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凤凰天地仅此一只,上哪里再去找另一只来? 七色凤凰登时瞪圆了绿豆似的小眼珠,专心听裴琢年怎么说。 裴仙君头也不抬,淡淡应了声:“好。听话就带你去找。” 七色凤凰眼巴巴地盼着两人出了门,它想跟去看一看,可是裴琢年要抱着卫燕燕走,不许它跟去。 卫燕燕临走之前,七色凤凰窝在她怀里喊了半天她听不懂的鸟语,大意是一定要找只雌的来。最好还要年轻漂亮的。 卫燕燕认真听了半天,恍然大悟似的说:“我懂了!一定挑最好看的!” 七色凤凰以为此行漫长,打算在华纯宗山门上筑个巢等,没想到临近中午,卫燕燕便回来了。 她兴高采烈地喊:“七七,看我给你找来了谁!” 七色凤凰闻声望去,对上了一只染的五颜六色的母鸡惊恐的眼神。 卫燕燕不仅带回来了一只母鸡,她是带回来了一个鸡群。 一到静云峰下,她就把储物袋的口一敞,倒出来了一群堪称“源源不断”的鸡。 华纯宗修士什么妖兽潮没见过,可是这么一大群鸡倒是第一次见。尤其是鸡还是九疑仙君带回来的,是本宗神凤名义上的“同伴”,更没人敢拔剑。 一时间一大群鸡满山乱窜,闹得鸡飞人跳,咯咯哒的声音十几里外都能听见。 七色凤凰差点两腿朝天昏倒过去,幸而卫燕燕及时抓住了它,把它和那只母鸡往金笼里一塞道:“这就是你们的家了,好不好看?” 不能晕!晕了就真和这只母鸡清白不保了! 七色凤凰以极强的意志力清醒了过来,却意外地发现那只母鸡竟然跑的离自己远远的,纯纯化身成了一只尖叫鸡。 卫燕燕把金笼拎进屋里,搁在了桌子上。她蹲在桌子下面,仔细观察着笼子里两只鸟的互啄。 “它怎么一直叫啊?”卫燕燕扯过来裴琢年的袖子让他看那只母鸡。 裴琢年在桌子旁边的圈椅上坐着,低笑一声道:“它说它是有夫之妇,不愿意和这凤凰在一起。” 七色凤凰听了顿时炸毛,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被一只鸡看不上! 就在它愤恨高傲地看向那只母鸡时,的确发现对方的眼里满是惊恐,好像它才是那个臭流氓。 裴琢年温润里带着丝凉意的指尖却突然抚过了她的脸颊。 “燕燕知道了吗?”他低声说,“以后有了夫君,可就不能再这么随便了。” 卫燕燕脸被他摸的有点痒,她一把拽住裴琢年的手从脸上拉下来,看着他道:“为什么要有夫君啊?” “燕燕不想要吗?”他任凭小姑娘握着他的手,懒散地说,“有了夫君,可以白天陪燕燕玩,晚上陪燕燕睡觉。燕燕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难道不好么?” 这么一想,夫君的确是挺好的。 她正好蹲在桌子下面,便顺势把脸往裴琢年膝头一贴,撒着娇说:“裴琢年,那你给我带回来个夫君好不好?什么样的都行。” 裴琢年面色一僵,冷声道:“不好。” “裴琢年。” 卫燕燕猫儿似的,把脸搁在他膝头一个劲儿的揉蹭。早晨刚扎好的发辫散开了,乌黑的发覆在他的白衣上,如同洒了一池的墨。 她才不傻呢,卫燕燕心里知道,以前哥哥和爹爹最吃这一招了。每回只要她一凑上来,他们必定要什么就给什么。 但是裴琢年好像不太吃这个。她越揉蹭,他身子越僵硬,卫燕燕简直都要怀疑他变成一块石头了。 小姑娘面颊上的温热,如同水一般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肌肤之中。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从下往上看着他,她毫无顾忌地将脸埋在他的腿间,如一把温柔刀时时刻刻挑拨着他的神经。 “站起来。”裴琢年冷了面色说,“别胡闹。” “不要。”卫燕燕坚决地说,“你不给我,我就自己去找一个。” 