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又传来低声,“王爷,太后那边的人又来催了。” 封宣不耐烦地皱了下眉,随后露出温雅风流的笑意,朝空心道,“那就请圣僧入宫吧!别让太后久等了。” “阿弥陀佛。” 空心垂首,迈步,走出了偏房。 封宣看着空心离去的背影,转身,来到长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前。 有人自内打开房门。 封宣走进去。 宽大空旷的屋子内,十几个僧人,围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坐着,低声念着咒。 盒子里。 一颗青翠的玉佩,闪着盈盈的光辉。 封宣站在门边,看着那玉佩,片刻后,转身出门,问:“封宬如今在何处?” 身后一人低声道,“昨夜宫门并无三殿下回宫的记录。” 也就是,不知行踪。 封宣站住脚,总觉得空心提前为太后做法其中有诡窍。 想了想,再次道,“让宫里的人见机行事。若是有机会……” 他顿了顿,抬手,做了个抹杀的动作。 那人眼神一变,随后低声应下,“是。” …… 封宬如今在何处? 御察院。 三殿下平素用来休息的内室中,他站在桌边,垂首,看着桌上摆放的一份份暗报。 “殿下,魏国公已带人前往东城军,捉拿勾连文氏之首!” “殿下!在安乐坊,怀远坊,永崇坊等处望楼发现有人试图摆布阵法,已被暗九带人拿下!” “殿下,周大人捉住了私逃的文德林。” “殿下,宫中来报,四头领已带人进入飞云宫。” “殿下,梁大人带文武百官在长安门前谏言,要皇上彻查文氏。” “殿下!” “殿下!” “殿下……” 方远和郑玲芳站在一旁,几乎被这如催命多环的叫声给吵得两眼昏花耳朵发聋。 他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字条和暗报。 看封宬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让周威去宣平侯府,这时候,需要一个人证。宣彤可以拿来用一用。” “望楼那些人,全部扣押起来,留活口。” “长安门前,布置人手,不要给人有可乘之机。” “另外,去查……” 方远和郑玲芳默默地听着。 从到这里后,三殿下连一刻钟都没有分过心。这样强大而细密的心智,常人根本不能为之! 在又一次短暂的停歇下。 方远终于忍不住问道,“三殿下,为何要将文氏逼到如此地步?若是为了赐婚一事,实在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封宬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最新一份密报。 闻言,抬头看了眼方远,随后道,“确实并非因为赐婚一事。” 他将手里的密报放下,指了指桌上的其中几处。 “此处,乃是兴平郡马杀人试图唤醒死尸一案。” 方远与郑玲芳自然记得这桩耸人听闻令人发指的惨案,点了点头。 “这一件,是二皇子封宗被害一案。” “这一桩,是朱大人身有寄生煞一桩。” 封宬的手落在最后,“这个,是春来居牵扯出的四年前碎尸案。” 他抬眼,看向两人,“这桩桩件件,都牵扯到了文氏。” 方远与郑玲芳一震。 方远忽然回过神来,“兴平郡主其父丰亲王,乃是太后表侄。” 这个表侄与文氏这个挂着太后母族的亲缘可不同,乃是太后嫡亲的兄长留下的孩子,与太后是真正的血缘关系。 只不过,丰亲王自文太妃之事后,便彻底没了声响。文氏才渐渐独大起来。 郑玲芳皱了皱眉,问道,“殿下,那朱大人之事,又是如何牵扯到文氏?” 封宬推出其中一封密报,“通善坊,乃是文氏从前所居之处。” 方远想起来了,立马道,“太祖兵入京城时,为不扰京中百姓,曾暂居通善坊,太祖嫡子元皇帝,就是在通善坊为当时太祖的妾氏文氏所生。所以,元皇帝继位后,将通善坊赐予文氏,做文氏故居所在。” 郑玲芳惊讶地看方远。 方远咳了一声。 封宬点点头,将几分密报叠加起来,最后食指按在上头,语调清冷而沉着地道。 “所以,空心藏身之处,必与文氏有关。” “!!” 两人齐齐一震! 竟是如此! 无数条情报像蛛网密密麻麻,三殿下却丝毫没有错乱慌张。 反而从中抽丝剥茧,在这盛世繁华的热闹京城底下,无声无息地布置了一张天罗地网。 将文氏网罗其中! 就为了逼空心现身! 何其心智! 两人看着面前这个比他们年轻许多,又俊美无双的青年。 那种镇定如山的气势,让人觉得,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人给他们顶着的安心感,实在让人——手脚颤栗! 方远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刚要说话。 忽然又有人进来。 封宬头还没抬便道,“宫中……” “殿下。” 熟悉的声音。 (简单说两句哈。 第一,没有拖剧情。反而这几天的节奏非常快。仔细看一下时间线就知道了。着急的小可爱们建议养肥几天再杀,应该会比较过瘾。或者等这一段剧情更完,回头再看一遍?嗯…… 第二,内容不会少。小仙虽然写的文不火,但是也有一直以来陪伴和支持的小可爱。不会辜负这些小可爱们的喜欢的。 最后,都别急。真的别急。后面的内容小仙绞尽脑汁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在琢磨(头都快秃了,笑……)。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可爱们满意,但是会尽最大的努力。 最后的最后,真的很感谢一直以来耐心陪伴的小可爱们。 鞠躬~)
