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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男妈妈

作者:燃蝉   状态:完结   时间:2023-11-13 20:10:03

  芬里尔给桑晚的碗里夹了一块青藤菜:“别光吃肉。”

  桑晚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蔬菜,闷闷不乐地啃了一口。

  芬里尔看她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好给她夹了几块排骨,桑晚却依然没有怎么吃,芬里尔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桑晚心底压着事情才会食欲大减,她肉嘟嘟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表情带了几分与年龄不同的担忧和凝重,心事重重地问道:“小芬,紫珏不是说去拿个菜就回来么?怎么去了久都没消息……”

  “别胡思乱想,快吃吧。”芬里尔淡淡地打断:“毕竟他是波蒂斯的领主,或许是临时有要紧的政务。”

  桑晚只好把那些不好的揣测从脑海里赶出去,心底却满是不安,味同嚼蜡地吃了几口饭菜。

  屋外夜色浓重,雪虐风饕,呼啸着凛然地重重拍打在门窗之上,玻璃窗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窗花,雾蒙蒙的让她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雪好像突然下大了。桑晚有些发冷地抱住自己。


第三十八章

  吃完火锅, 桑晚坐在沙发上消食,而琥珀总是一副懒洋洋不爱动弹的模样,蜷缩在沙发一角,毛茸茸的脑袋趴在桑晚的膝盖处。

  他倒是恨不得像只真正的小猫般钻进幼崽的怀里, 但奈何他健硕强壮的身材和幼崽娇小的体格形成了强烈的体型差, 只能勉为其难地塞个脑袋进来。

  幼崽胸前套着芬里尔织的围巾, 尾端坠着毛球, 琥珀金黄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枚摇晃的毛球,忍不住用爪子拨弄玩耍。

  芬里尔坐在桑晚的身边, 认真专注地织着幼崽的新毛衣,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捏着棒针,在指尖飞速旋转绕圈。

  芬里尔的神情严肃无比,倒不像是在做琐碎的日常针线活,反而是在完成一个非常严峻的战略任务。

  他盘算着开春之前要给幼崽备好衣装, 这段时间几乎每晚都忙着

  “小芬,要不你休息一会吧?”桑晚忍不住劝道:“其实没必要这么辛苦的,可以直接去集市买的。”

  “不行。”一生要强的男妈妈芬里尔果断又干脆地拒绝。

  “集市里那些粗制滥造的水货,怎么能和我的手艺相比?”

  桑晚犹豫了一下, 不忍心芬里尔这么劳累, 还是迟疑着慢慢说道:“之前紫珏给我抬了好几箱衣服,质量都挺好的, 放在阁楼里积灰可惜了……”

  芬里尔眼皮一跳, 不悦地开口:“那些衣服的款式花样都不好看, 你只要穿我给你织的衣服就行。”

  桑晚拗不过固执的芬里尔,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

  她的目光游移到窗外漫天飞雪, 犹如玉絮纷堕。

  岁暮天寒, 彤云酿雪, 院子之外朔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

  冬夜跟热烈却又匆匆跑过的孟夏不同,寂静而漫长。

  不知道怎么回事,桑晚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什么?”芬里尔皱起眉毛,琥珀也坐直了身子,一双金色的竖瞳在橘色的暖光下慢慢变圆,好奇地望着她。

  桑晚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喃喃念出了口,于是解释道:“这是我们人类的诗词,一位名叫白居易的诗人为了纪念他的朋友。”

  芬里尔和琥珀像是两个好奇宝宝般,一本正经地端坐着听桑晚讲完这句诗的意思。

  桑晚本以为芬里尔也会惊叹于白居易的才学,却不料芬里尔满脸阴沉地拉长了脸,不高兴地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寓意不吉利的话。”

  ……一句诗而已,怎么能扯上寓意不好?

