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得到药物,关在实验室,一群人通宵研制出第五针,打进温酒身体。 天边翻出鱼肚白时,温酒睁开眼了,值班人员激动地去叫仲孙赫,但等仲孙赫来了,她又闭上了。 “这……她刚才明明醒了啊!” 话毕,温酒缓缓吐出一句:“睡会儿。” 声音很小,嘴皮子没怎么动,就仲孙赫自己听见了。 他暗里松口气,叫所有人出去,自己在这儿守着。 中间苍独来了一趟,被他赶出去了。 “真小气!”苍独小声吐槽着关上门,转身时差点撞上白鸽。 白鸽认识他,主动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她之前飞着飞着莫名其妙晕倒,到现在还没咋好,面上看着精神不佳。 苍独挠挠脸,让她等一下,自己原地消失,马上又出现,手里掐着一把草。 他递给她,说道:“你拿回去炒菜。” 白鸽眨眨眼,略带迟疑:“谢谢,但我……还没落魄到吃草的地步。” “不是,给你治头晕的。”苍独说完一把塞给她,走了。 白鸽低头看眼手里的草。 他人还怪好的。 温酒再次睁开眼,是两天后,实验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缓缓神坐起来,伸手试试床边椅面上的温度,还有余温,说明仲孙赫刚走。 她没再动,坐在那里回想自己做的梦。 她不认为那是一个梦,因为太过真实,所有的场景都跟仲孙赫当初向她描述的一致。 还有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和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很多。 这些东西耗费她大量精力和体力,导致她即便醒过来,也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她捶捶头,掀开被子下床。 许是太久没活动,刚下来没站稳,一下子瘫软倒地,小腿上隐隐有纹路显现,像鸟的腿。 她没太惊讶,毕竟之前苍独叫过她小红鸟,有一双鸟腿没什么不对。 她扶着椅子,尝试站起来,不意外再次摔倒。 她犯了倔劲儿,非要站起来,然后就不断摔,白皙的皮肤上逐渐见红。 实验室的门推开,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声音急促,预想中的摔倒没有来,一只大手牢牢接住了她。 温酒不抬头,知道是仲孙赫,按着他的手站起来,歪歪扭扭向外走,没走几步又摔。 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对仲孙赫道:“仲孙,我饿了。” 仲孙赫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原地呆了好久,直至温酒再次唤他,才沙着嗓子嗯了一声,抱她去办公室,让风回送饭来。 温酒很饿,但吃得斯文,一点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仲孙赫在旁边看着,赤瞳暗含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温酒丝毫未察觉不妥,吃完坐到沙发上,不说话也不动,入定般,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太反常了,”风回看着那边,“这药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有吗?”仲孙赫不觉得。 要说副作用,大概就是让她觉醒了一点记忆。 到下班时间,仲孙赫把她抱回家,她像一尊雕塑,饭不吃,话不说,紧闭双眼。 风回很担心:“真的没事吗?” “没事,收魂儿呢,别打扰她。” 仲孙赫关上灯,关上门,屋里一片寂静,梦里却是兵荒马乱。 “受死吧!” 一条粗鞭甩在身上,顿时皮开肉绽,撕心裂肺。 温酒身子一歪,掉下来,穿过云彩,穿过森林,重重砸进地里,荡起一圈能量波。 尘土飞扬,渐渐落到她身上,将她掩埋。 她看不清打她的人什么模样,仿佛有东西逃离她的身体,她闭上双眼,苍空之上传来一声大笑。 “这都是你拒绝我的报应!哈哈哈,这都是你的报应!” “以后你的东西全部属于我,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傻,哈哈哈!” 笑声远去,黑夜降临,一条狐狸耸动着鼻子路过,嗅了嗅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酒看得很清楚,它有九条尾巴。 “狐狐,狐狐,别走,快回来,快回来,我在这里!” 然而它听不见,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森林深处。 第二天晚上它又来了,四处嗅着,停在温酒面前,用爪子扒土,直到刨出那棵千年古树的树根,它又走了,一步三回头,好像在期待奇迹的出现。 温酒帮它挖,很卖力,挖了很久,指甲磨出血,却零进度。 镜头此时拉广,她才发现,她深埋地底,比老树根还深。 “我还以为我身上,就只是覆盖了一层薄土,原来竟是深渊么?” 温酒嘲讽一笑,看向那只九尾狐,“走吧,我知道你想救我,可,没人救得了我……” 九尾狐真的走了。 画面开始转,她为树,树下日日有只狐狸抬头望,望她树枝上的果子。 她为花,没有几天便进了一只熊的肚子。 她为草,刚冒头就被老虎一脚踩扁。 她为江为海为河,再没见过那只狐狸。 “你知道过去多久了么?” “一百零五年。” “若我再找不到你,该如何是好?”
