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天之内,发生的种种。 其中的错综复杂,却是饶胜平凡人十年八年的日子。 细说之下,花的时间有些长。 婉兮在吴凌恒怀中,也有些昏昏欲睡。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完成,“夫君,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交代下人去做就是了。”吴凌恒半眯着眼睛,慵懒的像是要冬眠的狐狸。 婉兮一想也是,松懈的合上眼睛。 刚一合上眼睛,脑中就电光一闪,“等等,夫君,我们是不是忘了眨么眼了。” “应该还在车里。”吴凌恒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婉兮急忙坐了起来,慌张道:“那不是要憋死它了,我真是该死,竟是忘了。” 眨么眼因为太过特殊了,下车的时候没能带上。 入府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 一不小心就把这个小可怜,给彻底遗忘在了车里。 因为婉兮在意,吴凌恒也不得不起身。 夫妻二人,深更半夜的。 打着手电去车库,寻眨么眼。 眨么眼睡在后备箱里,正打着呼。 一天没进水了,皮肤有点干。 抱起来还没个警惕,在梦中并未醒来。 刚巧睡在另外一辆车里,被遗忘的刘闯也醒过来了。 他急忙下车,“少爷,你终于想起我了。” “你怎么还睡在车里?”吴凌恒见到他,很是惊讶。 刘闯挠了挠头,笑得极为尴尬,“您还没安排我的去处,我……这不是投奔您了么。” “本是打算明日给你安排的,唐放呢?”吴凌恒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打算跟着自己。 幽州城怕是,不会再回去了。 刘闯笑得更尴尬了,“嘿嘿,他是巡捕房的人,当然是忙自己的事去了。” …… 翌日,刘闯投军于吴家军。 暂且被安排在,城门处负责盘查。 正好赶上,吴有匪归来。 吴有匪是一个人,骑着白马从城外归来。 大体是因为他衣衫褴楼,面上更是饱经风霜的样子。 进城被仔细盘查了一番,还被要求验明正身。 城里城外的,可以随意进出。 只是严格了不少,很难有外人再混进来。 “这不是少帅吗?刘闯,你怎的连少帅都敢盘查。”城门看门的小队长,看见刘闯在盘查吴有匪。 狠狠的训斥了刘闯,又连声对吴有匪道歉,“抱歉啊,少帅,这个新来的不懂事,听说还是涴城来的乡巴佬。”
第130章 禁烟 “涴城来的?难怪是生面孔。”吴有匪上下打量着刘闯,心中带着疑虑。 眼下城防戒备这么森严,一个外地人竟能当城防官。 监视城内进出,搜查起别人来。 刘闯并非胆小怯懦之辈,上前一步道:“属下刘闯,原是涴城警察局一名小队长。” “听说是三少爷,安排进来的人呢。”守城的小队长一副讨好的样子。 吴有匪眼神变得戏虐了,“即是他安排的人,定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别看城防官是个小官,似是微不足道不受重视。 却是个开拓眼界,增长见识的职位。 每日进出城防之人,形形色色。 上可眼熟达官显贵,下可阅历无数百姓。 吴家军里有个传统,若要提拔某个人。 定会安排个城防官的之外,让其可以历练一二。 “少帅说的是,三少爷难得安排人进来呢。”这小队长刚才还贬低刘闯是个乡巴佬,眼下说改口就改口。 吴有匪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挂的人头,“那是谁?” 人头挂在上面,都已经好几日了。 风吹日晒的,都成干货了。 挂的位置又很高,他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 “说是九翼道人那妖道。”小队长道。 吴有匪轻声重复了一遍,“九翼道人。” 即是那妖道,怎的不留活口。 他心中疑窦丛生,同吴凌恒一样想不通。 又不方便表露,只是淡淡一笑,“当初刺杀时,就应想到这个下场吧。” “少帅说的是,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小队长继续溜须拍马。 吴有匪利落的上马,堵在城门前的城防兵。 全都散开,让出一条道。 只有刘闯还站在路中间,当着吴有匪道。 吴有匪躬身,饶有兴趣的看着刘闯,“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刘队长。” “我……肚子好疼。”刘闯脸色发白,身子竟开始抽搐起来。 这么一个八尺大汉,生生的栽倒在地。 吴有匪还以为,对方是中了毒。 或者是苗疆那一带的,什么特殊的蛊。 急忙下马,查看他的情况,“只是肚子疼吗?需要我去给你寻给大夫吗?” “福寿糕,哪里有卖福寿糕!”刘闯的烟瘾犯了。 蜷缩在地上,抽搐的厉害。 吴有匪一听,冷冷一笑。 直起了身,睥睨着刘闯,“想在元术镇找福寿糕?” “求求你了,帮我……帮我买福寿糕,我……我有钱。”他抱住了吴有匪的军靴。 吴有匪也不生气,语气还很和善,“莫要求我。” “发发慈悲吧。”刘闯浑身上下,被蚂蚁啃食一样痛苦。 