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阀也很是心酸,长舒一口气,交代了一句,“好好调理身子吧,不然孩子就算生下来了,也难免体弱。” 说完便大步离去,外头候着的二姨太。 一路小跑,才跟的上吴军阀的步伐。 “大帅,您刚才做出那样的决定,可真是吓了妾身一跳。”二姨太一面跟着一面道。 吴军阀冷面道,“若换了别人,我也很难那样开明。” “莫非是因为这楚婉兮有什么过人之处?”二姨太问道。 吴军阀眯了眯了眼睛,“恒儿说要娶一个贫家女子时,我还以为他只是胡闹,一时图新鲜。” 天上的日头晒,吴军阀顺手脱了外衣。 “谁知恒儿挺会挑媳妇的,婉兮性子温良贤惠,比很多大家闺秀都要好。”二姨太接过吴军阀的外衣,眸光流转道。 她跟着吴军阀的日子不短,还是能够拿捏的准他一些想法。 吴军阀道:“岂止是温良贤惠,还胆识过人。” 他是军人,最看重胆识。 当然还有旁的,能改掉吴凌恒孤僻性子。 让他愿意离开小院的,怕也有只楚婉兮能做到。 “只可惜,恒儿英年早逝,不然有这样的贤内助……日后……”二姨太说着说着,便伤感起来,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要知吴军阀,最是疼爱幼子。 吴凌恒横遭不幸,心中最痛的就是吴军阀。 每一时每一刻,心中无不在滴血。 只是他不能像女人一样,说哭就哭说闹就闹。 吴军阀阴郁道:“随我去给他上柱香吧。” “是,大帅。”二姨太拿着帕子拭泪。 却见副官一脸肃色,从迎面走来。 来到吴军阀身边,便对他耳语。 “知道了。”吴军阀听后,阴沉道。 连交代也不同二姨太交代,直接拿起二姨太臂上挂着的军服。 大步出府,到了门口。 外套已经穿上了身,直接拉门坐上了沈从之的车。 进了巡捕房,沈从之的办公室。 副官被安排守在门外,两个人单独在办公室里密谈。 吴军阀向来看不起沈从之,正眼都懒得瞧他。 眼下,却和他密谈了将近有两个多小时。 从巡捕房里出来,也不知聊了什么。 好像不大高兴,脸色黑的像锅底灰。 副官也不好问起,一路追随。 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吴军阀才悄声吩咐了一声:“今夜尸妖,怕会来惹婉兮,多看着点。” “是,大帅。”副官立正,行了军礼。 吴军阀翻白眼,手中的枪托直接砸他脑袋上,“这是机密,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 副官在小院,埋伏好人手。 婉兮已经睡下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手垂在小腹前,下意识的保护。 夜风,轻轻吹动了她的发丝。 窗外落进来的树影,也跟着清风微微摇晃。 “夫君,你到底在哪里?”她睡得不大安稳,睡梦中还唤着吴凌恒。 一束白光,从墙中走出。 有人一样的轮廓,走到婉兮床前的时候。 模样逐渐清晰,是个古人的模样。 一头墨染青丝及腰,白色的汉服素净宽大。 腰间的玉带,松松垮垮的扣着。 一柄细长的雕龙银剑,挂在玉带上。 他似蜃楼,似幻影。 月光照着他,地上也没有影子。 白璧无瑕的脸上,也十分邪异的没有五官。 他弯腰,伸出修长的手指。 手指在月华下,恰似剔透的玉箸。 指尖差一点,就触上她苍白的小脸。 她眉头紧锁,眼角滑泪,“婉兮好想你。” “我也想你。”他面对着她,温声道。 她似听见了,“夫君!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我来看你了。”他握住她粗糙的小手,惊了一跳。 好凉! 他已是鬼魅之身了,从上到下都没有温度。 可是她的冷,竟然把他都惊到了。 他好想抱紧她,给她温暖。 可是现在…… 已经不行了。 婉兮抓紧了他的手,“不要走,求求你了。” 明明他只是一束光,一个不存在的灵体。 她触摸他,却犹如实质。 呵。 灵力强大的女孩,都这么犀利吗? “我不走。”他心疼道。 她松了口气,“这可你说的,不许骗我。” 他弯下腰,吻了她的额头。 她似是感应到了,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夫君,吴凌恒!”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梦? 是梦吗? 那也太真实了。 “你是不是悄悄来过,这不像梦。”她坐起来,左顾右盼。 黑暗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 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了他赠与的火绒盒。 打亮火苗,四下里有了微光照亮。 没有他…… 真的只是梦啊! 她好生失落,望着火苗发呆。 “呼”一声咆哮的风声,把房门出来了。 一个黑影掠过,嘴里发出“嗤嗤嗤”的冷笑。 听的人头皮发麻,婉兮脸上没有半分害怕。 赤脚跳下床,把抽屉里的剪刀摸出,“尸妖?” 要是此刻有“盒子炮”在手就好了……
