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紧嘴巴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怕金砚寻看出她知道了太多,这会儿就要搞点成渣的事儿。 跑掉之前,能苟,绝不能浪! 金砚寻瞧着被乔俏紧紧抱在怀里的法衣,想到法衣的材质,也垂下了鸦羽般的睫毛,掩住不自觉变成暗金色的瞳孔。 他轻咳一声,伸手轻松拂过堪堪到他肩膀的白皙额头,“行了,我忙,先走了。” 乔俏后知后觉摸了摸脑门,竟然已经不疼了,只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所以金砚寻在这等她,到底是为了啥? 她才不信这人说的偶遇。 从她想跑开始,这几天她在外头,边躲着大师兄陆炜的嘘寒问暖,边策划顺利出逃路线,已经碰到金砚寻好几次。 回回都是奶香味儿的不耐烦,搞得她战战兢兢的。 想不明白,乔俏也没有深究的念头,这样的造渣选手,离得远一点就好,她摇摇头继续往离宵峰去。 其实金砚寻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躲在暗处看着乔俏走远。 想到刚才乔俏眸底对他的害怕,他紧蹙起锋锐眉头,闭上眼,脑袋上的头发猛地炸了一瞬,随后柔顺地散落下去。 安静的空气中突然生出淡金色的灵力,化作一股股小龙卷风缠绕在他柔顺的黑发上,让那闪着暗色金芒的发自动在头顶挽成发髻。 金砚寻抬手从空中一摄,凭空捏住一只金灿灿的簪子,随意将头发绾住。 再睁开眼,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个暗金色果子,凶狠又委屈地吭哧吭哧吃完,他心情才好了许多。 哼哼两声,那双大长腿随意跨出去几步,金砚寻便消失无踪。 此时,乔俏已经到了离宵剑尊洞府门口。 她刚靠近,洞府禁制就开了。 乔俏深吸口气,走进门,像替身一样乖巧低着毛茸茸的脑袋,余光扫见,顾正卿就坐在大厅上首。 化神期寿五千,顾正卿不足一千岁就已化神,即便化神已久,依然看起来比陆炜还年轻。 因冰系灵根,他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凛冽寒气,像极了绿江的男主标配。 不像金砚寻那种艳色,也不似陆炜那般温润,顾正卿眉峰凌厉,眼眸深邃冷凝,只薄唇略有些上翘弧度,像乔俏一样,只要不刻意抿起,就显得不那么冷沉孤傲。 但这会儿那双唇抿起,就显得顾正卿整个人带着股子不似凡人的凉薄气息。 他声音也又轻又冰,“你跟伊潇潇撞在一起了?” 乔俏心下又开始隐隐发沉,顾正卿果然知道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大概他的神识就从未离开过伊潇潇。 但乔俏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知道,对于一个多疑又脾气不好的师尊,他疼替身的时候,替身都有点怕他,更不用说现在,替身对他来说大概可有可无。 她眸中很好地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又有些委屈地撅起唇角,“师尊也要冤枉俏儿,是故意欺压新入门的师妹吗?您知道的,我不是那样……”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顾正卿声音冷淡打断她的话。 乔俏顿了下,你特娘这么善解人意,我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演了啊。 她也不敢多想,在化神大能面前,演的痕迹太明显,很容易翻车。 她可不想提前进入那种被呵斥,被威压压得抬不起头的剧情。 乔俏露出个高兴又软糯的笑来,显得可怜巴巴的,“我就知道师尊不会冤枉我!” 乔俏知道便宜师尊要替伊潇潇教训她,不管人家需要不需要,就是不知道他要怎么教训。 事实证明,你师父还是你师父。 顾正卿眼神锐利盯着乔俏,直到乔俏顶不住他不自觉张开的淡淡威压,胸口一阵阵闷痛,白着脸低下了头。 他冷哼了声,渣得非常有哲理,“伊潇潇没看路,你也没看路?她是凡身,你已筑基,有灵识在身,会撞到一起,可见为师对你太过放纵,让你懈怠了修练。 你去静思崖好好反省一晚,若是以后再丢离宵峰的脸面,为师决不轻饶。” 静思崖,一个剑气肆虐关弟子禁闭的地方,自上而下剑气强弱不同,越底层剑气越强。 然,最高处,让个受伤的筑基初期来抵挡剑气,灵识也不好受。 乔俏刚想抬手抚胸装可怜,闻言手顿在半空,有点傻眼,还可以这样? 渣得太有哲理,以至于让她实在无话可说,反驳就是威压加重,逆徒警告。 她沮丧放下手,即便来之前就想到了顾正卿的为难,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地狱版本。 乔俏不用装就蔫哒哒应了是,转身出了顾正卿的洞府。 这便宜师尊都没想过她一个经脉受损的弟子,这一晚上能不能在静思崖熬下来,她说啥都是浪费口舌,何必呢? 等到静思崖时,乔俏心里有点迷茫。 女主回来,他们对女主舔没问题,但为什么一定要用折磨替身的方式来舔呢? 