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夜未眠,见识了如此憔悴脆弱的段薄擎。 稍稍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爱夫君不是因为嫁给了他,就把心给了她。 夫君的呵护、照料、关心,还有独一无二吸引她的光芒,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段薄擎站起身,眉头紧锁,“你真的会婚内出轨?” “不会。”她晕菜。 她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种细枝末节,如果当初嫁的是段薄擎,她可能不会出轨偷情。 但是一定不会爱上这条毒蛇是肯定的,遇到那样风度翩翩的夫君,自是还会沦陷。 他应了一声,“嗯。” 提步走了出去,好像很满意她的回答。 “我还没说完呢,我只是不会出轨,我没有说我……”婉兮话还没说完。 他手指立在唇边阻止她说下去,“白曼丽以为给你心上开个口子,我就不知道吗?你大可以去找史岩,刚好……我得跟洪帮合作,摘下亲日的帽子。” “你不史岩因为当时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想到办法把我救出去吗?”婉兮心里其实特别郁闷,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段薄擎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婉兮,“我不禁不怕你跟他表明身份,我还希望他能把你在月宫的消息带去给吴凌恒,看看吴凌恒会不会为了你……从前线赶回来。”
第340章 冷美人 “您想多了,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来救我。”婉兮福身恭送。 段薄擎皱眉:“那么爱他?舍不得他抛下自己的江山,分身来救你?” “我是为了我的承诺,你不是总是生气我骗你吗?答应了两个月就是两个月。”婉兮恭顺道。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扭身离去。 在她身上,他看不出半分恭顺。 只有倔强,倔强…… 直到走廊上军靴落地的声音彻底消失,她扶着柜子缓缓起身,身子沉沉的倒在床上。 一夜未眠让她格外困倦,脑袋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梦里炮火连天,花田卫、渭城接连沦陷。 战壕里满是埋在黄土中的尸首,残肢和血混在一起。 他一身军装,睡倒在战壕中。 脸庞明明被沙土覆盖,依旧难掩英俊。 “夫君……夫君……”她呼唤他的名字。 她发现她没有身体,像是一只幽灵一般意识飘荡着。 天空黑影掠过,巨大的轰鸣在响起。 几辆战机在空中盘旋,随时准备空投炸弹。 婉兮很着急,大喊着要他醒来,“空袭来了,快醒来。” 他依旧沉睡着,无形的手推了他几下。 军帽落下,鲜血从头发里流出。 他受伤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 空投的炸弹落下,整个世界被消音了。 宁静中,尘土飞扬。 他的身体被炸的粉碎,连个渣滓都没留下。 她猛地惊醒,在床上坐起来。 淅沥的雨声入耳,窗外面乌云密布。 下雨了。 不知道战场上怎么样了,战场上要是下雨,可是极不利于作战的。 “夫君,夫君,你在前线可还好?”她焦虑极了,赤脚走下床。 走到窗台前,看着茫茫大雨。 大上海的一切尽收眼底,拉黄包车的还在街上跑。 连蓑衣都没穿,只带个破布帽子。 浑身湿透了,已经阻挡不了他们奔跑的身姿。 公交车在下雨天依旧运行,明亮的车灯照亮昏暗的街头。 街头有开车的,有打伞的,也有骑自行车的…… 雨天,喧嚣沉寂下来。 人们说话的次数少了,着急赶路。 忽然,一声发动机的鸣叫划破了安静。 大下雨的居然有个男人穿着格子雨衣,骑着摩托车急速穿行在人群中。 车后座上还坐了个穿军装的女子,女子手里打着伞,“哎呀,骑慢点,伞都飞了。” “朵儿,你来找我,我好高兴。”孔凌尘兴奋道。 是金朵和孔二!! 婉兮眼前一亮,想朝孔凌尘招手。 希望他能够发现她,仔细一想,孔凌尘根本就是段薄擎的人。 他救她都是因为段薄擎,即便让他知道她在这里。 也改变不了此时的命运!! 摩托车一闪而过,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本想转身离去,又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骑着摩托车折返回来,视线朝上看去。 金朵在后面打他,“你开回来做什么?” “上面有个人好眼熟啊。”孔凌尘看着头顶道。 金朵一看到婉兮的面容,立刻气的掏枪,“凌尘!你又看美女。” 子弹打上去,贴着婉兮的脸飞过。 孔凌尘连忙夺枪,“你疯了吗?!你知道那里是谁的住宅吗?” “不就是月宫么,我知道下面楼下面是月宫舞厅。”金朵哪里不知道月宫,来了沪上就听说有个月宫。 月宫里没有什么嫦娥,都是当红的歌星。 孔凌尘十分惊慌道:“好朵儿,快把枪收起来,被段薄擎的人抓个正着,我们俩就惨了。” 心中其实正纳闷,段薄擎那种不近女色的和尚。 怎么房间里藏了这个么大美女,而且姿色如此倾国倾城,从前怎么就半点名声都没有。 按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只要在沪出现,必定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婉兮房间里,枪响一起。 