第七百二十七章 残存的记忆 “!” 封宬眼眶一瞪,当即抬头,便看门口站着一人——正是云皓! 他满面疲惫,周身略有狼狈,身上不知是血是土,往里走来。 一边问:“落落怎么了?为何会不见了?” 同时手中一道符篆熄灭,他皱了皱眉,再次道,“我已试过寻踪咒,却不得她的下落。到底发生何事了?” 方远和郑玲芳齐齐行礼。 不想,抬头,却见一直镇定沉着的封宬,露出了几分隐忍,眼眶倏红! 两人一怔,随后对视一眼,默然地往后退了两步。 封宬握紧忽然间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从桌后走了出来,“大师兄……” 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厉害。 他微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她知晓了青云道长乃是被空心所……害。” 云皓的脸瞬间发白! 他的身形微晃,很快又站定,沉声问道,“之后发生何事了?” 封宬已冷静下来,他再次说道,“她当时的情绪不对,说要杀了空心。我发现她的眼瞳中现出另一张脸,生罗角现獠牙,似是化鬼像。担心她会有差错,便将她头顶金印按住,让她昏睡过去。之后,她便自屋中……凭空消失。” 云皓听完,目露错愕,随后拧眉看向封宬,“你说你……徒手按灭了她额前的金印?” 封宬一时不解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云皓的神色又变了变,看着封宬,忽然伸手,戳向封宬的印堂。 旁边的方远和郑玲芳吓了一跳。 却见封宬毫无躲避。 云皓的指尖红光一闪。 下一瞬,两个人一下坠入了封宬的意识中。 云皓道,“我看看当时的情况……” 不想,一抬眼,却猛地顿住! 两人的眼前,再次浮现了曾见过的熟悉的冰天雪地,大雪漫天之景! 那是空心残存在封宬意识中的残魂记忆! 两人皆是意外。 云皓皱眉,道,“不理这个,先找落落……” 不想,话没说完。 “师父!” 那曾见过的小童突然再一次从两人身边冲出,朝前方扑去,“师父!别丢下我!您不要苍生了么?” 前方。 大雪的血色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满是沧桑无力地说道,“苍生不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 那小童摔在雪里,却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就不值得了?你这个懦夫!懦夫!” 云皓皱眉,低头看去。 就见。 那小童抬起头,露出一张雪白如瓷的脸——赫然正是空心!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却满是漆黑的瞳孔,不见白仁。 他正看着,手臂忽然被轻轻一拉。 看向身边的封宬,就见他指了指不远处。 他看到。 那里有一间破落的草庵。 略一迟疑后,朝封宬点点头。 两人往前一跨。 不过一瞬。 草庵倏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师父。” 有个人影,从两人身边走过。 正是已长大的空心。 一张瓷白若莲的脸上满是笑意,端着一碗茶,恭恭敬敬地走进草庵,跪在地上,小心地说道,“多年不见,师父可曾得偿所愿么?” 草庵内,跪坐的僧人转过头来。 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左眼处,青月的疤痕,狰狞又惊人。 封宬微微皱眉——春离提及的那位曾在巫山出现的先者。 看向空心,良久,轻叹,“你心有婪意,佛门不容你。好孩子,我曾放你归路,为何,却还要执迷不悟?” 空心看着他,轻笑着摇头,“师父曾说苍生不值得,弟子只想看看,这苍生,到底值不值得。” 僧人叹息,望向远方,“我竭尽全力,可这世间人心太过污浊。除不尽哪……” “世有悲难苦,世有欲贪恶。他人笑,他人哭。他人砒霜,他人蜜糖。”空心看着僧人,缓声道,“师父,这世间,本就没有清明一说,您为何,却还要执迷不悟?” 竟问了方才僧人问过的话。 僧人笑了,端起茶碗,慢慢地饮了一口,又道,“好孩子,苍生虽不值得。可我佛门之徒,便该以己身渡苍生。为师已寻到封印之法,总有一日,会将这天下所有的欲壑全都封印……” “咚!” 他的话骤然停住!手里的碗也掉落在地! 云皓一惊,朝那边看去! 就见僧人的脸上,青月的疤痕骤然一深!接着,整张脸变紫! 嘴巴一张。 “噗!” 吐出一口紫血! 他瞪了瞪眼,看着面前的空心,张开嘴,却一个字都没发出地,倒了下去! 空心依旧安然地坐在他的对面。 美貌含笑着说道,“所以,师父,既然您觉得苍生不值得,又何必如此费心费力自我苦痛?不若就让弟子帮您解脱而去。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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