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儿说:“仙人,我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哥哥,他手腕折了,来不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馒头?” 周围人视线集中过来,眼睛里带着怨怼。一人一个都保证不了,凭什么你拿两个。 少年李卿之抬眼看严静儿,小姑娘又黑又胖,一双眼睛清澈干净,不像说谎。 笑着再拿出一个馒头,“可以。” 严静儿嘴角扯到耳根,“谢谢仙人,仙人心真好,等秋天我给你烙花生糖馅饼吃。” 抱着两个馒头蹦蹦跳跳离开。 褚行听到动静走到这边,“李卿之,怎么回事儿?” 围观人说,“刚才一个小骗子诓仙人,多要了一个馒头。” 褚行愣了一下,皱起眉头看李卿之,“李卿之,怎么回事儿!” “仙人,小仙人也是好心,你别再训他了。” 李卿之眨巴眨巴眼睛,“听见没,我是好心。” 好心个屁! 李卿之要是好心,牢里的死囚犯都算得上本性纯良。 褚行眸子微眯,声音传到李卿之耳朵里,‘李卿之,她只是一个孤女,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两个馒头,是想叫人都来抢么。你在把她往死路上逼,你在杀人。’ ‘胡说,我没动手。’ ‘你叫别人动手,结果皆是同样。你心真毒。’ ‘豁,生这么大气哦。别气别气,我这就去救人,可以了吧。’ 李卿之朝褚行行了一个礼,“堂主,我告个假,要去助人为乐。” 严静儿将馒头藏在衣襟里。走过这片槐树林,就到土地神庙了。 是错觉吗?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该不会是要抢她的馒头吧。 这条路以前有这么长吗?怎么还不到土地神庙。 严静儿越走越快,到最后跑了起来。 几个人从旁边蹿出,扯她的袖子,饿狼扑食一般抢馒头。 “别抢,哥哥还饿着,等我带吃的回去。”严静儿只来得扯抢馒头那人的衣角。 那人嗤笑一声,将馒头塞进嘴里,扯严静儿头发,另一手高高举起对着她脸蛋扇下去。 严静儿吓得闭紧眼睛,手死活不松。 疼痛没落下来,耳边反倒响起男人的惨叫声。 眼皮掀开一条缝儿,入眼是卫清宁消瘦、挺直的肩头。 他手臂抻直,肌肉结实、拉出有力的弧度,手上握着一条槐树枝。槐树枝似利剑一般横在男人颈项间,只要稍微向前,男人喉咙便被划开一条口子。 男人额上泛着冷汗。明明只是一截破树枝而已,他竟会如此恐惧。 惧到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再看向四周,与他一起的几个男人尽数捂着腿倒在地上。腿在一瞬间折断,没法儿站起来。 这少年怎么办到的?他真的是人吗? 卫清宁声音清冷,如碎玉击石,“还给她。” “......还,这就还,你把树枝放下。”男人一开口,馒头掉到地上。 严静儿立即捡起来,揪着袖子擦两下,揣到怀里。躲在卫清宁身后。 他很瘦,肩膀却意外地宽,比哥哥还要结实。站在他身后,似乎所有的风雨都不会越过他染上她身。 午时阳光给他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 严静儿愣怔地看着卫清宁,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他好好看。 卫清宁抬眼,隔着围观人群与李卿之对视。 李卿之眸中有一丝诧异。这群人他也能动,但论起果决利索,不如眼前那位少年。 “看到不得了的事情了。我是八圈剑骨,你比起我只高不低,差不多有九圈吧。你要不要加入剑堂,这样我就不会无聊了。” 九圈剑骨?什么东西? 卫清宁大致猜到那身穿‘明炎一纵破天关’宗服的少年是领导者,用眼神警告他,拉起严静儿,“走。” “哦。” 李卿之抬手抛给严静儿一个东西。给卫清宁他也不会要。 严静儿接住,是一块玉牌。她没见过这东西,脑子却知道它叫玉牌,里面有一本剑谱。是仙人给卫清宁的。 作者有话说: 高估自己了,明天补上
第76章 第 76 章 ◎卫清宁的过去2◎ 先拿着吧。 收到衣襟里。 土地神庙。 一个馒头被扯得稀烂, 另一个上面有很深的牙印,掉到地上沾了一圈泥。 严静儿有一些犹豫。原本有得吃就行,但是他太好看了, 手上的馒头就有些送不出去。 “给我。” 严静儿愣了一下。 “你不是给我领的?”卫清宁抬起手,“给我。” “呃哦哦。”严静儿攥着袖子擦,把馒头给卫清宁。 卫清宁看也不看咬了下去,大口咀嚼。 吃完就阖上眸子, 靠在角落里继续睡觉。 “小仙人给你一块玉牌, 里面有一套剑法, 看起来很珍贵。你要不要看一看?”严静儿等了很久没见卫清宁回话, “我先帮你保管,你什么时候想要, 就找我拿。” 卫清宁感知力很敏锐。即便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人的好奇、打量, 其中不乏贪婪的目光。 那位小仙人, 又聪明又坏。 沉默了一会儿, “给我。” “?” “玉牌。” “好。”严静儿也觉得被人瞧得不自在, 麻溜儿给卫清宁。 卫清宁合上手掌, 把玩着玉牌。 空闲的时候练一练吧,被打时还手的机会能多一些。 湿泥干掉之后会在手背上形成一层泥块,一揭就掉。卫清宁揭掉泥, 抓一把雪擦洗掉手背上的浮灰, 冻疮好了七七八八。 “静儿, 不用再调泥, 我冻疮好了。” 