有灾前的光脑贵，但现在的积分有多难挣，当局不是不知道。 将门槛设得那么高，就是逼着普通人去买淘换下来的二手货。 因着三天期限，爷孙俩没有着急去买二手光脑，而是抱着买的东西回住所安顿好再说。 …… 一周时间，漠家爷孙俩在第五层安顿好，也与周围的邻居有了初步的认识。 习惯了南山基地生活的爷孙俩，深切地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淡漠、疏离、防备。 两人以一副土包子进城的形象，将上面五层楼都逛了个遍。 这副没见识的样子，不知被多少人瞧不起加鄙视，但两人却逛得不亦乐乎。 熟知设计图的漠方舟，发现与他当初的设计完全一致，一点儿改动都没有。 夜里，床铺上的被子拱起人形，两道粗细不同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响起。 空间内，爷孙俩正大快朵颐，食堂的饭对吃惯原生粮的两人来说，简直是难以下咽。 熟悉周围的环境后，爷孙俩都是打好饭回房间吃，这样做的人不在少数。 大家都习以为常，有时候一份饭要两个人吃，才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小黑紧贴在小主人身边，每天呆在空间内，一天才能见一次小主人。 对于好动的小黑来说，是无聊到了极点，厨房里有它扒拉回来的一大缸虾蟹。 他们除了晚上在空间内偷吃外，在外面根本不敢吃味道大的食物。 好在，大白以前做了许多熟食，随时都可以吃。 “爷爷，我准备去研究所应聘。” “你知道真正的研究所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一点儿，不外乎就是那几样研究，各国自古都有，并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一旦进去，出来的可能性极小。 我不同意你的想法。” 漠方舟一口回绝，从暗线送来的消息可知，研究所的实控人正是索家。 小孙女进去，才是真的自投罗网。 他有意前往，却因为年龄大了，根本不在别人的招工范围内。 “爷爷，我必须去。” 漠小月没再给出别的解释，父母的事一时没有头绪，但她可以先从索家下手。 她总觉得研究所，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研究所每隔三个月都会招一批人，被招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这其中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她很清楚研究所是做什么的，虽然没亲眼见过，但看过的电影电视一点儿都不少。 更何况史书记载，早在二十世纪就有真人实验，又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说不定索家的执行队就与研究所有关，不亲自混进去她是不会甘心的。 不然，怎么解释那些失踪的人！ “你真的非去不可，要知道一旦暴露会丢命的，而你比家仇更重要。” “爷爷，相信我好吗？ 我长大了，有自己的成算。 我担心的是你，会被我牵连，当初就说不让你来，非不听。” 两人同时进地下城，关系上又是祖孙。 若是她在地下弄点动静出来，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爷爷。 “怕什么，那我就露一手我的药物研究。 这事先不急，好好运作一番。” “好！” 爷孙俩吃完饭，将要做什么事也商量好，接下来就是等研究所的公开招工。 … 一团团的暴雪砸下，将地面厚厚的积雪砸出一个个坑，世界被唯一的颜色覆盖。 凛冽的寒风狂虐着这片大地，似老天地发怒…… 天地间混为一色，依稀能看到起伏的山峦。 夜里，地下城的许多人是冻醒的。 地下城的温度一夜之间降到五度，薄薄的棉被根本不能抵挡寒意。 漠小月爷孙俩穿上加厚运动衣，才感觉好点儿，冻手冻脚的夜晚已无法入睡。 他们虽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但直面过去年的快速降温，对此并不是太担心。 当地下城统一亮灯时，温度明显回升，最终保持在十度。 漠小月爷孙俩随着吃饭的人流往食堂去，大多数人都保持着之前的装束。 只有少部分人穿着较厚的衣服，很有辨识度地让人认出，是今年来的。 “小月，你们爷俩穿这么厚，这是没找到工作吧！”三十多岁的安苑捂嘴笑道。 “安姐，你咋看出来的。” “哈哈，你看看我们的穿着，与你们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每个工作的地方，温度都会比外面高。 而且好多地方还要穿工作服，不管是洗衣服还是买衣服，那都是要花积分的。” 安苑摇头，日子不好过，做啥都得算计着来。
第三百八十章 现实 过去的风光都成了一场空，住在上面五层的，就没几个是真正富有的。 付出最多，得到却最少。 全都是挣扎在温饱边缘的人，说起来也都是可怜人。 安苑能做的就是好意提醒一下，让这爷孙俩别被人给骗了去，再多的就没可能了。 “我们这刚来, 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上面大厅招人的，去了几次没抢上。 吃过饭后，想再去碰碰运气。 不然，真就吃不上饭了。”漠小月苦着脸道。 却引来一些人的加快脚步，生怕她找他们帮忙。 “不管什么活，先找个事做吧！ 没饭吃, 可没人能帮你一把,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不容易。” 安苑摇头，她家以前在京都算得上中产阶级，有房有车还有铺面收租，家里也开着一个小公司。 虽算不上富豪，但一家人吃喝不愁，还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突变发生，根本来不及处理手上的固定资产，公司也在一夜之间倒闭。 好在她跟风，利用手里的关系储备了一间屋子的物资，才得以租到一个五楼的单间。 卡里剩下的钱真就变成了一串数字，曾收藏的珠宝更是成了占地方的废品。 可是她舍不得扔，拿去换物资又太廉价，每看一次心里就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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