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行天宗的弟子,行天宗于正统修炼路子不大感兴趣,纷纷剑走偏锋,修的暗器,胜在出其不意和量变…… 简单来说,就是火力不足恐惧症。 而行天宗门前也不是什么小溪,而是奔腾咆哮的地龙河,蜿蜒数十里围绕着行天宗的周围,同逍遥山差不多,非特制的飞舟不能浮。 男子说完,露出两颗小虎牙对月乌啼道:“初次见面,月道友,在下行天宗首席大弟子成得宁,久闻大名,果然名不虚传,来,一点薄礼,还望笑纳。” 他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两把弯月小刀,递给月乌啼,“本身最满意的作品之一,专门打妖族,比方说妖族那个少主啊公主啊,有奇效。” 早听说行天宗对待喜欢的朋友就好送这送那,还都是市面上不可多得的珍品,有钱也买不到,原来是真的。 不收就是不想跟人家做朋友,月乌啼没有犹豫,欣然笑纳。 另一名男子这时才开口:“在下笈煌山钱羡,没有什么好东西赠与月道友当见面礼,幸好在下旁的不多,灵石倒是有一些,这一袋子上品灵石月道友不要拒绝。” 好家伙,这位更是重量级。笈煌山地处两个境交界,坐拥十七八条大灵脉无数条小灵脉,是修真界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笈煌山的弟子交友从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因为全都不会比笈煌山更有钱了。 月乌啼接过乾坤袋一掂量就知道里面绝对不会区区几颗上品灵石,金色乾坤袋……怕是成山的空间。 月乌啼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两个新交的朋友道:“实在让二位破费,我身上的东西都是稀松平常,挑不出什么送给二位,深感羞愧。” 一个有手艺,一个家里有钱,风敲竹他们塞给她的东西人家都见过,也有过,月乌啼没有可回礼的。 要不我化出原型,揪两根儿尾羽给他们?月乌啼心想。 虽然不比从前的金乌真身巨大,现在也算是恢复了七七八八,金乌的尾羽那可是好东西,一根完整的尾羽能在黑市卖到天价,杀人越货炼丹制器走亲访友都可… 成得宁笑眯眯道:“月道友客气,我二人的宗门能在封魔之夜中存活下来,还是借了贵宗乐昀寂前辈的光,你又是前辈同族,不必介怀。” 闻言月乌啼恍然大悟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四个人坐下来聊了聊,如今古月秘境混进了妖族,形势非常严峻。 秘境中的机遇和宝物不仅人修眼热,妖族魔族也想分一杯羹,但是人修自己关起门来探秘是一回事,有妖族掺和进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妖族和魔族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秘境之中就更忌讳落单了,黎皎得知极星宗的廖智正在赶来,提议双方可以合并队伍,也好有个照应。 月乌啼当然同意。 首先,棘手的水云游有了解决办法,他被月乌啼打会享受舒爽,但是被一个曾经痛揍他两个多时辰的男人打,就是满脸的惊怒和嫌弃。 水云游眼泪汪汪地看着月乌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一见钟情情难自拔,想和你多相处,你不能把我交给他。” 月乌啼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笑得残忍又无情,“一见钟情?情难自控?这可不好,这是病啊!巧了这位黎道友专治这个,相信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按理说水云游这种累赘,不带怕他背地里搞事情,带着又嫌弃他会恶心人,月乌啼起初不太想麻烦黎皎看管他,但是黎皎直接接手了。 而他的表情看着也没有什么不情愿,相反,还挺乐意的,月乌啼心想不愧是除魔卫道的表率,此等心胸和自觉让人钦佩! 四个人一只妖等了快一个时辰,陆续等来了两个摸进红圈的队伍,水云游已经学会了安静得像个小鹌鹑。 起码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些油腻反胃的真情告白。 廖智那一队来得最晚,他们到了之后,有能力摸进红圈的队伍就算齐了。 却不想,廖智他们一行人来得不容易,虽然秘境之中的妖兽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对探险的人多有客气,也并没有多少手下留情。 廖智他们半路运气不好,碰上了一只黄级白熊,妖兽分级为一至七,再往上便是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几人与白熊缠斗一番,发现竟是只孕育着幼崽的白熊。白熊本身就难以战胜,更别说带着幼崽的白熊,凡是入了领地的人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廖智当下就决定且战且退,再找时机绕路前行,结果有个队员不自量力,竟然想一举拿下白熊母子。 等众人发现他的打算,为时已晚,那名弟子被白熊一口咬住肩膀,不等人反应,白熊已经叼着鲜血如注的人踏了踏地面,连人带熊一下子消失不见。 廖智队伍中善于画阵追踪的正是那名弟子,无奈之下只能先找过来,看看能不能带上月乌啼去求助于别的队伍。 不想月乌啼这里已经有了五六十号人。 面对暗处的妖族,这里的人暂且放下探索秘境,同仇敌忾起来。