第49章 百鬼夜行 温酒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蓦地一声婴儿啼哭,吵醒她。 她看见温凯旋抱起孩子,苗卉拿着拨浪鼓在逗孩子。 她睁开眼,入目是那一桌子的手办,天光大亮。 一百零五年,她在心里算,五岁碰见仲孙赫,所以在那之前,他找了她一百年? 这是什么样的毅力? “真是个傻子。”她叹口气。 床头柜上手机振动,她拿过来一看,是周宏伟发来的视频邀请。 “干嘛?”她问。 “半个月没信儿,你出家当尼姑去了?”他那边黑乎乎的,只见两排白牙。 温酒翻个大白眼,挂断,他又打过来。 “你别挂,我关心关心你,你看你总挂我干什么,”周宏伟认真起来,“怎么样,身体好点儿了?听我爸说你被注射毒药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没留下后遗症吧?”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打得温酒一脸迷茫: “周宏伟,你是不是被夺舍了?脑子没事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真关心你,哎,你是不是要来M国做交流生啊?” “所以?” “所以……所以我打算去看看你,许久未见,还怪想念。” 温酒一脸便秘的表情:“到时候再说吧,还有事吗,我要起床吃饭了。” “唉,你这薄情的女人,枉我一往情深,深……” “咚!”温酒死死挂断。 这小子出趟国,被夺舍了,太吓人了。 她起床收拾收拾下楼,苍独正在客厅里跟仲孙赫说话,白鸽也在。 见她下来,苍独自觉停下,跟她打招呼:“早啊小红鸟,睡得好吗?” 白鸽走近她,目光关切:“温酒,你没事了吗?” 温酒拍拍她的手背:“没事了,一切良好,你呢,那天突然晕倒,现在好了吗?” “嗯,好了,苍独给了我一把草,我回去吃了就好了。” 温酒看向苍独:“你还怪好的。” 苍独:“我本来就特别好,只是你没有发现。” “嗯,”温酒点点头,去吧台倒了一杯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修为,什么血肉的。” 苍独便把那天在狐岭听到的消息跟她说了一遍。 “先说好啊,不保证消息的真实性。” “真不真实的试试就知道了。”温酒咕咚咕咚喝完水,走到茶几旁边,拿起水果刀。 仲孙赫迅速出手拦住她:“你做什么?” “别慌,”温酒挣脱他,对白鸽道,“一会儿我划出血,你就赶紧凑过来吸。” 白鸽几乎立刻就知道她的目的,郑重点点头,摆好准备姿势。 温酒靠她近一些,喊个一二三,水果刀划破血管,白鸽立马上嘴吸。 快速吸了两口,她一下子跳开,手在嘴边不断扇动: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刚喊完,她周身出现火红能量圈,很细,随后她就像被支配一般,一下去撞墙,一下去撞门,一下跑到院子,一下又回来,速度极快,撞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才停止。 她蹲在地板上,大口喘气。 “有效果,”仲孙赫道,“速度加成。” 苍独问道:“不同的妖,会产生不同的加成吗?” 温酒朝他亮亮胳膊:“你来?” “不了不了,”苍独连忙摆手,“我承受不了高温。” 温酒把手放在白鸽肩上,集中注意力,白鸽嘴上的火泡很快消失了。 仲孙赫觉得温酒变了,变稳重了,也许是血脉回归造成的。 他看看时间,起身去公司。 研发部全体员工休假,他去充个数。 温酒对苍独道:“我和白鸽去学校,你看家。” 苍独:“OK。” 实验室,闵文看见温酒进来,面上先是一滞,随后问道:“温酒,你好了?我还寻思今天去看你呢。” 温酒开他玩笑:“怎么感觉闵叔不太希望我好呢?” 闵文:“说什么话,我是你叔叔,我能不盼你好?” 温酒一笑,他又说道:“出国时间定下来了,我发给你,你回去做做准备,要是不太行,我就跟那边拖几天。” 温酒点点头,外面进来一个老头,手上提着扫把和簸箕。 闵文道:“这是新来的清洁工,年纪大了,给咱们打扫打扫卫生,补贴补贴家用。” 他说着起身,温酒和白鸽也走出去腾地儿。 等他打扫好,他们再进来。 由于温酒身体刚好,闵文没有安排太多事情,让她和白鸽看了一天课件。 六点下课,温酒刚踏出校门,就明显感觉到变天了。 雾气比之前两次还要重,花草树木全部枯萎,校门生出斑斑锈迹,乌鸦在头顶呱呱乱叫,楼宇如同废弃,马路变土路,一眼望过去,世界透出一股厚重的荒芜感。 白鸽回头看,校园被雾气笼罩,仿佛不存在,只有校门立在身后。 眼下不清晰,寸步难行,温酒拉着白鸽,站在歪脖子树底下,乌鸦叫得更乱了。 校门缝隙之间的雾气突然动了动,有几只小鬼钻出来,佝偻着腰慢慢向前走,形如枯槁的上肢来回摆动。 随着雾气动荡,不断有鬼从地底冒出。 队伍渐渐壮大,却不乱,有组织有纪律地排成方队游街。 百鬼夜行? 温酒在心里头纳闷。 鬼一般都在鬼狱关着,就算逃出来,也做不到如此有序,莫非尽头有人在操控? 乌鸦这时停止叫嚣,百鬼停步,齐齐转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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