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婉兮,你刚才……是哭了吗?”陈有容八卦的问她。 婉兮笔头顿了顿,“昂,让你见笑了。” “是少帅惹你不高兴了?”陈有容歪着头,盯着她的侧颜看。 婉兮继续书写,“你进府来,有没有听过吴家兄弟的一些传言。” 有些事可以瞒着陈有容,可她既然是吴家的一份子。 像这种公开的秘密,早晚也会知道的。 陈有容摇了摇头,“我嫁进来的不是时候,没几天吴大公子就叛变了,还是为了个妖女。” “他们二人命格犯冲,只能活一个。”婉兮提及此事,脸上的表情竟没有半分变化。 刚刚知晓此事的时候,她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之后演变成对有匪起了歹意,希望吴有匪比吴凌恒先死。 直到吴凌恒发了誓咒,她夫君死成了定局…… “你说的是此事啊!”陈有容一听之下,恍然大悟。 之前就听说过有这档子事,只是不相信婉兮会同她说,一时之间才没有想到。 婉兮苦笑,“嗯。” “此事也不是全无办法,可以想办法改命啊。”陈有容对婉兮道。 婉兮猛地抬头,“改命?” “你的笔。”陈有容提醒道。 她才发现自己的笔顿在纸页上,墨水都化开了一点。 急忙提起笔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对她而言,希望即是绝望。 也许这个世上还有办法可以解开这个“死局”,可万一行不通那才叫人绝望。 婉兮幽幽道:“也不知道谁会改命。” “我师父会啊,以蛊术改人命格。”陈有容摸着下巴道,见婉兮一脸忧色。 朝她露出一个满口白牙的笑意,颇为喜悦的同她说,“师父正从颖川坐专机过来,倒是让她看看呗。” “好。”婉兮不敢抱太大希望,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陈云领着人提了一箱汽水进来,给汗流浃背的士兵们发了。 汽水是玻璃瓶的,上面的盖是铁的。 得拿特殊的起子才能打开,打开之后里面的水会跟着二氧化碳一起冒出来。 陈有容渴的不行,一口气就喝了半瓶,“哇~陈云,你可真是个及时雨。” “有容姑娘喝慢点,注意点淑女气质。”陈云和陈有容沾点远房亲戚关系,又差不多是同龄人。 没有那么多礼节,开起玩笑比较轻松。 陈有容哼唧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啥淑女气质啊,三天没洗头了,还晒成了黑炭。” “你是黑了不少,不过奇怪啊,楚团长怎么晒不黑。”陈云看了看婉兮,一脸费解。 陈有容演出一脸伤心的模样,“真正的美人当然是怎么也晒不黑的。” “什么美人啊,我才不是。”婉兮觉得自己担不起美人的称呼,略微有些羞涩。 陈云调侃道:“那就是有什么诀窍咯。” “每次训练完,会上些香粉滋养些许。”婉兮以前是个从不爱保养的,后来吴凌恒有次听孙雨柔说起。 从此以后便喜欢钻研这些,买了好多女子用涂涂抹抹的逼她用。 好些东西时间一到就过期了,不用容易被浪费。 陈有容到了金陵那两年,也才学会的和胭脂水粉打交道。 搂着婉兮的胳膊,眉眼间笑的像天上的新月,“婉儿亲亲,你用的什么牌子啊,效果这么好。” “戴春林。”婉兮道。 陈有容一脸羡慕,“哇,那可是誉满扬州的御用品。” “你若喜欢,我也给你买。”吴军阀喝了两口可乐,压了暑气,自然而然的放在桌上。 陈有容喝完了自己的,就去抢吴军阀的解渴,“我就是开玩笑,大帅,您不要当真。” “不是嫌自己黑了?”吴军阀调侃她。 她把可乐也都喝完了,大大咧咧的打了个饱嗝,“听说戴春林的香粉堪比黄金,就……不要为我破费了,我黑点就黑点,反正也不漂亮。” “谁说你不漂亮了?”吴军阀笑了。 陈有容脸红了,“我自己说的。” “这丫头。”吴军阀拿她没办法。 随着日头西沉,府中凌乱的节奏慢了下来。 大部分的事情都忙完了,大家伙儿席地而坐。 几个人围成一圈,派发青岛啤酒。 青岛啤酒是跟着德国啤酒兴起的,味道没有白酒那么烈。 入口爽滑,味道清淡。 很多人喜欢喝,婉兮也迷上这个味道。 举着瓶子小口的喝着,忍不住就贪杯多饮。 吴凌恒搂着她的腰,逼迫她靠在自己肩头上,“难得有你喜欢的酒,真是不容易。” “这酒味道寡淡,不容易醉人。”婉兮仰头看他。 他的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你试着不用灵力消化酒精看看。” “那样会醉的。”婉兮道。 他举头看着从树冠中撒落下来的余晖,“有我在,还怕醉啊?” “也是。”她继续饮着。 吴凌恒从唐放手里接过一只水晶高脚杯,也喝了起来。 葡萄酒鲜红的酒液在透明的被子里摇晃,和绚烂的夕阳融在了一起。 婉兮不用灵力去干涉,酒量好像也就那样。 喝了两瓶之后,眼睛就有点迷糊了。 “要不要喝点?”吴凌恒看到她微醺,欣喜的不得了。 脸上堆满了坏笑,感觉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脸蛋红扑扑的样子,似回到了灵魂重新孵化的那点时间。 