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觉得他们说的话呢?” 秦恪渊,“南渡并没有说谎。” 招凝大抵也是同样感知着,她靠近几分,问道,“师叔你说那竖瞳是不是就是当年升龙阶里出现的。” “十有八九。”秦恪渊,“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招凝靠近几分,秦恪渊放下手,将招凝环住,招凝一展手,她说道,“其实拦截岳羽的时候,也并非一无所获。” 秦恪渊提眉,却见掌心中呈现一道光华,是血色的,其中酝酿着某种令人无法言说的古怪。 招凝屈指一弹,血色之中并没有出现光影,可是却牵引起什么,以致于秦恪渊身体猛然一颤,向前倾倒。 “师叔?!”招凝惊愕。 他抬手一点,那血色好似晕开,一只倒扣的巨龙龙首,里面已经被掏空了,承载着什么。 秦恪渊身形晃动着,手中的力量一转,调转法力稳住自己身体的变化。 秦恪渊本就在那诡异的天外天中没有恢复过来,再遭突兀的变化,秦恪渊的神色更加苍白了,一瞬间让招凝仿佛想起了第七重天的模样。 “师叔……”招凝呢喃着,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进入天府之后,总有某些力量那般憎恨秦恪渊,只想将他杀了。 秦恪渊打坐调息,而招凝不再多言,便护在秦恪渊的身边,可是没有多久秦恪渊身上忽然窜起一道火光,那火光的光华有形无影,没有温度,并没有灼烧着身体,而是在灼烧着神魂。 招凝错愕,“业火!” 当年秦恪渊为了整个清霄宗,而将所有的因果都加持在自己身上,便因此受到业火的灼烧,当年与秦恪渊在时墟中遇见,他身上的业火已不再感知。 招凝还以为他在晋升元神之时,那些业火被天雷全部抹去了,可是如今,这代表着昆虚与清霄宗的业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招凝不可能任由这业火将秦恪渊的神魂灼灼燃烧着,她施展太虚大道,试图借助太虚大道的力量将那业火吞噬。 太虚之力加持在秦恪渊身上,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还是秦恪渊手中的法决一转,不是用什么方法将那些业火暂时压制着。 他反手按住招凝的手,“不用了,招凝。” 招凝本不想放弃,可是在秦恪渊的坚持之下,不得不放下手,她靠近秦恪渊,呢喃着,“师叔,为何业火会再现。” “那龙首鼎……”秦恪渊呢喃着,招凝头一次看到了秦恪渊神色这般厉,上一次见到还是当年在昆虚之乱时,“里面是昆虚的气运。” 即使招凝再怎么淡定,也没有想到昆虚的气运还在。 她一瞬吸声,当年,这些气运被人利用魔种被窃取,而秦恪渊以斩魔之法,将昆虚的气运扭转。 也难怪那业火会重现,这些业火本身就是那些气运牵连出的因果。 果真根源就在这里,就在万灵殿。 招凝咬牙,“待师叔恢复,我要将那万灵殿彻底毁去。” 秦恪渊倒是平静,“昆虚事情已了,幕后之人今日死明日死并不着急,至于这天府的秘密似乎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这天府与我们经历的那恐怖天外天。”招凝思索着,“还有万灵殿众人的疯癫。” 就在这时,秦恪渊身体又猛然一抽。“师叔!”招凝喊道,“是那业火又重新席卷而来了吗?” “不是。”秦恪渊半撑在招凝身上,“是神魂的伤复发了。” 他说道,“招凝扶我去静室打坐。” “嗯。”招凝应声而动,直至重新盘坐在地榻上,秦恪渊立刻掐诀,整个意识陷入了假眠的状态。 这样一直过了半年之久,院子外一切来客都被谢绝,连嫣然和南渡也被堵在外面。 嫣然在外面嘀咕。 “他们是不是在……那啥……” “什么?”南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那啥啊!” 南渡更是一头雾水。 嫣然气得跳脚,转身离开了。 外面的动静招凝还是知晓几分的,她坐在秦恪渊前方,终于等到了秦恪渊睁开了眼。 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许,招凝靠近,“师叔,为何你恢复的这般缓慢,难道在天外天还有其他的暗伤吗?” 秦恪渊几分恍惚。 招凝还在猜测着,“是因为那诡异巨树,还是因为突然恢复神力,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秦恪渊安抚她,“没有,招凝,不过只是因为这天府天道缺失,天地灵气混沌,才恢复慢了些。” 招凝盯着他,许久,似乎并没有信,又似乎是觉得就算这般对于秦恪渊来说也是极大的隐患。 她忽然一把抓住了秦恪渊的说,脱口而出,“要不我们双修吧。” 秦恪渊注视着招凝,似乎在确认招凝真正的想法。 招凝这一句话一出口,自己也有些赧然,倒是秦恪渊笑了笑,而后将招凝揽入怀里,他低眸看着招凝,招凝下意识的撇过脸。 秦恪渊低声说道,“不是说不要在这天府吗?” 招凝当然想起之前的话,而且还在同一个位置,招凝低声,“师叔,你明知故问。” 秦恪渊低低的笑了,只是将招凝搂紧,他抱着招凝,当然明白,此地的天地灵气混沌,对于秦恪渊来说如果想要尽快恢复,借助招凝纯粹的太虚之力也许能够更进一步的将那神魂损伤修复。 