从顾正卿、陆炜和蒋凡,到宗门那些踩替身的人,降智总得有个缘由吧? 难不成不折磨替身,女主就体会不到他们的好? 问题是,乔俏大略看过一遍文,也了解闺蜜的尿性,她记得伊潇潇那就是个断情绝爱的女版BKing,土著话来说实属修仙界卷王。 她无时无刻不在修练、拼命、打脸,根本无心儿女情长,长得又美又飒,要不也不能全员失了智的爱她。 踩替身,虐替身,有啥鸟用? “啊——嗷呜……”踏入静思崖洞穴的第一步,暴虐又凌厉的剑气立马就冲进了乔俏的灵识中,让她疼出了狼叫声。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但她也没工夫去多想,只顾着手忙脚乱撑起灵力,护住灵识,这对乔俏来说已经非常艰难。 等撑好灵力罩,她憋着疼出来的眼泪,抱着脑袋仰头望天,“艹啊……” 柳思巧!你等老子回去鲨了你! 乔俏刚骂完,就感觉剑气的逼迫轻了些。 她惊了,难道剑气怕被骂? 那她可就来劲儿了,乔俏迟疑着提起气,将这几天的憋屈化为力量,更大声来了句,“艹……啊!” 然而,剑气并没有变化。 乔俏有点失落,她的灵力很难撑过一整晚,灵力枯竭时,剩下的剑气也够乔俏喝一壶的。 事实证明,她很快就没时间艹了,偶尔嗷呜出声,还是因为灵识太特么疼,无意识地呻·吟。 被剑气凌虐一晚上,从静思崖出来的时候,乔俏几近透明的小脸多了几分坚定。 她终于想明白了。 相比对而言,伊潇潇越金光闪闪高高在上,替身这个对照组就越是会被人往地心踩。 大概,这种大病叫做我得全方位将你踩进泥土里,好让我遗忘原先找了劣等货来侮辱我的女神这件事,简称脑子进了屎。 让乔俏留下来给人欺负是不可能的,她脑子又没进屎。 这特么才第一回 合,她脑子都要疼炸了。 事不宜迟,得跑,立刻撒丫子蹽! 她就是跑断腿,从静思崖跳下去,也不能再留着傻敷敷走这个会死的替身剧本!
第3章 (修) 乔俏下定决心,从静思崖出来后,都顾不得原地打坐恢复一下灵力,就往自己洞府跑,急着打包行李走人。 她回到洞府时,前峰的功法堂已经开课了。 新弟子们入得宗门后,需先服用灵植饭食洗濯体内杂质,才能开始修行。 这段时间也不能浪费,由传道院的长老过来,在功法堂给新弟子们上功法课。 等半月左右,新弟子体内杂质祛除差不多,就可以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以往,伊潇潇都是听课最认真的那个,她做什么事情,永远心无旁骛。 但昨天跟那位乔师姐的一撞后,伊潇潇回到新弟子院,挥剑都没办法保持专注,一万下挥完都后半夜了。 她生在勋爵之家,嫡出,父母和睦,可以说伊潇潇生来就活在幸福之中。 但伊潇潇从小就感情淡漠,她只喜欢练剑,习武,每天在演武场呆着的时间,比自己的父兄都多。 爹娘劝她,兄弟姐妹嘲讽她,连教习都怕她伤了身子。 只是谁都阻止不了她。 乔俏是第一个影响到她的人,这让伊潇潇多了股子心烦意乱的感觉。 在她没意识到的时候,瞳孔蓦地竖起一瞬,好像什么兽瞳,其中充满着暴戾和残忍。 伊潇潇没发现自己的变化,还在走神想,乔俏到底有何特别。 特别到,从两个人撞倒在地,她看见乔俏的第一眼,就有种熟悉感,明明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可能想得太认真,伊潇潇瞳孔恢复正常后,不自觉就陷入了空茫之中。 坐在上首的功法长老,注意到了伊潇潇的走神。 头发花白,脸庞严肃的功法长老,眉心皱成个川字。 伊潇潇过去一直都是课堂上最认真的弟子,灵根天赋也好,很让人喜欢。 可这才几天,怎么就开始走神了? 他为人严厉,只对认真的弟子稍宽容点,便不想叫伊潇潇没脸,想叫她起身解释一下,自己刚才讲述的功法释义。 哪知,他刚一张嘴,安静的传功堂内,突然就起了一阵风。 不,不是风,功法长老猛地瞪大了眼。 这是灵气过于浓郁,压缩而形成的灵气风暴。 伊潇潇,竟然顿悟了! 发现这一现象后,功法堂内瞬间炸了锅,所有弟子头探头去看伊潇潇,眼神中的羡慕和嫉妒,被一群小小少年少女,化作了叽叽喳喳的惊呼。 还是功法长老立刻反应过来,筑基后期的威压稍稍放出,绕过伊潇潇所在的地方朝着弟子压过去。 他沉声低喝:“安静!” 弟子们瞬间就被压得膝盖一软,都赶紧闭了嘴。 功法长老缓了缓神色,轻声吩咐:“今天的功法课先到这里,你们先回弟子院,温习我讲过的内容,有不懂的,可以问新弟子院的长老。” 弟子们压下各种心思,齐齐应声:“是!” 稚嫩整齐的声音,也被功法长老运起灵力,压缩在伊潇潇身周之外。 天剑宗不缺有天赋的天才。 然,在修炼之前就先陷入顿悟的,从天剑宗成立到如今也不过一人,那便是当初天剑宗的立派宗师赵穆桥。 后来也是他,以七十岁化神,一百岁大乘的速度,撑起了北域天剑宗的天,并让在其他三域势弱的北域,有了说得上话的一席之地。 如今赵穆桥飞升已三千余年,北域也没了那般惊才绝艳之辈,隐隐又陷入了被其他三域打压的尴尬境地。 若伊潇潇能成为下一个赵穆桥,北域就有了新希望! 功法长老不敢托大,立刻用传音符给掌门传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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