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他这是把杜衡给困住了。 不过想着我似乎没得罪姓荣的,况且看他那样子,也不是个卑鄙的人。 上了车,他却不急着走。 我有些不耐烦,问他:“你到底走不走?” 他把烟掐灭,转头,“陆冉,死去的人能再活过来吗?” “这要看是什么人,普通人的话很难,就是道士,也是道法高深的道士也有这种可能,但那不是活过来,只是变得连鬼都没得做。”我说。 他不会下一句话。就是让我给他复活个谁吧? 他点点头,沉思片刻,赞同的说:“也是,再活过来就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说完,不在言语,启动汽车。 谁知,走到半路,车顶突然砰地一声,荣斌脸色凝重。还透着股狠劲儿,“坐好。” 说完,车子飙得更快了。 但车顶就像是有人在来回的踱步一样,时不时的还踢着正步。 荣斌脸色发白,但眼中的狠意更深,不过他视线有些飘,似乎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就是凭着感觉在开车。 我心里一沉,“停下。赶紧停下。” 我的娘,我家小韩还那么小,我可不想死。 我这么一喊,荣斌如梦初醒,忙着把车停住。 车一停下,我立马开车门蹦出去,看向车顶。 车顶上没人,却都是泥脚印,有的地方铁皮都被踩得凹陷下去。 荣斌也从车里出来,又点着一根烟,仔细看的话,他的手还是有些发抖。 因为我们这车,再往前开五百米就冲出盘山公路,直接栽下去了。 要是按照以前,我会问问他遇到啥问题,但现在我不敢多管闲事了,我得罪太多人了,还是低调些。毕竟我还有小韩。 给杜衡和齐林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荣斌也说话,就是倚着车抽烟,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衡和齐林来的很快,上车的时候,我犹豫半晌,还是问荣斌上不上车。 他目光复杂的看我半天,然后沉默着上了车。 一路无言,把他送到家门口,我们离开的时候,荣斌叫住我。 “陆冉,谢谢你。” 我笑了笑。 他又说:“陆冉,我会给你一份大礼。” 我眼皮一跳,再往他看时,他已经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齐林问我发生什么事,我把事情说了。 齐林啧啧两声,“这荣斌不是个简单角色,我都打听了,他是一年前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就这么点时间,愣是在江家的严防死守下,发展出现在的势力来,在经过今天这是事儿,怕是以后这人能跟江家平分江山了。” 我想起他开车时的那股狠劲儿,说:“肯定不止平分江山,荣斌比江行舟城府更深,更狠,别说市里,假以时日,就是整个道家,他都能有一席之地。” 齐林犹豫,“可是,他不是道士。”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懂。他手下懂,不就好了?”我笑着说。 齐林还是有些不赞同我的想法,但也没跟我继续争辩,自从韩正寰离开,无论是齐林还是白影,都对我很是包容。 坐月子的时候,我有些焦躁,冲她们发脾气,她们也不生气。反而更加耐心的对我好。 我有时都在想,我何德何能能让她们这么对我。 我抓着齐林的手,往她肩膀上蹭。 她笑笑,过了会儿跟我说:“我刚才忙里偷闲,又去了一趟医院,爷和姥爷还是不清醒,爷就是睡觉,你姥爷一见着生人就往床底下躲,不过他似乎认识我。还跟我说衣柜里有东西。” 跟我遇见的一样。 我点头,“想法子把他们弄出来,送到往生门或者皇天去。” 齐林马上说:“还是往生门。” 说完,她似乎怕我多想,忙着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任皇天,只是韩正寰现在下落不明,皇天里的人素有傲骨,怕不是咱们能使唤的了的,还是放在眼皮子地下更安全些。” 我也是个意思。 “嗯。就按你说的办。”我笑着说。 我们回家后,杜衡叫住我,刚要说话,我手机就响了,是一条彩信,看清里面的内容后,脊背一凉。 照片中荣斌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的是锁魂棒。 还不等我惊讶,他的电话已经打过来。 我立刻接起来。 他也开门见山,直接说:“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我心中警惕,“什么大的?” 他声音带着笑意,“比如说,撅了破天的墓。” 我差点尖叫出声,他怎么会知道破天? 除了我们这些人,没人知道破天。 我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他也不着急,听着那边的声音,他似乎在喝茶。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陆冉,我说过会给你一份大礼。”他说, “你的条件是什么?”我哑声问。 他说:“里面的陪葬品都是我的。” 说了这么两句话,我也镇定许多,强笑着说:“私自倒卖,可是犯法的。” 他无所谓道:“你管我,我献给祖国行不行?” “行,行,不过说实话。就凭这么一根棒子,我没办法相信你。”我说。 “陆冉”他叫了我一声,淡淡道:“你要认清楚一点,我之所以叫上你,完全是看在你对他一片痴情的份上,我不需要你信我,因为我对你,无所求,懂么?” 我哑然。确实如此。 东西在他手里,秘密在他手里,他也不缺给他卖命的人,心情好了带上我,心情不好把我踢开,我也没话说。 我叹息,放缓语气,“时间和地点。” 他声音听着很是愉悦,道:“到时候会通知你。” 然后挂了电话。 我呆站在原地。 杜衡在我旁边。通话内容他也听了去,脸色绷得很紧。 半晌,他说:“荣斌这人很是心狠手辣,连她的母亲都能杀害,你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我心里一抖,“不会吧?” 我恨死齐阳了,但自从知道他是我爸,也没动了杀他的心思。 杜衡点头,很肯定的说:“他的确杀了。这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我想起今天在他车顶上的脚步声,莫名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是”我好想哭:“我刚刚答应他了。” 刚才那种情况,也容不得我不答应。 杜衡皱眉说:“他这是早就能盯上你了。” 我讶然,“为什么这么说?” 杜衡解释说:“咱们过来第二天你就去见江行舟,此前荣斌从来没有踏进过绿水酒店,碰巧那天他就去了,还跟你认识上了,要跟你合作。” 我心里一沉。 “有他这次冒头,你再找他一起对付江行舟。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对付完江行舟,他再拿出锁魂棒,让你同意跟他一起去。”他说。 我默默的咽口唾沫,一步一步,虽然费事但却很好的拿捏住我。 我蹲到地上,脑袋里突然涌现一句话,城市太复杂,我要回农村。 “不过咱们现在也不受他胁迫。还有转圜的余地,今后要更加小心,这人心思很深。”杜衡郑重强调。 我点头,确实深。 回到屋里,我亲了小韩同志一口,十分忧伤,孩子,你妈的智商被完全碾压了,好忧伤。 他看着我咯咯地笑。嘴里吐着泡泡。 我搓弄他一会,看他瘪着嘴快哭了,我这才把兜里的眉心骨拿出来,找了锥子来,凿了个小孔,穿上红绳,挂到他脖子上。 “这是你死鬼老爸的骨头,你好好挂着。”我说。 他一戴上这骨头,右眼皮就不住的跳,耳边的火焰胎记时亮时暗,眼珠里的红色却在慢慢变淡。 我不错眼的盯着,生怕他出啥事。 大半个小时后,他右眼恢复正常,两只眼睛都变成了黑眼珠。 不过,等到那红色彻底消退之后,他嘴巴一瘪,震天震地的大哭起来。 我忙抱着他在屋里转着圈的哄,却一点用都没有。 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停下,吃了一通奶,打着嗝睡着了。 我激动的差点跪下,连衣服都顾不上换,躺在他旁边就开始睡。 等到下午,我醒来后,就听白影跟我念叨:“小冉,你知道不,今天上午江行舟从局子里出来,发生车祸,碎玻璃好死不死的直接划过他的老二,把他废了。” “你没开玩笑吧?”这事有点让人难相信。 白影胸脯一挺,“怎么是玩笑,这是真的,据说到了医院一看,就剩下一层皮连着,特别惨。” 一层皮,是挺惨。 不过还挺出气的,再让他想睡我,看他以后拿什么睡女人。 “叶勋昊,这不是你做的吧?”我狐疑道。 这一太巧了,不像是正常事故能发生的事情。 叶勋昊声音还有些虚弱,他是依着韩正寰而生的,现在韩正寰不在,他的能力大不如前。 “不是我,要真的是我,我不会让他在车上,我会找个女人,在他最激动的时候,给他切了。” 我哆嗦一下,干笑着说:“您老先养伤吧。” 他嘟囔了句:“这事,像韩正寰的手法。” 我心中苦笑,也只是像,又不是真的是。 “林子!”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齐林忙着进来,“咱们会齐家宅子一趟。” 她虽然疑惑,但也没反对。忙着开车带我去。 我直奔陆长风的房间,翻他的衣柜。 陆长风总是说衣柜,八成是他房间的衣柜,不是这里就是村子里的老房子。 其他的地方,他没有衣柜。 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组织给他准备的房间里,没有衣柜。 在衣柜里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最后是齐林拿出她挖坑考古的本事,从衣柜后面的墙缝里掏出一个纸包。 我忙着打开外面的防水布,里面竟然是一张隐身符,不过等我把隐身符揭开,又露出一张镇魂符。 我放出里面封着的鬼魂,看清那人后,我惊讶不已。 这不是姥姥之前养在花瓶里的鬼,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站定,看着我,道谢:“谢谢您放我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她。 她道:“花瓶碎后,我就在这里。” 我心中惊骇,姥爷把姥姥养的鬼封起来做什么? 那女人问:“你姥姥呢?” “死了。”我说。 她面露惧色,手止不住的发抖。 这时,齐林突然把我往后拽,带着我在地上滚了圈。 我刚刚正对着的后墙上,一个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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