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回头唧唧叫了两声,叫声委屈,挺惨的,像是在哭诉。 我查看了狐狸的腿爪,伤得挺重的,拿出止血敛伤的草药给它敷上,再包扎好伤口,替它处理好伤了,我再继续上路,没料想那只红狐一直跟着我。 赤狐怕跟不上我,受了伤也要忍着痛小跑起来。 看着赤狐因为奔跑又开始淌血的爪子,我于心不忍,心想,还是再劝劝它:“小狐狸,我只是路过这儿,要去很远的地方,带不了你,你家在这儿,快回去找你爹娘吧?” 我指了指路边的林子,示意它。 赤狐走近我,做了一个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动作,它竟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大腿,唧唧唧地叫个不停,眼神看似在抗议。 我算是明白了,无奈地揉了揉赤狐的脑袋:“你这是赖上我了是吧?” 赤狐叫唤了两声,我蹲它面前托腮考虑了一下,最后做了收养的决定,不过,我同它做了商量。 “也罢,我暂且先养着,不过你得自管伙食哦~” “唧唧唧唧!”赤狐又叫唤,我当它同意了,“你说可以是吧?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弯腰抱起狐狸,把它放在了草药筐里,一边自言自语同它聊天。 “从今天开始,你有名字了,跟我姓白,叫赤,朱和赤都是红的意思,很配你吧?” 许是白赤觉着这名字好听,它喜欢得紧,叫声都变大了,一双狐狸眼睛瞪得老大:“唧唧,唧唧!”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又同意带上你吗?” “在我三岁时,马车翻入山谷,家破人亡,是一只白狐狸用兽血喂养了我月余,我才活了下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狐狸阿大了,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我。”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你说对不对?所以救你也算是还了我心愿吧!” “对了,对你而言,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要报答我才对。你考虑一下要不要以身相许,做我的奴役,咱俩以后就做个伴,你给我我给你养老送终。” 我神神叨叨说了一路话,赤狐安逸地躺在草药筐里,眯着眼睛,听我说话,时而竖起狐狸耳朵,时而睁开一只眼睛睨我。 情绪还挺丰富的,尤其是听到以身相许和养老送终,一下子惊悚似的整只狐跳起。
第27章 不可一世的狐狸 “戏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呀,你不要觉得是我在诓你。”看它似乎很怀疑,我忙不迭地辩解道。 赤狐又躺了回去,眯一只眼睛唧唧地叫了两声,好像挺勉强的。 “你不知道什么叫奴役吗?奴役就是,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谁让你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白赤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大反应,我想它应该挺愿意做我的奴役吧? 我同白赤相处得挺愉快的,它自管吃食,还能同我作伴,又不用养它,一路艰辛地赶了两日山路,终于看到人烟,真真叫人感动。 到福地村马家民宿入住时,已是大半夜,接待我的马氏夫妇,脸本就黑,还总是阴着脸,他们家民宿也是阴森森的,院里还挂着许多动物白森森骨骼架,甚是骇人。 这对夫妻竟喜欢收藏骇骨,这恶趣味叫人心惊胆颤。 若不是三更半夜没地儿住,我定要再寻一家。 马三媳妇阴沉着脸说:“姑娘,切记,我们这儿天黑以后不许外出,天黑以后不许大声喧哗,天黑以后不许点灯。”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她顶着浓重地黑眼圈,阴森森地说:“会有不好的发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人竟然吓唬顾客,哪儿有人这样做生意的? “老板娘,有可以给狐狸吃的食物吗?”倏然想起白赤还没吃东西,老板娘不亲切,我也得硬着头皮问。 老板娘一脸凶相地瞟了一眼,明明是一只狐狸却不可一世地抬高下巴,用鼻孔看人的白赤。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什么不好养,养一只狐狸?你可得看好它了,别让它吃了我家的禽物。”马三媳妇也不说有没有狐狸能吃的食物,警告一句就走,脸黑得就像我欠了她几百两似的。 狐狸似乎听懂了马三媳妇的话,顿时气得龇牙咧嘴,竖起浑身的狐毛直叫唤,对马三媳妇满满的敌意。 “白赤,把爪牙给我收回去。”我立时斥了一句。 那狐狸只会对别人凶悍,对我倒是忠心,见我黑脸,立马息事宁人。 我打开行李,拿出狐仙牌位,放在床头,再把剩下的唯一半块肉包子,给了红狐狸吃,自己倒头就睡,睡了便不饿了。 狐狸不知怎的,不睡觉,一直叫唤,我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目一瞧,只见它正对着狐仙牌位,龇牙咧嘴,弓着身子做欲扑状,凶狠得像要立马上前撕碎它。 “白赤,住嘴,再叫,把你赶出去。”我斥责后,它便不再叫唤了。 【剧透小剧场】 红狐狸冲着狐仙牌位凶狠地叫唤。 红狐狸:“不要脸的东西,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老子出来!” 