阴阳交融,以彼之力助尔之力,是双修之道。 就算出了什么动静,对于招凝来说,师叔能平安无事才是最好的。 秦恪渊蹭了蹭她,转而吻上招凝,招凝下意识地去附和他,但也不过只是一个吻而已,于是她含糊的听到秦恪渊一声叹。 “别担心。师叔有预感,这可能是一个机缘。” “机缘?”招凝不解,抬头看他。 他眸里却是深邃的笑意。 招凝一顿,黯淡的眸光一点一点的亮起。 招凝还是在院落中陪着秦恪渊最后恢复身体中的伤,即使那神魂之伤恢复缓慢,但是至少不要让它受到业火的灼烧。 直至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伤势像是到了瓶颈,如何都没有进展。 招凝从院中走出来,是去找嫣然,他们想要离开了,但,招凝却发现嫣然他们都不在,连带着司忆等人也不见了。 招凝绕过游廊,看见皇甫家的少年少女们正在整齐划一的锻体,嚯哈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热血,每一个孩子都是灵光通顶,都是极有天赋的。 皇甫敬并没有闭关,他正巧在平台最高处看着这些少年们的动作,只是目光中一边是欣慰,一边又藏着更深的忧虑。 许是注意到有人看向这边,他抬头一眼,看见招凝些许一怔,转而恍然,一瞬跨越到面前。 “你们出关了?不知,秦尊者状态可好一些?”他问着秦恪渊的情况,当年出诡陨山秦恪渊的虚弱做不了假。 “好些了。”招凝含糊着,转移话题,问到下方的少年们,“这些都是皇甫家的天骄子弟吗?” “说不上天骄。”皇甫敬谦虚道,“不过是家族中有灵气的孩子,让他们在这番空间中修行更加迅速些。” 在常年的混沌天地灵气中,天府寻到了强悍的功法借助天地灵气让他们的力量更加的强悍,但强悍的同时也面临着更艰难的境界天劫,甚至到了元神阶段,牵扯出一丝道意、明自己的道心更是极具的困难。 “皇甫家主用心良苦,耗费自己的法力加固这番空间,也将这里的天地灵气的混沌隔绝了一层,让这里更加纯净,这些孩子若是知晓,当感恩家主。”招凝说着。 皇甫敬笑了笑摆摆手,“这些不过是为了家族的未来,如今,整个天府都要崩溃了,我一个小家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的。” 他仍旧没有从当年诡陨山之事挣脱出来,没有找到离开天府寻找真正天道的方法,他心中的失望和渐渐升起的绝望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招凝看他,“万灵殿这段时间来找过道友吗?” 皇甫敬却是摇头,“这倒并没有,说起来,同两位一起回来的小友,那浊主的身份着实是有些敏感。” 招凝想来也清楚,“皇甫家主无须介怀,我们会妥善处理好的,而且最后一缕清气已经消失,这浊主……” 皇甫敬忽然笑了笑,“这清气和浊气都在男子身上,倒是不知道如何能诞生新的神。” 他看了过去,果真顺着皇甫敬的目光,便看到了许峰等人,他们看着下方的小辈锻体,似乎也回到了当年初次修行的时候,但一年不见许峰的状态差极了。 招凝收回目光,“皇甫家主说笑了。当年在诡陨山,许峰那般表现,一次一次的挣扎想要出去,怕是有刻骨铭心之人在外界等着。而且,恐怕清气真正的主人在他所寻之人身上。” 这话反而让皇甫敬为之一怔,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答案。 “招凝尊者知道是谁?” 招凝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许峰那一段经历大概并不好。” 在嫣然和南渡在万灵殿的描述中,他们是在万灵殿遇见过许峰的,便是那与清主抚琴弄剑的男子。 当年在宕西城古医堂中,樊汉等人也多嘴提到了许峰曾经被元神掳掠走,险些成了元神的禁|脔玩意儿。 如此一想,便是明白许峰大抵是被那元神带到了万灵殿。 至于那元神,招凝沉默,一切都转回了一个圈,邵秋凝至今还沉溺在当年杀许丰林的过往,她仍旧没有放下许丰林,自然还是会找到许峰。 也许许峰并没有被邵秋凝做什么,但是他的确也成为了许丰林在她心中的替代。 至于清主与许峰之间的事,一些答案似乎就不言而喻了。 招凝并不会提及太过这些事情,只是问到皇甫敬,“不知那两个同我们一起进来的小友,皇甫家主可知他们的下落?” 皇甫敬想了想,转而笑道,“招凝尊者那位小友甚是活跃,你同秦尊者闭关的时候,他们一直与司忆尊者一起。司忆尊者前一阵前往天府边缘,两位小友大抵也是好奇,便跟着司忆尊者一同去了。” “原来如此,多谢皇甫家主提醒。”招凝谢过,正准备要走。 皇甫敬却随口说着,“两位尊者可去过天府边缘?如果不是天府边缘的诡异,也许天府这么多万年也不会出现这么多混乱。” “或者说,天府崩毁的秘密也许能隐藏下去。” 招凝顿住脚,转眸看皇甫敬一眼。 这句话说的很古怪,如若是天府元神,在天府中活过几千几万年,不可能连天府的边缘都没有去过。 这是在和招凝摊开来说,是在告诉招凝,他知道他们来自外面的天,他并不建议他们的来历,反而希望招凝看到天府的情况之后,同天府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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