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乌啼点点头,“可有人见过村里的小孩子?不管是襁褓中还是满地跑的,有人见过吗?” 侯静闻言表情一僵,笃定道:“没有!我还跟哥哥说起过,怎么总觉得少了什么!” 侯静的哥哥名叫侯晨,这时他开口道:“可我见村里是有学堂的,还是从村子里考学出去的老秀才回乡开办的呢,专门教村子里的孩子读书。” “那奇怪,怎么咱们来的时间这么巧,竟然避开了所有的孩子。总不能,是村民把孩子藏起来了吧?”侯静点点头,对侯晨的消息表示肯定。 月乌啼道:“上午去的那家面铺,小夫妻分明有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可家里面小孩子会用到的东西一概没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小辈中自然有普通人家出来的,被极星宗收为弟子后才定居在宗门内,也清楚有小孩子的家中肯定很乱,而且孩子的东西免不了四处乱放。 钟玲眨了两下眼睛,道:“那是因为什么呢?方才候师姐说村民把孩子藏起来也没理由呀,难不成是在防着什么吗?” 这时一旁的一名男弟子适时开口道:“我见村长似乎隐瞒了什么,就用了点灵石跟一个大姐交换了信息,她说村子里虽然每年都要被白虎吃掉一人,但是真正有人撞见的也就三回,而且这三次都是小孩子,五六岁的样子。” 钟玲不由得惊诧道:“难道白虎专门找有孩子的家里吗!村长所说的那些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又是为何失踪的?” 男弟子又接着道:“有人看到白虎叼走孩子的这三次还是最初的三次,那从那之后,就是听说白虎每年都来了。” 梁霄燃原先一直在摆弄手里的天工机关,这时出声道:“那么有没有可能,除了前三次有人证,后面的十四年是人为的使人失踪?” 月乌啼不由得打了个响指,“很接近了,再继续猜,大胆猜。” 众人七嘴八舌地激烈讨论,唯有花月遥和她的好朋友一言不发,两人坐在一边似乎并不打算跟月乌啼等人同流合污。 月乌啼也不管她,什么病啊自己想当圣母又受不得怼两句,你以为人人皆是离亭燕呢全都惯着你。 侯晨望着月乌啼鼓励的神色,小心翼翼道:“白日里我看那座山只有怨气,而且不凶,有没有可能被白虎叼去的孩子并不是被害了?而是白虎带回去养了?” 月乌啼笑眯眯道:“不错,白虎的幼崽夭折,它的母爱无处寄放,见村中有父母虐待孩子,于是偷偷带走抚养。” 钟玲惊道:“怎么会有父母虐待孩子呢?!” 侯静也是久久不说话,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真相。 月乌啼道:“怎么没有?穷苦的人家都喜欢男孩,因为能娶媳妇传宗接代,但是并不是所有家庭都能头一胎就是男婴,于是会生到男婴为止。男婴的姐姐们就会受到不公平待遇,有的是必须做繁重的家务活,有的则是打骂虐待。越是穷苦的家庭这种情况越是严重,养一个孩子需要花出去不少钱,买卖女孩的都有。” 说着,她叹了口气,“白虎的幼崽是被村民捕杀而亡,但是白虎修行善道并未伤人性命,反而救助了被虐待的女童,那些女童长大后被白虎送去远处生活,这算是白虎的功德。” 侯静却问:“既然白虎只带走了三名女童,为什么后来的十四年仍然有人失踪呢?” 月乌啼并未着急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有人会解决你的疑惑的。” 她话音刚落,这间无人居住的小房子霎时间灯火通明,无数村民的脸庞在火把的照应下犹如恶鬼一般。 人群中为首的村长似笑非笑道:“几位,我们这小山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追根究底呢?” 圆月与星河无声的见证一场混乱,偶尔有两三声犬吠划破寂静,村民虽然人数多,但是极星宗的九人都有修为,占尽优势。
第10章 天蒙蒙亮,故事的后半段水落石出。 猎户捕杀了白虎的幼崽,在白虎叼走村中的孩童之后开始后怕,于是找到老村长寻求庇护,老村长疑心白虎还会报复,找到附近的道观请求捉妖。 来捉妖的道士是个半吊子,平日里尽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白虎不堪其扰将他赶走无数次。道士提出自己修行不够,要求老村长给他提供祭品增长修为,老村长无奈之下每年从村里找出祭品给道士。 后来这件事交给了新的村长,道士十四年来时常装模作样来捉妖一番,再接受村民提供的人祭以及钱财供奉。 害怕山里的虎妖真的来报复,也为了隐藏这个秘密,在这一队人进村之前,就将孩子统一关在地窖或者偏僻的屋子里,结果最想隐藏了的成了最怪异的。 得知真相的众小辈久久不能平静,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愚昧到把人命当做筹码。 月乌啼适时道:“这一题,考的是道心。修行之人不同于普通人,普通人因为所处的环境而闭目塞听,你们比他们多一道机缘而修仙问道,却也不能因此而目空一切,即便日后已至大能,也要敬畏生命守住本心,记住了吗?” 小辈们连连应是。 …………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琉晶镜中小队伍还剩下十五支,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月乌啼他们这一队伍。 敬畏生命,坚守本心。 有人被月乌啼点化 ,道心稳固,当场入定悟道。 