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咬。 殷长衍俯下头,张口咬上她脸蛋。先是舌头湿漉漉地压下一个印子,然后齿尖细细密密地去啃咬。 王唯一耳根酥麻了一下,抢回自己的脸蛋,“你是属狗的么,天天咬人。” “我不介意属狗。”
第37章 第 37 章 ◎第二关(舔你)◎ 嘶诶, 痒。 王唯一捂着脸,不叫他有一丝一毫可趁之机。 斜了他一眼,“殷长衍, 别咬我脸,我这样没法儿见人。” 眸子水灵,特别鲜活。 殷长衍舌尖缓缓地舔着齿缝,“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就行吗?我知道了。” 嗯?你知道什么了? 殷长衍笑了一下, 抬手为她抚顺发丝, “在这里等李师兄, 我看一看第二关。” 第二关不再是单打独斗。 以浮翠流丹为范围,两人一组, 寻找藏匿其中的令牌,离开封闭的浮翠流丹。 两堂弟子眉开眼笑, 纷纷找自己玩得好的同伴。 规则对殷长衍并不友好。 找一个同组人吧。 前面的战堂弟子同为被挑剩下的, 正愁容满面。 殷长衍朝他走过去, “......” 战堂弟子正苦恼去哪里找人, 冷不丁看到殷长衍, 愣怔了一下。以为挡了路,侧了一下身子。 殷长衍酝酿好一会儿的措辞从腹中缓缓滑到齿关,又咽了回去。 战堂弟子瞧他的眼神跟看地里的烂菜没分别, 怎么会点头做他的同组人。 殷长衍又去找剑堂弟子。 剑堂弟子一看见殷长衍就下意识觉得喉头卡了刀片, 有心理阴影了。 殷长衍:...... 要怎么跟李卿之说, 第二关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 坐在树下思考了很久, 双眼望天放空。 找不出借口, 实话实说吧。 殷长衍手撑着膝盖、正要起身, 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沈深眼睛弯成月牙, “没人要?那跟我一组呀。” 沈深一直在注意殷长衍。这个男人气质太特殊了,只要看一眼,就不会忘记。两堂弟子这么多人,第一眼看见的一定是他。 殷长衍没说话。他记得他,与蒋非凡关系匪浅。 “你那是什么眼神,要不是你借我炭笔,我才不会怜惜你。”沈深想到什么,垮下一张脸,胳膊肘怼了一下殷长衍,“你也嫌我是绣花枕头,拖你后腿?” 殷长衍没见过话这么多的男人。 沈深委屈,一定要说出来,“我还没嫌你晦气呢。大家都没人要,互相伤害个什么劲儿。你就跟我一组呗。” “好。” 沈深咧开嘴笑了起来,“怎么称呼?我总不能一直叫你脏玩意儿。” “殷长衍。” “沈深。” “......婶婶?” 沈深深吸了一口气,“深浅的深。” 不喜欢这个名字,哪个大男人愿意被“婶婶”长“婶婶”短地叫。 曾绝食三天跟家里人抗争,要重新起一个。被驳回了。 殷长衍恍然大悟,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沈深苦笑一声,又要多一个人围着他叫“婶婶”取笑调侃。叫吧叫吧,他习惯了。 殷长衍看了一下,浮翠流丹就剩他们两个人没进去。 手撑着膝盖,清薄、结实的后背离开树干,站起来,“走吧,沈。” 沈深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不可以吗?”那换一个,殷长衍说,“深?” 沈深点头如小鸡啄米,跟上殷长衍,“可以可以,我喜欢你这么叫。” 殷长衍、沈深两个人最后进浮翠流丹。 但凡见到他们的人,无一例外先是震惊,然后掩着嘴直乐。 殷长衍个脏东西,哪个人不嫌晦气跟他同组。哦,原来是绣花枕头沈深。 脏包配怂包,哈哈哈哈确实合适。 沈深偷偷瞧了一眼殷长衍,见他没露出异色,舒了一口气。 “第一件事是令牌,要去哪里找?”沈深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殷长衍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令牌已经被拿走了。” “你怎么知道?”沈深诧异。 “浮翠流丹一眼就能望到头,有眼便能见。” “我们现在做什么?” “去出口。” 沈深迟疑一会儿,“没有令牌,根本离不开浮翠流丹。去出口也没用。” 殷长衍仿若未闻,直直地向出口位置走去。 沈深跟上去。 过了一会儿。 “诶呀!!殷长衍救我!!” 殷长衍回头,没瞧见人影。身后斜向数步距离,有一个坑洞陷阱。 沈深在里头蹦跶,见到殷长衍几乎要落泪,“陷阱里有禁制,一进来就封灵力。我出不去。呜呜呜呜殷长衍你快拉我上去。” 遍地红色枫树叶,就一个黑窟窿坑洞,这么明显的陷阱他是怎么掉进去的。 殷长衍手掌在坑洞口探了一圈,被弹了出去。“坑口仅能容许一人进入。” “那怎么办?你想一想办法嘛。”沈深说,“你可不能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规则是两人一组,你和我,记得不。不按规则做答至少扣一半分数。” 殷长衍打量陷阱,“我在陷阱旁边挖洞,你从底下掏土,两人合力,很快就能出来。” 做鼹鼠吗?不是很想诶。“土与泥会塞进指甲缝,那多脏。” 殷长衍刨了一小堆土,“挺好,我还有一半分数。” “掏掏掏,这就掏!!” 半个时辰后。 殷长衍灰头土脸走在前头。 沈深一边赶上他,一边拆发冠抖掉发缝儿里的砂砾土块。 