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黎没有盲目去跟,而是掏出别在腰间的飞升笔在手上转了一圈,确定了方向是与那对兄妹一致才抬步过去。 那碎绸缎飞到一处井口,上面的符呲啦一声自燃成烟灰,风轻轻一吹便消失的了无痕迹,而那红绸缎应声掉落下来,又恢复死物一般。 因为是城郊,本就略显萧条,再一看这井口杂草丛生,显然是荒废了有些年头。 若站在井口俯视内里漆黑一片,更是让人犹生出阴气沉沉艰险未知的恐惧。 假新郎与少女站在井口若有所思,少女面带忧虑道:“这里面…诶?…她!!!” 少女话还未说完,刚刚到达的风黎就直接跳进了井中。 风黎刚刚被一系列突发问题搞得晕头转向,差点儿忘了自己的正事,此刻回过神来,她巴不得色鬼躲在这里呢。 也许干枯已久,又经年累月,井深不过六七丈,但却有一股刺鼻的恶臭令人作呕。 风黎进入井内站定后,忍不住努了努鼻子,因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便从腰间抽出一片带着些灵力的鱼鳞。 借着鱼鳞的光亮,风黎堪堪恢复了些视线,随即竟是猛然退了两步。 她刚刚正和一个大红花轿面对面? 平复了下心境,风黎便打量起着突兀的物件儿,目测这花轿是正常的尺寸,而非之前出现的红纸糊的小花轿。 但奇怪的是这花轿十分简陋粗糙,木头有大有小粗细不一,红色破布也有深有浅,看上去像是剪剪缝缝东拼西凑出来的。 风黎抬头望了望井口,分析这井里的空间应该呈锥形,底部空间大井口细小。 看着眼前散落的花轿残骸,破烂不堪满布尘埃,直接扔下来不太现实,应该是被人砸烂扔进井里的,而且得有段时间了。 就在此时,假新郎也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个火折子,想必是也闻到恶臭味,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对话。 风黎没有那个自来熟的习惯,她管不着什么林家找来的巫师是除邪祟还是找林家失踪的女儿,只要他们别添乱阻碍她抓色鬼就行。 随后,风黎便自顾自的探寻着,忽然她脚步一顿,好像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她竟然是被一只人腿给绊住了。 她倒是不怕,只表情略有嫌恶。 假新郎注意到她这边的异常,拿着火折子走了过来,而后自然而然的蹲下身子低头查看。 光亮聚集此处,两人便彻底看清了那是一具已经没有活气的女尸趴在地上。 看衣服穿着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腰间还挂着一如意玉佩。 假新郎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把人翻了过来,随即两人脸色骤变。 这女尸没有脸,应该说是被人活活把脸皮剥了下来,皮肉分离只剩满脸通红血肉。 又因为刚死没几天,还没完全腐烂,看起来更是恶心至极。 风黎啧了一声,对假新郎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林家女儿吧?” 假新郎带着面具叫人看不清此时表情,只是淡淡应了声:“嗯。” 风黎心想,这色鬼真够歹毒的,光劫色不行还得给人活剥脸皮。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就更加一步的证明了这色鬼就是风黎要找的审判目标。 毕竟要有足够的煞气才能转换更多的灵气,寻常的没不作恶的小鬼哪来的煞气呢。 风黎正暗自庆幸的时候,假新郎拾起地上一块碎红绸缎,轻轻掸了掸灰,抬手盖在了血肉模糊的女尸脸上。 这些做完之后,假新郎才堪堪起身拿着火折子继续查看井内的状况。 风黎不知怎么的,望着假新郎的背影慌了神儿,愣了愣才转身举着她那片发光的小鱼鳞试探的查看四周。 然后她愕然的发现这破井里三两步就能踢到具尸骨,但都是死亡比较久只剩下骨头的那种。 结合着之前温焯打听的消息来看,应该全是那些失踪的及笄姑娘。 竟然是没有一个活口了? 她径自想着摸索到了井里的边缘处,光亮凑近石壁,风黎又是骇然一惊。 人脸! 准确的说,石壁上挂着一张生剥下来的活人脸皮。 假新郎在另一处墙上也有发现,随即火折子从他那处转而向风黎这边照了过来。 待火折子的光亮与风黎鱼鳞光亮交汇,瞬间照清了两人之间的这片石壁。 满墙的脸皮! 从风黎起至假新郎之间的石壁,每隔半米挂着一张脸皮,腐烂程度各不同,看样子应该全是在地上那些尸骨的。 那也就是说地上的那些尸体都是在还没死的时候就被生生的剥了脸皮,而且还挂在了石壁上。 这是什么恶趣味? 收集美丽少女的脸皮? “不对!”风黎猛然道:“地上只有六具尸体,墙上却挂着七张脸皮!” 假新郎同时反应了过来。 不过还未等二人作出反应,石壁上一张烂脸闻声猛的飞了起来,直奔井口而去。 风黎反应迅速,撇了手里那片微光鱼鳞反手去抓。 可惜那脸皮滑腻,从风黎指缝溜了过去,风黎只得扑了个空,任由那脸皮飞走。 不过瞬间,井口外便响起了一声惨叫,两人来不及多想,迅速上前跃出了破井。