第52章 报仇 只可惜自那日回来,整日浑浑噩噩的。 也不知那把德国造的手枪,被兰竹收到哪里去了。 “别来无恙啊,三少夫人。”尸妖夜入吴府,还挺嚣张。 婉兮冷道:“吴府上下无不对你恨之入骨,你还敢来!不怕被吴家军的枪炮打成筛子吗?” “首先那寻常军火伤我不得,其次这地方有人吗?”他狂笑着,踏进房间。 婉兮紧张的,发出喘息声,“看来,你的伤是好了!” 现下,小院寂静无人。 哪怕大声呼救,吴府其他人也来不及赶来。 剪刀在婉兮手里越握越紧,只等着尸妖冲进房内。 拼死也要,搏上一搏。 他躲在柜后,手握在腰间的银剑上。 随时准备拔剑,将她护住。 外头,忽然有几个黑影猛地朝尸妖背后冲过去。 “哗……”一声传来了泼水声,那几个黑影手中的木盆兜头朝尸妖脑袋上泼去。 顺势还把木盆,扣在了尸妖头上。 那木盆里应该是黑狗血,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还充满了破邪阳气,阴凉的房里。 一时间,暖了起来。 尸妖更是被黑狗血,灼的大声痛叫。 当场,打爆了头上的木桶。 就着月光,可见他脖子上是个猪头。 猪头原本是新的,被黑狗血一灼,面目全非了。 尸妖受创之下,仓皇逃了出去。 院子里,副官发令,“开火!” “砰砰砰……” 数发子弹齐发,全都打在尸妖身上。 不过,它方才说的对。 寻常子弹还真伤不了他,打在他身上连条血痕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飞身上了屋顶。 在月下,逃的无隐无踪。 “它没伤着你吧。”副官见婉兮站在门口,走过去询问。 婉兮摇了摇头,“没有,你们怎么会在这。” “是大帅安排的。”副官道。 婉兮叹道:“爹还真是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不打扰三少奶奶休息了,我们撤。”副官做了手势,让手下人撤走。 本来有十多号人的小院,登时就空了。 婉兮在绣墩上,缓缓的坐下。 发现泡着那颗蛋的缸,都生了苍蝇了。 水好多天没换,又脏又臭。 蛋小了好多,似是因为这几日没喂,瘦了。 想起答应夫君,要照顾它的话。 她心如针扎,也很是愧疚。 也不管此时正是深夜,将缸里的水换了。 大半夜的,买不到鱼虾。 只能坐在缸前发呆,手指轻轻的触摸它滑腻的表面。 以前摸它,蛋中似有胎动。 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她有些伤感,“莫不是让我养死了。” 水面起了一丝涟漪,一开始以为是她触水泛起的。 涟漪却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铺满水面。 就好像下雨,雨滴落在池塘一样。 忽然,蛋里似有什么蠕动。 缓缓的很轻很柔,偶尔还会如同心脏一样跳动几下。 搔的她的掌心,都有些发痒。 活了…… 这小东西活了。 她的脸上缓缓的,染上了笑意。 又不自觉落泪,心中有喜又悲,“还好它还活着,不然夫君,我真的……负你太多了……” “不,是我负你。”墙角的那个古装男子,上下唇轻触,无声道。 翌日早晨,兰竹早早的进院打扫。 见房门没关,觉得奇怪。 进门看了一眼,惊道:“哟,少奶奶,您怎么睡在桌上。” 婉兮睡得沉,没听见。 兰竹无奈的叹息了几声,找了个毯子披在婉兮身上,“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要是着凉了,可怎生了得。” 趴在桌子上,一直睡到了正午。 婉兮才幽幽醒来,后脑骨疼的要命。 还连打了几个喷嚏,吓得兰竹魂都掉了。 连忙又去请,前宫廷太医任郎中来。 郎中把脉,“只是轻微风寒。” “方便用药吗?”兰竹担心道。 郎中道:“方便方便,三少夫人体魄强健,开几副温和的方子,身子应当就无碍了。” “吓死我了,少奶奶,以后可不敢趴在桌子上睡觉。”兰竹松了口气,嘴上还是忍不住叮嘱婉兮。 虽然郎中过来,说婉兮身子无碍。 可一日下来,婉兮粒米未进。 从前她是伤心过度,才绝食不吃东西。 现在为了腹中胎儿,总算肯吃。 偏偏赶上了害喜,吃什么吐什么。 小半个月下来,瘦了十几斤。 身子柔弱的,像是河边的细柳。 这一日,晌午。 她身子不爽利,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就听耳边,吴军阀询问她的状况,“她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吗?” “天气闷热,本应解暑,可惜孕妇又受不得寒,所以三少奶奶总也这样。”兰竹忧愁道。 吴军阀郁闷,“调养了这么久,竟还不见好。” “都是奴婢照顾不周,请大帅责罚。”兰竹自请受罚。 吴军阀道:“算了,要怪就怪吴凌恒那个逆子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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