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站起身来,纤纤素手在江蓝生肩头揉搓了起来。 江蓝生剥开她的手,盯了她一眼。 只那一眼,楚春霞便知这一早上最好还是安分守己的好,不要引火烧身。 谁知隔空一道声音破空而来:“可不是吗?有人背地里搞小动作让爸爸给他擦屁股,这才加了班累到了呀。” 三道目光同时汇向门口。 穿着素净白T牛仔裤的江浸月不施粉黛,逆着光,却光彩夺目。 “早上好爸爸。”江浸月放下包,跑过去跟江蓝生拥抱,“我想你啦。” 半个月没见女儿,江蓝生其实也想江浸月,只是之前被江浸月怼得下不来台,拉不下面子。 如今江浸月主动跟他亲近,他自然惊喜,之前对江浸月冲撞他的积气也烟消云散了。 “爸爸也想你了。”江蓝生说。 江浸月站在江蓝生和江飞光中间,趁拥抱的姿势江蓝生看不见江飞光,朝身后比了个倒立的大拇指。 江飞光:“……” 拥抱过后,江蓝生的眉头稍霁,捏了一把江浸月的胳膊:“瘦了,在外面瘦了。你说你没事跑出家里去干嘛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不想联姻那你跟爸爸好好说会怎么样?爸爸又没说一定要联姻,只叫你去见见人家家里人,去扩展扩展人脉,怎么就要离家出走了?” 江浸月装无辜:“可是阿姨说嫁给周家对爸爸好,我应该为爸爸分担压力,让我好好讨好周家人,争取努力嫁进去。还说如果我不嫁的话以后再也找不到好的了。” 楚春霞脸上青白,她没想到江浸月能把她的话在这种场合里直接告诉江蓝生,虽然是……虽然是原话,但是……但是这样说出来,就明显表明她这个继母亏待了江浸月。 她站起来,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这么说的吗?你……” “够了。”江蓝生看了她一眼,脸上明显有着不耐烦,“大早上吵什么吵?月儿刚回来,你就吵吵,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你也是。”江蓝生拍了拍江浸月的胳膊,“从二楼跳下去就不怕受伤,下回不许了!” 江蓝生明显是希望这件事能翻篇,他希望维护家里的和平气氛,哪怕是虚假的。看上去是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是教训楚春霞,让楚春霞没面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背后的角斗楚春霞占了下风。 江浸月笑意更深:“知道了爸爸。” “吃饭了吗?”江蓝生问,“来吃点?” 江浸月便拉开椅子在江飞光对面坐下,笑眯眯地说:“好呀。” 她一边吃着生煎包,一边看着江飞光的脸色。 江飞光的脸色不甚好看,毕竟江飞光也算是个聪明人,在她进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东窗事发了。 哎呀哎呀,这样看着这一对母子脸色如此之差,真是大快人心。 果不其然,江蓝生吃完饭,用过桌上的热毛巾擦过手之后,便喊道:“江飞光,吃完饭来书房一趟。” 江浸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偏偏还要添油加火:“叫弟弟干嘛去啊?我能去吗?我也想学习管理公司事务。” 江蓝生无奈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什么老想着管理公司?好好学学家务,漂亮爱美,以后嫁个门当户对的,享福去就成了,老这么钻营干什么呀?女强人嫁不出去的。” 江浸月就不说话了,不打算当着江蓝生面反驳,毕竟她是来看戏的,不是来替江飞光转移火力的。 江飞光脸色灰败地跟着江蓝生上了楼,走到楼梯转角处,他突然福至心灵一般转过头看向江浸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是你对不对?”他对江浸月比口型。 江浸月笑得格外灿烂,她也比口型:“是我又怎么样?” 两个人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餐桌上,远远地大眼瞪小眼。直到江蓝生喊:“在后面磨磨叽叽干什么呢?”江飞光才加快了脚步。 上到二楼之前,他还给江浸月留下一句狠话:“你等着的。” 江浸月挑挑眉:“那我奉陪。” 见两人都上去了,这时候楚春霞找到了由头帮腔,凉凉地看了一眼江浸月,阴阳怪气道:“是啊,你爸爸说的对,你就应该嫁人,少给家里添乱。” 她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反正江浸月已经因为她的话告过一次状了,再多来点也无所谓。 江浸月不以为意:“是啊,江飞雪就应该嫁人,江飞光就应该少给家里添乱,最好入赘个豪门帮扶一下家里。” 她笑眯眯地反问:“阿姨,你说对不对啊?” “你!”楚春霞哼了一声,“还做梦进公司呢?你猜你爸会不会让你进去?别想了,安分点吧,别回头找不到好人家。” “我能不能进公司不知道。”江浸月直接捅刀,“但我估计江飞光在公司无法立足了哦。” 她喝了一口温好的豆浆,不疾不徐地说:“毕竟呢,这次江飞光可是涉及到了窃取企业机密,这集团里又不是江家独权,你猜爸爸为什么脸色不好?江飞光被举报了,他给江飞光擦屁股呢。” 楚春霞当即反应过来:“你做的手脚?” “关我什么事。”江浸月耸耸肩,“我又进不了公司,我怎么做手脚呢?