哪里还在乎什么骨气,烂泥一样的哀求吴有匪。 吴有匪嘴角染上一丝淡笑,“不是我不帮你,就算把整个元术镇翻个儿,你也不会到底一点福寿糕。” 全镇的人都知道,吴军阀最恨大烟祸国。 被外国人称作是东亚病夫,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当初刚来元术镇,正是大烟盛行的时候。 福建虽有林则徐禁言,可元术镇这种只图享乐。 被称小上海的地方,烟馆可是不少。 吴军阀一来,第一件事就派人把烟馆都烧了。 谁敢带一丁点鸦骗进元术镇,一律全都强行被逼吞鸦骗。 鸦骗这东西抽起来是舒服,吞了就必死无疑。 “啊……好难受,我……我要回涴城。”刘闯受大烟折磨,完全泯灭了雄心壮志。 满脑子都是在涴城烟馆,抽鸦骗时快哉惬意的画面。 “把他捆了,随我进吴府。” 吴有匪一脚踹开刘闯,上了马背,轻蔑的一低头,“城门口人多,吴府丢不起人” 小队长一声训斥,“都愣着作甚,快拿绳子捆了。” 其他几人脸上取了麻绳,把在地上抽搐不已的刘闯捆了。 找了几个还未轮值,在一旁休息的。 帮忙把刘闯,送去吴府。 吴有匪有快马,很快就到了府门前。 看门的府兵,一眼就认出他,“少帅回来了,我这就去禀报大帅。” 说完,便跑着去报信。 正赶上吴军阀的贴身随从,阿四出门办事。 “您终于回来了,大帅知道了铁定高兴。”阿四让人,帮吴有匪把马牵了。 也不管自己手头的事,一路护送吴有匪进门。 吴有匪踏门而入,“父帅身体可好?” “好着呢,不过少帅您,怎么看着瘦了许多?”阿四身份卑微,弯腰驼背的跟着吴有匪。 吴有匪展颜一笑,看了一会儿阿四。 阿四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少帅,怎么了?” “多管闲事。”吴有匪笑道。 阿四自知多嘴,“是阿四话多了。” 按吴府规矩,远行归来。 进府不能先入自己的住处,得先去给吴军阀请安。 吴军阀在会客厅,和金军阀商讨两家联姻的事。 除了吴采采外,府中重要人等皆在。 毕竟她是当事人,又是女儿家。 按照旧社会的规矩,是不能参与其中的。 诸人是先得了看门的报信,随后吴有匪便来了。 “有匪拜见父帅,诶?怎么金叔叔也在。”吴有匪看到金军阀,一脸的惊讶。 金军阀见到吴有匪,也是觉得奇怪,“少帅多日不归,回来怎的是这副狼狈样子。” “此事说来话长,小侄先见过金叔叔。”吴有匪谦恭作揖。 金军阀急忙起身阻止,“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未来你可是吴家军的掌舵人。” “您可真爱说笑。” 吴有匪客套了一句,肃了颜色对吴军阀作揖,“有匪让父帅担心了,特来请罪。” “请罪就不必了,坐下来一起商讨采采的婚事吧。”吴军阀大手一挥,让吴有匪也坐下。 坐下以后,仔细一听。 才知金军阀早就下聘,今日便想要八抬大轿抬走吴采采。 到了金府之后,再选定忌日拜堂冥婚。 吴有匪偷瞄了几眼,坐在金军阀身边娇滴滴的小娘子。 已然认出,她是湘竹馆的春莺,“只要爹爹和二妹没意见,我自是没什么可反对的。”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下午我们就动身回去。”金军阀一锤定音道。 春莺被吴有匪看得实在不好意思,满脸娇羞之色,“吴少帅怎的一直盯着奴家看,是奴家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休得胡说,少帅刚正不阿,怎会看你。”金军阀温柔的训斥了一句。 心中也是纳闷,吴有匪怎会盯着春莺看。 按说春莺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两岁。 吴有匪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也不是掩饰自己盯着别人夫人看,温和道:“我是见她有几分眼熟,才多看两眼。” “她往日是闹儿胡同的窑姐,不过现在是我的夫人了。”金军阀说话粗野,也不嫌刺耳。 吴有匪又饮一口,掩饰嘴里的笑意,“难怪我觉得在哪儿看过,听说……听说金夫人在湘竹馆的姐妹,摇红和我家三弟有婚约?” “那事恒儿跟我解释了。”吴军阀一听摇红之名,脸色便沉了下来。 吴有匪问道:“到底是怎个前因后果?” “她死后一缕爱魄迷失了,意外落在了摇红身上。”吴军阀当着金军阀的面,倒也不隐瞒。 吴有匪一听,便是明了,“难怪你和三弟,总也往闹儿胡同跑。” 一番言语,可是一箭双雕。 清清淡淡的让他们二人,皆是颜面扫地。 还没来脾气,不能责怪吴有匪。 “这缕爱魄已经随她转世了,那烟花女子自不会和咱爹再有瓜葛。”吴凌恒喝完一口茶,忽然插嘴道。 吴军阀讽刺道:“说的好似摇红,从前和你没有瓜葛一样。” “罢了罢了,你们父子见面总要拌嘴,我先行告辞了。”金军阀一脸无奈,起身告辞。 这时,才有人跑进来。 到吴凌恒身边,小声的在他耳边道:“三少爷,您从涴城带来的那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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