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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脚下用力，脚后跟流血更严重。每走一步，都好像是针扎一样疼。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好不容易到了直播间。 第二轮直播就要开始了，所有的人都在等她。 “哎，还没出名就要让大家等了，不愧是上过几次热搜的人啊。” 嘲讽的声音适时飘入她的耳朵。 她在200多年前学习昆曲时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也就不在意了。她装作没听到，站在了众人的后面。 主持人介绍了一下接下来大家要表演的舞蹈，随后在大屏幕上放出了舞蹈画面。 这次要表演的舞蹈很简单，只有三四个动作。只是节拍非常快，需要很好的身体协调性。 大家稍稍学了一会儿就都掌握了，唯独九畹还是跟不上节拍。 节目导演看着差不多了，放出了音乐。大家听到节拍，整齐的跟着跳。而九畹特地绕到了众人的最后，这个位置镜头里看不到，跟不上节拍也不会被发现。 她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滥竽充数”。 等到舞蹈结束，直播也接近尾声。众人一一给观众道别，离开了直播间。 九畹庆幸于终于表演完，给观众说完再见，就向着化妆间而去。没想到刚刚拐进后台，就看到陆随安冷着脸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本想低着头从他面前溜走，陆随安却出声喊住了她。 九畹抬起头来，慢悠悠的挤出一个笑容，客气的喊道：“陆老师。” “你连基本的都做不好，是不想继续参赛了吗？”陆随安的声音无比的冰冷，一双微微下垂的眼里透出不满。 九畹明白刚才自己的表现都被他看在眼里，抿抿嘴，小声的解释道：“我，我的脚受伤了，所以跟不上节拍……” 听到这里，陆随安道眼睛移向了她的脚，在看到她被磨的鲜血淋漓的脚后跟，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 此时九畹有些站不稳，陆随安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 九畹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想要自己站好。陆随安并没有松开她，而是扶着她在楼梯台阶口处坐下，把她鞋子脱下来。 她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望着陆随安。 他盯着她的脚后跟看了看，随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过来，脸上神情带着一丝不满。 他走近过来，把创可贴递给了陆随安。 陆随安接过创可贴来，递给九畹让她自己贴好。 黑西服男似乎很不高兴，忍不住开口抱怨道：“总裁，我是您的助理，而不是保姆。” “不是吗？”陆随安说完缓缓转向了他。 黑西服男正准备抗议，就听到陆随安说道：“盛夏，给节目组说以后除了高跟鞋以外，还要再准备一些平底鞋。” 被称作盛夏的黑西服男深吸一口气，对上陆随安冷漠的眼神，还是把怨气咽进肚子里，转头离开了。看他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去找节目组导演了。 九畹站起身，脚后跟已经不那么疼了。她郑重的鞠躬，说了一声谢谢。 陆随安却并不高兴，微微皱眉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像是要把我送走一样。” 随后，不等着九畹说什么，他也离开了。 九畹捉摸不透他，只当作两个人相差的年代不同有代沟，也就没有细想。她回去化妆间换好衣服，之后骑着共享单车回去了道观。 纪玄黎靠在道观门口玩着消消乐，看到九畹回来，招了招手进了道观。他随手拿出来了一片叶子放在桌子上，什么也没问。 他看过了直播节目，九畹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九畹有些累，变回小蜗牛，趴在菜叶子还没啃两口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这时，纪玄黎手颤抖了一下，慌忙把手机递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九畹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最新热搜。 【疑似参赛选手与赞助商关系不清不白】 词条点开，里面是一位自称是参赛选手的人爆料。说看到擅长唱昆曲的选手与赞助商经常出双入对，而且把本该属于别人的晋级名额给了她。 下面配图，是刚刚九畹在后台因为脚疼站不稳，被陆随安搀扶住的照片。角度清奇，看上去暧/昧无比。 评论里有人带节奏，说很多人投票给张彤如，却没料到她在比赛第二天发微博说因为个人退赛，也许那个被夺走的晋级名额市给她的。 联想起这次的爆料，不少人便信以为真。 偏巧张彤如也不老实，在词条里发了一条微博：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追究。 说的不明不白，还带着委屈，激发了不少人的保护欲。 他们认为九畹是走后门晋级的，把原本实力强大的选手名额占走，纷纷去九畹微博下骂她，甚至还要让她滚出节目。 整件事发酵的越来越厉害，讨论的人也越来越多。 纪玄黎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满的说道：“徒儿啊，我让你跟投资人搞好关系，而不是跟他……这样啊……” “师父，我没有。”九畹不知道怎么解释，一脸的着急。 还在说着，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九畹来不及变回人形，只能用触角点开了接听键。 “热搜你看到了吗？” 陆随安的声音传出来。 他是节目组赞助商，自然有所有选手的号码。 九畹点点头，又想到他似乎看不到，只能“嗯”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陆随安淡淡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眉目，你暂时不要回应。”说完，他将电话挂断。 九畹呆愣愣的听着手机忙音，不知道他怎么会从热搜里得到头绪。 只是他的声音那么坚定，让她着急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微博上的热搜突然改变了。 “张彤如退赛真相”这个词条上了第一，并且旁边还有个爆字。 九畹用触角点开词条，眼睛不由得瞪大。 节目组的官微发了一条微博：本来想给这位选手一些面子，看来没必要了。 配图是一张张彤如拿着剪子从化妆间里出来的视频截图！
第7章 在照片被爆出的瞬间，网上炸开了锅。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张彤如退赛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刚才还在同情她的那些人，如今扭转了态度，纷纷指责她假惺惺。 骂她的人实在太多，张彤如的微博设置了评论权限。 话题热度居高不下，把之前九畹跟陆随安的照片事件都刷了下去。 九畹不理解为何陆随安把之前的事放出来。 让她退赛已经算得上是很大的惩罚了。 纪玄黎却摇摇头，说道：“你太天真了，今天这件事恐怕跟张彤如撇不开关系。” 刚才爆料出来的照片，恰好就是在后台处拍的。这个地方比较特殊，也就只有工作人员和选手能够进入。 而照片爆料出来后，非常有指向性的让人联想起张彤如，也绝对不是巧合。 纪玄黎猜测，也许是工作人员当中有跟张彤如一伙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张彤如能够找到九畹的化妆间进去剪演出服，还能够得到这次的照片。 张彤如本想借着这个话题卖惨，把九畹推到风口浪尖上。她认为，九畹一个靠着争议晋级的选手，接下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全国赛。 而她的舅舅是苹果电视台的制片人，节目组肯定不会为了籍籍无名的选手得罪她。 没想到，陆随安竟然会选择袒护九畹。 话题热度发酵了一会儿，节目组放出了律师函，说已经通过监控调查出拍照的工作人员，会追究他拍照造谣的责任。 这件事便平息了下去。 不少网友同情九畹被陷害，直接路人转粉，她微博的关注人数一下子涨到了五百万。 事情圆满解决，九畹总算是放心下来。 只是接下来面临的问题还是很头疼，那就是选择跳什么舞。 直播中她已经彻底明白，再简单的舞蹈动作她也跟不上节拍。也就是说，必须选择慢节拍的舞蹈。 纪玄黎在网上下载了不少古典舞，让九畹跟着跳一下试试。 那些舞蹈的节拍很慢，但每个都做都很难。距离比赛还有一周的时间，她根本突击不出来。 比赛越来越近，九畹感觉自己距离晋级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前段时间发传单的钱用完了，九畹只能再去打工。她想，如果真的晋级不了，就找个稳定点儿的工作干下去。 娱乐圈太难混了。 在网上转了一圈，她看中了一个关于宠物店招临时店员的工作。这个工作按天结算，主要就是喂喂动物，给来寄养宠物的人办手续。 她认为这个工作自己能胜任，发过去了申请。 老板很快就接受了申请，问明白她能干几天。 九畹计算了一下，选择了三天。老板爽快的答应下来，让她第二天就过去。 于是第二天清晨，九畹便骑着共享单车到了宠物店。老板大约五十出头的年纪，没有关注过选秀节目，因此没有认出来九畹是那个很火的唱昆曲的选手。 他交代了工作要求，便让九畹尝试着先去喂喂宠物们。 她本就是蜗牛，跟动物接触起来比较容易。看着这些小宠物似乎跟她比较亲近，老板也就放心了，去外面采购宠物所需的食材。 九畹喂好了宠物们，把几只小狗清洗干净后，便在店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今天不是周末，几乎没什么人会来宠物店寄养。 九畹托着下巴看着宠物们发呆，好像回到了曾经做蜗牛的日子。 那时候纪玄黎刚刚收她为徒，把还是蜗牛的她放在肩膀上，在大街上胸口碎大石挣钱。但是他没有法术了，有一次表演失误后就再也没有表演过。 以至于现在他都不能太用力，否则就会胸口疼。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纪玄黎没办法出去工作的原因。 还在想着，宠物店的门被打开了。 她慢吞吞的回头，正准备说欢迎光临，却在看到来人时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进来的人居然是陆随安。 他手里牵着一只哈士奇，进到店里的瞬间看到了九畹，随后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陆老师，来这里是要买什么吗？”出于礼貌，九畹还是走了过来。只是她的动作比较慢，落在陆随安的眼里，就像是被强迫一样。 陆随安眉头跳了一下，显然有些不满，冷漠的问道：“我来这里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了吗？” “没有没有。”九畹否认着，又正经的解释起来，“我走路天生比较慢，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陆随安：“……”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九畹这么认真的解释，着实把他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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