第33章 月乌啼听着众人商议怎么找人,怎么救人,心中有一种诡异的不对劲。 白熊性情暴躁对待敌人一般都是当场咬死,从没有叼着猎物回窝的习性,更别说一只带着幼崽的黄级白熊。 白熊的领地意识强到离谱,非常不喜欢自己的窝里有别人的气味,曾有人遇到落单的白熊幼崽,等寻到它的母亲时因为幼崽身上沾了生人的气味,母熊竟然当场将幼崽咬死。 那么这只白熊,为什么会把猎物留活口呢? 正想到这里,已经有人通过法阵罗盘寻找到那个倒霉道友的踪迹了,人还活着,但是危在旦夕,正在日月山中。 月乌啼听闻他的位置,挑起一边的眉毛来,果不其然,这是有人故意为之,黄级白熊恐怕已经被人收服。 众人势头正盛,七嘴八舌地说着解救同伴力杀白熊之类的,月乌啼不好出口灭自己人志气,只匆匆给廖智传音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廖智在这一辈之中颇有声望,由他在路上引导劝一劝应该可行。 等大部队走出去好一会儿,有人突然发现极星宗那个月乌啼和岳拂门的黎皎不见了。 月乌啼这时已经到了日月山脚下。 之前在枫林之中她的感觉没有错,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一直没有让她放下警惕,在山脚时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月乌啼微微皱眉,这是当年魔主最喜欢的把戏,先抛出一点诱饵吸引猎物,游刃有余地等猎物进入陷阱,玩弄够了以后再一举拿下。 魔主巫行濯,是月乌啼最不想对上的难缠人物。 那只直接在灵府和魂魄深处造成压迫感的地狱之手,是月乌啼曾经的噩梦,即使她一剑破天顿悟了自己的道,也忘不掉那种痛。 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日月山,月乌啼娇小的身躯仿佛蚍蜉撼树,又如螳臂当车。 她轻闭双眼,任由自己一闪而过的退缩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呼啸而过许多往事,最终定格在某一日。 夕阳西下,偷跑出极星宗的乐昀寂才五六岁幼童的模样,她身上的弟子服制略微有些脏,脸上还有擦伤,但是那双眼睛却神采奕奕。 那天她出去买芝麻糖,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围观的路人纷纷给她叫好,甚至还在恶徒叫来帮手时纷纷将她护在身后。 风敲竹迎着夕阳牵着她,她的手上一大包路人给买的芝麻糖,二人一边说着家常话,一边走上极星宗正门前的九十九阶静心梯。 她如今还记得,师兄的手掌宽大又温暖,芝麻糖也香甜酥脆,身后的百姓善良还热情,她从最后一块阶梯上回头望,脚下是灯火万家人声鼎沸。 秘境中的灵气被莫名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月乌啼灵台清明,那颗正在拼命容纳灵气的金丹旁,愿灵如母亲温柔的双手缓缓将金丹包裹在其中。 “巫行濯。”月乌啼对上魔主的注视,咧开嘴笑道:“我确实怕你,如同被狗咬了一口怕它的獠牙一样,不过,我既然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日月山前夜风猎猎,铺天的腥风之中,赤衣的少女绷直了背脊,提着战意昂扬的同晖,头也不回地一脚踏入。 虚空之中,似是有人轻笑一声,很快又归于寂静。 金乌是太阳之鸟,天生喜欢光明与火焰,暗无日月的地方会让月乌啼感觉到微微的窒息,胸腔中在渡劫时受的伤正在闷痛。 吸进胸口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粘稠的恶心感,身体受了不小的影响,距离进来,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月乌啼停下脚步,静心凝神。 她与魔主的较量,更多的还是比心境。 魔主就算修为更胜从前,如今的正派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极星宗当然可以与魔族一战。 就像魔主了解怎么对付月乌啼一样,月乌啼也了解这位老对手,他并不是喜欢故弄玄虚的人,至于到现在仍然只是暗中搞事情,恐怕肉身重塑得不尽人意。他无法回到实力的巅峰,所以不会和月乌啼及其身后的极星宗正面对上。 这也更加证明,魔族费了这么大力气搞出种种动作,都是为了魔主能成功重塑肉身,比如愿灵。 所以,真枪实剑的战斗魔主眼下容易吃亏,他就只能企图攻心,从内部动摇月乌啼必胜的决心,和她死都不会退一步的觉悟。 思绪翻转很多,时间只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月乌啼眉心的金纹渐渐显现,她这才继续向山巅走去。 为了稳固心绪,月乌啼脑海中时不时闪现那些美好的回忆。 乐昀寂在极星宗是无法无天,她年纪最小,身世又令人动容,风无涯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养着她,连带着几个师兄师姐也万事都顺着她。 好在风无涯没有溺爱孩子,教了她人情冷暖是非黑白,带她看了山川四海也看了乌鸦反哺卧冰求鲤,乐昀寂虽然一言不合提剑就打,却也知道保护弱小伸张正义。 她的金乌血脉纯正,修炼起来一日千里,等她十四岁时已经再难逢敌手,百战百胜的战绩名扬千里,唯一一次输是输给了拂行衣。 首次下山历练是在七岁,风敲竹接了一个清除魔障的任务,她跟去捡漏捡人头,回程的时候碰上魔修在打家劫舍,于是她拔刀相助。 从那之后,南海境的极星宗小师妹就开启了她拳打南山魔族据点脚踢北海妖族接头点的罪恶一生。 随之而来的,就是误伤索赔。 南海境内的人因为看着极星宗的面子都是好声好气地来,私下里找人,其他境的人基本就差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 极星宗财大气粗家底丰厚,每年赔出去的钱财珍宝不计其数,如此一来,让乐昀寂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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