裴琢年手肘撑在桌子上,正头疼地捏着眉心,一听这话,唇角微微一挑。 他俯下身去,将蹲在地上耍赖的小姑娘打横抱起来,在她唇上轻轻烙下一吻,“好。找到了。” 第38章 晚膳 九疑仙君“善心大发”,终于想起来了还关在日月会殿里的那群高阶修士。亏得这群人早已辟谷,不然在结界里面关了这么些日子,早该都饿死了。 卫燕燕看见黑洞洞的日月会殿大门,身子便忍不住的一颤。裴琢年抚了抚她的头顶,“不用害怕。” 卫燕燕缩在他怀里,小声说:“来这儿干嘛啊?我不喜欢这里。” 裴琢年眯起了眼睛,“乖。就来看一眼,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 结界打开,日月会殿中天光大亮。 殿中修士纷纷起身,他们在这里音信不通,关了大半个月,无时无刻不想着出去,可是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男人那一刻,不禁突然胆寒。 当中有个不知好歹的,惊愕出声道:“这不是那个妖女——” 他的话没有说完,下一刻一道细如发丝的灵力从半空中一扫而过,旋即人头扑通落地。 这便是踏天阶的实力,杀人于无形之中。 裴琢年眸光冷冷淡淡地扫过剩下的人,“别再让本君听到那个词,不然死的没这么容易。” 卫燕燕朝那人望过去的那一瞬间,裴琢年打了个响指,倒地的尸体瞬间燃起火焰,烧的连灰都不剩,没让卫燕燕看到一滴血。 殿中寂静无声,所有的修士都看着正中的小姑娘,他们的生死,即在她一念之间。 卫燕燕纯清透明的眸子扫过他们,最终落定在了展舒云脸上。她眸光微微一顿,扁了扁嘴说:“还有他。就是他给我喂虫子的。” “话不能这么说。”展舒云霍然站了起来,他这些日子清减了几分,平日里出尘的脸上带了几分阴郁。 “小姑娘,我等也是奉命办事。暝域与华纯宗本就势不两立,你受了委屈,就应该去找薛宗主——” 他话音未落,半空忽然一道剑光闪过。一道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舌头竟是被一下切掉了。 薛心传不知何时已走进殿中,他收了指尖剑气,朝裴琢年一拱手,笑道:“让仙君见笑了。我实在也没想到,展真人竟为逼供做出此等阴毒之事。是我御下不力,不如这里的人交给我处置,一定给仙君一个满意的答复。” 展舒云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痛苦地捂住嘴巴,仿佛是惊怒于宗主的翻脸无情,拔剑就向薛心传砍去。 薛心传面上含笑,他隔空翻转手腕,仿佛一道无形的绳索控制住了他,将展舒云狠狠贯在地上。 “来人。”他镇静地说,“展真君神志不清,怕是走火入魔了。着令废去修为……” 裴琢年抬眸扫了一眼薛心传,冷声道:“闭上嘴。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 薛心传脸色一变。 一宗宗主被如此对待,还是第一次。饶是薛心传定力再好,此刻也有几分僵持不下,他勉强道:“既然如此,那仙君以为该将此人如何处理?” 裴琢年没给他表演的机会,连看都没看道:“夏日蚊虫繁多,华纯宗真该好好做一下驱蚊了。” 泛着幽光的灵力在半空凝成一掌,直直将薛心传拍飞了出去。 卫燕燕没忍住,伏在裴琢年肩头笑了一声。众人皆惊悚地看见,在她笑出声的时候,九疑仙君的面色霎时缓和了几分。 “燕燕。”他柔声说,“你想将此人如何,告诉我。” *** “你们听说了没有?”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医修从后门溜进来,招招手把几个同门叫在一处,悄声道:“就是今日日月会殿的事。” “掌门不是已经封锁消息了吗?”