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就难怪了。”吴凌恒把报纸给她。 婉兮接过报纸,看了一会儿。 一筹不展的样子,人似乎也变得有心事了。 吴凌有点看不下去了,问她:“你在学校里,和她关系要好?” 婉兮不过十五六岁,竟能和一个大妈关系这么好。 吴凌恒正纳闷。 婉兮道:“我跟她不熟。” “那这是怎么了?”吴凌恒笑问道。 婉兮推轮椅进吴府,周围都是吴府的家丁。 特意弯下腰,小声说道:“她也信教的,还请教先生劝世良言上的生字。” “难道信教,就不会被杀吗?”吴凌恒觉得好笑。 婉兮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可是神父追着我和吴采采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他是不是说只要信教,就会被神保佑,就不会被尸妖杀害?”吴凌恒问道。 婉兮点头,“是啊,我还道他们能保护镇上的人。” “扯淡,如果他们那么厉害,世间哪里那么多疾苦。”吴凌恒这话也是婉兮认同的。 婉兮叹了一口,“还真是讽刺呢,她一心都以为自己是安全的。” 进了小院,婉兮都吓了一跳。 那颗蛋足足大了一倍,水缸里的水都要溢出来了。 水里,起了一圈圈波纹。 大雨让这颗蛋,也变得兴奋起来。 等他们进了房间,才勉强害羞的安静下来。 “其实那些洋和尚,还是有点本事的。”吴凌恒放下被雨水打湿的报纸,给婉兮倒了一杯热茶。 婉兮喝茶,暖了身子,“是啊,河边的神迹好厉害。” “就是太张扬了,你别跟着信教就好。”吴凌恒交代了一句。 婉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我不是干涉你信仰自由,是怕你有危险。”吴凌恒摘下面具,坏笑道。 婉兮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要是换了我是尸妖,我定要让他们打脸。”吴凌恒站起身,放下婉兮的头发。 用干毛巾,帮她擦干头上的水。 婉兮脸红了,低下了头,“是因为洋和尚总说,自己能对付尸妖的原因吗?” “尸妖那种东西,妄自尊大,听到他们那话,不服是正常的。”吴凌恒淡淡说道。 今日那个糊灯笼的大妈死了,说不定就是跟她信教有关。 婉兮被他擦着发丝,心里酥酥麻麻的。 又幸福,有甜蜜。 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那要不要提醒府里的人,不要信教。” “有爹以前的禁令,没人敢信的。”吴凌恒一脸放心的状态。 忽然,水缸里的那颗蛋。 自己蹦出来了,还好婉兮眼疾手快抱住了,“哇,你这家伙好调皮,差点摔坏了。” 它竟然颤抖了几下,用少女的声线。 发出了“呜噜噜”的声音,煞是可爱。 “它是在撒娇。”吴凌恒道。 婉兮惊了一跳,“撒娇?蛋吗?” “你摸摸它。”吴凌恒道。 婉兮轻轻摸了几下,它似乎得到了满足。 发出了很清冽的,银铃般的笑声。 笑声不大,却能走进人心里。 婉兮因为尸妖的事,心情不大好。 此刻,才觉舒缓许多。 …… 这几日,元术镇一直都是细雨蒙蒙。 要是以前这样的雨天,几乎没什么人去女校上课。 去那里上课的人,却翻了好几倍。 也不要学什么之乎者也了,直接要求先生讲圣经上的内容。 隔壁班的老先生,气的七窍生烟。 直接罢课,让他们把神父请过来给他们讲。 谁知这帮人当真是缺德,真的把神父请到了女校。 厉言绍还算聪明,也不讲别的。 十分体察民意的,教大家圣经。 婉兮为了学字也不挑剔,听得很认真。 下学后,回府。 虽然带了伞,难免还是淋了些雨。 又因学了好些圣经上,晦涩难懂的字句。 擦干头发之后,困倦不已。 想着上床小憩一会儿,吴凌恒却选了件时髦的小洋装。 让她穿上,要领她去见客,“府上来了几个找麻烦的,你得随我一道去应付。”
第77章 提亲 找麻烦的? 这年头,还有谁敢找吴府的麻烦。 “是……金大帅来了?还是孙大帅?”婉兮想了想,张口就道。 能让吴府感觉到头疼的,也就几个跟他同等势力的军阀头子。 就算是他们亲自来,平日里吴凌恒也能当个甩手掌柜。 最要命的是,现在吴军阀失联。 吴凌恒性子再是孤僻,都得站出来承担一些责任。 吴凌恒瞧着她穿洋装的模样,心头想的是。 改日一定要带她,去发廊烫烫头发。 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肯定比西方城堡里的公主还要娇俏动人。 理了理婉兮的刘海,吴凌恒淡淡道:“是金世杰。” “为了金少帅的事?”婉兮干咽了一口唾沫。 吴凌恒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听说在巡捕房已经看过尸体,差点一枪崩了沈从之。” “事情毕竟是在沈大人的地盘上发生的,金大帅怪罪也是人之常情。”婉兮轻声道。 吴凌恒道:“好在尸妖一事是刺杀爹的刺客弄出的,他才没被金世杰杀了。”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和金大帅同仇敌忾!”婉兮想当然道。 