狐仙牌位:“你是要脸的东西,就不会隐藏身份跟在白茉儿屁股后面了。” 红狐狸:“你知道个屁,是茉儿哭着喊着不让我走的,她喜欢我,舍不得我走。” 狐仙牌位:“太可笑了,她要是喜欢你,就不会叫你睡在地上了,瞧见没,我睡床上,就在她身边。” 红狐狸:“混蛋,老子要杀了你。” ……正文…… 我被一阵咣咣锵锵的声音吵醒,睁眼看个究竟,只见白赤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吱吱吱……” 狐仙牌位不知怎的,掉在了地板上。 我下榻捡起狐仙牌位,骤然发现,牌位上湿漉漉的,地板上也是,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尿骚味。 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白~赤,你居然在狐仙牌位上尿尿!罚你出去睡走廊。”
第28章 以后还敢在狐仙牌位上尿尿吗 翌日,饭桌上,老板娘送来两碗热腾腾的面。 红狐狸才要张嘴吃,我瞪去一道咄咄逼人的寒光:“我让你吃了吗?” 它伸出的舌头一动不动,狐狸眼斜睨我,立时不高兴地转过身子生闷气,用尾巴对着我。 “以后你要再敢在狐仙牌位上尿尿,我就让你喝尿。”我把鸡肉面往它面前一放,“吃吧,下不为例哦!” 我们屋里面条才刚吃上,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只公牛,我眼一撇,吓了一跳。 “这大黄牛怎么跑到屋里来了?”我正嘀咕着,只见那公牛竟前肢曲起,下跪磕起头来。 惊得我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 三个响头磕完,公牛用一双泪眼汪汪的大黑眼睛望着我,哀伤幽怨,极尽渴求。 这时,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地牛叫声“哞~” 我下意识地往窗外瞧了一眼,再回首看公牛时,它已然消失。 我惊诧地站了起来,冲到门口,张望左右两边廊子,别说有牛,光亮的地板上连牛蹄印都没有。 “白赤~你刚才瞧见那只公牛了吗?”我问正一脸嫌弃地吃着鸡肉面的红狐狸。 它懒洋洋地瞧了我一眼,吱吱叫了两声,用爪子指了指我的鸡肉面,好像在说,“别管那蠢牛,你碗里的鸡肉要不要吃?” 院里的牛叫声撕心裂肺,我跑到院儿里看究竟。 只见马三光着脑袋一身肉,下边只着一条大裤钗,趿拉一双破布鞋,挥着手中的皮鞭,可劲抽一只小牛犊,口中骂骂咧咧:“你个挨千刀的小崽子,翻天了是吧,敢祸害老子,老子今儿不给你管教老实了,我管你叫爹,我抽死你我。” 小牛犊被抽得在院里乱窜,牛栏里的母牛急直踏蹄子。 听马三媳妇讲,他们家是村里唯一有两头耕牛的大户,两头耕牛几乎给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都干过活,为马三家挣了不少钱,为此,马三在福地村也算是个人物,倍儿有面子。 但打从大黄牛生了小牛犊以后,家里就连接遭祸,小牛性子烈不服管,成天闯祸,不是今儿踩了乡亲的菜地,就是明儿撞伤了老人孩子。 一日撞断牛栏的缆绳,牛棚的顶梁硬是把公牛给活活砸死了。 为降低损失,马三肢解了公牛,卖给了村中的商埠贾大,岂料就在当夜,贾大无故一夜暴毙,贾家为此迁怒于马三,马三入狱,几乎倾家荡产才得自由。 从那以后,马三逢人便说小牛犊是扫把星。 老板娘谈起过世的公牛,我脑子里闪过方才向我下跪磕头的公牛魂魄,不由心生恻隐,看来公牛是要求我救小牛。 可小牛犊今儿闯的祸不小,一篮子的珍贵野生丹参,全被它给吃了个精光。 懂草药的人都知道,野生丹参药用价值高,被人誉为“救命草”,由于生长环境高,野生稀少,市场价格极高。 马三原是要靠那篮丹参发笔小财的,如今希望破灭,还不得把气撒在小牛犊身上。 小牛犊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直翻白眼,母牛叫声凄厉,在牛栏里横冲直接,看得人心惊肉颤。 “老板娘,你不去劝劝老板吗?打死了小牛,你们不是损失更大吗?”我实在看不下去。 马三媳妇黑着脸说:“打死了才好,我们家就是给它害的,如今我们得罪了贾家,以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说完,马三媳妇冲着院里正发火的马三说:“把这祸害杀了,送去贾家赔罪。” 马三认为这主意好,冲进厨房,拿了灶台里被烧得通红的铁钳,便往院里冲。 我见状,心顿沉,冲上去劝马三,可他手里挥着通红的铁钳,又在气头上,对我一通骂,叫我别多管闲事,否则不小心伤到我,可是我自己的责任。 周围邻居都不敢上前规劝,我上去可不得找死。 马三的烙铁直接往小牛犊脸上乱戳,牛鼻子烙穿了,眼珠子也穿了,浑身是伤,皮开肉绽,烙钳子烫在肉上直冒烟气儿,嗞嗞作响,场面十分惨烈。
第29章 红狐狸跟狐仙牌位绝对有仇 “你真要杀它,一刀解决了不好吗?为什么要折磨它呢?”我急得直跺脚,再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哼,就该提前给这祸害穿铁环,栓住它就跑不了,不给穿鼻子就穿它肚子,这扫把星死了才好。”马三媳妇恨得咬牙切齿。 “是它先折磨我们的,老子今儿不出这口气,憋屈!”马三说着又举起了红铁钳,又是一阵乱戳,小牛犊痛苦地嘶叫,瞧一眼牛栏里的母亲,一头撞向院栅栏。 牛栏里的母牛疯了,“砰”的一声,犄角撞断了一根木栏,牛眼被木刺刺穿,喷出血来。 叫声凄厉:“哞~” 我脑子快速地动着,想着可平息马三怒气的法子,终于想到,大喊:“别折磨它了,我明儿就上山帮你挖丹参,我是地道的采药人,肯定能帮你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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