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前清的牢房没人管,以前的犯人死在里面都没人管,有鼠疫也不奇怪啊。” …… “你们这些怕死的,就知道躲。”唐放自己也吓得心里发毛,可怀中已经抱着白桃了。 若要真的传染也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叱责那些贪生怕死的。 他的属下一个个面色如铁,不敢多言半个字。 鼠疫可是高度传染,高度致命的疫病啊。 且无药可医,不躲的远远的才怪。 婉兮用力推开车门,“白桃只是中毒了,没有得鼠疫。” “中毒了?”唐放想把白桃丢到一边,去扶婉兮的。 可惜没人肯接手,只能气的跺脚。 刘闯上来扶住婉兮,“少奶奶。” 婉兮今日灵力消耗大,终究是抑制不住胸口翻涌的鲜血。 手捂着唇,鲜血顺着她的手指头缝流出来,“是那妖孽下的毒,只是症状上看着像鼠疫。” 刚才巷子里出现幻象,幻象中飞奔过无数大老鼠。 当时孔凤翎陷害她中毒,不也是用的老鼠么。 “听到没有,她们是中毒,不是鼠疫。”唐放爆喝一声。 他的那些手下才面带惧色的,把白桃扶进了湘竹馆。 婉兮受了一会儿罪,症状减轻了不少。 推开了刘闯,自己站着,“我好多了,不用担心我。” 她中过一次此毒,已经知道该如何克制了。 方才是因为中毒之初,症状来势汹汹。 没什么准备,才会发的那样厉害。 “难怪她那么笃定,说明日我们一定会放了她。”唐放恍然大悟道。 只有放了孔凤翎,她才会交出解药吧。 婉兮轻轻咳嗽一声,“早知道就不把白桃牵扯进来了。” “这都要怪下官,我送您上去休息。”唐放歉疚道。 婉兮身子好转许多,“我们先去看看白桃吧。” 白桃被送入二楼自己的房间内,被几个湘竹馆的姐妹伺候着。 那毒来势凶猛不已,逼得她吐血不已。 几个湘竹馆的姑娘都花容失色,在榻前慌了手脚。 “唐探长,她这吐血不止,该怎么办?”摇红满手都是血,慌乱的问唐放。 唐放哪知道怎么解决,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婉兮出面道:“把元术镇医院的那个西洋大夫喊来,让他把抗生素带上。” 不一会儿,西洋大夫来了。 见床上只剩半条命的白桃,立刻成了一副苦瓜脸,“怎么……怎么又是这个病啊?” “你帮我治疗过一次,应该知道如何克制了。”婉兮轻声对洋大夫说道。 洋大夫叹息一声,用生硬的中文道:“抗生素只能抑制,又不能根治。” “本来就没指望你根治。”唐放心情不好,怼了大夫一句。 婉兮等洋大夫照看好了白桃,白桃症状减轻了不少。 高热退了下去,也不吐血了。 才挽起袖子露出皓腕,将手臂递给洋大夫,“给我也打一针。” “你又中毒了?不过这次症状好像不严重。”洋大夫像是跟婉兮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 婉兮并未答话,目光一片平静。 打完针之后,婉兮拿着棉签压着针口处,“刘闯,送送他。” “是,少夫人。”刘闯把洋大夫送下楼。 唐放询问婉兮,“少夫人打算怎么办?” 婉兮眼下看着无碍,但如果没有解药的话。 估计也是不成的,想想方才在牢中那拍花子那么笃定。 这毒,可不是简单的毒。 如果遇到非常情况,只能把她放了换解药。 “我打算赌一把。”婉兮轻声道。 唐放竖起耳朵,“怎么赌?” “就赌凌恒手头有解药。”婉兮一字一顿道。 当日她身中此毒,吴凌恒从教堂里拿来的解药。 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用完了。 只是吴凌恒心思深沉,多半会研究解药和毒药。 唐放一惊,“三少爷有此毒解药?” “应是有的。”婉兮深吸一口气,回答的颇为笃定。 白桃昏昏沉沉中叫喊出来,人也跟着坐起来,“老鼠,老鼠……不要过来。” “没有什么老鼠,白姑娘,你只是做了噩梦了。”婉兮拿着打湿的帕子,替她擦去额头的虚汗。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婉兮。 捂着嘴唇,眼泪直往下掉,“好可怕的梦,我梦见了好多老鼠。” “你这是在巷子里受惊过度了,没事的。”婉兮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柔柔的笑意。 白桃被她面上的笑意感染,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竟只是做梦吗?我还梦见自己吐了好血呢。” 一看被褥上,染了血色。 床边的铜盆里,也吐了许多污血。 脸色白了,更说不出话。 “你在巷子里中毒了,不过现在毒已经解了。”婉兮眸光清澈的凝着她。 她有些发懵,“我中毒了……” “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好生养着吧。”婉兮提步出去,唐放也跟着一道出去。 刚好遇到送洋大夫回来的刘闯,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一同到了婉兮房间,细聊此事。 三人相聊之下,达成了共识。 反正明日吴凌恒都是要回来的,若吴凌恒有解药的话。 此事就万事大吉,若无解药。 最坏不过…… 就是把人放了嘛。 —— 翌日,晨。 年节的第一日,正是岁末二十九。 天空中,有雪花飘落。 只是下的很小,落在地上就化了。 “三公子,怎的要去闹儿胡同?”清瑜身着旗袍,光足开着车。 开车时穿高跟鞋,刹车才踩不利索。 才脱了鞋,光脚开车。 吴凌恒坐在后座上,目光冷淡的凝着外头的小雪,“我夫人在闹儿胡同里,要把她带上一道回府。”
