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就得送神,你做红花君子迎过红花神,现在明炎宗就得把红花神送走。送神祭是大事儿,各个堂都忙得不可开交。”王唯一推着他进屋,“送神祭当天有一场盛大的烟花,你快点儿好起来,到时候我推你去看。” 她有想着他。殷长衍抿唇笑了笑,“就这么说好了。” “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麦芽糖!”麦芽糖很软,能拉出黏长的丝,得用棍子搅着吃。 太软了,没办法放入纸袋子,只能拿在手里。王唯一攥了一路棍子,麦芽糖不可避免的沾了一些在手上。 找块湿帕子擦掉。 手指被攥住,虎口部分挨上湿热的舌尖。 “脏!”王唯一下意识往后抽,没抽出来。一股麻意顺着脊梁直冲天灵盖,耳朵飘红。 殷长衍舔完,“甜。” “吃糖更甜。”王唯一羞红了脸,把糖塞到他嘴里,“抿着吃,别咬,会粘嘴。” 迟了一步,殷长衍牙齿被沾上了。试着张嘴,不太行。 “哈哈哈哈,你再用点劲儿。” 殷长衍又试了一次,张开是张开了,牙尖上带了许多糖倒尖儿。除了慢慢舔,没法子。 下巴被抬高,女孩子独有的甜风扑面而来,“要不要我帮你?” 王唯一温软细小的舌尖探进来,细细的舔着他的牙齿。 “张大一点。” “你刚才抖了一下,很痒吗?”王唯一坏心地专挑他痒的地方舔,感到他脊梁越来越僵硬。 黏腻又香甜的咂弄声慢慢响起,殷长衍第一次听就爱上了这个声音。 王唯一不爱,这会让她想到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而且好累,舌头发酸、要抽筋,舔不动了。 手撑在他肩膀上,拉开距离,“不行了,剩下的交给你。” “......哦,好。”殷长衍学着她的模样舔牙齿,不是一个感觉,有点儿失落。 王唯一兴致勃勃整理买来的东西,往家里角角落落添。 怎么会有绣片? 她没买啊。就算买,也不至于买一个刚打了样的。 “我做的。”刚好她在,挑一挑花样子,殷长衍说,“牡丹开花繁华富贵,荷花比较清新素雅、与衣裙搭,你最近是不是喜欢粉蔷薇?” 夫君女工比她要好得多,无论哪一个都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特别好!! 王唯一脱口而出,“最近,我喜欢你。” 两个人都愣住了。 王唯一反应过来,噢噢噢噢她喜欢他,试问谁能拒绝一个对外能打、对内全能居家的好男人。兴冲冲揽他的脖子,“再亲一下可以吗?” 还在发愣啊,那她就不客气地占便宜。 有点儿激动。唇贴歪了。 力气没把控好,牙齿磕到他的唇,出了点儿血。 殷长衍如梦初醒,眼角、唇角跟着上扬,有几分羞涩,手慌得不知道该放那儿,“可以。” 这么回答好像不太对,“唯一,我也喜欢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比王唯一看到的任何一个烟花都要绚烂亮眼。 “嘿嘿,那再亲一下。” 两个人亲过无数次。这是第一次没有热切的情动,没有急促的接近,两个人靠近,扒开肤肉、见骨而静,将心底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展开给对方,邀其进入。 殷长衍闻惯了血腥味儿,第一次觉得这味道这么令人舒心。 “不亲了不亲了。” 殷长衍改亲鼻尖,“怎么了?” “血味儿不好闻。”王唯一捂着嘴笑,“对,我就是嫌弃你。” 殷长衍哑着声音道,“别呀,你要是嫌弃,这世上就没人要我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你撩一撩我头发,我揪一揪你衣服,把无趣的事情玩儿得乐不可支。 够了,尽兴了,收拾屋子。 殷长衍捡起轮椅下的糖棍,握在手心,决定从今天开始喜欢吃甜的东西。 “这么喜欢吗?下次给你买。我还买了冬瓜糖,试一试?”王唯一从一堆物品里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罐子,糖有二指宽、两个巴掌长,小孩子喜欢将它含在嘴里充当舌头。 殷长衍吃了一口,甜得要齁死人。但又不能吐掉,一来浪费食物,二来他舍不得。 于是含着一头,一点一点地嚼。 “你别吃完呀,多少给我留一点儿。”这玩意儿贵,排了好久的队伍才买到的。王唯一拍他的脸,犹豫着要不要上手去掏。 殷长衍起了逗弄心思,有意嚼快了一些。冬瓜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王唯一急了,含住冬瓜糖的另一头“咔嚓”“咔嚓”去咬。两个人四片唇撞到一起。 殷长衍胸膛震动,在笑。大掌抬起,揉了揉她的脑袋。 王唯一眯着眼睛瞧他,“你故意的吧?” “嗯。”这个糖果也记下来,下次多买一些。 作者有话说: 昨天码到凌晨一点,突然胃疼跑医院挂急诊,十分抱歉。今天双更么么哒。