山渐青看着数个小辈印堂之处金光闪烁,笑道:“想不到宗主会出这种考题,明面上的妖兽其实至纯至善,反而是受害者的村落其实污秽不堪。” 境中月乌啼与众弟子一道完成了考题,这一队的秘境比结束,连接外面的通道打开了,村落恢复到一切的最开始,孩童的笑闹声不绝于耳。 没等众人从通道离开,月乌啼突然出声道:“还有件事,需得出去前解决了。” 侯静好奇道:“什么事啊月师姐?” 月乌啼说:“从山洞出来后,我就发现队伍中有人很不对劲,路上也一直在试探,其他人都能排除了,唯独只剩下一个人。” 弟子们满面疑惑,都盯着月乌啼言笑晏晏的脸,然后跟着她的目光去看花月遥。 钟玲问道:“花师姐?她有什么问题吗?” 月乌啼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自然是有很大的问题,众所周知妖灵的能力足够化形,人形自然不在话下,可即便再像人也有破绽,比如手掌心的纹路,比如细微的发丝,都不能以假乱真。” 众人不由得去看花月遥,花月遥整个人不知所措,“我…我怎么会有问题呢?!我就是我啊!” 月乌啼摇摇头道:“妖灵的气息能隐藏,但是偶尔还是会藏不住,这一路,我或多或少都跟其他人聊过,每个人都透露了一件本门派私底下才传的事情,你来说一件吧。” 花月遥神色慌张背后已经出了不少冷汗,她能知道才有鬼了!极星宗她才来几天!一个月都不到,还都在自己房间里养伤,连自己所在的玉兔峰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但是月乌啼已经对着她做出了一个备战的姿势,仿佛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马上就要动手。 花月遥不禁在心中暗骂,月乌啼未免蛇蝎心肠!嘴上说着要排除自己的嫌疑,摸不准就是她伺机报复! 众人见花月遥哆哆嗦嗦支支吾吾,都在心里嘀咕,这个人确实可疑,先不说她以乐昀寂小师叔的转生高调来了极星宗,就说这一路,但凡碰到危险她总是能浑水摸鱼被护在人群中间毫发无伤。 月乌啼敛了笑意,给梁霄燃使了一个眼神,于是在场两个修为最高的人呈夹击的站位缓缓向花月遥走去。 花月遥见状抖若筛糠,拔出身侧的剑举在身前道:“你别过来!” 她话音刚落,马上就走到她面前的二人眨眼间都动了,梁霄燃起手就是两道金光闪闪的法宝丢出来,金光追着身形飘逸的月乌啼打转,月乌啼手中并无剑,可她眼中剑意正盛,仿佛她就是一把利剑。 花月遥来不及眨眼,月乌啼已经越过她,她耳后一声兵器入体‘呲——’,然后月乌啼‘嗯?’了一声,又道:“溜得还挺快。” 一切只在几息之间,花月遥一滴劫后余生的冷汗划过额间,她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去,只见月乌啼身侧的金光因为替她抗住了攻击而渐渐消散,而本应该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弟子只余下一张丑陋的人皮空壳。 月乌啼偏过头来,眼尾不知道因为什么染上了一抹艳红,她眼中似是藏了一片炫亮的星河,对梁霄燃道:“师兄可能追踪这东西?” 梁霄燃摇头,“跑的太快,又有匿踪符,很难追。” 月乌啼于是道:“行吧,我猜到是什么东西了,回去再说它。” 花月遥张了张嘴,不由得问:“你怎么会…你不是说……” 月乌啼看向她,“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假意怀疑你吗?啊不是吧,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吗?你能理解的吧?咱们是师姐妹不是吗?你不会怨我吧?难道你这么开不起玩笑吗?那怎么办啊,你不会回去以后跟离长老告状让他关我禁闭吧?” 她一通这么明显的阴阳怪气,让在场的弟子忍俊不禁,碍于花月遥是离亭燕的爱徒又把笑憋了回去。 梁霄燃心说,只要师妹折磨得不是我,我就不会有同情心。 几个弟子被月乌啼赶鸭子一样扒拉到一块推出了通道,月乌啼眯着眼睛回头望了一眼向这里奔来的六阶妖兽,又拉着梁霄燃一脚迈进。 眼前白光一闪,后山的小亭子跃然眼前,月乌啼盯着空空如也的砖面道:“这里少了两个石墩子该不会有人找咱俩赔吧?” 梁霄燃一愣,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月乌啼又道:“反正除了那几个弟子没人知道咱们误打误撞进了秘境比,不虚。” 梁霄燃挠挠鼻头,“其实,打从第一届秘境比以后,每一次境内情况都会用法镜播给外面的人看。” 月乌啼:??? ………… 最终石墩子是廖智给搭钱赔了。 廖智带着月乌啼和梁霄燃给后备堂的长老道了歉,赔了钱,这才被几个弟子送祖宗一样恭恭敬敬送到了大门口。 廖智身侧跟着可怜兮兮的两个小朋友,哭笑不得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主动跟我说?还是听到全宗门都在传我才知道你们两个误入秘境比。” 月乌啼惯会恃宠而骄,“嗐,这不是没来得及嘛,再说大师兄你那么忙我们不好意思去烦你。” 廖智假意板起脸道:“你好意思?平日里麻烦我的事情你做得还少吗?” 月乌啼支支吾吾只好赔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她与两个师兄分开后,径直上了青玉案的日月峰。日月峰比三参峰小上一些,大门伤痕累累,可见日月峰的剑修多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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