浮翠流丹为两堂弟子设了不少陷阱。沈深特别给面子,每个陷阱都去踩上一脚,然后吱哇乱叫。 殷长衍第一次在一天之内被人叫那么多次名字,对这三个字开始有心理阴影。 大概知道沈深为什么会被叫绣花枕头。 “殷长衍~~~” 又来了。 沈深坐在原地,小腿上有密密麻麻水滴大小的伤口,血泛着一层橙色。“原本只有一个,我没在意,想着出去以后再上药。没想到它复制得如此之快。唔,又复制了一个。” “在哪里染上的?” “坑洞陷阱。” 殷长衍单膝落地仔细观察,“形如滴水、其色微橙,你中了滴水观音。” 滴水观音是一类咒术,你的灵力、血液像攥不住的水滴一样不断地流失,直至灵竭血干。这是献祭观音的必要一环。 这种阴毒的法子大多出自邪祭坛,宗门拿这东西来试炼两堂弟子,真是看得起我们。 沈深心如死灰,唇色苍白。 撕下衣袍一角,摸出炭笔,洋洋洒洒开始写遗书。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抽抽噎噎,“殷长衍,我出自东南沈家,这一封绝笔你捎给我嬷嬷,就说沈深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来世再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殷长衍,你听见没。” “殷长衍,你不会如此绝情,拒绝一个濒死之人的请求吧。” “殷、”沈深抽噎一顿,殷长衍从刚才起就抬头望天,天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殷长衍等到酉时,“酉时了。” 头顶上冒出一个晃悠悠的烛火。 沈深目瞪口呆,忘了抽噎,“哇哦,这就是传说中表里灯吧。小东西长得真别致。” 殷长衍摘下烛火,搁在掌心,“腿上来,自己烤。也许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你烤我?!”沈深倒抽一口凉气,悲从中来,抖开袖子擦眼泪,“我还没死诶。至少等我咽气,你再烤肉吃吧。” “......”殷长衍说,“沈,火烤滴水,水会干。表里灯的烛火,说不准能烤干滴水观音。” “真的?!”沈深喜出望外。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殷长衍说,“腿移上来,自己烤。” “你拿着烛火烤不是更方便?” 殷长衍眸子微敛,似笑非笑看着沈深,淡淡道,“沈,我只会想烧死你,要我来吗?” “不了不了。”沈深擦了一把眼泪。 把腿抬上去,还十分配合地抬手捂住表里灯烛火,生怕它叫风给吹灭了,“我给你看着,你慢慢烤,不着急。” 烛火昏黄色的光落到殷长衍脸上,给轮廓镀了一层亮边,朦胧了边缘。交叠的衣领工整洁净,整个人出尘脱俗,竟有半分神性。 沈深愣愣地瞧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眼睛。是天色暗了么,殷长衍这幅无悲无喜的清俊秀气模样,比这咒术更贴近滴水观音。 “瞧我做什么?”殷长衍抬头,一双极黑的眸子将人瞬间拖拽回现实。 “你比滴水观音更像观音。我照着你画一幅人像,挂在我家墙上,以后我拜你算了。”沈深双手合十,“拜观音,祁好运。” “观音是要信徒献祭的,你要向我献祭?” 沈深脑子里过了一遍各种□□献祭方法,拒绝三连,“不要,不想,不可能!!” 殷长衍笑了一下。 沈深指着伤口欣喜道,“快看,颜色变了。” 表里灯烛火烤到的地方,橙色血液泛着细细密密的小泡泡。烤着烤着,橙色淡去,渐渐地被深红色替代。 殷长衍移开烛火,一片滴水观音的血液已经恢复如常,“沈,我们继续。” “好!!!” 过了一会儿,沈深腿上的伤尽数恢复正常。 沈深喜滋滋,双手合十,“拜观音,祁好运!!” 试着起身,腿很疼,摇摇晃晃。连站都是问题。 身影一晃又跌回去。 这幅样子别说得分,连走到出口都是问题。 殷长衍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你要背我?这不好吧?” “如果你不想拿满分,可以继续耽误时间。” “呃、哦。”沈深爬到殷长衍背上,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他侧面颈项修长,耳垂有点儿长,观音耳垂也长。 他为什么坚持去出口?令牌会摆在出口让他们拿吗? 等等,莫非?! 沈深诧异地看着殷长衍。只有拿到令牌的人才会去出口,所以殷长衍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抢。 出口。 他们运气很好,刚走到就看见两个弟子抱着令牌兴冲冲地跑向出口。 “沈,我要将你放下来。在这里等我。”殷长衍说。 沈深听到这话,下意识手撑着殷长衍的肩膀、背部挺直,稳住身子。 殷长衍蹲下,膝盖触地。这个姿势,沈深能不碰到伤腿直接坐下。 沈深愣愣地望着殷长衍的背影。殷长衍是观音,但这位观音似乎有点儿邪性。 王唯一在浮翠流丹出口处来回踱步,那么多人都出来了,怎么不见殷长衍。 望了一眼天色。没想到第二关能拖到这个时候,是不是表里灯影响到殷长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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