  “小芬,你真是没有一点文艺细胞。”桑晚嫌弃地叹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身侧的琥珀,他只是一脸专注地伸出两只爪子挠她围巾上的小圆球,像是在玩逗猫棒一般。

  得,这位大爷更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壁炉里的花楸和山毛榉烧得正旺,桑晚故意丢了一把针叶松进去,原本安静的火焰立刻变得吵闹起来,如同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地打碎了室内的沉寂。

  壁炉里的火苗猛然蹿高,琥珀黏人地跟在她屁股后面,拥有火系异能的他见桑晚望着壁炉发呆,便抬起指尖,壁炉里跃动的火苗听话地变成了一尾游鱼的形态,犹如赤色的锦鲤,璨焕生光,然后在琥珀的牵引之下围着桑晚游了几圈。

  “不许玩火!”芬里尔一只手狠狠地弹了琥珀一个脑瓜崩儿,另一只手却双标地温柔揉了揉幼崽的脑袋:“时间也不早了,该睡觉了。”

  “芬里尔,你有病么?竟然敢打我——”琥珀龇牙咧嘴地就要扑上去,隔壁的屋子却传来一声罗纳德的怒斥:“什么人?”

  兽人的嗅觉大多都很灵敏,但罗纳德的狗鼻子更是尤其敏锐。

  芬里尔眸色一深,和琥珀对视了一眼,琥珀立即严肃了不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窗外。

  狼和虎都是极其护崽的动物,而兽人的领地感和私人空间感也很重,如今有不速之客深夜出现在四周,让芬里尔和琥珀本能地不安。

  芬里尔正准备开口嘱托一句幼崽再去隔壁看看情况,谁知耳畔却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阿蜜莉雅刺耳的尖叫响彻耳膜:“罗纳德!”

  这时芬里尔和琥珀的表情不再是警惕,而是变得万分凝重起来,朝夕相处的邻居出了事,两个人不再拖延,芬里尔只匆匆丢下一句“不要出来”便立即推门而出。

  走出房门的瞬间,芬里尔双眸一紧。

  他的庭院和罗纳德的房子只是半堵低矮的围墙之隔,可以清晰地看见罗纳德的惨状。

  罗纳德脑袋朝下地埋在雪地里,浑身的血液无声地浸出,将四周染得一片赤红。

  阿蜜莉雅双眼赤红地冲上去,却被随意的一掌轻飘飘地推开,阿蜜莉雅的影子便像片白色的羽毛跌入雪堆里。

  一个身形强壮骇人得如同小山似的熊类兽人,两只铜铃大的眼睛悠悠地望了过来,他张开厚实的嘴唇,声音嗡嗡地响起:“就是这里?”

  身侧一团黑影上前一步,狗腿子地点点头:“鲍里斯冕下,那只异能奇怪的人类幼崽就被养在这。”

  正是被紫珏赶走,消失了三年的红琮。

  红琮好歹也是成年的雄性兽人,站在熊类兽人的身侧却显得娇小迷你,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地揣测这只熊类兽人可怕的实力。

  芬里尔心头遽然一惊。

  冕下……?

  这种敬称,一般都是用来称呼君王实力的强者!

  熊类兽人随意地点点头,在浓黑的夜色中上前几步,这时芬里尔和琥珀在庭院的探照灯的灯光之下才看清,那被唤作鲍里斯的熊类兽人手掌中竟然拖着一个人形,随意地如同捏着一件取乐的玩具。

  那人妖媚的容貌如今却脆弱地如同被折断的花茎,他的面色惨白,破损的唇角溢出刺眼的血痕,浑身都是可怖的伤痕,像是遭受了可怖的折磨和酷刑,四肢如同被玩坏了的玩偶般软弱无力地垂下,腰肢被鲍里斯单手捏在掌心里。

  “也多亏你嘴硬不肯说那只人类幼崽的下落,才能让我有理由多折磨你一会,不过可惜了,你那些属下可没有你的硬骨头,仅仅被鲍里斯冕下的威压恐吓一番就全抖出来了呢。”红琮一脸快意地说,眉眼被恨意侵染得有些扭曲和狰狞。

