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发音多,可以拼写。”吴采采看起来大大咧咧,却是个细致的人。 回头检查着有没有拼写错误,在有疑虑的地方还会重新问过白鸟一遍,全都搞定了之后。 她有些惊奇的抬头,“诶?你还认识洋文啊?!” “老夫博学多才不行么?”白鸟傲然道。 吴采采起身伸了个懒腰,“现在都没几个人认识洋文,一只鸟认识洋文够稀奇了。” “你可以去交差了,大惊小怪的丫头。”白鸟怪声怪气道。 吴采采说了句告辞的话打算离开,“那多谢你了,鸟兄。” 走到了门口,又折回来了。 盘膝坐在地上,把刚才的咒术誊写了一遍。 “鬼丫头,心思挺多。” 白鸟眯着眼看着她的笔上奋笔疾书的样子,明明连女妖是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留了个心眼,把所有的咒术备份了。 吴采采写完,抬头冲它露齿一笑,“你不会告诉小金的是不是?” “不会。”白鸟审视着她。 她给了它一个飞吻,“谢谢你,我滚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在阁楼里一呆就是一晚上,外头天都亮了。 副官和他手下的兵都还在外面守着,见到吴采采下来纷纷站直敬礼。 “你们还没睡啊?”吴采采问候一声。 副官严谨道:“少夫人还没睡,吾等岂敢休息。” “这一晚上可把我累死了,父帅交给我的可真是苦差事。”吴采采锤着肩膀,把记录的咒术给他。 他看都没看,折起放进兜里。 朝手下一招手,手下送来包好茶叶,“长官。” “大帅知道您辛苦,早就让你备下了。”副官双手交到吴采采手里。 吴采采打着呵欠把东西收下,困的眼泪都挤出来了,“我这一晚上没白辛苦,副官替我谢谢父帅。” 副官弯了腰,做了个虚引的动作,“我送您回房。” 回房之后,她倒头就睡。 睡到了下午两点多,迷迷糊糊的醒来。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浅蓝色的小洋装。 这个时间点,也没胃口吃饭。 约了婉兮坐在阳台上喝下午茶,让她也品品马玉记的白茶。 留声机里转着黑色唱片,唱的是抒情的日文歌曲。 “这茶好喝吧!”吴采采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 婉兮喝茶也不少,“喝着像是白茶。” “正宗的马玉记白茶,巴拿马世博会金奖,他们在福州的茶山上一年就那么几棵树出的极品好茶。”吴采采惯爱享受,早就对马玉记心念已久。 没成想这样稀罕的东西,金军阀这边也有一罐。 婉兮咬了一口昨天烤的小饼干,“从金大帅那边得来的?”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这个都打听到了。”吴采采叹了一声。 婉兮看着喷泉附近乱飞的白鸽,还有正在遛狗喂鸽子的二姨太,“这茶上次见他喝过一次,宝贝的跟眼珠子一般。” 二姨太的那只哈巴狗甚是顽皮,追着喷泉附近的鸽子乱飞。 鸽子乱飞之下,有的还停在她们所在阳台的栏杆上。 “那你怎么不好奇他怎么舍得送我?!”吴采采压低声问道。 婉兮放下吃了一半的饼干,认真道:“府上都传开了,你进阁楼了。” “连你也看出,我上阁楼是帮他做事的?”吴采采皱了眉头,感觉自己掉进金军阀挖的坑里。 婉兮安慰她:“旁人不知道你收了茶叶,应该想不到太多。” 更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因为她知道阁楼里住着谁。 那位被金军阀称作白大人的八哥,可是位博古通今的奇鸟。 金军阀让吴采采上去,显然是有什么事有求于那鸟。
第249章 Old to disappe “陕西路、打铜街22号。”吴采采直接过字条,懒得去提箱子。 副官敬礼道:“正是此处。” 打铜街名儿虽然土点,却是有名的东方“华尔街”。 离东水门集散码头、火车站都很近,可谓是幕州城的交通枢纽。 地皮贵的一批,能住在那儿的非富即贵。 “这人是谁啊?”吴采采懒洋洋的问道。 副官道:“是大帅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那这么会让我去?”吴采采问道。 副官道:“他是辈分比大帅低,大帅去找他不太合乎身份,我么身份又太低微。” “我陪采采去吧,反正先来也无事。”婉兮不放心吴采采一个人去办事。 副官眼神变得凌厉,“您不是和夫人约了,今下午一起去医院检查吗?” “差点忘了,是不是差不多该出发了。”婉兮根本就没有跟春莺约好看医生,只是顺坡下驴罢了。 看的出来副官和金军阀,在此事上并不许她知道。 副官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钟头。” “和二姐喝着下午茶差点忘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婉兮拍了拍手上的饼干碎屑,进了卧室的洗手间把手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吴采采已经走了。 意念追随出去,他们二人直接下楼出府。 副官提着皮箱送吴采采上车,“这是你上次誊抄的咒术。” “怎么少了一半?”吴采采从副官手里接过一张烫金红纸,纸上用金粉写着驯服女妖的咒术。 四角和封面上,都描着极为精致的花纹。 