另一个医修少女瞪大了眼睛,“你是从何处得知?” “那还不是我师父他也在其中……”小医修慌忙截住话头,改口道,“你管我?据说那个暝域来的妖女,亲手扯出了展舒云真君全身的经脉,控制着他绕着整个日月会殿跳了一圈舞……” “嘶——”医修少女倒吸一口凉气,“那日看她挺正常的,没想到如此嗜血残忍……” “大胆!” 几人皆是一惊,只见戴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 他眯起眼睛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乃是我妖族行事准则。别以为谁都像你华纯宗这般敢做不敢当,面前笑里藏刀,背后偷鸡摸狗。” 几个华纯宗弟子被当面骂了“偷鸡摸狗”也丝毫不敢吱声,都知道这个黑熊精虽然当着那个暝域妖女时恨不得五体投地,背地里脾气其实相当不好。谁若是触了他的霉头,他跟人打架是要拼命的。 戴凌冷哼了一声,抬眸望向静云峰方向,方才还凶戾可怕的面色顿时变成一脸崇拜,“公主她居然能想出来牵着人经脉跳舞的妙招,真是……” 他激动地握紧了拳头,震声道:“好可爱啊!” 在场几个修士浑身一寒,默默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各干各的去了。 戴凌慢慢试着探出神识。他双目被华纯宗修士剜去,经脉也已经残损大半。这几日灵药好生养着,再加上妖族恢复能力本身就比人族修士要快一些,如今只用神识,也能大致摸清周围环境。 他从屋里找出医修的药鼎,又逼着几个小修士去找了些食材来,打算好好给公主做点吃的补补身子。 华纯宗修士看着自己心爱的药鼎被用来煲汤,一边煲还一边还被嫌弃有股药味,内心居然相当平和。大概是这几天他们不仅被迫放出了以前抓的所有妖族,还得搁宗门里祖宗似的供着养伤,早就憋屈的麻木了。 戴凌做好了饭,喜滋滋地跑去了静云峰上。 他敲了敲静云峰主殿的大门,开门的是个傀儡人。那傀儡虽是纸草编制而成,却与真人看不出半分不同,和颜悦色地道:“请问您找谁?” “臣来向公主进献晚膳,不知公主可在?” 戴凌话音未落,卫燕燕已经从门后探出头来,拎住他手里的八宝食盒惊喜道:“这个闻起来好香啊!” 卫燕燕拽着戴凌跑到殿前的石桌上,兴奋地双眼放光。 戴凌拿出青花小碗,将小鼎里的粥盛出来,“公主口味精细,若是不喜欢就告诉臣,臣……” 卫燕燕直接捧起鼎,在戴凌呆滞的目光下,吨吨吨把粥一口喝干净,然后一抹嘴唇笑道:“你刚刚说什么?” 戴凌:“……没事。” 其实今天晚上,本来是卫燕燕闹着死活不肯去膳堂,宁愿饿着也不想吃那儿的一口饭食了。 裴琢年只得去给她取了饭来,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恰巧看见卫燕燕又同那个熊精凑在一处,当下眉宇间骤然阴沉下来。 “他是怎么进来的?” 跟在裴仙君身后的傀儡人恭敬地答道:“仙君没有设结界。” 裴琢年揉了揉眉心。是了,华纯宗的修士知道他占下了静云峰,根本没有敢往上跑的。方圆百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倒是便宜了这黑熊精大大咧咧地就闯了进来。 “仙君。”傀儡人说,“要不要在下帮仙君把那黑熊精丢下山去,废去它一身修为,砍下熊掌,然后……” “不必。”裴琢年将手里的食盒往傀儡人怀里一抛,“他既是愿意给燕燕送饭,便尽管来送,本君岂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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