第173章 哑巴亏 “她是帅府贵妇,为何会住在那种污糟之地?”清瑜生的绝色倾城,开着金陵的车入元术镇。 惹来不少侧目,还有人甚至追着去了闹儿胡同。 还倒是闹儿胡同来了什么新鲜货色,故意开个车来吸引诸人眼球。 湘竹馆下,热闹起来。 婉兮也闻声,披着外套下来。 吴凌恒见婉兮印堂发黑,憔悴的面无血色。 眼中冷酷一片,推开车门下车,“你受训时的上官一定是个不称职的,话真是多了些。” “三公子恕罪,是清瑜失言了。”清瑜怕失了吴凌恒的心,连鞋都来不及穿。 光着雪足跳下车,追了上去。 眼前的一幕,令她点穴一般的停在原地。 吴凌恒来到婉兮跟前,眼中多了几道红血丝。 伸手要抚她的病容,却终究没有落下。 眼中竟是怜惜自责之色,霸道的抓起她的素手。 死死的盯着她发黑的指甲,从牙齿缝中一字一句的挤出话来,“中毒了?” “嗯。”婉兮温婉的凝着他。 仅仅不过相别十日,便好似度过了数十个春秋。 思念倾轧,满脑子都是他。 只想这般一直一直的看着他,永远都不移开视线。 吴凌恒冷冰质问,“怎么中毒的?” “我主动招惹来的。”婉兮小声认错。 吴凌恒轻蔑的冷哼一声,“我想也是,有刘闯贴身护着,不应还会着了她的道。” “夫君可有解药?”婉兮柔声问道。 吴凌恒倨傲道:“使用过一次的阴招,第二次还想奏效?” “你有办法解毒就好,湘竹馆的白桃也中毒了呢。”婉兮松了口气,心中是很怕此事牵连无辜的。 吴凌恒牵着婉兮的手,旁若无人的阔步上楼,“我上楼去写方子,刘闯,你把房子拿去药房抓药。” 元术镇是个美女如云的地方,可像清瑜这样气质出尘的真是一个没有。 一身品月色花绸做的旗袍,衬着肌肤雪白如凝脂。 眉眼间生的清冷,却有万千娇柔在眸中。 玉足踩在地上,更是白的晃瞎人眼。 如此尤物,吴凌恒却看都不看。 闹儿胡同里的男人们盯着清瑜的一双纤足,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清瑜这才发现,诸人都在盯着自己的脚看。 皱眉上了车,把鞋穿上。 在车里等了一会儿,才见吴凌恒打横抱着婉兮下来。 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看着好像还在生婉兮的气。 清瑜下车,帮忙开了车门,“三公子,请。” “车开的仔细些。”吴凌恒差遣她倒是差遣的得心应手。 清瑜心中委屈,却也说不得什么。 坐上驾驶座,脱了高跟鞋开车,“是,三公子。” “刘闯去抓药了,白桃喝了解药就会没事。”吴凌恒安抚婉兮道。 婉兮坐在吴凌恒腿上,面色绯红的点了点头。 又看向清瑜,小声问道:“这位姐姐是?” “我叫清瑜,是在金陵跟三公子认识的。”清瑜主动介绍自己。 语调虽柔,可做派却是要占据主动的做派。 虽然吴凌恒没说,婉兮也猜出来了。 此人多半就是新ZF派到吴凌恒身边,监视吴凌恒的人,“即是在金陵认识的,怎么跟到了镇上来?” “我与三公子一见如故,打算效忠追随他。”清瑜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婉兮眼神有了变化,手指钻入了自己的衣料中,“马上就要年节了,就算效忠,也得回家过年吧。” “清瑜的家人都死于战乱,往后吴府就是清瑜的家了。”清瑜受过特训,说话丝毫不让。 一切话头皆占据主动,也不管自己进吴府当家。 吴军阀答不答应,吴凌恒是否首肯。 先说了再说,就赌吴凌恒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吴凌恒见她们二人过招,忍不住偷笑莞尔。 婉兮并未吃醋,反倒自责起来,“咳咳咳,怪我,口无遮拦的乱说。” “都过去很久了,无妨的。”清瑜语调轻松,目色却极为沉重。 同婉兮说的话,是真的不假。 这十几年的时局,当真是动荡不安。 不仅列强侵略,匪类猖獗。 四处还频发起义之事,战火几乎就没消停过。 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清瑜一家死的只剩下她一个了。 要不是有些天赋,加之美貌无双。 被特殊部分发掘人才,怕也是要死于战乱的。 因在闹儿胡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吴府中的人早就知晓吴凌恒要回复,门前站了许多人迎接。 “父帅怎么亲自来了?”吴凌恒下车,单膝朝吴军阀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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