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昀寂虽然魂魄沉睡多年,但是架不住她生前实力够强啊,常言道瘦死的骆驼它还比马大呢。她用飞沧岛的一缕魂息遥遥呼唤,散落的沉睡魂魄争相而来,乐昀寂一朝梦醒,三十年已过。 她短暂地感受了月乌啼这具身体,痛骂离亭燕猪狗不如,亲传弟子伤成这样都不管。 骂完了,便迅速找到在秘境中落入陷阱的关河救了出来,带着一众差点成为祭品的弟子找到了出口。 秘境中寻得的疗伤药草在乾坤袋的息土里枝叶繁茂,月乌啼顾不得把它做成药丸,只揪了两片叶子垫垫。 关河外伤不重,剑修谁没几处皮肉伤,重的是他的内伤,那秘境中的陷阱里被人下了毒,月乌啼细细检查了他的丹田内府,松了口气。 好在关河修为不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毒素的扩散。 巧了,从秘境中寻得的这株雪上一枝蒿,正好可以用来救治关河。 月乌啼的伤势还能忍,她接手后修为越了一级,隐隐摸到了金丹中期,已经是六阶真者,但是并未渡劫。 关河至今未醒,怕是耽误不得了。
第3章 飞沧岛住房不多,现在又来了这么些多余的人,所以都给安排的三四个人一间屋子,关河需要休息,与他同住的只有一个人。 畔山境的释礼宗宗主亲传三弟子,茅七稻。 当年封魔之战,茅七稻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扛着比他高出许多的宽刀,在一线耍得虎虎生风。 如今茅七稻已然是个稳重的青年,他的刀也换了更宽厚的。见月乌啼有事前来,打过招呼之后就贴心的给腾出了空间。 关河昏睡了一夜,脸色好看了许多,月乌啼将雪上一枝蒿取出来,水灵灵的叶片好不翠绿,讨人喜欢。 月乌啼看也不看,辣手摧花,按着半路上抓来的医修三下两下就把雪里一枝蒿炼成了丹药。 丹药本来讲究循序渐进,市场的上品丹药往往是失败过无数次的最终品,而且炼丹时间少则五六天,多则数年的都有。 眼下,仅仅不到三刻钟,六枚丹药就成了。 医修的心都在滴血! 而且那是雪里一枝蒿啊!多么稀世的药材!也新鲜!她连观赏都来不及多看两眼!就没了!整株! 关河醒来是在两个时辰之后,医修含着泪被放行,临走前下意识道:“他的内伤有些古怪,建议平时服用回还丹、培元固本丹这些。” 月乌啼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本就不多的良心隐约被唤醒一些,往袖中掏了掏,掏出一个天工阁出品的小匣子,递给医修。 那人接过打开看了看,双眼放光嘴唇颤抖,呈一副癫狂之相。 早些年被极星宗几个师兄金山银山的养着,本就富有,后来四处历练也存了一些好东西,她乾坤袋中的珍宝三十年来没人动过,时间久了也记不清到底有什么了。乾坤袋用魂息召来之后还没仔细看过,这匣子是她随手掏出来的。 医修收好匣子跪在地上给月乌啼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道:“好人一生平安!” 月乌啼:倒也不必如此… 医修名叫甄卉依,着实是个好名字。 甄卉依是个实诚的孩子,见月乌啼送她的东西是医修梦寐以求的药材,且有市无价,当下把月乌啼当做在世菩萨。 俩人互相交换了传音令牌,也算是认识了,还说关于关河的病情千万不要拖延,要及时联系自己。 甄卉依胆战心惊的来,高高兴兴去。 月乌啼照顾着关河喝了水解解渴,才道:“三哥还觉得哪处不舒服?” 这回月乌啼学乖了,没有贸贸然开口,先是搜刮了一遍原身的记忆。 关河恢复得很快,剑修嘛,皮实又抗揍,身体素质也高,受了伤养起来也省时间。 “好多了,你别担心。”关河俊俏的少年面庞唯独有一口大叔的嗓音,说起话来像隔着辈分,“如今我们在何处?” “我们拿到了雪里一枝蒿,秘境就破了,现在在最近的飞沧岛。正巧这里发生了点意外,各门派都有人在,离长老和越长老也在。”月乌啼说到此处,话音刚落,只听身后‘吱呀’一声,有人直接推门而入。 二人偏头看去,来着竟是离亭燕,他白衣飘飘遗世而独立,不过他开口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乌啼,听说你从秘境中寻得一株百年的雪里一枝蒿,本君用亲笔剑谱与你做交换。” 月乌啼:滚啊你cui—— 整株雪里一枝蒿中两片叶子她啃了,这会兴许都快到排遗阶段了,哦修士吃了辟谷丹不用排遗。剩下的连一点息土都不剩,全被炼成丹药分三次入水化成液体喂进了关河的肚子。 当然,床头的瓷碗里应该还有一点底儿,也不知还有没有疗效。 月乌啼想到此处,不紧不慢地帮关河掖好被角,这才站起身回头道:“师尊可记得我之前外出任务受伤一事?可记得我几日前带伤入秘境是为了什么?又是否记得三师兄为护着我如今还不能下榻呢?” 门外越江吟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紧皱的眉头表明向来好脾气的二长老眼下心情并不美好。 离亭燕闻言越过月乌啼看了看关河,点点头,“你能保护师妹,可见不枉本君一番教导。” 月乌啼险些笑出声来,她太清楚离亭燕是什么样的人了,极端自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她于是又道:“敢问师尊,师尊需要雪里一枝蒿来做什么呢?” 离亭燕罕见得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你六师妹也在秘境中受了伤,天香谷韩长老说雪里一枝蒿乃是疗伤良药。” 哦,原来如此。 