守在外头的女佣立刻闯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吗?风晴小姐。” “楼下……楼下有人开枪上来。”婉兮装作很害怕,缩在了墙角。 女佣马上往下看,刚好看到了金朵和孔凌尘。 匆匆向婉兮行礼了欧式礼,跑着去找人报信,“来人,风晴小姐被刺杀了。” 用来护卫月宫的保镖立刻出动,要拿下开枪的金朵。 孔凌尘连忙开车,“你真是冲动啊,闯祸了吧。” “我父帅正和段薄擎谈合作,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躲什么躲。”金朵哼哼唧唧道。 孔凌尘一副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那是你太不了解段薄擎了,他最胆敢恨刺杀他的人。” —— 月宫。 婉兮洗漱之后,换了套衣服下楼。 佣人领着在餐厅里用餐,吃了一半。 月无双主动找上来,“听说有刺客?” “应该不是刺杀我的。”婉兮吃完,擦了擦唇。 月无双手指摸了几下婉兮的耳环,“小玲看到是金朵开的枪,可是没道理啊,金家和段家现在是同盟。” “那就不知道了,太复杂的事我不懂。”婉兮优雅一笑。 月无双垂头,“昨晚没睡好?少帅都不许我们打扰你睡觉。” “有点认床。”婉兮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着。 月无双可是听说她昨晚和段薄擎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又迟迟没有起床,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可人家不愿多说,她也就不提。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月无双教了婉兮一首简单的新曲。 雨天出来消遣娱乐的人少,晚上应该没什么客人。 到了晚上,街头多了好多五颜六色的雨伞。 月宫门口甚至都排队了,好些租界的洋人也过来看热闹。 好像都是听说月宫来了个美艳惊人的新人,想过来一饱眼福。 白曼丽今天请假,月无双唱了两首。 几个不怎么红的小歌星上去几首,婉兮最后压轴上台。 提着长裙上台,台下望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舞厅今天限制了入场人数,门口还有几个伸着脑袋巴望着的几个外国小伙子。 吴有匪还坐在那个包厢里,别枝坐在他的身边一脸认真。 肖副官和吴有匪自己的副官护卫在两侧,保护吴有匪的安全。 婉兮唱完一首歌,便打算退场。 大家都是为了捧她的场来的,难免念念不舍。 几个洋人叫了高价,逼她再唱一首。 婉兮只能把昨天唱的那首又唱一遍,在台上假装崴了脚,没办法自然站立,才被观众们放下台。 吴有匪抚摸了几下怀里的玫瑰,对别枝道:“把话送去给她。” “你在这里稍等。”别枝抱起花束,朝后台走去。 吴有匪对自己的副官使了个眼色,“去,保护夫人。” 副官跟在后面,尽职保护。 肖副官问他:“你不是一个喜欢歌舞表演的人,怎么突然爱往这里跑了。” “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眼睛很熟悉,像一个人。”吴有匪柔笑道。 肖副官摇头:“没有,您觉得她像谁?” “我母亲。”吴有匪缓缓道。 他不能说他觉得她像婉兮,只要说出口他就输了。 自从出走那一日起,他就知道他和她会成为两条背道而驰的平行线。 很难再见面,很难再能坐下来谈话。 肖副官只用了四个字形容,“天差地别。” 张氏是什么货色? 眼前台上的女子又是如何的出尘绝艳…… “我说的是我的嫡母。”吴有匪道。 肖副官想了想,道:“那也没有相似的地方,除了都是一样的漂亮。” “肖战龙,你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话,你这样在现在官场该怎么活啊。”吴有匪放下酒杯,起身走到了门口。 别枝已经在副官的陪同下回来了,脸上特别丧气。 他揉了揉别枝的头发,“没见道她啊?” “后台不让进。”别枝郁闷道。 接下来的每天,吴有匪都来月宫捧场。 每天都准备一束玫瑰,让别枝带去后台。 一开始只是散场以后送过去,后来开场也会送去一束。 不知不觉过去一个礼拜,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段风晴”小姐的任何垂青。 这件事,成了上流圈子的一个笑柄。 堂堂少将追一个小小的歌女,歌女却根本不搭理他。 晚上,6:20分。 肖战龙捧着一束玫瑰,站在后台门口,“今天我务必要见到段小姐,请她亲自手下这束花。” “我们月宫有权保证员工的隐私,还请您不要见怪。”门口的侍者说着套话。 肖战龙直接拿枪顶着侍者的脑袋,“让我进去。” 侍者举起了手,眼神却很冷。 一旁的保镖纷纷有了掏枪的动作,冲突一触即发。 “花我亲自收了,你们别那么敏感,少将大人总被这么回绝,这些天可没少被人议论呢。”婉兮走到门口,搂过肖战龙手里的花。 甜甜一笑,霎那芳华。 肖战龙目光呆滞了片刻,有一种当时中了孔凤翎迷幻术的错觉。 他眉头一紧,怒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段风晴,您该离开了,我要上场表演了。”婉兮行了欧式贵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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