第12章 审判开始 出了破井,风黎被眼前的画面愕然的一个踉跄,连同假新郎一起愣住了。 只见井外温焯抓着那脸皮往地上狂甩,而那个本在井外等候的少女正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想看又不敢看的露着半个头张望。 温焯此人打起架来稳准狠,如今抡起那脸皮也是毫不手软。 那倒霉的脸皮逃不了躲不过,就硬生生的被温焯按在地面上摩擦的面目全非尖叫连连。 风黎:…… 原来刚才那声惨叫,是这张烂脸发出来。 就在两人愣住时,躲在树后的少女终于肯从树后出来了,她小跑到俩人面前赶忙问道:“哥,林姑娘,你俩没事儿吧?” 风黎嘴角一抽,心想:你还担心别人?你自己才是最危险的好吧。 可面对少女真诚的关心,风黎也不好摆臭脸,便像哄小孩一样敷衍地笑道:“好得很。” 一旁的假新郎没回应少女的关心,而是纠正少女的错误道:“她不是林家女儿。” 风黎:…… 少女顿时脸上布满了疑问,上下左右端倪着风黎,可还没等她开口问些什么,就被温焯那边烂脸发出的一声凄惨的嚎叫勾走了思路。 三人齐齐看去,只见温焯揪着那张脸皮又是往地上重重的砸出个坑来。 他发狠道:“还不滚出来?” 少女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继而转头向风黎和假新郎解释道:“这位也是来抓邪祟的,想来也是位巫师,他说破井太小就不下去了,跟我一起在井边等你们出来。” 风黎:? 真是有够离谱的,要不是风黎跟温焯是一起来的,还真信了她这话。 敢情是俩自来熟? 风黎原以为也就温焯心大的很,跟谁都能攀谈几句,现在看来,这小姑娘才是真心大,说什么信什么,跟个不认识的也能聊上几句。 就在风黎心里吐槽的时候,温焯手里那张烂脸似乎不忍折磨终于妥协。 一声尖叫落下,顿时青烟四起。 转瞬间,那烂脸皮便化成了黑身朱发绿眼的女鬼,只可惜她容貌腐烂不堪,已然看不出五官的存在,只单单剩下一双歪斜的眼睛。 啧,风黎心里唏嘘,真没想到这鬼的原形竟也如此可怖。 温焯愣了下,愕然道:“是个女罗刹?” “女鬼?”少女听言上前两步看了看,疑惑道:“女鬼也好色吗?” 温焯:“……” 见温焯没回答,少女又转头去看假新郎,对方意会,便堪堪解释道:“它并未侵犯女子,只是剥了脸皮。” 此言一出,风黎才豁然明白过来,他们在井内看见的尸体,虽然被生剥了脸皮,但是衣衫整齐,确实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如此看来,这色鬼娶亲也就是个人传人的谣言而已。 再说了,本来就没有人亲眼见过什么色鬼,只是因为受害人都是及笄少女,再加上总是出现大红纸轿子,众人便盲目的猜测是男鬼好色所为。 风黎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准备仔细瞧瞧她这第一个要审判的目标。 刚走近,她便撞上了温焯的视线,随机他俩同时开口道:“怎么审判?” “你刚刚去哪儿了?” 话赶话,温焯扫量了眼旁边的假新郎和少女,率先回道:“当时我看有人没逃跑,反倒是和这鬼打起来了,觉得有趣就光顾着看热闹了。” 风黎:“……” 少女见状,左看看温焯,右看看风黎,当即恍然道:“你们认识?” “嗯,一起的。” 风黎敷衍的回完,就没再听他们说什么了,而是开始认真思考起温焯刚刚问她的问题。 怎么审判? 好问题,她竟然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法器! 她绞尽脑汁的回忆与当初给法器那人的对话,然后绝望地发现,他俩根本没提起这个事儿。 所以到底要怎么将给审判目标除去煞气?怎么才能将其转换成灵气存起来啊? 趁着四人没注意,罗刹鬼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见没人理会,她又是挪了挪想要逃走。 可惜,她前脚刚跑,后脚假新郎便从指尖滑出三根银针冲她飞去。 不过就在银针即将射中罗刹鬼时,被一道银光截住继而弹了回来。 温焯道:“先别杀。” 那道银光正是温焯的武器锋芒,银针与锋芒无功而返的回到两人手中。 假新郎没有接话,反倒是少女着急为她哥辩解道:“我哥只是要拦住她,才没有要杀她!” 温焯对此并不理会,只把锋芒拦腰一甩收起来后,走过去提着那罗刹鬼的头发给领了回来。 罗刹鬼刚刚被那俩武器吓得不轻,此时被拎回来活像个落水狗。 温焯双手抱臂,盯着罗刹鬼,颇为无语道:“别逃了,又跑不远。” 罗刹鬼闻言声如蚊蚋的哼了声,然后摊坐在地上垂着头,可能因为是厉鬼的原因,哼的气都是青色的烟雾。 温焯见她这一头黑长的披散着都看不见脸,又诡异又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差点儿笑出来。 四人一鬼,其中三人都在思考着,除了少女,她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的罗刹,而是旁边这俩人。 少女眨着圆圆的眼睛来回扫量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凑近风黎,她低声问道:“姐姐,你也是巫师吗?” 风黎:? 她忙着琢磨法器怎么用,一时来不及反应少女的提问,当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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