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鲤幽怨地瞪了云澜一眼,裹好寝衣缩到床里。 云澜也有些愧疚自己没控制住,让她受苦了。他在她身旁躺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耳畔保证道。 “下次一定听你的,睡吧。” 璃鲤疲倦不堪,轻应一声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 璃鲤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魔宫寝殿。 窗外虽然昏暗,但对于魔界来说已经算是天亮开了,想是云澜趁她还没有醒来时将她带出了灵山卷。 她浑身酸痛,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只能开口叫解欢进房。 解欢年纪不算小,见璃鲤浑身红痕就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面色如常,端来水为璃鲤洗漱更衣。 这段时间云澜更忙了,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莫约过了一个月,他才突然闲下来。 “魔后南仓城主被诛杀,可惜让行殇重伤逃跑。” 云澜正在将整只烤兔片成片,一边回答璃鲤的询问。 璃鲤听闻终究是叹口气道。 “我没想到司长老居然是行殇假扮的。” “不怪你,掌门师尊不也都没看出异常吗?” 云澜将一盘烤兔肉摆到她面前,然后放下匕首,笑道。 “不过总算可以准备我们的婚礼了,璃鲤想邀请谁?” 璃鲤脸颊一热,虽然已有夫妻之实,但谈论到婚礼她还是会很害羞。 “想邀请乌尤和都兰他们五个人……” 说罢她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其实还想邀请问方宗的大家,还有玄机派顾家兄妹,可惜……” 可惜他们不可能来魔界。 云澜望着少女,笑得温柔如水,看呆了周围一众魔将。 他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道。 “确实该邀请他们,这件事交给我吧。” 璃鲤怕他是想攻打修仙界,届时不但是一片生灵涂炭,而且会直接对上修仙界那么多大能,风险太大了。 她忙握住他的手臂道。 “也不用强求,其他人终究只是锦上添花,重要的是师兄你呀。” 云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一暖,回握住她的手。 “我知晓,不会铤而走险。” 他红瞳中倒映着少女的影子,对于云澜来说,现在就像在梦中一样,他居然真的要和璃鲤成亲了。在他看来,璃鲤的婚礼必须尽善尽美,既然她想要请那些人,不论如何他都帮她“请”过来。 云澜伸手将少女耳畔散落的碎发绕到耳后,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惹得璃鲤又羞红了脸。 璃鲤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捂住发烧的脸颊。 他说他等着她叫夫君。 吃过饭,云澜御剑带着璃鲤离开魔宫。 飞了许久,两人穿过魔界的百里戈壁,来到人界结界处,只一剑,便劈开一道缝隙,两人轻易穿过结界。 一踏出魔界,阴云骤然散去,阳光倾泻而下,许久不见太阳,璃鲤不禁闭了闭眼,好一会才适应。 转头看去,刚刚那道缝隙已经被结界阵法自动修复了。 只有斩天剑这种仙器级的灵剑才能完全破坏结界,否则至多劈开一道缝隙,还很快会被修复。 云澜掐诀将自己的魔印与红瞳隐去 ,又将璃鲤的白发变换成黑色,两人瞧上去和普通的凡人一样了,这种变幻是暂时的,一日过后便会消失。 他带着璃鲤继续御剑,最终在一座水乡落下。 镇子叫芙蓉镇,家家户户皆临河而建,白墙青瓦,青柳垂在水面上,雾气沉沉,有一种别样的氛围。 云澜买下一条小船,他掌浆璃鲤坐在船头,在河道之中慢慢游荡。 璃鲤俯身捞起不知谁家放的荷灯,上头写着“夫君早日高中”六个字,想来家里有个当秀才考科举的丈夫。 忽地她思索到什么轻笑了一声,回头和云澜道。 “师兄,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河灯吗?你说没有愿望。” 云澜记忆力一向极好,自然记得很清楚,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那你现在有什么愿望?” 璃鲤歪头笑问。 撑船的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同她调笑。 “有,但只有夫人能实现。” 一声夫人惹得璃鲤甜蜜又害羞,好一阵才别别扭扭回答他。 “且说说是什么愿望,我再看情况实现。” 云澜没有着急说,先将船停在了一户院子后的码头前,自己先下船,然后伸手来接璃鲤。 璃鲤借着他的手跳上码头,却被他用力一拉,下一刻落入宽厚怀抱,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 “那我许愿仙子眷顾,来年喜得贵子。” 不给怀中人反应的时间,云澜将她打横抱起,踏进早先准备好的水乡小院,直往卧房而去。 归巢的莺鸟啼叫掩盖了河畔妇人此起彼伏捣衣声,南方水乡也终要拉上夜幕。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来袭 璃鲤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原想和平常一样唤解欢,叫了一声无人应答后,才忆起他们没有回魔宫,还留在世俗界。 忍着酸痛爬起, 披上外衣推开房门。 