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为了感谢胡爷,往后我们每人每星期必须要向胡爷交一颗透明晶体,如果是有颜色的晶体,一颗可以抵换5颗透明晶体。” “这次你们数量不够,还差两颗,先让你们欠着,下周要一起上交,下周的这个时间我们会来收,如果见不到晶体……我想大家也不想再像今天这样不愉快,发生一些我们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吧。” 虞向晚听到这里,心下一跳,柳也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她微微偏头,瞥见罗岚的嘴唇在那瞬间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下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胡刚又环顾了房间一眼,才慢悠悠地迈出房间。 陈宇、猥琐男和黄毛紧跟其后,然后是举着枪慢慢后退分批转身离开的其他人。 罗岚抬起手擦了擦流到嘴角的血,面色平静,眼里却黑涛翻滚,暗涌连天。 “岚姐姐?”虞向晚担忧地低声叫了一句。 罗岚微摇了下头。 等到外面都没了动静,罗岚和宫山月两人立即朝外奔去。 虞向晚和辛小齐两人连忙跟上。 外头一片狼籍,东西乱糟糟地倒了一地,扔了一地,两人顾不得多看,紧跟着上了楼梯出去。 房子外,碎石散乱,坑坑洼洼的地上,吴彪西鼻青脸肿,眼神空洞,跪坐着把双手紧紧地压在柳也的胸口上,一动也不动。 柳也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上看过去竟毫无血色。 两人就像一座雕像,一座不会动,不会说话,也没有生息的雕像。 罗岚停下脚步,半晌才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慢慢地蹲跪了下来,盯着柳也毫无起伏的胸口看了许久,才颤抖着双手探上他的鼻息。 许久许久,罗岚都没有动作,只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宫山月走了过去,正要拍向罗岚的肩膀,罗岚突然抬起头,脸上刹那有了生气,张嘴想要说话又吞咽了下口水,才压低着声音说:“有,还有气。” 她转身抓住宫山月的手:“宫山,你试,你试,真的还有气。” 宫山月按了下她的肩膀,弯下腰也跪坐了下来,伸手探试。 半晌,宫山月眼里也有了神采,她看向罗岚,连连点了几个头:“有!有!” 吴彪西闻言也动了,像是瞬间被注入一丝生机,他微抬起头,迷茫空洞地看着两人。 “哥!加油!哥!你做到了,哥!”罗岚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吴彪西愣愣地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仿佛想透过自己的双手看到一颗跳动的心脏。 日头翻过几个人的头顶,又拖着几个人的影子走向了黑暗。 院子里,吴彪西和罗岚始终守着柳也,宫山月始终守着他们。 辛小齐和虞向晚返回地下室,一刻不停地收拾整理。 辛小齐就连吃土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下。 在把乱糟糟的各个房间,尽可能地恢复了原样后,天色将黑的时候,两人也回到了院子里,坐在碎裂的台阶上,和大家一起默默地守候,静静地等待。 终于,天黑时分,柳也微乎其微的气息匀实了几分,不再若有若无了。 罗岚抬起头,这才发觉天已经黑了,周遭黑漆漆的,只有他们这里一盏充电小台灯撑起一圈光亮。 “哥,我们先回地下室。” 宫山月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利落迅速地从两片交叠的裙摆里,把绑别在大腿上的手·枪取了出来,扣下保险,子弹上膛。 某个暗处,看见了这一幕的暗影悄无声息地又退走了。 吴彪西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顿顿地点了点头,没有松开手,维持着按压胸口的动作,看着虞向晚和罗岚吃力地把柳也搬挪到旁边准备好的木板上,然后跟着一起慢慢挪回地下室。 进了地下室,锁了门,把柳也放到床上后,吴彪西仍旧没有松开手,弯着腰按压着。 吴彪西他们的房间只有一张1米8的床,样式简单朴实,一张宽敞长沙发和宫山月她们的房间风格一致。 宫山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指挥着让他坐在了上面。 “小齐,把橙色晶体给我。”罗岚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突然出声。 辛小齐拖下鞋子,把晶体倒出来,递给了罗岚。 罗岚摸了摸他的头:“早上演得很好。” 辛小齐的下巴微微抬了一些。 “下次别演了,挺假的。”罗岚说完就拿着晶体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辛小齐撇了撇嘴,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 隔壁很快传来了“砰砰嗵嗵”的声音,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嘶叫声。 虞向晚掐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眼里一片晦暗。 “你们俩去睡觉,小齐先去衣帽间睡,这里我守着。”宫山月说。 两人一动不动。 “去吧,回头我叫你们换班,我会的。” 虞向晚低着头,拉上辛小齐走了。 