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我也不善喝酒,我……” 桑离:“诶?你这不是宗主,不需要处理宗门事务,辛从文宗主就算了,若只是我一个人喝酒那多没有庆祝的氛围啊。” 白浔没能把握先机,就失了推拒的机会了。 桑离率先抿一口,尝到了桂花酿的味道。有酒的烈,有清香,还有桂花香味,确实和之前白浔的评价一样。 她尝了尝味道后,便看向白浔,眼神催促他速喝。 桑离还举起杯子,示意他碰杯。 白浔无奈,举起满溢的酒杯,轻轻一碰。 酒水在杯中晃荡,掉出几滴洇湿他的指尖,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万年前那日。
正文完 酒水入喉, 有些刺激,许久未曾喝过酒了,白浔有些不习惯这种味道。 一时没忍住, 轻咳出声。 抬眸,桑离正盯着他看:“你没事吧?” 白浔抬袖擦了擦嘴角:“无碍,只是被呛了一口。” 桑离不自觉眯起眼睛,视线逐渐飘落在他的袖口。 她很快笑起来,之后又给他倒了好几杯酒, 按照之前在秘境中见过的话见缝插针劝酒, 让他接连喝下好几杯, 就连菜肴都没顾得上尝。 辛从文在一盘看着, 哪里还能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桑离摆明了是想灌醉白浔仙尊。 只是白浔仙尊向来足智多谋,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任由桑离灌他? 实际上, 一杯酒下肚就已经微醺了的白浔仙尊自然是想不起来拒绝了。 口中熟悉的桂花酿味道让他想起了一些尘封许久的旧事, 心底怕是也有一些放纵的冲动在。 白浔仙尊光是坐着就有些摇晃了,辛从文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开口主动提出离开:“天色不早了, 明日还有要事,我就先回去了。” 桑离放下酒杯站起,面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宗主慢走。” 回去的路上, 辛从文还在后悔自己不该出现在白浔仙尊与桑离仙子中间,这两夫妻无论是谁都不是好惹的, 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啊。 他不该在此处,他该在主殿里。 院中。 桑离故意贴近, 看他酡红的脸色:“你醉了。” 白浔扶着晕乎乎的脑袋, 好像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向这人。 是他心悦的夫人啊。 白浔:“我也许醉了吧。” 桑离倒不在意他的回答, 毕竟听说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的。 她专注地看着白浔鲜红欲滴的耳垂,实在忍不住也无需忍,上手捏了一把。 热热的,兴许是酒气轰的。 他感觉到耳朵微痒,抬手抓了一下,动作稍微有些迟钝。 桑离好笑地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白浔摸完耳朵,却又去抓桑离的手,正是方才摸过他耳朵的那只。 “夫人,你愿意原谅我了吗?不然,为何摸我……” 桑离没有挣开,不与醉了的人一般见识,但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两人相握的手抬起:“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屋躺着。” 白浔倒是乖巧,顺着她的力道,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到了房门口,他却忽然站住了:“夫人没有想问的问题了吗?” 桑离顿住脚步,这样低沉的声音让她险些以为他酒醒了,回头看他,还是那样脸蛋通红的模样,她松口气,道:“先进屋。” 白浔没有再反对,跟着她进门,又跟着她来到窗下的榻边。 先前,他们曾多次在这榻上午睡。 如此想着,白浔便如此说出口了,说完还转头问她:“夫人想起来了吗?” 桑离回身,也没松手,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就将他按坐在了榻上。 如此就变成了她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姿态,似乎想要他如何,桑离都能掌控。 她勾唇一笑,在窗外月色的照映中显得美丽不可方物。 白浔没有控制自己的神情,眼神逐渐迷离。 下一瞬,他就被桑离推倒在了榻上。 白浔:“夫人……打算做什么?” 桑离拾起他的一段长发:“我确实还有问题要问你。” 回答的却是他进门前问的问题。 白浔只看着她:“夫人请问。” 桑离:“你到底是谁?” 白浔笑起来:“我是夫人的夫君。” 桑离微恼:“不是这个。” 白浔疑惑侧头:“那夫人想问的是什么?我确实就是夫人的夫君。” “你……”桑离顿住,问道,“你为什么会成为符离仙宗的仙尊?” 白浔的眼睛眯起来,似乎陷入了思考,也许是因为时日已久,久到他自己都要费些时间才能回想吧。 桑离很耐心地等着,顺便玩弄一下他的头发。 醉酒酡红的他看起来就好欺负许多。 白浔半晌后回答:“好像没有为什么,顺其自然就成了白浔仙尊了。” 