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亭笑吟吟地同几位宗主寒暄了一番之后,便招呼大家入座。 彼时少陵长老便站上了试炼台,宣布此次试炼大会正式开始。 比试的顺序都是靠临时抽取玉牌来抉择,每个宗门的玉牌颜色不同,因此也更好区分。 辛婵同程非蕴坐在一起,聂青遥也早已跑到她身后来,扶着椅背同她说话。 “辛婵姐姐,我可想你了,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啊?”聂青遥像是个小话痨似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但见这试炼场上没有谢灵殊的身影,她又连忙问,“辛婵姐姐,我怎么没有看见谢公子啊?” “他还睡着。”辛婵简短地答了一句。 “哦……” 聂青遥玩着自己腰间的飘带,像是有点扭捏,她犹豫了好久,才又问道:“那,那臭稻草呢?” 程非蕴听见这句话,便偏头看她一眼,“什么臭稻草?” 聂青遥才意识到有些事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说的,于是她忽然闭起嘴巴。 “她说的是我们的一个朋友,那是她随意取的绰号。”辛婵连忙说道。 程非蕴点了点头,“是这样。” 辛婵回头看聂青遥,见她抓耳挠腮的,就有点忍不住想笑,最终她还是说,“他不在这儿,住在山下。” 聂青遥点点头,“哦。” 场上的比试激烈,常有强风吹拂,气流涌动,甚至还有沙石飘浮的时候,辛婵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回头看聂青遥,她也已经被尘土迷了眼睛。 甚至还咳嗽了几声。 程非蕴适时递上两方帕子,一方给辛婵,一方给聂青遥。 “谢谢。”辛婵忙道谢。 “谢谢程姑娘!”聂青遥拿着帕子擦了擦鼻涕,也冲程非蕴笑。 “……”程非蕴原本只是想让她掩住口鼻,却没想到她直接擦起了鼻涕,但她还是弯了弯嘴唇,“不必。” 赤阳门的祝火功还甚至直接烤熟了一只从天空中飞过,却终究没能飞走的鸟。 辛婵是亲眼看着那赤阳门的掌门葛秋嵩接过赢下比试的弟子递过去的那只烤得焦黄的鸟,当场就吃了起来。 “……”辛婵目瞪口呆。 聂青遥也不由吞咽了口水,“辛婵姐姐,你说他为啥不在刚刚用祝火功的时候掏出点儿什么盐啊辣椒粉啊孜然啊往上撒点儿?就这么给他们掌门吃,那能有味儿吗?” 啥都不加的烤鸟能好吃? “……可是他吃得好像很香。”辛婵看着葛秋嵩在啃鸟翅膀。 她想起来自己的早膳,青菜粥配咸菜。 又饿了。 作者有话说: 小蝉: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吃肉???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 更新送达!明天也依然有更新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3章 娑罗星主 [V] “这赤阳门掌门的首徒晏重阳是挺厉害的啊……这都赢了几轮了。”后头有正清派的弟子在议论着。 “那我们月臣师兄和非蕴师姐不也赢下了好几轮比试?”有人忙接话道。 “我听说啊,”有名男弟子看了坐在前面的辛婵一眼,又对周围的几个弟子道:“这晏重阳还败在辛姑娘手里过呢!” “辛姑娘是娑罗星主,那自然是不一样的。”一名女弟子再看了一眼方从试炼台上一跃而下的那一抹玄色身影,“这晏重阳倒是与赤阳门中其他弟子不同。” “你是觉得他修为不同旁人,还是说……那副皮囊不同旁人?”另一名女弟子用手肘撞了撞她,故意取笑。 她们的说话声到底大了些,方才走过来的任君尧听到了,便清了清嗓子,抬眸看着她们。 于是人群中当即寂静下来,他们皆整肃神情,挺直腰背,不再多说一句。 任君尧这才回身,刻意离掌门程砚亭,和他师父少陵的座位远了些,往辛婵旁边的空位坐下了。 “辛姑娘,” 任君尧一坐下便翘起二郎腿,冲她露齿一笑,“我这儿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说着,他就从衣袖里掏出来几颗青枣递到她眼前,“我今早在后山摘的,可甜了。” 辛婵接过来,“谢谢。” “师姐,要不要?”他又问坐在辛婵另一边的程非蕴。 程非蕴瞥他一眼,“不必了。” 任君尧只得撇撇嘴,自己咬了一口青枣,却又见辛婵回头将青枣给了她身后那人两颗,他这才注意到那穿着朱砂红道袍的小道姑,于是便来了兴致,“诶,这丹砂观的小道姑怎么站在辛姑娘后头?” 他又看见她卷卷的头发,不由笑了一声,“你这头发,还挺别致。” 聂青遥原本不想理他的,但她手里的青枣还是他给的呢,于是才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我与辛婵姐姐是旧相识。” “看来辛姑娘有很多朋友。”任君尧手肘抵在扶手上,撑着下巴望她。 “也没有很多。”辛婵吃着枣,含糊地说了一声。 也是这时,坐在辛婵身畔的程非蕴忽然站了起来,辛婵才知,这是已经轮到她上去比试了。 程非蕴抽到的,是幻蟾宫的少宫主姜宜春。 任君尧一见那玉牌的颜色,还有上头隐约浮现的名字,便笑得开怀。 聂青遥疑惑地看他,“你笑什么?” “姜宜春啊,” 任君尧还在笑,“你们看着吧,一会儿有好戏看。” 辛婵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下一秒见那穿着织锦衣袍的幻蟾宫少宫主姜宜春上了试炼台,便蹙起那秀气的眉,“程姑娘,能否不用你手中的剑啊?” 