迷离的看着高脚杯,伸手要去触摸,“拿过来,我尝尝看。” “你这个姿势喝酒会弄脏军装的,我来帮你吧。”他低下头,把嘴里的酒液渡进她嘴里。 她被公然亲吻,酒醒了。 睁大了眼睛看他,甘醇的葡萄酒顺着喉咙下去。 她觉得羞耻极了,用力推着他,“你这个坏人,你轻薄我,快走开,明天……明天还要继续照顾中蛊的人。” “明天你们不用来何府了。” “啊?” “该开始野战训练了。” “可是蛊术才学了一半!” “让陈有容随军教授就是了,我也会陪你一起参加训练。” “你也来?” “对!” …… 她喝了啤酒不太醉,只是有点迷离。 喝了干红葡萄酒之后,才是醉的极为厉害。 脑袋晕乎乎的,面贴吴凌恒紧实的小腹半醉半醒的昏沉着。 慧灵之眼被满是酒气的灵力冲的自然打开,到处昏天倒地的飘荡着,就好像从一只被撞晕了脑袋的战机上天旋地转的俯瞰下来。 看到吴军阀和陈有容二人觉得有趣,忍不住就跟着他们。 吴军阀提着酒瓶子,挨个同士兵们和蔼的打招呼。 陈有容跟在后面,羞涩的微笑。 喝酒只是做做样子,为了保持威严。 和自己的部下喝酒这件事,都是陈云在做。 走个过场,领着陈有容四下乱逛。 陈有容走多了有些疲倦,“大帅,我们这是去哪啊?” “找个僻静处。”他把她树“咚”在一棵大树前。 陈有容微微一怔,望了他许久,“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同我说?” “有人听见你和婉兮说,可以给吴凌恒改命这件事。”吴军阀高大的身子低了一些,唇马上就要碰到她的额头了。
第325章 吴于之战 “师父以前给人改过,应是可以的。”陈有容很紧张,垂着头道。 吴军阀定住了片刻,潇洒一笑的往后退了半步,“以前有个高人给三儿看过,他说吴凌恒的命不能改。” “请问是哪个高人,可否告知有容?”陈有容福了福身。 吴军阀想了想,道:“那人名唤玄清真人。” “那是龙虎山一脉啊,和我师父并不是师出同脉,所说的话不能以偏概全吧。”陈有容道。 吴军阀眼前一亮,“当真?” “我也不是很确信,要等师父来了才行。”陈有容小声嘟囔。 吴军阀高兴之下,给了陈有容一个大“啵”,“有容,你爹怎么就舍得把你这么个宝给我?” “我?我在他心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一开始他选定的人不是我。”陈有容生平头一回被男子亲吻,脸都红了。 不过提起陈家二少,心里还是挺不高兴的。 吴军阀双手叉腰,问她:“那后来怎么就成了你?” “还不是吴有匪啊,他以已经有原配妻子为由,拒绝纳妾。”陈有容嘟着嘴,很是不高兴。 吴军阀觉得颇有意思,“你心底里有怨气?” “才没有呢,我可是很敬重大帅的。”她抱住吴军阀的腰,不假思索的靠在他怀里。 他被她撩拨的心绪有些乱了,故意恐吓她,“胆敢引诱我!!怕不怕我今晚就要了你?” “不怕。”她低低道。 吴军阀越发的猜不透她了,“我可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要了你,你便回不了头了。” “我们养蛊人最擅长的就是以蛊给人续命。”陈有容抬头看他,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不! 比洋人望远镜里的星辰还要美,那是一种又有智慧又很干净的光芒。 吴军阀问她,“那你想让我要了你吗?” “我……我不知道。”她的小眼神有些犹豫了,敬畏的看着他。 他最讨厌模棱两可的说法,“这种事情有什么知不知道的,你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命运在别人手里的蝼蚁,其实没必要有太多想法。”她当自己是个蝼蚁,也毫不隐瞒。 吴军阀觉得乏味了,“这么说,你是个没主见的人?” “嗯。”陈有容应了一声。 他看的出她很聪明,只是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随波逐流,“可我怎么觉得你满肚子的主意。” 她不说话,依赖的靠着他。 可他知道这样的女子,没有他自己活的也会很自在。 何必因为一时的兴趣坏了别人的一生? 吴军阀从前就是爱娶谁就娶谁,以至于娶了十八房姨太太。 到了摇红身上才彻底终止,许是她的死让他终于有一天觉得疲惫、厌倦了吧。 “陈有容,你对我们吴家有恩,又总是立功,我就送你个干净前程吧。”他将自己的深思熟虑告诉陈有容。 陈有容也觉得高兴,娇声感谢:“谢大帅。” 那一头的草地上,婉兮沉沉的睡去。 星星出来了,点缀在深蓝的天空。 吴凌恒抱起她身躯,兀自回府去了。 喝的迷离的唐放,都来不及追上去给他开车。 回到吴府,她都未醒来。 “攸宁……攸宁……你在哪儿。”她秀眉紧蹙,睡梦中呼唤着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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