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官员还在原来的位置,等她之后在调整,这还是四品以上的官员,还有在外的五六七八品还没安排呢,只能一步一步来。 “以后每三日上朝一次,时间从七点改为十点半,平时你们就不用来了,朕有事情会与左相他们说,在传达给你们,你们负责执行,行了,退朝吧,高相留下,咱们几个再开个小会。”郁臻看向张宝:“你去把安夕颜从天牢里叫回来,要开会了。” “是,主公。” 臣子们从大殿中站起身,依次往外走,高素站在那儿一脸便秘的表情,活像是吃了苍蝇,真要把这小老头给气坏了。 等人儿都走光了,郁臻这才笑嘻嘻的起身赤着脚跑到陆丰和几人面前坐下:“明儿开始在金食宫开会,朕坐在上面跟你们都生疏了。” 纳兰玄序微声吐槽:“怎的就生疏了,不过七八米远罢了。” “你不懂。”郁臻靠在郁柳怀里,十指相交,小声的八卦道:“你回家了吗?没把你那个主母吓得摔个大马趴?” 纳兰玄序轻轻摇头:“还没回呢,昨晚在宫里睡得,早上起来急匆匆的就来上朝了。” 郁臻哦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贼贼的笑了两声,看的纳兰玄序一脸莫名其妙。 他们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张宝带着安夕颜回来了,这段时间安夕颜过得着实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憔悴,大概是实在弄不动自己的心意,便想去认证,天天往天牢里跑,她和赫连寒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郁臻不清楚,这是人家的事儿。 她说过不会为难赫连寒,早晚也是要放出来的。 人全都到齐了,郁臻朝小老头招招手:“高相,快来,开会了。” 高素不适应这种相处关系,吭哧瘪肚的想说什么,可估摸着想到了自家那七百多口人,又把话给默默咽回去了,走过来,盘膝坐到了郁臻正对面儿,看的陆丰和都怕他突然拿出刀子囊郁臻一下。 往郁臻身边凑了凑,准备替郁臻挨刀。 看的郁臻哭笑不得。 “放轻松,大家都是同事,以后一起干事儿,都和睦点。”郁臻说完,拍了拍手,吊儿郎当的神情瞬间一变,格外的严肃和认真:“长征路漫漫,咱们现在已经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就是改善民生和工业发展。” “边疆守城的赵将军那里朕半月前已经书信一封,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回应,靖国已灭,他手下的那点兵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儿来,应是会归顺。”靖国镇守边疆的将军姓赵,虽年事已高,但和成年达一样老当益壮,这次攻打京城赵将军远在边疆,又因为边疆常年受到胡人的骚扰,为了百姓即使改朝换代也不敢离开分毫,因为他知道,相比起靖国人,胡人更加凶残残忍。 “接下来朕有几个重点,都是之前大家干过的,但高相还不知晓,朕就明确的再说一遍。” “第一件事:查封京城所有赌坊,缴获所有钱财上交国库,严禁设赌,凡设立赌场者,一经发现,枭首示众,赌徒发配劳役三年,查封青楼妓馆整改,严禁人口买卖,集中销毁娼妓卖身契,一旦发现人口买卖,杀无赦,买人者,劳役三年。” 郁臻从袖袋中拿出一个人名册扔给薛桥山:“第二件事:将名单上所有大臣,王孙贵族全部抄家,缴获钱财上缴国库,情形严重者朕已经画过圈,就地格杀勿论,不连坐,但其家眷记录名册,不允许考公,考官,桥山,这事儿让玄序与你一起。” 新帝登基,必然要流血,抄家充公,不过是老把戏。 但不连坐这条倒是让高素有些愣怔,他……还以为要全部发配边疆苦寒之地呢,竟就如此轻飘飘的放下? 张宝叫道:“主公,这活儿臣熟啊,让臣来办呗。” 郁臻笑道:“你还有别的事儿,这次把桥山留在京城也好陪陪丰和。” 张宝一听,又挤眉弄眼起来,被陆丰和赏了一巴掌。 “第三件事:颁布国律,务必要让所有人了解,违反国律者,决不饶恕。” “第四件事:将所有奴仆,家生子,死契,包括异族奴隶的身契买回,集中销毁处理,将所有乡绅,家族,富户手中的田地买回,在按照人口发放,不论男女。” “第五件事:流通虎威国货币,查封所有书院,禁止夫子授课,违者罚款。” 郁臻看向陆丰和:“丰和,这事儿你一定要着重去办,幼儿是祖国的花朵,不要让他们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同时那些大臣们你也辛苦点给他们补补课,朕给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内考核不通过者罢官,同时你在收一批夫子和他们一起上课传授知识,还有你晚上再跟小安上上课,她懂得多,数理化都要搞起来……” 张宝笑的大牙呲着:“主公,你这是准备把小陆同志榨干啊,用人也不是这么用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轮轴转,怕是活不了两年,逮到个人儿往死里薅。” 陆丰和却道:“臣是虎威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主公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郁臻一脸感动:“不愧是朕的好爱卿,没你朕可怎么活啊!” “主公!” “爱卿!” 当然郁臻觉得张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想了想,让平常事儿比较少的纳兰玄序跟着分担点,一起干,只要把徒弟教出来就能轻松不少,何况还有那群大臣,难道是吃干饭的吗,她可不养闲人。 郁臻又连续说了好几条,每一条都准确的踩在高素的雷点上在上面疯狂蹦迪摇花手,吹胡子瞪眼的,估摸着想要用意念杀死郁臻这个坏女人。 “任务朕已经下达了,你们自己安排人手,让那群朝皇粮的都动起来,别一天尽想着扣钱不干活。”