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废话,他不知道要除之吗?关键是怎么除? 土地公道:“不然去北方找玄武神?” “他不在,我之前去过。” “哦?玄武神真低调。” 仲孙赫看着温酒不说话,土地公回头去山洞里拿来一瓢水,泼在温酒脸上。 “滋滋滋。” 像被太阳炙烤过后的水泥路,撒上水的效果。 “她体温这么低,还能出现这种情况?”仲孙赫问道。 土地公:“不说了嘛,能量体会传火给她。” “那这火不能把癸水烤干吗?” “按理说能,但看如今的情况,不能。” 仲孙赫急得直打转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狐王莫急,急也想不出办法,倒不如坐下慢慢想。” “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不急?”仲孙赫觉得他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土地公点点头,转身:“您姑且先急着,老夫再去书阁找找法子。” 林里惊出一群鸟雀,是苍独带着蓝骐来找仲孙赫。 “狐岭我已经替你收拾干净了,这小子……”苍独说到一半看见温酒,瞳孔放大,“哎我去,小红鸟又怎么了?” “被注射了癸水。”仲孙赫道。 “上次是毒素,这次是癸水,那个人怎么那么牛逼,哪儿整的?” “据说是与西边那位沾点亲故……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解释这个。” 苍独松开蓝骐的手,走过来一瞧,说道:“现在是要把她体内的癸水都逼出来是吧?” 仲孙赫突然一顿,转头看他,眼神恍然大悟。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第78章 吾回来了 “你带蓝骐一边玩去,从现在开始,别来打扰我。” 仲孙赫说完,盘腿坐下,开始运功为温酒逼癸水。 苍独看着他,欲言又止:“你,你这样……你这样会损耗自身修为的……” 仲孙赫不说话,两耳不闻窗外事。 苍独知道再重复一遍他也不会听,拉着蓝骐又走了。 不多时土地公回来,见他在消耗自己的功力,连忙上前打断: “你疯了?这癸水棉柔得厉害,你要消耗多少功力才能彻底除干净?” 仲孙赫甩开他的手,重新坐下,声音冷然:“你别管。” 土地公拍着大腿唉哟一声,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他在旁边陪着,将近一个时辰,才有一点点癸水从温酒指尖流出。 俗话说以柔克刚,这柔,是最难破解的东西。 按照如今的进度,想要把一针管的癸水全部清除,必将损耗仲孙赫一定修为,是可以影响他身体的量。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受伤的是温酒,仲孙赫更不可能回头。 日升日落,场景仿佛又回到之前,仲孙赫一动不动,法阵日夜不停,能量消耗巨大,额前的细汗不断,而这一切的努力,只为温酒排出一丁点癸水。 苍独和土地公帮忙过,但温酒的身体好像只认仲孙赫,他们的功力无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周,也许是半月,温酒终于睁开眼,伴随着的,是仲孙赫的昏睡。 身体里最后一点癸水渗入土壤,消失不见,温酒抱着仲孙赫的头,一直在缓神。 仲孙赫睡了多久,温酒就陪他睡了多久,就在山洞前的大树下。 以天为盖,以地为铺,日月轮流站岗,风雨绕道,黄叶落满头顶,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样,根本分不开。 温酒枕着这份祥和,做了一个梦,梦里可是一点都不祥和。 朱雀拖着细长的尾翎路过南天城,迎面碰上一群妖魔,拦住去路。 妖魔群体数量庞大,手持法器,脚踩白云,个个对她虎视眈眈。 领头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手上握着一根粗鞭。 双方停下,朱雀细小的身子在万妖面前,尽显羸弱。 “还认得我吗朱雀神?”少年郎开口,声音与佛座无异。 朱雀不曾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位,说不记得。 “哼,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才被你拒绝不久,我身心遭受打击,而你却忘了,朱雀,你扪心自问,作为南陆的守护神,你合格吗?” “吾不记得南陆何时有过你这号人物。” “那是你不识货!”少年郎一瞬间愤怒起来,散开手中的粗鞭,对身后众妖魔大喝,“杀了她,拥我为王,我让你们享尽名利!杀!” “杀!!!” 众妖魔得令,蜂拥而上,朱雀召唤能量体,几下便将他们灭个干净。 “孽畜!你妄想弑神?” “反正你这神不当也罢,我诚心诚意求你赐教,你竟冷血拒绝,弑神,有何不可?” 少年郎展开粗鞭,与朱雀打上几个回合,终于逮到机会,一鞭打在朱雀翅膀上。 朱雀身形晃动两下,少年郎再下一鞭。 “哈哈哈,这可是打神鞭,我既决定杀你,就不会留你一线生机,受死吧!” 随着第三鞭落下,朱雀跌落高台,穿过云彩,穿过树林,重重砸到地上,荡起一圈能量波。 风云在她眼前无限变幻,她始终一动不动。 转眼已过百年,红翅回归,她听到宇宙之中有谁在呼唤她,破天荒开口应答。 