吴凌恒眼神变得冷冽,“追查幕后真凶固然重要,但是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在此。” “是哦,金大帅大张旗鼓的进吴府做什么?”婉兮突然停住了脚步,之间眼前往来着许多府上的家丁。 大院内,还停了四辆老爷车。 感觉这一次,金大帅带了不少人来呢。 婉兮越看越觉得不好,“该不会……是要对我们不利吧?” 虽然本来金军阀,和吴军阀是军校同学。 关系十分要好,后来还有联姻。 可是金少帅一死,两家的婚约破裂了。 维系着两家的联系,也很有可能就此断了。 “他还不知道爹的情况,应该不敢乱来。”吴凌恒看着从府外,不断进来的金家军的人。 那些人都是以金军阀,随从的身份被一块带进府。 不多时,门口又停了一辆车。 上面下来几个,哭了昏天黑地的妇孺。 来找麻烦…… 还把妇孺带来? 应该和夫君说的一样,他暂时还不敢动吴家。 婉兮转念一想,心头紧了起来,“莫不是……莫不是为了二姐而来?” “十之八九是为了吴采采,他很可能是想把吴采采带走。”吴凌恒看了一眼那几个,刚从车上下来。 金军阀带来的女眷,转身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的地上,摆满了红色的箱子。 箱子只有几个是打开的,里面放着鲜艳夺目的织锦。 还有几个婉兮认识,应该是上好的潞绸。 好漂亮的缎子! 婉兮心中赞叹一句,不得不说金家真是好大手笔。 一口箱子里,至少有好几十匹的料子。 自进了吴府之后,婉兮所用都是最好的料子。 很多都是跟大内贡品一个水准,能让她惊叹的也确实是好料子。 吴凌恒一进去,从不远处就走来一个军装大汉。 那大汉应称作是老汉,至少有五六旬。 说是和吴军阀,同年军校出身。 感觉上却好似比吴军阀大了好多,除了头发花白意以外。 脸上的皱纹也很多,眼下有眼袋。 神情很是憔悴,老态尽显。 他朝吴凌恒伸出手,“这不是凌恒贤侄吗” “金叔叔好眼力,这么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吴凌恒大方的摘下面具,和金军阀的手握在了一起。 金军阀笑了一会儿,道:“贤侄是嫌我年纪大了?竟怀疑我的记性。” 他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眼珠子还是充血的。 那样的笑意,顶多算悲笑。 更像是应对场面时,戏子一般的演戏。 “哪里哪里,金叔叔坐。”吴凌恒请金军阀坐下。 一招手,让下人把菜都端上来。 金军阀一脸关怀,“贤侄近年来身体可好?” “还是老样子,咳咳咳……”吴凌恒无奈一笑,咳嗽了好几声。 金军阀一副看戏的样子,“可我怎么听说你娶了个夫人冲喜,身体越来越好了。” “是啊,多亏了有婉兮,我才没那么早死。”吴凌恒回头看了一眼婉兮,眼中尽是温润之色。 金军阀清了清嗓子,威严道:“看来冲喜,是个有用的法子。” “那也只是对活人。”吴凌恒若有所指道。 言下之意,是反对吴采采嫁去金家。 给一个死人金云澈“冲喜”,口气自是不那么友善。 金军阀带来吴府的几个婢女,丝毫不“见外”。 反客为主的给金军阀盛汤,递到金军阀嘴边。 金军阀吹了吹,并没有喝,“对了,怎么不见有匪贤侄。” “他在军校有职务,是个忙人。”吴凌恒道。 金军阀双手叉腰,看着吴凌恒,“你们吴家的那点军务,比见我这个老头子还要重要?” “前线之事,十万火急。”吴凌恒道。 金军阀皱眉,“他也去庆州了?” “说是带兵增援,眼下并不在府中。”吴凌恒缓缓道。 吴有匪已经不在府中了吗? 定是因为联系不到,吴军阀才心中着急前线吧! 金军阀一听吴有匪不在,那气势明显强了许多。 喝了碗中的汤羹,空碗放在了桌上。 一伸手,手下人递过雪茄。 缓慢的抽了几口,才说道:“我就实话说了吧,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提亲。” “哦?是谁跟谁的婚事。”吴凌恒装傻。 金军阀使了个眼色,“当然是你二姐和云澈的婚事。” 几个他的随从,立刻的打开了其余几个箱子。 箱子里,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绿得流油的翡翠,和金的晃眼的金子。 夫君说的一点没错,他还真是要带走吴采采的。 “这么多的聘礼,你还真是抬举我二姐了。”吴凌恒道。 金军阀一摆手,“诶!她是云澈生前最爱的人,我金家定然不能委屈了她。” “云澈已经过世了,还提哪门子亲。”吴凌恒不客气道。 金军阀是见过大阵仗的人,自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也不是生气,双手抱胸道:“既然已经定下婚约了,就该履行不是吗?”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二姐和云澈冥婚。”吴凌恒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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