她可是用国库养着这群吃干饭不干活的大臣,以前也就算了,但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发挥作用。 她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春种已经结束了,趁着这段时间,小安整点试验田,把粮食产量搞上去,把夜市也搞起来,促进经济流动,大晚上的啥也不干净想着造人了,有点夜生活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张宝辛苦一些,带兵将剩余天府军剿灭,降者不杀,虎威现在十八座府城,城下一共七百一十个县城,成将军你带着儿子们也辛苦一些,带兵和粮食去赈灾,如有贪官污吏,抄家押回京城,位置由下头人先顶上。” “至于天牢的那些,都放出来吧,读过书,写过字,也算是人才,我们立场不同,也不能说他们就是错的。”郁臻沉吟道:“雍王就不必了,是个祸害。” “现在先把京城改革好,等元气恢复一些,等和我们同样思想的人在多一些,在将全国风气全部整改。”说实话,郁臻现在手上根本没多少人儿,如果想要将京城之外的府城县城乡村整改好,就必须要有足够多的志士,但志士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陆丰和之前带过一批学生,都下乡到了齐州城附近的村落里,人手根本就不够,所以现在顾及不上别的地方。 “还有后宫那群妃子,有些家里倒了的无处可去的就跟着你们上课,以后也好做个人民教师,发光发热,家里没倒想回去的就放她们回家,还有这些宫女太监,朕是真用不上这么多,一天那钱就跟流水账一样哗哗的,想上学的就上学,想打工的就跟着小安你们搞试验田啥的,想回家就放他们回家。” “咱们都是新世纪国旗下生长的有志青年,可不兴搞歧视这一套,就当正常人一样交往接触,有的人白长个几把还没这些太监有责任有担当,他们身体残缺,加上封建主义的压迫,有的心里自卑,有的心里扭曲阴暗,这都是正常的,多给他们上上心理课,多关怀关怀,让他们知道即使没有那个把儿也没关系。” 德福在一旁听得眼热,鼻子发酸,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别过头,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忽然觉得,生活怎么如此的有盼头儿? 郁臻叭叭的又说了一堆才伸着懒腰宣布退朝,但把高素留了下来。 她让郁柳抱着铁牛先走,自己则是带着高素去了御书房:“随便找个地方坐吧,高相。” 郁臻走到香炉前点上西府海棠香,香烟缭绕,白烟升腾,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西府海棠的香味儿,高素坐在椅子上,有些摸不准郁臻把他单独留下来到底有什么意思。 “听闻高相下的一手好棋,不如陪朕玩上一玩。”郁臻转身走到软塌前拖鞋坐了上去,小案上摆着一盘儿残棋,是昨日她与郁柳未曾下完的。 高素蠕动着嘴唇,唇上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你究竟欲意何为?” 郁臻收着棋子,漫不经心道:“高相定是恨朕,毁了靖国百年根基,朕是反贼,是侵略者,高相这般忠臣,定是看不上朕。” “靖国太小了,虎威也太小了,只可惜连年的战争让国家元气大伤,再凑也从凑不出多少兵了。”郁臻莞尔一笑:“朕总不能强行征兵,把那群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也拉入战场去送死。” 高素闻言,浑身一僵。 她在讽刺。 讽刺靖国的无能。 把那年幼的少年和年迈的老人赶上战场御敌。 可,这些不都是因为反贼吗? “朕知道高相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如果没有朕,没有天府军,靖国何至于连幼儿和老翁都不曾放过?”郁臻纤细的手指夹着棋子,轻轻落到棋盘上,笑着道:“高相,你是个难得的忠臣,朕知道你在忠于谁,你在忠于国家,而不是靖帝和他的子嗣。” 高素瞳孔猛地一缩。 这细微的变化瞬间被郁臻捕捉到了。 她说对了。 高素忠于国家,而并非忠于君,谁坐帝位其实都无所谓,但这国家,必须得是赫连家的人,必须得是靖国的国号。 他想殉国,以死明志,又被郁臻拿着七百多口人的性命作为要挟,让他不得不就范,其实光从这一点上来说,高素并非是那种不可救药之人。 “赫连家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江山在被别人抢走,这不是很正常吗?”郁臻说:“高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有往下看过吗?看那尸骨未寒的百姓,看那被埋在累累白雪下的母子,你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高素的痛处,他瞪着眼睛发怒道:“黄口小儿,满口胡言乱语!我乃靖国的百姓,又怎会不知百姓疾苦?” “你说的如此清高,你又能做些什么!?” “朕会教给他们反抗,自由,平等的意识,朕会教给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又该如何去反抗一切不平等的存在,朕可以让他们堂堂正正的站起来,活在太阳底下。”郁臻不曾恼怒,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高素:“百姓从来不在乎谁能当皇帝,他们只在乎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穿暖,可就这样生存的基本条件,却无法做到,若是有心无力也就罢了,可靖帝当真看不到他们贪污吗?不,他知道的,可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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