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过意见,但重暝说,这种事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幻境虽然是幻境,但他们确确实实成了亲,按道理早已是夫妻了。 不知是不是永未海的人鱼小美人都心思浅,她就这样被七万年的大蛇缠上了。 一想到那次的情不自禁,雪珂不由得暗暗掐了自己屁股,让自己清醒,不要被重暝牵着鼻子走。 她已经被他得到了,没了最后的筹码。 现在更不能由他拿捏,把关系弄的奇怪,迷失自己,会离他更远。 于是借着说话时的动作,她悄咪咪地,把垂在肩头下的衣襟拉了上来。 然后,偷偷摸了个靠枕,抱在怀里,挡住低胸孺裙的风光。 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把重暝看得眼底情绪更热。 拍了拍腿,直接道:“过来。” “不来……”雪珂“蹭”地站起就要逃。 重暝伸手一拉,她就像风中的桃花飘飖落在他腿上,被他摆成面朝向他跨坐着的暧昧姿势。 “重暝,别乱来。”雪珂双手推着重暝环向她腰肢的手臂,小声提醒:“这是议政殿,随时都会有宫人送折子过来……” “还会有官员来觐见。” 重暝接过话,锋利的唇角微扬,蓝紫色的眼眸在欲望浸染下,又邪又蛊。 “那又如何?我在这儿,谁敢进。你要担心的不是被人撞见,而是怎么把我对付走。 ” “口无遮拦。”雪珂想拍他,却被抓住了手腕。 大手将坐上人的腰肢一揽,把人往身上摁住,重暝就在她唇边,轻声道: “那我换一种说法好不好? 皇上,臣伺候您小憩。”
第173章 女君与裙臣(二) 吃饱喝足的燕丞相,意气风发地从议政殿里走了出来。 雀舞带着宫女进殿,默默地收拾,伺候女皇沐浴。 夜深人静。 就寝前,雀舞小声地给雪珂出主意:“皇上,要不您找几个美人送给丞相转移注意力吧?官员送的美人他不要,您是君主,您送了,他不收也得收。” 雪珂惊了下,连连“不行”。 雀舞很不解:“为什么啊?您别怕啊,您是天子,得强势些。” “重暝不接美人,定是有什么理由,他现在权势滔天,我们不能和他对着干。”雪珂摸索着话术应付了雀舞,缩进被子睡觉。 翌日。 雪珂在花园里喝茶,吹风,赏花。 时辰一到,丞相府的影卫准时来报。 内容无非就是: 昨日谁谁谁给丞相送美人了,谁谁又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丞相了,都被丞相通通拒绝了。 或者: 丞相昨晚又和谁,去哪应酬了,有没有姑娘跳舞,有几个,哪个乐坊的…… 可以说,事无巨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雪珂扮猪吃老虎,把燕大丞相的行踪交际掌控的死死的。 但实际上,都是重暝授意的。 末了,影卫从拿出小抄,一板一眼地传话,大概意思是: 『上赶着的女人很多,他一个都没要,请放心。』 雪珂听了,面上没什么表情,打发了他。 虽说总是这样,却像是听什么有趣的小段子,怎么也听不腻。 这样的汇报,总让她有种,是他妻子,被他爱着的错觉。 雀舞插着腰,压着火道:“你们主子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也好,沾花惹草,彩旗飘飘也好,都和咱们皇上没关系。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来报了,天天来,天天来,烦不烦? 要不是知根知底,怕是真要信他对皇上一片真心了。” 影卫素质极高,只管完成任务,别的都不搭理,汇报完,向雪珂告退,就消失无踪了。 雀舞弯腰在雪珂耳边劝说:“皇上,您可不能信。他要是真爱您,一定会放弃权势,入宫长伴的。” “好啦,我知道了。”雪珂拍了拍她的手,不多作解释:“就当是听个一乐。” 夏日转瞬即过,天气渐凉。 朝中大权尽握在重暝手里,折子都是先过丞相府,由他批阅之后再呈给雪珂过目。 该下的决策和命令,重暝早都下了,雪珂只需要知道有些什么事,别的一概不用管。 重暝这丞相,除了管的太宽,其他都做得很好。 因此雪珂并不觉得这个傀儡女皇有什么悲哀的。 对她而言,只要于国家有益,于百姓有福泽,谁掌权都可以。 在她心上,现在最记挂的,是破幻境,早日出去。 “沉漪和华光神君在沧海狂澜狱的灵潮里消失,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苍曦神君虽然说过他会去找,可是他也没给个准信,真叫人担心。” 念及此,雪珂无心看书了,放下手中医书,睡觉去。 眯蒙着眼打着哈欠往床边走,雪珂唤起雀舞。 “麻雀没有,黑水玄蛇有。” 重暝不知何时来的,冷不丁地从梁上落到雪珂面前,吓得她浑身一抖。 “吓死了!” 重暝低头垂眸,把人抱了起来,“怎么胆子还这么小,回回都吓得这么可怜。” 雪珂苍白着脸色幽幽地看着他,“皇宫里闹鬼的传闻向来就多,你下回能从正门进吗?” “不能。” 重暝把雪珂往床上一放,就不带迟疑地欺身上去。 “你、你做什么?”雪珂花容失色地推搡起他,并把腿闭得紧紧的。 男人将气息扑在她耳畔,“让你尝尝,直接来是怎么样的。” 重暝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温柔。 没有耳鬓厮磨的欲火煽动。 像野兽肆无忌惮踏进草丛。 她的娇呼声被淹没在吻里。 