这回答的态度倒是乖巧,桑离却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桑离试探性地问他:“白浔,你之前酒醒后还会记得醉酒时的记忆吗?” 白浔正要回答当然会,但出口的前一瞬间,他似乎抓住了脑中溜走的一点思绪,粲然改口:“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桑离满意了,问的问题就直接了许多:“你还记得自己的来处吗?” 白浔照样笑着:“夫人。” 他温温柔柔叫了她一声,平放在榻上的手忽然抬起来,掌心按着她的背脊,将猝不及防的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一声闷哼,是桑离撞到他的胸膛所致。 桑离正懵,白浔两手抬起环抱着她,力道逐渐收紧:“夫人……我与你说过,不论来处,现在的你就是最好最真实的,不需要为找不到来处而伤心。嗯?因为,你会有美好的未来,我会和夫人一起创造。” 桑离心口微热,眼眶布置为何也热了起来。 她明白了,他是误以为自己想起了身世疑云,所以想要安慰她吧。 不过,他说的对。 换位思考,不论白浔的来处如何,现在眼中所见的他亦是最好的他了。 他经历时间经历风雨,是这些经历才锻造了今日的他。 桑离想,是她钻了牛角尖,追溯过去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桑离趴在他身上笑起来:“你说的对。过去不必追。” “那,夫人原谅我了吗?”白浔问道。 他对这个问题真是执着,今夜醉酒后已经不止一次问同一个问题了。 桑离有心捉弄,自然不会这么快松口:“我不记得了,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白浔的下巴忽然抵住她的头顶,双手收得更紧,似乎生怕她逃了一样。 “夫人,别再骗我了,是我错了……” “骗?”桑离察觉出不对,“你知道……不对,我骗你什么了。” 她想抬头质问,奈何这人将她困得极紧,让她动弹不得。 白浔宛如在她耳边呢喃:“夫人失忆是在骗我不是吗?” 桑离:“你……” 白浔:“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应该就是在昨天吧。” 桑离:“那你……” 白浔又抢答:“那我为何还要配合夫人?我骗了夫人一次,夫人骗我一次,这很公平。” 桑离不说话了。 白浔虽然有些酒醉,但本能还在,她不发一言,他就有些慌:“夫人?怎么不说话了?” 桑离说着有些委屈:“这不公平,你骗了我那么久,我才骗你两天,这如何公平?” 白浔吓了一跳,松开一只手去摸她的眼角。 桑离啪地将他拍开,得益于此,桑离终于能撑着手臂起身。 “你乱摸什么?”凶巴巴的。 白浔瘪瘪嘴:“我怕夫人哭。” 幸好摸了摸是干的。 桑离脸红,接着道:“不要转移话题。既然要公平,你也得被我骗好几个月才行。” 白浔微微启唇,抬手攥着心口的衣襟:“夫人,但我心中难受。得知你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我时,我心里仿佛空了一块,我所认为的最美好的记忆都是关于你,没有你与我共享,该是何等空寂。” 桑离脸色更红。 这是酒后吐真言吗?这样直白的话,清醒状态下的白浔似乎确实是不会说出口的。 桑离盯着他瞧。 白浔与她对视:“夫人的脸怎么也红了?夫人也醉了吗?” 桑离心跳骤如雷鸣,但,酒醉时的事情酒醒后都会忘记了不是吗? 她如此想着,俯身蓦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堵住白浔的口,代价是也献上自己的唇。 之前他们做过一次,桑离也学会了一点,这回轻车熟路。 她含着他的唇,稚嫩的舌尖轻轻探出头,辗转反复,似要往前又不敢往前。 檀口微张,便留出了更多可以前进的空间。 随之而来的,还有桂花酿的桂花酒气,这是一个夹带着桂花、酒香和茶香的吻。茶香是白浔身上惯常带有的。 白浔被她压住了头发,轻微转动间,头发就被扯痛一分,时而清醒时而沉沦。 她迟迟未进,白浔便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性子。 他想率先伸出试探,和勾.引,就和他习惯的方式一样,将她引入自己的领域,再徐徐图之。 鱼儿果然咬钩了。 最终也不知是谁先投降,桂花在反复的彼此交换中逐渐浅淡,就连酒气也仿佛缓缓飘走了,最后剩下的只有愈发浓郁的茶香。 桑离也感觉有些醉了。 脑中传来几乎窒息一般的晕眩,她说不清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吻,或许两者都有。 最后,两人在榻上一起入睡。 他们交颈而卧,呼吸相缠,月光做被。 次日酒醒,白浔按照以往习惯的时间醒来。 一睁眼,如潮水般的昨夜记忆酒翻涌上头。 尤其,怀中还抱着桑离。 他不打算起床了,他抬手将她抱紧入怀。这动静,让桑离也醒了过来。 温润的月光变为热烈的日光,桑离眯了眯眼睛,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马上道:“怎么回事?” 白浔:“夫人又不记得了?” 什么叫又? 桑离瞳孔忽然一颤:“你没忘?” 桑离猛然一推,坐起来,背对着他。那她昨夜主动的事情不就还留在他记忆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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