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常思语,跟你一样是个穿越者。” 温念想起系统说,原作在一个穿书的穿越者那里。 原来对方曾经离她那么近。 她:“可以跟我说说原作的剧情吗?” 常思语卡住,整个人透出一种惊恐,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底是怎么掀开的。 在对方的微笑中,明明修为更强,但还是感到害怕的她交代出自己以为的真相(由某恋爱系统激情创作)。 这是一本非常俗套的,感化恶人的小说。 女主穿越来时,男主正打算屠一城为自己的病人治病,她一睁眼就是死城,而血玉树成熟只差她的命,男主当然要杀了她。 在恋爱系统的辅助和女主光环的作用下,女主艰难求生,数次躲开致命的杀招,还在流亡途中,误入桃花谷,见到了等着药救命的双生姐姐。 姐姐无疑是对照组和恶毒女配,因为太想活下来,所以即使知道救命的药是用一城的人包括亲人的命换来的,她也只是表面悲伤和维护妹妹,实则想搞死女主来治病。 桃花村的其他人也和女配抱有一样的想法。 然后女主又在桃花村艰难求生,尽管她的生活非常痛苦和波折,她也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善良和坚持,利用自己人性的光辉感化了男主。 男主毁了血玉树,女配领便当,女主却突然患上不治之症。 经历了大量煽情剧情,男主为了救女主,剖心放血,用自己命治好女主。 女主病是好了,但也殉情了。 常思语:“那个……故事发展和原著有所区别是因为,我觉得既然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还是死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趁着女配还要维持白莲花人设,劝她去救你了。” 温念咬着指腹,大为震撼,对每阶段的剧情都充满疑惑。 系统在她的耳边,哭得十分真情实感。 过了很久,她低头擦干净自己的手,平静地问:“落星谷又是什么剧情?” “男主其实曾经是落星谷药王的药侍,差点儿被药王做成傀儡,他绝地反杀,将自己的过去埋葬在这里。” 温念偏头看落星谷的迷雾,眼中有莫名的光在闪烁:“也就是说,他曾经死在这里对么?” 她曾经摸过先生的手,冷冰冰的像是玉做的雕塑。 并不像活人。 假设他曾经死过,那他是不是和村里其他死而复生的人一样,偷其他人的生机来维持生命呢? 作为一个大夫,先生他尽心尽力,不计回报,千方百计地想要治好病人。 但这种仁善就像是水中的月,太过虚假易碎了。 因为他对生命既无敬畏,也无热爱。 即使是自己的病人,也在痊愈之后,不再在意。 所以温念一直觉得先生的表现很割裂。 假设“治好别人再由别人替他去夺取生机”是他的续命条件,那么一切的疑问都有了解释。 常思语感觉凉气从脚底攀升,她取出一盏灯,照亮周围顺带取暖,诚实地说:“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会在这里得到一样克制他的东西,让你有了和他对话的资本。” 温念扬起笑容:“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去罢。” 她掏出另一面木牌,一步踏入山谷,周围的雾气果然褪去。 是先生曾经交给她的。 除了联系他之外,果然还有别的作用。 眼前的山谷,草木茂盛,灯火通明,一条宽阔的青石路绵延直深处,空气中有清新的花香,却无清脆的鸟鸣,叫情景中的生机显得虚假。 仿佛,这里只有她们二人是活的。 下一刻,这诡异的安静被喜庆的唢呐声打破,宽阔的大道上突然出现送亲的队伍。 两人被裹挟在队伍中间,颇为紧张。 温念:“剧情里有这个吗?” “……想不起来了。” 常思语觉得奇怪,如果原著里有这个阴间喜剧剧情,她应该印象深刻才对。 温念突然叹口气:“按照一般套路发展,新娘搞不好要从我们俩里选一个。” “按照一般套路,中奖的往往是主角。” “我也这么觉得。”温念直接迎风撒毒,雨露均沾了周围一圈迎亲人。 他们的皮肤从苍白变为漆黑,让脸上喜庆的表情变得更加诡异。黑紫的脸,大块的眼白,黑沉的眼珠子转动,纷纷锁在温念的身上。 而她期待的有人倒下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在被塞进花轿的时候,温念深深地懊悔自己没有在课程表里写上“驱鬼”这门课。 按照系统标注的等级差距,她觉得自己用来炼丹的灵火只能起到激怒他们的作用。 化尸水会好使吗? 或者用傀儡毒,尝试炼尸作傀儡? 还没等她想到合适的方法,一步一摇的花轿停了下来。 轿帘被掀起,红衣的新娘蒙着盖头,步轻如鹊踏枝,轻巧地迈入花轿。 温念看了看这位娇新娘的等级,乖巧地给对方让了位置。 新娘端庄地坐到她身侧,如羽毛落在湖上不起涟漪。 装着两位新娘花轿重新启程,一步一摇,与先前无异。 唢呐乐声渐入高潮,仪仗的红绫被风吹得很高,几乎要将天色染红。 常思语服了隐匿气息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在人群穿梭,终于抵达了花轿边上。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侧表情僵硬的媒婆,掀起侧帘,想问温念的安危,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失去了声音。 只见温念掀了新娘的盖头,捧着对方的脸,笑得很是深情:“美人儿~这是你的婚礼,也是我的婚礼对么?” 常思语:卧槽,牛,连鬼新娘都调戏。 新娘脸戴红妆,娇媚美艳,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轻颤,羞涩地点头,也将自己的手捧上对方的脸。 那手洁白非常,骨节分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甚软嫩,正是一只枯骨手掌。 “你也很漂亮,夫君会喜欢你的。” 新娘的嗓音也美的很,娇弱,哀婉,将杀意完美藏起来。 “那你觉得,说过很多次爱你的他,会分得清我们俩么?” 温念觉得自己比起“新娘”更可能是“新娘的点心”,所以决定将矛盾转移。 考验男人的忠诚与真心,永恒不变的经典话题。 “当然!他当然能认出我……” 新娘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温念摸着脸上被手骨戳出来的血洞,催动灵力治愈,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血,眼前便被鲜红色填满,手底下是冰凉的绸缎和珠宝。 被人掀起的帘子重新放下,遮住里面连姿势都一模一样的两位新娘。 常思语大脑昏昏沉沉,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只隐约记得,谷中要办婚礼,她跟着一起迎亲。 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在落星谷里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 结婚场地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新郎的外表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玉冠红衣,唇红齿白,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好生俊俏的小郎君!” 花轿停下,小郎君殷切地跑下台阶,开心地唤着新娘的闺名:“妙妙。” 没有得到新娘的回应,并且看到两位新娘下了花轿。 新郎:“……” 完全没有白得一个老婆的开心,他温柔小意地问:“妙妙不喜欢今天的点心吗?” 两位新娘同时开口,幽幽地问:“你觉得,谁是妙妙呢?” 新郎看着无论是体型,装扮还是气息都完全一样的两个人,陷入思索。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辨别的方法——媳妇是爱他的,只要他伸手去拉对方,后退的就是假的,下意识伸手的就是真的。 他伸出手。 左边的新娘下意识地将将手抽出来,又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按住。 新郎露出笑容,向左迈出一步:“我的妙妙……” 右边的新娘掀了盖头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一双美目里满是怒火:“你喊谁妙妙?” 他:“不,等等!嗷——” 这是一场混乱的单方面殴打,夹杂着些“你听我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等无意义无营养对话。 周围的其他人都漠然地看着这一幕,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另外一位新娘被人拉走。 拉走另一位新娘的人,也并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跑进屋子里边的时候,正在打架的夫妻俩停下了动作,望着她们的背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温念挣开常思语的手,一溜烟跑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僵在脸上的笑容。 她假装没有看到,伸手准确地握住了新郎的手,诚恳道:“好兄弟,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不出意料的,新郎的手也冰凉如同雕塑,不似活人。 一看就是和先生一个流水线上下来的。 新郎换上热心的笑容:“什么事?” 她的笑容更加真实和热切:“今日特意叨扰,是为杀了你口中那个叫做十九的人。” 为什么要等对方爱上她之后,再用命来治好她的病呢? 她直接杀了先生,让对方给自己陪葬不好么? 直接省去百分之八十的剧情,还能终止桃花村的恐怖故事。 系统:【……】 “啊,真是……意外又令人惊喜的客人。” 眼前忽然起了雾,刺目的红淡去,喧嚣的声音也远去。 温念抓住了一缕风,回眸望去,看到常思语站在沸腾的黑色池水面前,只差一步就要落进去。 她好像知道,齐玉的妻子是怎么变成那样了。 以为自己逃离了虎口,实际上只是奔向了油锅。 “人世多苦,最恨离别。那对小夫妻的感情很动人,我希望能够帮助他们永远在一起。” 少年的声音空灵而沧桑,低回又婉转。 温念回头,看到他坐在铺着白色毛皮的宽大椅子上,新娘坐在他的怀里,娇羞依赖,白骨的手掌从绣着并蒂莲花的袖口探出,同他十指交缠。 烛火摇曳间,透明的丝线闪闪发亮。 所谓的鬼新娘,原来不过是一具人偶。 如若不是场合不对,温念很想劝他去唱戏,就这水平,必然每场戏都座无虚席。 “您可真是个好人。”她感叹着。 常思语终于从“差点变成傀儡”的阴影中走出,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她面色古怪,但逐渐接受一切,殷勤地在地上放了桌子椅子,又给倒了三杯茶,就开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另外两人开始友好地交谈。 首先是的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先生的学生,您可以喊我小温。” “你好,我是他的前辈,你可以喊我十一。” 温念:“那么是什么让您对他产生杀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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