严静儿愣了一下, 很意外, “你叫我什么?” 卫清宁迟疑了一下, “我叫错了?难道不叫严静儿?” 严静儿猛点头,眼睛里有着亮光,心口泛着欢喜,“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卫清宁:“......” 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么,有什么好开心的。 卫清宁身子养好了。他不再整日整日地睡觉,而是日出而起,日落而归,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更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严静儿之前还能关注一下卫清宁,最近几日满脑子都是关于吃食的问题。 是非谷雪化了,草漏出来,叫人挖得一干二净,连根叶子都没剩下。 肚子好饿。 以后可怎么办。 啊啊啊啊她为什么要是个胖子,饿得比旁人更快。 严静儿哭唧唧地勒紧裤腰带。哭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被一股甜香枣味儿叫醒。 揉了揉惺忪睡眼,干草上放了一块枣泥酥。颜色洁白如雪,酥皮掉到干草上碎裂成小块。 这么精贵的东西哪儿来的!! 卫清宁靠在墙上透过破窗看月亮,听到动静侧过侧过头。 食指竖起,比在红唇中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严静儿喜笑颜开。犹豫了一下,将枣泥酥一分为二,悄悄过去递给卫清宁。 一脸的舍不得。 “我不饿。”卫清宁不再看她,视线移到窗边月亮上。 严静儿眸中泛起一丝喜色,手刚抽回,想到什么又递出去。 拉卫清宁衣袖。 “?” “我太胖了,多吃长肉。得控制一下。” 卫清宁:“......” 卫清宁认真打量严静儿,“你不胖。” 严静儿咧嘴笑,小口吃掉枣泥酥,舔干净指头上的渣。太好吃了,满足地喘一口气。 第二天半夜,干草堆上摆了三只枣泥酥。 严静儿拿起一块咬下一口,舌尖尽是浓郁的枣泥香味儿,餍足地眯了眼睛,“你哪儿来的钱?找到好活儿了吗?还招人不?你能不能给主管说一说好话,叫我也去。” “我没钱。” “啊?”严静儿顿住,放下枣泥酥,“那我吃的一堆枣泥酥......” “从望春楼拿的。” 望春楼老板与明炎宗交情颇深,对这次来救济灾民的褚行和李卿之礼遇有加。什么东西好就供什么。 严静儿眯了眯眼睛,“拿?” “你要说‘偷’也不是不行。” “卫清宁,你偷东西!” 卫清宁侧过头,眸子微眯显得越发深邃,“有什么问题,你不是吃得很享受么。”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是你偷来的。”严静儿将最后一口枣泥酥送进嘴里,面带苦色,“枣泥酥依旧那么美味,但我不能吃得享受。啊,好难受。” 将剩下的两个枣泥酥推到卫清宁面前,“不吃了,还你。” 卫清宁偏过头,不怎么在意道,“扔掉吧。” “那怎么行,浪费粮食要下十八层地狱。”严静儿嘟囔道。 卫清宁懒得听她废话,眸子一阖,睡了过去。 十天后。 卫清宁靠在墙角睡觉,肩膀上被搭了一只手使劲儿摇。 被迫苏醒,眸子中透着几分迷离,看清人影后才有了聚焦。 这不是严静儿么,多久没看见她了?八天?还是十天? 算了,无关紧要。 摇他做什么? “卫清宁,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严静儿得用十分力气才能压制住心头的喜悦,不叫声音太大惊扰到别人。 她身子离卫清宁贴得很近,女孩子独有的幽香让人想忽视都难。 卫清宁清醒了,抿了抿唇,侧过头避开。 下一秒就被严静儿强行掰正,与她对视。 严静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纸包里有五个枣泥酥。笑得眉眼弯弯,“我特地给你买的,你多吃几个,可好吃了。” 给卫清宁手里放一块,自己迫不及待捏起一块送进嘴巴里,十分享受地眯起眼睛。 卫清宁视线从纸包移到她身上。 望春楼的枣泥酥一包里面是九个,这份只有五个。她这样子也不像自己半路先吃。莫不是蠢到把四块枣泥酥还给望春楼了吧。 “卫清宁,我找到活儿了,在望春楼倒泔水。一个月足足有二两银子。”严静儿挺起胸脯,有几分自豪,“以后你别偷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心情要是好的话,说不准会给你买。” 卫清宁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严静儿觉得意外。卫清宁的眼睛一向清澈深邃,她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即使只有短短一瞬间,但足够让人惊喜。 直勾勾地盯着卫清宁看。 卫清宁有一分无措,“你在看什么?” “你的眼睛。本来就出色,里头有我后就更好看了。” 这话是事实,但说出来着实暧昧。 卫清宁好歹是个男人。“腾”地站起来,出了土地神庙。 “你去哪儿?东西还没吃呢。”严静儿抱着枣泥酥跟上去,三步并做两步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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