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吉庸觉得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我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俞济猛地回头扫视周围,在什么也没发现后拍拍吉庸的肩膀:“放心,要是真有人跟着还有师兄呢。” 吉庸听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 石浦寺是附近山上的一间小庙,先前因同乱葬岗离得不远而无人问津,杂草都长满了也没人管。只因某年春日大臣携妻到此一游,瞧见庙里一池清水在墙上两句诗而闻名。 去的人多了,香火鼎盛,便多了不少动听的传说。 他们去的时候,还有不少小娘子戴着帷帽去庙里求一个好姻缘。 吉庸小声嘟囔:“听说这池水很灵验,我瞧着同我们观里的池子也没什么区别啊……” 刚说着,耳边传来啵的一声,就有小娘子将手中的铜钱丢了下去,不消片刻落在了正中央的石碗中。 听着小娘子的惊喜的呼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吉庸默默地从腰带里摸出一枚铜钱。 俞济转头盯着他:“师弟,你也信这个?” 才英跟着俞济扭头,直直盯着他手里的铜钱:“观主知道了会把你赶出师门的。” 吉庸手一哆嗦,想要狡辩:“我不、不是……” 俞济朝他摊开手:“来,充公。” 吉庸瘪着嘴,恋恋不舍地放在了他的掌心,俞济扬了下眉毛,“乖。” 才英也朝他伸出手,面无表情:“没有了?” 吉庸可怜巴巴地又掏出一个:“这是最后一个了……” 才英捏住铜钱另一头,一用力就从吉庸的手里夺了过来:“乖。” 吉庸盯着两个师兄动作整齐地闭上眼,将铜钱搁在大拇指上,往上一弹—— “啵——” 两枚铜钱掉入了水中,缓缓落在了石碗旁边。 吉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们!” 俞济瞥了一眼直摇头:“吉师弟你看,这个水池不能信。” 才英同意地点头:“还好观主不知道,我们替你试验过了,走吧。” 看了全程怀文玉皱起了眉头:“啧。” 孟鸿卓已经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停下来还围在水池边玩闹。 俞济朝着怀文玉笑:“怀师姐不试试?” 怀文玉骄傲地抬起下巴:“我用得着信这个?” 云容被放下来走进了石浦寺,她一眼就看到了庙中央的水池旁身着蓝袍的怀文玉。 她身旁没有几位师兄,一个人蹲在那,只紧紧盯着手里的铜钱,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角度后才松手。 她好奇地走过去,弯下腰同她一起看着水里的铜钱荡悠悠和池中的石碗失之交臂,叹息一声:“再来一次。” 怀文玉听到她的声音差点没弹起来,指着她横眉瞪眼的:“你你怎么来了!” 云容撑起身体站好,回头看了一眼酆郸:“他带我过来的。” 酆郸一笑,怀文玉扭头就跑了。 “她很怕你哎,”云容看出了门道,“她知道你是鬼了?” 酆郸也递给她一枚铜钱,云容不接:“你都在这里了,我投这个干什么?” “也是,”他自顾自地说着,“左右这缘分也是我自己抢来的,同旁人无关……” 云容凑近一些想听他说些什么,身后出现一道清冷男声:“云容,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03 01:30:44~2022-04-04 21:0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UMPLIN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V] 被表兄抓包自己和男人亲近要怎么办。 云容抱着肚子还来不及往后退,背上多了一只手托住她的身体,声音里带着淡淡责备:“怀孕了动这么快做什么?” 云容:我觉得你在玩火 但出于意料的是,孟鸿卓朝他们走过来后并未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同酆郸差不多高度,被夹在中间的云容矮墩墩地挺着个大肚子,左耳听到表兄冷声问:“你喜欢云容?即使她怀孕了也不介怀?” 当事人:唉就这么当着我的面问出来吗? 而下一秒,酆郸的话传递到她的右耳,他望着云容的发顶缓缓道:“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她高兴,我便高兴。” 云容觉得耳朵有点烫。 酆郸这人真不要脸,云容暗暗想着,这孩子本就是他的。 但这句话却让孟鸿卓有所动容,酆郸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能够包容别人的孩子足以见得他心胸宽广,他表情柔和了少许,再去看云容羞怯的样子又有何不懂的。 但这也并非就是答应酆郸的意思,他又不是被情爱蒙住理智的小娘子,即使如此,也需他多加考察才行,上一个沈云初给他的刺-激太大,他不得不小心为上。 他默许了两人亲近,云容心藏愧疚,她并非想要欺骗自己表哥,但是要是说出来…… “不要担心,”酆郸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转念就被他得知,“待你生产后,我自会向他请罪。” 云容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产,这孩子与普通婴孩不同,酆郸更是没经验。 云容乘人不备,拉住了他的耳朵凑过去小声问:“如果我真的怀上别人的孩子了,你会怎么办?” 