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之中回归身体,她破土而出,重获新生。 她记起来了,打她的少年郎自称佛座,是西天大佛山上的一只肉灵芝,每日枕着佛经睡,迎着佛歌起,吸收日月精华,修成人形。 欲拜大佛为师,却遭小和尚嘲笑,后来离开须弥山,来神林山求拜于她,口口声声喊着师父。 她问他家何处,姓甚名谁。 他讲自己叫佛座,生在西天长在西天,是大佛屁股底下的莲花宝座所化,因志不在西天,便来南陆求拜朱雀为师。 可她一眼便瞧出他在撒谎,也许确实生在西天,但真身绝不会是大佛的莲花宝座。 她拂袖而去,拒之门外,告诉他自己不再收徒。 佛座日日夜夜在山外哭嚎,见她不为所动,恼羞成怒,骂她不识货,他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天才。 如此自命不凡,高傲满腹,她更加不会收他。 连续嚎过几天,佛座坚持不住,甩袖下山去。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何交集,却不曾想到,他暗中笼络勾结众妖魔,在南天城拦住她,想要杀她。 区区一群小喽啰,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动动手指便可让他们祭天,但打神鞭的威力,可无穷大,重则丢命,轻则损失修为,丢掉精魄,下凡为人。 她接连承受两鞭,站不住脚,第三鞭实在接不住,烧了佛座的脸,堕下人间。 她被打掉一缕精魄,虽成功转世,却也忘记前世种种。 如今佛座再次出现,目的还是想杀她。 不止想炼丹提升修为,更想报前世拒收他为徒的仇。 火气翻涌,照亮体内魂魄,一根不少。 温酒缓缓睁开眼,凤眸亮了亮,恢复正常。 “神林山,吾回来了。”
第79章 欢迎回家 夜晚繁星点点,土地公正在溪边擦脸,忽然山上的动物都跑过来,齐齐抬头仰望。 他也跟着抬头,先是一滞,随即欣喜跃然脸上。 南星亮了!沉寂百年的南星,亮了! 刺眼而神圣。 “神主回来了,神主回来了……” 他丢掉手帕,奋力朝洞口跑去,内心难以抑制。 明明几步远的距离,却有千里之远。 赶到时,山上的动物皆跪在地上,一脸虔诚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他跪下,三叩首,冲天大喊:“恭迎我主回家!” “恭迎我主回家!” “恭迎我主回家!” “恭迎我主回家!” 喊声洪亮齐整,带着众人的喜悦和激动。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百年。 神林山终于再次有了主人。 “众徒,吾回来了。”温酒弯腰,将手放在心口,郑重一鞠躬,火红的翅膀上火焰跳动。 她依旧是温酒的样子,但灵魂却是温酒和朱雀的结合,包括记忆。 现在,能量体可召唤,技能和记忆回归,她只差本体,一只完整的小红鸟。 土地公攥着衣角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这百年的不易和思念,朱雀踮踮脚,问道:“你不喜欢人类的吾吗?” “喜欢是喜欢,”土地公点头,“但总有种陌生感,不如这样来得亲切。” 朱雀笑笑,收起翅膀,口气还是温酒的样子。 “我去趟书阁。” “神主去书阁作甚?” “救仲孙。” 土地公短叹一声:“唉,神主不用去了,他是修为被损,陷入昏迷。” 温酒记得自己被佛座注射癸水,如今好好站在这里,还觉醒回归,莫非…… “他又渡了修为给我?” “没有,他用修为帮你逼出了体内的癸水。” 温酒看着仲孙赫,满眼无奈与心疼。 “小狐狸啊小狐狸,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她将仲孙赫抬进山洞,日夜守着他,一如当初仲孙赫守着她。 夜里月光投进窗口,打在仲孙赫脸上,白得惨淡。 她抬头望天,掐指一算,月亮不日就要跟南星连成一线,届时是仲孙赫飞升的绝佳机会,错过要再等一个百年。 可他这副样子,怕是…… 温酒起身,寻摸好方位,拉开角落里的木柜,拿出檀香以及一些工具,摆在重要的点位上,然后背对仲孙赫,嘴里念念有词。 阵法里慢慢形成一个透明的小狐狸,只有一条尾巴。 那是仲孙赫刚来时的样子。 待小狐狸变得充盈起来,越来越具象,温酒把它融进了仲孙赫的身体。 他损失太多修为,有可能会减少一条尾巴,这算是一种补给吧。 做完这些,温酒坐下,头靠在仲孙赫腿边,听着外头树叶沙沙作响,合上眼皮。 她总爱做梦,又梦见小狐狸从树上摔下来,后腿骨折一条。 她为他包扎,问他还敢不敢。 他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使劲摇头,嘴里磕绊地说再也不敢了。 伤好了以后,他确实没有再爬树,但转头就扎进溪水里。 土地公那时一度以为他脑子不好使。 “噗嗤!”温酒笑出声来,想起风回说,她的脑子只有在读书的时候才好用,小狐狸莫不是随了她了。 “你是不是少根筋,有那么好笑?” 头顶上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温酒揉揉眼睛睁开,仲孙赫一双赤瞳撞进视线,吓了她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刚才,”仲孙赫看着她,“某人的笑声太大,把我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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