不是你让我进不了公司的吗?这事你都忘了?” “你!”楚春霞恨声道,“就算这公司不是飞光的也不会是你的,你死了心吧。” 江浸月当楚春霞的话是耳旁风,她玩着手机敷衍道:“啊对对对。” 楚春霞几乎要被江浸月油盐不进的模样气死过去,偏偏现在在上面挨训的是江飞光。她气得一甩手,不想看见江浸月这个搅家精,回房去了。 江浸月慢悠悠吃完早饭,喊道:“张妈,我吃完啦,麻烦您收拾了。”说罢也回了房。 晚宴六点开始,下午五点,许久未出现在家里的江飞雪终于露面了。 家里的司机把江飞雪接回了家。 江浸月没下去迎接,她换好了衣服,请来的化妆师正在为她化妆。化妆师听见下面的动静,还特地询问了江浸月需不需要下去。 “还差口红没涂吗?”江浸月瞟了一眼化妆桌,“就这个吧,涂完我就下去。” 化妆师点点头说:“好。” 镜子里面,江浸月穿着黑色的旗袍,华贵的丝绸面料上有着牡丹暗纹,细节精巧,领口的盘扣是人工绣出来的。肩颈处有两处镂空,更衬得江浸月肤白胜雪。而旗袍收口较小,把江浸月曼妙的身材也勾画得淋漓尽致。 她要求化妆师给她画那种风情万种的妆,而化妆师也挑选了最常见的一种,红唇明眸,一看就是个坏女人。 对着镜子,江浸月自己都不由地打量了好几眼,感到颇为满意。 这条旗袍花了她五万多,特意走这种妖艳风情的形象,践行和周鹤尘的约定,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顺手捞起放在衣帽间里的银鼠皮披肩环上,江浸月懒洋洋地说:“我下去看我那个妹妹一眼。” 化妆师的工作完成了,也没有在江家久留,很快离开了江家。 寄宿学校里都要求穿校服,比起浓妆艳抹从楼梯款款而下的江浸月,穿着校服的江飞雪就像是不上台面的小丫头。 “妹妹回来啦。”江浸月倚着楼梯扶手,似笑非笑地说,“可快些准备吧,我可听说阿姨买了条华伦的裙子呢。” 江飞雪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 从小江浸月就美得很出风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浸月的美貌有多出众,而作为江浸月的妹妹,常常是大家拿来比较的对象。 说起江飞雪,大家只会说,虽然也还行,但跟江浸月比确实普通了一些。 江浸月不知道自己只是穿了一件旗袍就被人记恨上了,打了个哈欠美,懒洋洋地说:“我回房了,可以出发了就喊我。” 周家晚宴是为了庆祝周家小女儿的生日才办的,地点就定在了周家。周家别墅离江家别墅并不远,虽然江飞雪耽搁了一点时间,但紧赶慢赶也算是赶上了。 江浸月对这种宴会兴致缺缺。 旁的人都端着酒杯找自己的熟人四处交谈,只有江浸月站在甜品区拿了块马卡龙,配着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她完全不在乎形象,最好形象差的时候都被周家人尽收眼底,趁早断了这桩婚事为好。 这样想着,江浸月又拿了块曲奇。 忽然间胳膊肘被顶了一下,江浸月侧身,看见隆重打扮的周鹤尘。 周鹤尘今天穿的是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他常年健身,穿着西装精英感愈发浓厚。西装剪裁得体,把周鹤尘的宽肩细腰长腿展露无疑。 “你还做了发型?”江浸月不敢置信地说,“这不是你妹妹的生日宴会吗?你这都要抢她风头?” 周鹤尘:“……” “你这一身也挺不普通的。”周鹤尘反唇相讥,“走复古T台,还是打算明年维秘开场?” 一见面就互呛,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和本能了。 “我是为了谁打扮成妖艳风?”江浸月吐槽,“这旗袍又紧又难行走,你以为我乐意穿?” 周鹤尘反讽回去:“那你穿运动裤来是一样的效果。这里能有什么事需要行走?还是说你要去当保安维持安保?” 江浸月:“……” 听我说谢谢你。 她懒得和周鹤尘计较,气鼓鼓地瞪了周鹤尘一眼,拿起杯子蛋糕就开始吃。 周鹤尘看着在杯子蛋糕上印下的口红印子,不觉喉结动了动。 “你注意点。”周鹤尘说,“待会我妈可能要来找你,你记得好好表现,成败在此一搏。” “知道了知道了。”江浸月没好气地说,“我有数的,讨人喜欢挺难,但讨人嫌基本上是我的拿手好戏,你放心好了,不要啰啰嗦嗦像个老头。” 作为东道主和周家继承人,周鹤尘不能站在江浸月身边太久,需要跟八方来客联络感情,很快离开了甜品区。 过了一会儿,楚春霞带着江飞雪找了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眼,眼里满是不耐烦:“别吃了,补补口红,周夫人要见你呢。” 江浸月看了一眼身边的江飞雪,发觉江飞雪打扮得也并不简单。虽然时间少,但是该精致的地方都很精致。白色的淑女长裙,珍珠耳坠,顺直的黑长发,都衬得江飞雪乖巧文静,听话懂事,甚至有些许贤惠的成分在其中。 而她,大波浪红唇露肩旗袍还带个披肩,怎么看怎么像得罪不起的大姐大。 好对比啊!江浸月内心十分满意。 她求江飞雪把她比得一文不值,好让这场联姻趁早灰飞烟灭。 放下杯子蛋糕草草补了个口红,江浸月拎着手包便和楚春霞离开甜品区。周夫人正和周鸢站在一处——江浸月没见过周鸢,她猜站在周夫人身边的是她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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