程非蕴怎会不晓得此人的怪异脾性,她蹙着眉,扔了手里的长剑。 遇上此人,也是她倒霉。 “程姑娘,你一会儿可要注意些,衣袖啊手指啊,最好不要碰到我……” 姜宜春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讲着他的规矩,而程非蕴却早已不耐烦他这些做派,当即便施了术,顿时便有流光乍现,照着姜宜春而去。 那姜宜春急忙躲闪开来,又去抚自己被罡风吹起的衣角,他有些不大高兴,“程姑娘,你为何不听我……” 他话还未尽,便见程非蕴已经再次出招。 “……他这是?”聂青遥呆了。 任君尧看着程非蕴在试炼台上到处追着那位一味躲闪的幻蟾宫少宫主,仍在笑个不停,“他啊,是出了名的有洁癖,每回试炼大会,他都不准人碰他一下。” “那这还参加什么比试啊?直接不参加不就好了吗?”聂青遥觉得好奇怪。 任君尧摇头,“别看他有这么个怪毛病,那修行的天资也是不比我非蕴师姐差的,他又是幻蟾宫的少宫主,自然生来清傲,这试炼大会他怎么可能不参加,这人的好胜心啊,强着呢。” “说来也巧,上次和他对上的,是月臣师兄。” 辛婵听着任君尧的话,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试炼台上的两抹身影。 那姜宜春虽一直在闪躲,但他身姿矫健灵动,似乎也并非是慌乱之下的躲避,而只是单纯地不想让程非蕴触碰到他,但此刻的程非蕴却偏生不想如他的愿,与他从试炼台上打到半空之中,又从半空落下来。 但姜宜春心存顾虑,到底不如程非蕴心神稳固,他一时不慎,便中了程非蕴的招,从试炼台上跌下去,后退了好几步。 瞬间便有幻蟾宫的护法上去扶他,却被他一个激灵躲闪开来,“离我远些!” 羞恼的少年愤怒地去看站在试炼台上的那名眉眼清冷的少女,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是大大方方道:“我输了。” 程非蕴则轻轻颔首,只两字:“承让。” 按例来说,赢下第一场比试的人便有资格进入后面的比试,姜宜春第一场对上程非蕴,也算是他时运不济。 “得了,这下轮到月臣师兄了。”任君尧也不知道怎么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橘子,刚剥开橘皮,就看见一直坐在少陵长老旁的封月臣站了起来,他这下连橘子也顾不得吃,就等着封月臣走上试炼台。 “你月臣师兄很厉害吧?”聂青遥问。 “那是自然,”任君尧一听她这话,便开始滔滔不绝,“月臣师兄是掌门首徒,一身修为自是不俗,他可诸多弟子心目中的榜样,这往年啊,试炼大会的魁首也多是他得的。” “这么厉害啊……”聂青遥是第一次来试炼大会,听着任君尧说的这些话,她才算涨了些见识。 辛婵默默听着,又抬眼去看试炼台上那一抹青白的身影。 他抽中的是梵天谷中的一名弟子,只是三招,辛婵就见他已经将那弟子打下了试炼台,仿佛才开始就已经结束。 任君尧眯起眼睛笑,又往嘴里喂了一瓣橘子。 接下来辛婵又见许多人上去,有的人从上面被打落下来,有的人云淡风轻地从上头走下来,一轮复一轮,辛婵只见封月臣和程非蕴连着数轮赢下来。 任君尧上去了几轮,遇到晏重阳后他就被打落试炼台。 然后他便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胸口走回辛婵身边坐下来,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苹果啃了两口,算是压惊。 最后进入关键一轮的,便只剩下正清山的封月臣,十方殿的□□,赤阳门的晏重阳,业灵宗的赵锦毓。 程非蕴是败于业灵宗宗主的大弟子赵锦毓之手。 而这些年来,赵锦毓与封月臣便是这试炼大会最为人称道的魁首人选。 “天照阁是不参加的吗?”辛婵发现那位秦阁主一直坐在座位上,而他身后的弟子也不过只是两名,这比试从头到尾,都没有他们天照阁的人。 “天照阁不属于九宗之内,他们是炼药用阵的,多少年来也一直在研究娑罗星的事,他们是不参与九宗之内的许多事的,但每年这位阁主也会过来观礼。”任君尧解释道。 辛婵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 眼看着就要决出最后的魁首,辛婵却忽然见那位赤阳门的掌门忽然看了她一眼。 她眉头一皱,心下登时便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她便见那赤阳掌门葛秋嵩站了起来,洪亮的嗓音瞬间便消弭了场上诸多的声音,“程掌门,往年这试炼大会除了艼云山之外,便只是我们八宗参与其中,可您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葛秋嵩笑了一声,那目光再一次落在辛婵的身上,“您将这位娑罗星主请到你正清山来已经有些日子了罢?既是娑罗星主,咱们也该让她也参与其中才是,若是将她去除在外,这魁首得来,怕是也少了些分量……” 此刻,他又去望向四周,“在座诸位,你们说,是与不是?” 人群中顿时便有议论声起,众人的目光不由再一次聚集到辛婵的身上。 “……”辛婵一时如坐针毡。 “这死老头,怎么一肚子坏水?!”聂青遥在后头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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