酆郸温和地笑了笑,云容有些紧张地望着他,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自然是杀了那个男人,”他似乎将斯文二字纹在了身上,唯有眉眼透出的阴冷才透出了几分真实的模样,“我说过……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若是你喜欢那就留着。” 被他揽着肩,云容似乎感觉到层层寒意。 她从自己肩膀上将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揉搓了一阵,见他眼底阴郁未散又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肚皮上:“不会有这一天的你不要乱想,快摸摸他,这几日老实多了也不蹦跶。” 酆郸垂下眼眸,隔着衣物在她的肚皮上摩挲了一圈,肚子里的胎儿转悠了一圈顶着他的手掌,肚皮都顶出了一点印子:“乖些。” 云容觉着这孩子过于恋父,自己怎么摸也不见他蹦跶,如今他就说了一句乖孩子又听话地不动了。 她鼓了鼓腮帮,不让酆郸摸了。 孕妇的脾气来的突然,察觉到酆郸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但又不说话,她最后又忍不住同他搭话:“他好像更喜欢你。” “不会的,”酆郸安慰着她方才孩子的动静缘由,“他只是馋了。” 这么一说,云容又放心了起来。 她自小就馋嘴,这孩子随她,倒也说得过去。 几人最后进入庙宇,正面对着的那是一尊悲天悯人的佛像,虽不大,但一旁的僧人将佛像擦得干净,在香火气息下,也多了几分神秘。 “这是什么佛,我怎么没见过?”云容小声地问。 孟鸿卓狭起凤眼盯着这尊佛像,听着一旁小僧恭敬地向他们介绍着:“此乃药师佛,消灾延寿,身心安乐。” 倒是她孤陋寡闻了,云容正要拜拜,却被酆郸拉住了手臂。 “你瞧佛像的眉心。”云容疑惑之际听到酆郸在她耳边说道,她随着他的指示去看,原本以为是一颗黑色水滴印记,仔细一瞧,那一处哪是什么印记,却是一团泛着金光的乌鬼气。 这居然还是一尊鬼佛? 不止是她,其他几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俞济原本是想提醒云容一句,一扭头却见她同酆郸态度亲昵,他立刻垂下了头重新转过身,待才英察觉到时他才将眼底的黯淡掩了掩,轻声问起孟鸿卓:“师兄,我们要如何?” “如今人太多,不要轻举妄动。” 他扫视着周围,如今正是香火鼎盛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几人退出庙宇,商量着后续事宜。 “并非鬼佛,”酆郸风轻云淡地提了一句,俞济吃惊地望着他,“那这是何物?” “被孤魂野鬼霸占的佛像受了多年的香火,自然也沾了些许佛光,这倒也不足为奇。” “佛像为何会被鬼侵占?”吉庸不懂。 孟鸿卓面容冷肃:“石浦寺废弃多年,被小鬼霸占也不难。” 越瞧越觉得不妥,孟鸿卓当机立断:“既然如此,趁着今夜将此鬼收伏,免得多生事端。” 伍彩儿来过这里,保不准就是这孤魂野鬼闹得鬼,也不知这些年到底勾了多少人的魂。 想到这里,孟鸿卓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回去之后,酆郸也被拉过去一起商讨该如何对付附着在佛像上的小鬼,顾忌着小鬼手上或许还握着伍彩儿的一魂三魄,他们不得不谨慎些。 云容如今是需要保护的一个,她虽然不参与他们的行动中,但酆郸搬了一张软椅让她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算着布阵的事,酆郸偶尔往她的方向看来,给她添添水,又或者让下仆给她端来糕点填填肚子,这一路下来,就连吉庸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 小师弟疯狂朝着几个师兄眼神示意:孟师兄居然没有生气哎! 何止是没生气,甚至管都没管。 这算是俞济最沉默的一回,他忍不住偏头打量着云容,坐在那的小娘子慵懒地用手掌托着脸,正朝着酆郸的方向做鬼脸。 鬼灵精怪的,特别……讨人喜欢。 孟鸿卓停止了说话,心思各异的几人不得不在这样的沉默中收回注意力,天色不早了,孟鸿卓干脆让云容退场:“云容,你先去休息。” 得令的小娘子乖顺地应了,走之前经过酆郸身旁时,在他背在身后的手掌掌心上刮了刮。 云容这一夜睡得很香,翌日醒来时酆郸替她端来了朝食,云容漱完口,酆郸已经拧好了打湿的帕子给她擦脸,如今话说开了,孟鸿卓也任由两人腻歪。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有分寸的情况下进行。 一边喝粥,云容问起昨夜的情况。 酆郸淡淡回她:“跑了。” “你们都没将他捉到?”云容震惊地放下了碗,原本以为对他们来说并不难的事却没能成功,这让云容更多了几分兴趣,“他比你还厉害呀?” “倒也不是,”酆郸一边替她擦嘴,自己也端起碗喝了一口,“那鬼同伍彩儿的一魂三魄缠绕在了一起不便动手,又得了多年香火无惧道家法阵,一时不察给逃了。” 听这话,的确有些棘手。 而且如今打草惊蛇,对他们来说处境更加艰难。 道家法子不管用,那就只能用鬼的法子来治,酆郸没同云容说起这个,他似是有些疲惫,嘴唇比往日失了些血色。 既然被发现了,孟鸿卓几人只好先守在伍家再做打算,按照伍宏才之前说的,伍彩儿有往外跑的行为,许是被鬼勾去的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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