副官把皮相放在后座,关上了门,“他只需要知道这么多。” “好吧。”吴采采没有多问住在打铜街的到底是什么人,但一定对金军阀意义重大。 反正到时候见了面,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车子沿着陕西路一路向北,直奔繁华的打铜街。 途径汇丰银行、花旗银行、交通银行,两家洋人银行,分别为英、美两国。 其中交通银行是国有资本,一直都是孔家在打理。 陈家虽然也掌握一部分国内的财政,手里的银行却是较小的农商银行,不然孔家也不能位列四大家族之首。 打铜街总共不到五百米,尽头是一间叫“Oldtodisappear”的旅馆。 翻译的中文比较诗意,叫做旧无。 司机把车停下,开门请吴采采出来,“少奶奶请。” 趁吴采采下车之际,又开了后车门提出皮箱。 “他住几号房啊?”吴采采顺嘴一问。 她以为司机会送她到那人住的门口,谁知道只是把皮箱地给她,“他每天都坐在大堂抽烟,找他并不费力。” 隔着“旧无”旅馆的玻璃,的确能看到一个男子的侧影在抽烟。 大堂里灯光明亮,趁的他的皮肤格外白皙。 他的嘴唇略微有些薄,听说唇薄的男人都有点薄情。 嘴角有很深的梨涡,鼻子比一般人要挺。 外头的光照进去,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石。 身上穿的是一件大地色的毛背心,配上绅士的领结。 当他回头的一瞬间,吴采采心里“咯噔”了一下。 倒退了半步,呼吸的节奏都乱了。 脑子里想到的是他在卧室睡了一夜后,留在床头被枪的稀碎破烂的皮夹克。 皮夹克她没有丢,也不敢丢。 一旦丢了立刻就会被佣人发现,只能藏在箱子的最底部。 但是佣人每天打扫,若有心去翻。 她大大咧咧的不会发现的!! 她甚至想要上车逃走,可是一回头。 送她来的那辆车早就开走了,她站在车水马龙的人流中,整个人好似晴天霹雳。 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今天要见的人就是他。 皮夹克…… 被金军阀发现了。 “采采,你怎么来了?想我了?”他从旧无旅馆里出来,嘴里用牙咬着一根香烟。 吴采采站定看了他一会儿,把箱子塞进他怀里,“父帅让我交给你的。” “这什么东西?”他把那箱子一抱到怀里,冲着环绕在箱子四周的阴气就猜到是什么了。 吴采采脸色发白,身子微微的颤抖,“女……女妖。” “发生什么了?这么害怕。”他拉着她的手往旅馆里走。 她几乎用哀求的声音求他,“求你了,别拉着我。” 如果金军阀已经怀疑他们了,周围一定有不少的眼线在监视。 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让她万劫不复。 “好。”他只是不经意间一扫,就扫出五个可疑的人。 电话亭旁看报纸的、抱着木箱卖橘子水的、对面打铁铺里默契打铁的夫妻、牵着狗狗遛狗的德国人…… 他领她上旅馆餐厅,会读心术一般的道:“我猜你一定还没吃饭吧。” “就喝了下午茶。”她跟在他后面,拼命的想办法。 奈何她连现在自己的处境都想不出来,更别说要如何应对了。 进了二楼的餐厅是中西合璧的,他点了一份意面、两杯红酒、一份德式烤肠…… 他就坐在她的对面,品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默默看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看这点东西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由于不太忍心,又加点了披萨。 “这个,给你。”她吃了两块披萨,才喝了一大口红酒停下。 桌上是一张红色的请柬一样的卡纸,他一边打开一边问,“金大帅又要娶妻啊?请我去观礼吗?” 一看上面写满了驯服女妖的咒术,眼神微微有些阴沉。 “这个也是给你的,你……你拿去用吧。”她把皮箱放在了桌面上,满脸都是番茄汁。 在他眼里像只小花猫,惊恐而又狼狈。 没办法掩饰心中的害怕,就化紧张为食欲吗? 有点意思! 哪怕再害怕,也不会对外人说一个字。 他手摁在皮箱上,“你知不知道女妖是做什么用的,就把它送给我。”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吴采采扭头就走。 他拾起刀叉,在盘子上一敲,“从陕西路回金公馆要多久,你知道路程吗?” “几……几公里吧。”她穿着小洋装和高跟鞋,走那么远的路,脚得走废。 他握住她的腕子,往楼上走去,“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叫我怎么调教女妖吧。” “放开我,孔二公子。”她几乎染上了哭腔。 按照吴军阀和吴凌恒的套路,她至少还要在金家呆两年。 这才刚刚开始,她就被金军阀怀疑了。 他忽然把她抱住了,紧紧的搂在怀里,“你在怕什么?” “我……”吴采采说不出话来,她紧张的发抖,浑身都没力气。 往日的嚣张跋扈,不过是建立在表面的恃宠而骄。 她是一颗棋子,是自己的棋子。 除了吴军阀授意之外,她也想查清楚母亲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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