这是一户两进小院, 假山园景都被装点得很雅致, 石板路呈现一个大圆形, 中央放着一缸碗莲小金鱼,周围都铺着光滑的鹅卵石。 璃鲤四下看看,都不见云澜人影, 只能坐在石台上, 脱了鞋袜光脚踩鹅卵石玩。 许是日光太晃眼,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原想揉揉脑袋, 可身后已经传来开门的声音。她顾不上揉按, 转头瞧过去。 云澜提着一条几尺长的鱼,刚从大门进来,见庭院中坐着的人, 忙关上门,将鱼顺手挂在门栓上, 迎了上前。 “怎么那么早醒了。” 他俯身捧起小巧玉足, 帮璃鲤穿好鞋袜。 “天气还有些凉, 快进屋。” 璃鲤无奈点点头,她有时候觉得云澜真的和辛业一样啰嗦。 想到辛业,她恍惚了一下。细想来, 居然已经记不清辛业的模样了。 她自认为记忆力不错, 更何况辛业教养她两百年, 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许是昨晚太累了吧。 最终璃鲤只能归咎于自己没有休息好,脑袋没清醒,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云澜将璃鲤安顿在正堂坐下,拿出用油纸包裹好的糕点,交代她不要吃太多待会要吃饭,然后便提了鱼上厨房去了。 不过一会儿,厨房便传来饭菜的香味。璃鲤面对庭院而坐,望着厨房小窗里来去忙碌的男子,心中竟然生出一句矫情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如果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会更加像云澜吧?到时就让他在院子里头玩。 想到这里,她脸颊微红,拣了一块做成花朵形状的糕点轻咬一口。 两人在芙蓉镇住了一个多月,直到某天夜里,云澜忽然醒来。 “你睡,我出去看看。” 说罢披上外衣推门出去。然而璃鲤被吵醒再也睡不着了,也起床凑到门边看。 一名魔将抱拳跪在云澜面前,低声禀报些什么,最后云澜点点头。 “本尊知晓了。” 那魔将行礼后消失在原地,徒留男子一人站在院中,须臾后,他才转身往回走。 璃鲤慌忙滚进床里,试图假装自己没有起来过。 男子清冽的气息袭来,紧接着璃鲤的后背便贴上了温热的胸膛。 云澜将下巴撑在她头顶上,闷声道。 “该回去了。” 璃鲤轻声应下,两人沉默了片刻,身后的人又开口道。 “往后想来,我们再来便是。” 云澜话毕,心中忐忑不安,他瞧得出来璃鲤真的很喜欢这个院子,想必她是不想回到暗无天日的魔界吧?她会不会不开心。 察觉到怀中人儿翻了个身,下一刻一双纤细的手环住了腰,只听耳畔娇声说道。 “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可以的。” 暗夜骤然亮起,晨光挥去阴霾。 她就像一团轻柔的棉花,将云澜原本空洞满目疮痍的心塞得满满的,他不止一次觉得,遇到璃鲤是老天对他唯一的仁慈。 “但是!” 女子话音一扬,伸手捏住男子的脸,直到一张俊脸变形,显得有几分滑稽。 “但是我现在睡不着了。” 她叹口气。 “不但睡不着了,我还饿了!” 原本因为她那句转折提起心的云澜瞬间松了口气,在她耳畔落下一个不待任何欲念的吻。 “我去做,想吃什么?” “嗯……红枣软饼吧。” 云澜应下,起身出了房间。没有等多久,他便端着一碟红枣饼回来了。 璃鲤利索地爬起来,就着冷茶吃了两个饼,抬头发现男子就坐在对面直勾勾的看着她。 见她不吃了,他起身走来,神色晦暗不明。 “饱了就该我吃了。” 说罢将她连人带碗一同卷到了床榻上。 璃鲤起先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眼前人开始解她衣带,才明白他说的吃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怕了,云澜平常看起来特别冷淡,但在那件事上就是没完没了,不折腾到天亮绝不撒手。 女子身形娇小动作灵活,一个翻身从他身下挣脱,手脚并用往外爬去,眼看着就要探到帘子,却被徒然变得强势的男人拽住脚踝拉了回去。 被用来接饼渣的碗骨碌碌从榻上滚到地上,原地打了好几个转才终于停下。 剑意一闪,烛火骤然熄灭,遮掩下春光。 * 第二天,璃鲤果然腿软腰酸一样不落,而罪魁祸首神清气爽,一路将她抱回了魔界。 偏不论她一路如何嗔怪,云澜都带着笑意应下或是低头认错,看似态度良好,可璃鲤知道下次定然还是老样子。 一到寝殿,她一头扎进被子里,发誓这段时间不要理他了,倒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次日清晨。 再醒来时,云澜已经不在魔宫,听闻是发现了行殇的踪迹,前去围剿了。闲暇无事,便拿了一摞在世俗界搜罗的话本在花园中慢慢看。 “小姐,春来燥热喝些花茶。” 解欢收拾好被翻乱的话本子,端上茶具。她能从云澜手下活命全是因为璃鲤,所以伺候起居也算是尽心尽力,也不像在行殇手下那样沉默寡言。 璃鲤放下看了一半的话本,似无意一般扫视了站在一旁的解欢,端了瓷杯浅抿一口。 看书的女子似乎有些困倦了,趴在书案上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解欢缓缓走上前,轻轻叫了她一声,在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颤抖地将从袖中掏出一面造型诡异的镜子,镜面昏暗一片,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忽然一团黑气从镜中冒出,将昏迷的人整个卷起就想走,解欢一看就急了,忙拦住它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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