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金子源,正悄然在案几下拉着叶岚庭垂下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叶岚庭终是叹了口气,示意金子源附耳过去。金子源照做不误,频频点头,嘴上也没闲着,翻来覆去地念叨着。 金筱:“……” 还真是她想的那样,金子源将叶岚庭拉来相见欢,果然是为了闯关。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台下已有多人被收去母瓣。金筱仍未动作,继续观察形势。倏然,略显安静的堂中炸出个激动的声音: “亮了亮了!” 金筱朝声音处望去,见金子源正眼冒精光地看着自己手中发亮的子瓣。 “呵。”她立马回过头去,实在没眼看此人。 在金子源晋级的情况下,一会儿不论叶岚庭是否晋级,金筱都不便作诗了。 若她作了诗,诗还被琅月姑娘选中了,第一关晋级的人多还好说,她可以混在人堆里继续参加第二关;可要是晋级的人少,她和金子源打照面的几率就大了。 万一被金子源认出来,对方耽误她去行男子之事是小,怀疑她违背祖训,暗中修行是大。 思及此,金筱再次瞪向了身旁的青衣男子,若不是这人把自己使出的掌风安在她身上,她至于这么被动吗? 她手中掂着折扇,反复思忖着各种可能,最后,确定了心中所想: 她要作诗! 她才不要因为别人的横插一脚,打破自己的计划。若真晋级了,被金子源认出来就认出来,大不了回头再解释。 而且,如果最后见琅月姑娘的人是她,那她就能站在金子源面前,一脸鄙夷地告诉对方,原来男子之事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金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子母瓣,正打算于心默念早已作好的诗句,堂中又响起几个炫耀的声音。 她下意识看向叶岚庭。 不出所料,叶岚庭手中的子瓣是亮着的。叶岚庭本人对此毫无反应,金子源倒是高兴坏了,表情比他见到自己的子瓣亮了还夸张。 金筱撇了撇嘴,回头继续对着花瓣默念诗句。可花瓣还未现字,就从她手中飘走了。 惊讶之余,她伸手去抓飘走的花瓣,可这花瓣像是被人操控了般,总能轻盈躲开。她苦抓无果,察觉了异常,不再折腾,观察起周围来。 只见一旁的青衣男子唇角微扬,手指轻晃,引着金筱的花瓣落到了自己手中。 青衣男子一手持着自己发亮的花瓣,一手持着金筱的花瓣,对金筱道:“小兄弟,听我一句劝,别白费力气了。” 金筱长吸了一口气,压声道:“还我。” 青衣男子歪头,“还生我气呢?我刚不是以酒道歉了嘛。” 金筱:“还我。” 青衣男子:“……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也是因为方才的事想补偿你。” 金筱一字一顿:“还、我。” 青衣男子:“……” 金筱简直无语至极,她还从未见过如此随心所欲之人。 她见青衣男子仍不把花瓣还她,没了耐心,索性上前去抢。 青衣男子许是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防不胜防,本能地向后倾去。这一后倾导致她没碰到花瓣,而是抓住了青衣男子扬起的衣袖。 她被青衣男子的力量带了过去,二人一时间都没坐稳,朝地上摔去。 在落地的刹那,金筱被青衣男子揽在怀中护住了头。她的身子压在了对方温暖宽阔的胸膛上,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 她微启着唇,眨了眨眼,忽的感觉护着她脑袋的手一抖,紧接着耳边的心跳声急促起来。 青衣男子嗫嚅道:“你……你是……” 回过神来的金筱气不打一处来,脱口道:“我是你祖宗!” ---- 作者有话要说: 浑噩梦中惊坐起,收藏竟然有了涨! 呜呜呜~请小可爱原谅作者没见识,感动得稀里哗啦!!! 感谢各位捧场的小可爱,海豹式鞠躬~
第17章 后知后觉 金筱挣开青衣男子的手,撑起身来,从对方手中夺回了自己的花瓣。待平复心情,她正要对着花瓣默念诗句,花瓣却开始化作点点星光。 不消片刻,无影无踪。 金筱:“……” 海棠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已到,感谢诸位的参与,请晋级的公子上二楼。” 看着有人不断起身离开,金筱只觉心中团了一簇火,觑着青衣男子。青衣男子却一反之前的随性恣意,躲闪起她的视线来。 金筱嘴角一挑,对方不敢看她,是终于知道自己缺德了吗? 谁料青衣男子路过她时道:“信我,这里不适合你,快些离开吧。” 金筱嘴角一僵,险些将手中折扇砸向青衣男子的后脑勺。 我信你个鬼,本姑娘偏不! 待晋级的人尽数离去,一楼大堂仍是人山人海。台上歌舞吹笙,台下把酒言欢,唯金筱一人凄凄惨惨戚戚。 她一边嗑着瓜子泄愤,一边听邻桌的几人闲谈。 “结果出来了,你们猜,最后是谁拔得头筹?” “这我可猜不出,不过,肯定不是那聂强。”这人话毕,当即有人质疑,这人继续道:“就那么个白面娃娃,能和琅月姑娘作甚,过家家吗?” 一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金筱不明所以,心想,只要不是那青衣男子,结果是谁,她都能接受。她将瓜子皮信手掷于碟中,又捏起了一颗瓜子。 “确实不是聂强。诸位还记得方才坐那儿的公子吗?”说话人抬手一指,“是他。” 金筱顺着说话人所指的方向瞧去,送到嘴边的瓜子登时掉了—— 那人所指的,正是青衣男子的位置。 一时间,金筱只觉得堂中声音甚为聒噪,空气也变得闷热起来。她甩开折扇,狂扇了几下,憋屈极了。 平时任对方是谁,招惹了她,她可都是要正面刚的。现下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却只能对青衣男子一忍再忍。 可结果呢?青衣男子让她失去了作诗的机会,自己拔得了头筹。 金筱越想越不甘:真是给他脸了,今天不揍他一顿,他真当本姑娘好欺负? 说干就干,她决定这就去寻那青衣男子,然后将对方拐到小旮旯这样那样。 就在这时,有人搂住了她的胳膊。 “小公子生得真俊,让奴家陪你喝一杯吧。” 金筱一怔,扭头见一浓妆女子身着黄纱衣,白花花的前面一直往她身上蹭,顿时花容失色,“这……这位姑娘,咱们动口不动手行吗?” “哎呦呦,小公子原来好这口,姐姐这就亲亲你。”黄衣姑娘说着,嘴已朝金筱伸来。 金筱猛地站起,周围哄笑声一片。 “姐妹们快来帮忙,这小公子忒有趣了。”黄衣女子话音刚落,便有三四个姑娘上前,将金筱围了起来。 金筱哪里见过这阵仗,她甚至还没从黄衣女子对她的行为中缓过神来,“各……各位姐姐,这是要作甚?” 姑娘们一阵嬉笑,齐心协力将金筱连推带拽地弄上了二楼。 “这里这里。”黄衣女子进了一间房,待姑娘们将金筱推进房内,她立马把这帮好姐妹关在了门外。 被关在门外的姑娘们拍门道:“喂,我们帮你把人弄上来,你竟翻脸不认人,要吃独食?” “对对对,快滚。”黄衣女子说完,转向屋内。她眼中似有火星迸溅,朝金筱走来。 金筱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对方一介弱女子,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朝后退去,“你,你这是何意?” “哎呦,公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黄衣女子说着,朝金筱扑来。 这究竟是要干嘛啊! 金筱内心咆哮,仓皇躲到了桌后,黄衣女子笑了起来,紧接着二人开始围着桌子你追我赶。 金筱愠声道:“这就是相见欢的待客之道吗?” 黄衣女子闻言,停住了脚步。金筱也跟着停了下来,她见对方脸上笑意全无,正委屈地看着她,更加不解了。 被围堵的是她,被推上楼的是她,被困在房里你追我赶、一头雾水又无计可施的也是她,她还没委屈,对方倒是挨了一句就受不了了? 金筱尽量使自己语调平缓:“姑娘,我并非有意苛责你,若你接下来注意分寸,以礼相待,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黄衣女子眼中的惊讶转瞬即逝。她朝金筱施了一礼,抬眼时眸中澄澈。 金筱见她规矩起来,这才松了口气,毫无防备地看她朝自己走来。 黄衣女子:“是奴家不好,惹恼了公子,虽说公子不计较,奴家也得——补偿啊。”她说着,又朝金筱扑来。 金筱目瞪口呆之际,也不忘心中暗骂:“骗子。” 一时间,二人又恢复了你追我赶。 金筱边跑边想着如何脱身,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忍不住要当着黄衣女子的面使用移行术了。 就在金筱分神的工夫,黄衣女子已将垂下的桌布扯到了金筱脚下。金筱一个没留神,踩了上去,脚下一滑,跌倒在了床上。 黄衣女子趁机压在了金筱身上,她朝金筱耳边吹着热气,“小公子可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家这就来补偿你好不好?” 这口热气吹得金筱一激灵,脑中乍有一丝清明闪过。 相见欢门前女子的举止、堂中搂抱在一起的男女、一众姑娘的嬉笑、还有眼下的香艳,今夜这些来不及细想的蛛丝马迹,陡然被她串联在了一起。 这里是……,那男子之事指的是…… 啊啊啊啊啊—— 这一瞬,金筱仿佛脑壳炸裂。她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她长吁了口气,敛眸看着身上人,“好啊。”在黄衣女子期待的目光中,她抬手摸上了对方的后颈。 黄衣女子故作羞涩道:“那公子……想让奴家怎样呢?” 金筱不答,手游走于黄衣女子的脖颈处。黄衣女子被她摸得娇吟一声,身子立时软了下来。 这下金筱可顾不上穴位找得是否准确了,抬手就是一劈。 “咔!” 黄衣女子应声倒下,再无动静。 金筱毫不客气地将人掀到一边,坐了起来,然后朝地上狠狠跺了一脚。 此时,她脑中蹦出无数个关于金子源和叶岚庭的奇怪想法,任她不住地摇头,那些少儿不宜的场景也挥之不去。 最要命的是,她联想到了青衣男子路过她时说的那句话。 她思绪飞转,青衣男子必然知道相见欢是什么地方,和她那样说,无外乎两种情况。 其一,青衣男子就是有病,嘴欠;其二,青衣男子识破了她的女儿身,让她离开,确实是在为她考虑。 以她对青衣男子的了解,感觉前者更符合对方的行事作风,但不排除后者存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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