第54章 第 54 章 ◎铺一条路◎ 昨天大脑太兴奋, 又要整理东西,王唯一拖到后半夜才睡下。 第二日天还没亮,木头砍伐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一下下的, 很有节奏。 她翻了个身,脑袋往枕头里拱,整个人半睡不醒,“外面干什么呢?” 殷长衍一向浅眠, 早就睁眼了, “剑堂弟子在砍竹子, 做送神祭上装烟花的烟花筒。” 吵到她了吧。 伸手遮住她的耳朵, 低声哄道,“再睡一会儿。” 王唯一拧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又睡了过去。 殷长衍掀开被子起床,推着轮椅到楼梯口, 手中端一杯浓茶慢慢喝。 昨天的糖太腻喉咙, 一口浓茶下去身体轻松不少。 几个剑堂弟子扛着大捆竹子有说有笑地路过临江边。 “各位师兄弟, 什么时候能砍完竹子?”殷长衍叫住他们, “天不亮这么砍, 会扰人清梦。” “够用就不砍了,只是现在数量还差得远。”剑堂弟子停下脚步。 殷长衍跟他们打商量,“能不能等太阳出来再砍?” 剑堂弟子秦文安“嗤笑”一声, 他可还记得殷长衍一个人爽约他们一群人的事儿。“说好了酉时三刻去暨南杨氏, 你一个人先跑。你都不听我的话,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不能, 没商量。” 殷长衍闭上嘴巴。 中午卫清宁过来给殷长衍换药, 一进门先抖掉头发上的竹叶, “剑堂弟子发哪门子疯, 不好好修炼,倾巢而出砍竹子。满山的笋都让他们给夺完了。” “卫师兄,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我和唯一说好,在送神祭那天一起看烟花。” “我要是没记错,送神祭是三天后。你改看明年的烟花吧。” 殷长衍:“......” 卫清宁把脉的动作一顿,愣了一下,狐疑地望着殷长衍。 “怎么了?” 卫清宁认真把脉,神情严肃。 “卫师兄?”殷长衍不明所以。 卫清宁收回手,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茶碗扔到地上摔成几片,“你的骨府就是这个茶碗,碎得七零八落。要修好,就得匠人拿铁线将细缝箍起来。可现在,这些细缝竟然在自我缝合。” “割破手指,不用管它也会好。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远没有这么简单。殷长衍,你的骨府正在自救。” 殷长衍眼睛亮了一下,“那送神祭当日我能站起来吗?” 卫清宁:......你这关注点偏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卫清宁:“想得美。” 换完药,殷长衍送卫清宁出门。 与卫清宁边走边谈给了他一种错觉,轮椅要是可以上街,他也能跟唯一一起看烟花。 轮椅轱辘停留在台阶上,往前一步便会摔下去。 殷长衍垂下眸子。 即便轮椅可以摔下楼梯,前面还有一望无际的石子路。轮椅过不去。 卫清宁说:“怎么这副表情?想什么呢?” “......砍竹子声令人不舒服。” “哦,那是挺烦人的。”卫清宁斜挎着医箱下楼梯,“医堂事儿还多着呢,我先走了。” “嗯,卫师兄慢走。”殷长衍推着轮椅回家。 王唯一有了身孕后开始嗜睡,每天中午都得睡一、二个时辰。今天让这砍竹子声吵得,躺在床上半天瞪圆了眼睛,愣是没找到一点儿困意。 掀开被子下床,“我得找他们谈一谈。” 殷长衍推着轮椅跟在身后,“我陪你一起去。” “去什么去,你连楼梯都下不了。在家等我。” 殷长衍搁在轮椅上的手一顿,不再向前。 下午,王唯一蹦蹦跳跳回家,心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去这么久?” “有几个认识的师兄师姐,多聊了一会儿。”王唯一扶着肚子去厨房,“家里的柿饼还有多少?都拿出来,我给他们送过去。” 她变得也未免太快了,但他没胆子说出口,“我帮你拿。” 第二天。 砍竹子声又来了。 殷长衍睁眼看了一下时辰,比昨天还要早三刻钟。 唯一怎么样?是不是又睡不好? 她肚子月份大了,分床睡对两个人都好。但殷长衍不同意,于是两个人到现在还是同一条被子。 王唯一在睡梦中拧着眉头,直往殷长衍怀里钻。 殷长衍掖好被子,手替她遮住耳朵,下巴垫在她的脑袋上,一起睡过去。 白天推着轮椅坐在楼梯口吹了半天的冷风,等到秦文安,问他能不能改时间。 秦文安当殷长衍是空气,快步走过。 第三天倒是没有砍竹子声。到处都在敲敲打打,而且离他家越来越近。 是在临江边做烟花筒吗? 罢了,是不是都与他无关。一整天窝在家里,殷长衍把踩着点儿完工的绣片缝到王唯一衣裙上,再准备了一个小盒子替她整理要用的东西。 送神祭。 送神祭从早上就开始了,到处都有喜庆的炮仗声。 殷长衍备好早饭,盯着王唯一咽下去。 推着轮椅送她到楼梯口,把盒子递了过去,嘴里说着已经唠叨了数遍的话,“一路注意脚下,别撞到人群。” 王唯一接过盒子,放回他腿上。 “唯一,你得带着盒子,也许会用得到。” “带,我又没说不带。放在你的腿上可以吗?”王唯一绕到他身后,身子微倾,在他耳边笑,“走,我们一起去送神祭。” 她推着轮椅往前,轱辘第一次横过台阶,于是殷长衍看到令他愣怔的一幕。 竹子铺满台阶之间的细缝,将它延长成一个坡。坡到了石子路就平铺上去,在临江边石头块上延伸出一条竹子做的平坦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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