月乌啼假模假式咳了两声,说:“这可真是奇事,五弟子与六弟子先后受伤,竟然还有让已然得到救命稻草的五弟子将药让出来给六弟子的道理。真是闻所未闻。” 关河早在离亭燕说出花月遥受伤时就变了脸色,但是碍于尊卑并未出声,月乌啼一咳嗽他才道:“离长老!乌啼六岁从屠村中被大师兄救回来,十年来都是我们几个师兄弟带大,您虽未管过她一天,但也是喝过她敬的拜师茶的!” 他话未说尽,言下之意就是为人师表的,怎么能厚此薄彼,月乌啼并不欠她花月遥的。 离亭燕神色有些犹豫,片刻后又道:“关河,你不知,花月遥…她是你小师叔转世,如今她才刚突破第三阶,正是需要固本。” 月乌啼背过身拍了拍关河的手背,叫他不要生气,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压了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可是,我见三师兄一直昏迷不醒,身边也无人商量,我慌极了,只得把雪里一枝蒿融了搓成丹药,给三师兄喂下去了…”她说着还假装抽泣了两声,哽咽道,“我…我不知六师妹也正巧需要这个,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可真是个罪人,呜呜呜……” 感谢天道,月乌啼魂魄漂流的时间里曾无意间与天道相互感应,从而看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 其中就有一方小空间,讲的是千万年以后,以什么21世纪为背景的世界,那里的故事都非常有趣,月乌啼照学了一招,名为茶里茶气。 有道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离亭燕被月乌啼嘤嘤一哭,顿时有些尴尬,他与这个五徒弟相处不多,并不知她竟是这么个性格。 就连听到雪里一枝蒿被关河服用都没有多愤怒了…离亭燕只得悻悻离开。 屋外的越江吟不由得有些失笑,他是旁观者清,比离亭燕还了解他的徒弟,明白月乌啼在演戏。正好他也不喜离亭燕想当然的行为,转身走了。 这边,关河有些不知所措,“你怎的将东西给我用了?你的伤怎么办!” 月乌啼无所谓笑笑,三十年前她掌门师兄也是这样笨拙又直白的关心她。 “我无事,三哥别担心。”没了外人,她的称呼换了回去,说着将手腕递进关河掌中,运转体内的灵气道:“出秘境时有位前辈相助,我的伤自己会好,修为也摸到了六阶的门槛,只不过并不扎实,是个空架子罢了。” 她并不想防备关河,根据原身的记忆,关河虽然木讷了一些,可是为人正直善良,也不是大嘴巴的人,甚至有些…妹控。 那个21世纪的小世界真是有趣,从前月乌啼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关河这种行为,但是两个字就能完美概括。 关河摸着月乌啼腕部的罩门,感受到运转的灵力,略有阻塞但是浩然磅礴,可他眉头仍是紧锁,“进阶突破向来是早做准备,由旁人护法才可渡雷劫,是三哥的不是。” 月乌啼笑笑,“三哥才是要开始准备,雪里一枝蒿整株都消化殆尽,修为想必也快进阶了。” 闻言关河运转体内灵力感受了一下,丹田充盈只待突破,之前他的修为已至心动中期,从秘境出来不减反增,等雷劫之后便能摸到金丹的门槛,六阶真者。 关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不是因为害怕修为倒跌白忙活数年,只是方才的情形来看,那位六师妹还有的折腾,月乌啼自幼乖巧,如果自己不能护着她,怕是要受不少委屈。 实力,是最有力的硬拳头。他自己争气,就算离亭燕那里拎不清,闹到宗主那里,也是不虚的。 剑修不止修剑,还修体,大能甚至能人剑合一,所以一般很少生病。关河最是喜欢软萌的月乌啼小时候黏着他的时期了,所以这回卧病在床,即使并无大碍,也心安理得享受着月乌啼的嘘寒问暖和端茶倒水。 大师兄!大师兄你看啊!小师妹在贴心照顾我呢!大师兄你都没享受过吧,哎呀,大师兄你不会生气吧? 关河是待不住的跳脱性子,月乌啼怕他一个人躺着憋闷,索性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跟他天南海北的聊天。 说起离亭燕执意认为一个陌生的少女是乐昀寂转生一事,他罕见得表现出不赞同。以往即便对离亭燕的所作所为有异议,也因为师者与弟子尊卑有别而装没看见。 “小师叔…那样惊才艳艳的人,怕是不愿意转世为人。”关河如此说到。 月乌啼险些笑出声来,不由得问:“为什么?” 关河笑道:“我常听南柯子长老提起小师叔,当年南长老隔三差五就带着小师叔下山去打家劫…惩治地痞无赖!他曾言小师叔总是认为做人麻烦,尤其是修行,居然还要考学,那些宗门长老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月乌啼听到小辈说起自己年轻时的大放厥词,不禁汗颜,但她心态好,适时道:“原来小师叔也不喜欢考学!” “我觉得小师叔更愿意当一片云一场雨,自由来去,也好过被宗门拖累。” 听到此处,月乌啼蓦然一愣,“极星宗怎么会是她的拖累?” 关河面容惋惜,“南长老说,小师叔乃是天地间最后一只金乌神鸟。百年前金乌一族繁荣昌盛,是吉祥鸟的象征,凤凰的前身,有听天命晓天意的使命。可惜恶人多作怪,想金乌为自己所用,散播金乌一族嗜血好杀的谣言,等谎言被识破,金乌的栖息地…云图已然成了荒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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