  紫珏费力地抬起眼,他的眼睫毛却是凝固的血渍,前方芬里尔和琥珀的身姿在他眼里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

  喉咙里一股腥气上涌,紫珏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沫,用尽了全身最后的气力,嘶声说道。

  “快……逃……”


第三十九章

  “快……逃……”

  几乎是在紫珏喑哑的声音刚落, 名为鲍里斯的熊类兽人便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一股携裹着砂土岩矿的泥石流便犹如铺天盖地的浪潮般席卷而来,如同一阵倒灌的黑色龙卷风,将芬里尔和琥珀的身影吞噬进了不见天日的深渊。

  地脉张开深渊巨口, 芬里尔和琥珀被活埋进土层里,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同为土系异能, 罗纳德和鲍里斯的实力却仿佛有着云泥之别。

  作为君王级别的强者, 其体内所蕴含的魔力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深度,君王巅峰临近传说中的神降者阶层之时, 甚至可以和异能同系的自然元素融洽互通,相当于体内储蓄积聚的魔力,达到了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没有上限的境界。

  一旦突破君王的阶级,甚至连寿命也会突破寻常生物的年限桎梏, 坐拥享尽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岁月光阴。

  而鲍里斯这样的土系君王级强者,浩到群山渺至砂砾,皆为他的臣民听从号令。

  他的随手一击,便是震山撼地, 飞砂走石, 乃至潜渊缩地移动地脉也不在话下。

  这便是君王级别的强者。

  桑晚听到屋外巨大的动静,心头砰砰狂跳, 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脖颈间那块冰凉的玉扣。

  这是桑晚三年前在夜市无意撞见的那半截玉扣, 竟是前世自己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虽然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这枚玉扣是怎么流落到这个异世界的, 但作为最珍贵的念想, 她十分宝贵地贴身携带。

  芬里尔见幼崽总是把那玉扣揣在口袋里, 便贴心地寻了根吉利的红绳,亲自动手给她织了一个琵琶扣编结,串起那破损的半枚玉扣,让她可以随时贴身地待在脖子上。

  尽管芬里尔嘱托过叫她不能出来,但桑晚听着那巨大的响动,心底担忧大家的安危,按捺不住地挪到了门扉边,扒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当看清了门外的那个世界,桑晚身躯一僵。

  倒在血泊里的罗纳德。

  垂着脑袋躺在雪堆里的阿蜜莉雅。

  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双腿无力地被拖在地上的紫珏。

  还有乱石泥堆中露出一缕银色长发和一簇金煌的尾巴毛。

  桑晚只觉自己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在这瞬间凝固冻结。

  她的双唇颤抖,下意识地想要用自己的异能救治大家,可桑晚双腿发软地上前一步,却迷茫无助到了不知道该先救谁。

  而此时两颗圆睁的眼睛,在夜色中直直地瞪向了桑晚所在的方向。

  “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异能奇特的人类幼崽?”鲍里斯目光兴奋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只人类幼崽,他饶有兴致地舔了舔唇角,双瞳在夜色中泛着诡谲的光泽,让桑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雄性兽人的身材一般都生得高大,就连成年不久的芬里尔和琥珀也是身形硕长,桑晚虽然不清楚芬里尔和琥珀的具体身高,但揣测着成年不久的芬里尔和琥珀的身高应该超过了一米八几或者一米九。

  而这名熊类兽人的体格更是魁梧雄壮得离谱,红琮在他的身侧便衬托得无比纤弱瘦小,而鲍里斯浑身盘虬遒劲的腱子肉,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快跟庭院灯的灯头持平,跟座小山坡似的立在前方,黑漆漆的一堵肉墙十分有压迫感,只是站在这里便完全地挡住了头顶清亮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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