宫山月看了下维持着按压胸口的动作,像是没有了知觉的吴彪西,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据说有治疗异能吗?治给我看看?”说着胡刚就朝柳也的胸口开了枪。 宫山月想着这一幕,抬起手按了按蹙起的眉心。 不能更糟了…… 回到房间,虞向晚抱膝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空空的两张大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满屋子满脑子都是房间外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嘶吼声惨叫声碰撞声,时低时高,时而压抑克制,时而歇斯底里失控凄厉。 她咬紧牙关,从口袋里拿出黑不溜秋的一团项链,轻轻摩挲了起来,似乎想从中攫取些安慰和力量。 收拾房间的时候,虞向晚从地上捡起了它,黑不溜秋的它身上还多了些脚印痕,虞向晚轻轻拍了拍,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失神地摩挲了不知多久,虞向晚再也克制不住地把头埋进了臂弯,狠狠地攥紧了手中的项链。 突然,她的手被刺痛了下,虞向晚皱着眉抬起头,松开手,只见掌心竟被项链划破了,有血丝渗了出来。 是蚌壳划的? 虞向晚本想把项链放到旁边,只是听着外头的声音,她又咬着牙用力地把它握住,握紧。 如果可以,她想跟他们一样痛,她不想特殊,不想当异常。 她只想和大家一起痛。 握紧,再握紧,再握紧! 突然,虞向晚停住了动作,目瞪口张地低下头,看向手中这一团染着血的黑不溜秋。 她微张着嘴,傻傻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又整个人弹跳了起来,迅速打开门就朝储物的房间飞奔过去。
第12章 “砰”一声,门甩到墙壁的声音,把宫山月和辛小齐都引了出来。 两人开门探出头只看到像一阵风刮过的虞向晚的背影。 辛小齐:“她是肚子饿了?” 宫山月:“大概。” 辛小齐:“啊,看着好像胃口很好的样子,我也好想吃牛奶面包鸭翅鸭脖牛肉干,薯片糖果巧克力加桃酥和饼干啊,可是现在的我又吃不了。” 宫山月:…… 宫山月:“去睡觉!” 辛小齐嘟着嘴,又把关门上了。 虞向晚在大大的储藏室里,快速翻出了一包盐,一大瓶矿泉水,一个电磁炉,还有一个黄色透明的玻璃汤锅。 一一把它们摆在地上后,盘腿坐下,虞向晚拧开水,又犯了难。 这要加多少水啊,怎么也不说清楚? 虞向晚再次握紧项链,掌心鲜血直流,但是刚才那道直击她脑海的声音却没有再出现。 “蚌壳置于沸水中,加盐,加一滴血,可养珍珠。” 那是一道你说不出是男声女声,是年老还是年幼的声音,虞向晚努力回想也无法分辨,好像也不能说是声音,应该说是直接的意识对接。 总之,又是直面不正常世界的一天啊。 “蚌壳置于沸水中,加盐,加一滴血,可养珍珠。”虞向晚默默记了几遍这句话,然后又抓马了。 沸水,加盐,那盐要加多少啊? 水用矿泉水可以吗? 盐用精盐加碘盐可以吗? 一滴血,是多大一滴来着? 啊……虞向晚有些抓狂地抓了抓头发,说话说一半,食堂不管饭! 不管了,先随便试吧。 虞向晚把电磁炉插上电,放上汤锅,然后倒入半锅的水。 看着电磁炉亮起的灯,她突然在想这个地下室的备用电源,回头没电了,她要怎么烧开水? 捡柴火烧? 嗯,不太环保,但是现在外头也没有一个地方看着是环保的。 外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吧? 虞向晚自己点了点头,按下电磁炉的开关,摊开手心,看着那一团,又连忙按了关机。 这黑乎乎的一坨,要先刷干净吧,不然回头养出的珍珠变了色,空间不认怎么办? 虞向晚把蚌壳从项链上取下来,拿着水,走到厨房的水槽里。 找了个盆,倒了些水,先是把它泡到水里,荡了荡,还是黑乎乎的,随后她又找出来个崭新的钢丝刷,用力地刷了起来。 她没有犹豫能不能刷,也没有考虑能不能用力刷。 因为这个“蚌壳”,这个珍珠的底托,她从小到大不知道用多少东西撬过敲过了,一点划痕都不会有。 果然,这玩意儿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东西啊。 很快,蚌壳的原貌就露了出来,虞向晚把它拿起来,甩了甩水,举到自己眼前,瞪大着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它。 原先蚌壳的顶部有黏着一个挂孔,刚刷的时候也脱落了,那个挂孔还有项链都换过几次了,不变的是这个蚌壳,现在也只剩这个蚌壳了。 这是一个形状和真的蚌壳一样,呈略扁状扇形,不大,边长约莫2公分的,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 你以为它是个卡珍珠的底托,不,它不是。它不仅仅是。 你以为它能养珍珠,好歹也得是个蚌,不,它不是。它只有一半的壳啊。 你以为它通体是银白色的,是白金或者某种合金,不,它不是。它明显不是啊。 虽然现在看着还是很平平无奇,但,它不啊!!! 你看,不说其他的,原先它通体圆润光滑,她戴了一十八年了,都没划过刮过她半寸皮肤,之前在隔壁地下室的时候也还是光滑着的。 但是现在你再看!边缘突然变得锋利能割手了呢。 感情这是为了划破她的手吗? 哇哦,好智能啊。 呵呵,虞向晚突然觉得自己小时候真是傻透了。 从小她就看不明白,想不明白,这个蚌壳状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把那颗珍珠卡住的? 明明它顶部的夹角只能稍微卡住珍珠的两个点位,到底是怎么把珍珠卡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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