痛到雪珂怀疑人生,泪水立即就溢了出来。 她才吃痛,重暝就将省略的步骤统统都补上。 将干燥的夜湿润。 云雨之后,已近早朝。 雪珂累的直接睡了过去,上朝她是上不了了。 重暝起身穿好衣服,前去处理。 反正他与女皇的这层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因都恐惧于他,才不敢说三道四。 其实背着他,在传不出去的阴暗角落,私下里的污言秽语,早就不知多少了。 但在那些话里,中伤雪珂的很少,毕竟她不管是看起来,还是相处,都是芬芳清雅,令人舒服,无法讨厌的。 关于他,话可就难听了。 其中最好听的,便是说他痴迷女皇,是她的裙下之臣。 即使他燕某人再权倾朝野,手握天下重权,终究是个好色之徒,不过如此。 所以才一波又一波的给他塞美人。 “裙下之臣。也不讨厌。”合上奏折,忙碌一日的重暝起身,踏入夜色。 皇宫。 雪珂正要休息,寝宫来了不速之客。 宗室里最泼皮无赖的家伙,她的表兄,仗着武功高,潜进来,欲行不轨。 “与其让你怀上燕重暝的孩子,不如怀我的。我们姜氏祖业,绝不能流给外氏。” 雪珂用尽一切办法挣扎,不让他得逞,“你在胡说什么?!放开我!来人!有刺客!” “你是叫不到人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女皇,有权才是女皇。没有,就,只是……啊!” 推开夹着腿护住命根子哀嚎的流氓恶徒,雪珂咬着牙,忍着腿软,踉踉跄跄往殿外逃。 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走廊里,庭院里,不仅没有侍卫,连雀舞都不知所踪。 偌大的宫里,只有昏暗的月色与凄凉的初秋寒风。 那人缓过劲,追了过来,像势在必得一般,与雪珂玩起了猫鼠游戏。 明明可以用轻功追上她,却要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走,时不时恐吓她。 纵使腿软,心慌到呼吸难受,求助无门,雪珂也不想认命。 她只念着重暝能快些来,尽管她也不知道他今晚来不来。 重暝来过夜,总是随心意的,并不规律,毕竟他事务很多。 坏人在后面追,越来越近。 她的心跳也几乎要失控,脑袋也有点发昏。 一介女流,到底跑不过习武之人。 慌不择路间,雪珂爬上了假山顶。 夜风将她褴褛的软烟纱裙衫吹得像蝴蝶翅膀。 退无可退。 绝望,没来由的漫上四肢百骸。 看着逐渐逼近的表哥,雪珂一咬牙,闭眼往湖里跳。 下落的风,比奔跑时更冷。 预料中的落水没有迎来,迎来的是熟悉的温暖怀抱。 雪珂紧紧抱着重暝,不敢睁眼,怕是死前的幻觉。 直到血腥气冲击她的嗅觉,她才仓促睁眼,仰起头紧张地看向重暝。 他的脸色比寒凉的秋夜更冷,眼眸里的邪气不见撩人的坏,只见嗜血的狠戾。 见他没有受伤,雪珂松了一大口气,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 她下意识想去看血腥味的来源,一只宽厚的大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 重暝低下头看她,眼眸里的杀气尽退,却又迅速覆盖上重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雪珂没来得及看明白,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身处于摇晃的马车中。 重暝一身便装,撑着脑袋在睡觉。 而她则躺在他腿上。 她立马起身,靠近窗边,掀起帘子。 看着与皇宫内截然不同的缤纷秋色,雪珂的心又快速跳了起来。 他带她走了。 不是微服出巡,是私奔。 后来很久以后,雪珂问起重暝,当时在第四层幻境,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重暝揉着她的脑袋,低声温柔解释:“我以为我掌控了前朝后宫,但人心都是随时变,可被收买的。想害你的人,若是有心还是能下手。 如果那天我没有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不担心能不能出去,我只担心你是否会受到伤害。 所以,我不再等。明白吗?”
第174章 沉光永恒 癸卯年,兔。七月。 凡间天气持续高温。 道行不深的鬼怪妖精都懒得出来谋人性命。 如果不是给雪珂挑选生辰礼,沉漪是绝不会出来逛的。 好在,室内很凉快。 但她并不背包,也不太懂款式对应用途,只知道哪个好看,哪个不好看。 于是她在品牌店里转了好久,都没看下来买哪个。 只看不买的客人店员见得多了。 她们早早的就不伺候她了,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沉漪犹豫,评头论足。 “这小姑娘都挑了十分钟了。你们说,她买不买?” “她这一身小礼裙,是楼上那家的小黑裙经典款,不会是买不起的主。” “买的起的客人,从不会挑选超过一分钟。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假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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