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砚寻不上当,骄矜地随手一挥,放出一只熟悉的青雀,“多谢乔师妹的贴心。” 乔俏挑眉,待得上了青雀以后,她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金师兄不用蹭毛了吗?” 不等金砚寻说话,她拍拍脑门,更贴心道:“哎呀,这里可都是幼崽呢,金师兄要是用现在的样子抱着我蹭,只怕是会教坏宝宝。” 金砚寻:“……”人家也是个崽! 他很想有骨气的说,大不了就不蹭。 但他哼哧了半天,着实没这个骨气,耳根子开始慢慢泛红。 别看来小世界之前,他推诿责任那么理直气壮,其实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化为原型。 主要是金乌崽太蠢,他还没进入成长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天性。 算了,还是长大更重要些! 金砚寻红着耳根子在心里说服自己,当即灵力一转,就要变为原型。 就在这时,乔俏小脸猛地一白,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金砚寻吓了一跳,“不是我干的,是你太脆了。”他还没变成原型呢。 乔俏:“……” 要不是胸口太疼,剧痛来的太过突然,她甚至有些想笑。 这时候,她才能感觉得出,凶悍又桀骜的金师兄,确实是个装模作样的崽。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胸口的痛向全身弥漫开来。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刹那间变成了两团浓墨,墨色中还透出不详的红光。 金砚寻能感觉到乔俏身上乍起的浓烈魔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他解决不了魔气,但乔俏像是魔族血脉被激发了。 若他用太阳真火,她整个人怕是都会被烧为灰烬。 可什么都不做,由着乔俏的魔族血脉彻底被激发,坠入魔族,她便再也没有重新修仙的机会。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可能,金砚寻身上也猛地爆发出一阵汹涌的煞气,几乎无法自控。 驮着两人的青雀,被魔气和煞气吓得几乎抖成筛子。 它只是个金丹期的三品灵兽,根本扛不住魔气和金乌的煞气。 青雀哀鸣一声,以突破金丹期灵兽极限的速度,将二人驮到目的地,也不管俩人到底咋样,胆大包天地将二人抖落,扑簌着翅膀哭唧唧跑了。 浑身煞气翻涌的金砚寻,下意识抱住已经晕过去的乔俏,两人直直摔进了一股涌动着的雾气中。 昏迷在雾气中的乔俏,错过了自己识海中传来的清晰声音—— 【叮~恭喜亲的魔族血脉激发,系统已确认关联,欢迎回来,系统……很想你。】
第21章 摔落雾气后, 金砚寻迅速抱着乔俏在雾气翻涌中站定。 在某个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这让他稍微清醒了片刻, 警惕用神识扫过周围。 无根泉内此刻除了他和乔俏,没有任何生物在。 他稍稍放松了些, 将乔俏放平,想查看她是不是觉醒了魔族血脉。 但因太阳真火和煞气的失控,导致他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一般,还来不及将神识探入乔俏经脉,就听到她闷哼出声。 他马上放开乔俏退后两步,确认乔俏是魔族血脉被激发了。 她那一身魔气过于浓郁, 万幸的是,魔气这样浓郁,她都还坚持着, 没彻底坠魔。 可是, 太阳真火天生克制魔气, 他这会儿控制不了自己的真火。 离金砚寻越近,乔俏便越难受,在昏迷中也难忍灼烧疼痛。 金砚寻越想控制,凶兽的煞气和太阳真火紧紧纠缠在一起,失控得更加汹涌,连无根泉这样万物可吞的天级灵泉都不敢太靠近。 他俊脸黑了下来, 发现自己在执法堂吹牛了。 即便他寸步不离, 还未进入成长期,便无法彻底掌控太阳真火。 眼睁睁看着乔俏血脉觉醒, 他竟无计可施,连在她身畔待着都是妄言。 但情况越是危急, 金砚寻越明白,他必须尽快长大,乔俏绝不容有失。 金砚寻垂下眸子,更加冷静,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要付出的代价不小。 如此想着,金砚寻毫不犹豫用灵力逼出一滴心头血。 金灿灿的血滴一落到掌心,金砚寻俊脸瞬间由黑转成苍白,这一滴心头血,便是金乌千载寿命。 已汹涌到弥漫在他体表的太阳真火,发现心头血后,紧缩成一团,像是金属遇到磁铁石似的,被牢牢吸在他掌中。 虽然真火体积变小,却更加明亮,像一粒朱砂痣般,散发着妖冶光芒。 翻涌着几乎要将二人覆盖起来的雾气,立刻空出来一块,不敢靠近他。 连昏迷的乔俏,都不自觉翻滚着,想离他更远点。 金砚寻看着漂浮在雾气中的乔俏,已变成竖瞳的眸子里带上了几分桀骜。 说过的话,吹过的牛,无论如何都得实现,谁都挡不住。 他必须得长大,才不会再次陷入这样的境地。 他抬手,直接将太阳真火逼入神识海,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咬紧牙关,金砚寻运气金乌一族独有的灵力,锁住神魂中的太阳真火,变成了只有巴掌大小的原型,不过是带着幻象的原型——一只浑身漆黑的暗地鹰幼崽。 太阳真火被他困在神识海,即便还在失控当中,也不会一下子将乔俏烧成灰,但他将真火压缩,又能压制乔俏的魔化。 只要他不离开乔俏身边,她就不会彻底坠入魔族。 这就够了。 宗门长辈们早晚会发现不对,到时,压制乔俏的魔族血脉不是问题。 变成幼崽后,金砚寻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放心地用爪子紧紧抓住乔俏的法衣,也跟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乔俏眸中的红光,即便在她昏迷后,仍然活跃着,眼皮都挡不住,隐隐散发着妖异光芒。 但在乔俏被金乌幼崽抓住后,她眼皮颤动了几下,红光竟然隐隐退了下去。 待得一人一鸟都没了动静,那灰扑扑的雾气才无声翻滚着,将他们遮了个严严实实,再不见踪影。 实则,天剑宗内,已经有人发现了蹊跷。 因血衣真人未曾解除伤害转移,她还没离开剑冢,也跟乔俏一般,在捂着胸口吐血。 她的模样甚至比乔俏更惨,经脉中凭空多出许多魔气,与她本身的灵力发生了巨大冲突。 朱依额头疼得布满冷汗,一口接一口地吐血,让她那身朱红法衣,真切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剑冢内,都是因不愿飞升或飞升失败,而在此躲避天劫的老家伙,甚至连只修神魂的散仙都有,在朱依吐血的瞬间,便显出了身形。 “哎呀,小血衣魔性好重诶!”柔美温婉的女声未落,一只嫩白如玉的纤细柔荑,就捏着个乳白色玉钵,恰巧放在朱依唇边,接住了她吐出的第一口鲜血,一滴都没浪费。 朱依:“……” 柔荑的主人,是个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微微光泽的女修,她笑眯眯看着朱依,“当康血脉,可别浪费,回头用来浇灌我那几株灵药,它们惦记你的血许久了。” 当康虽不及金乌,却也是神兽,还是吉兽。 除了能主宰土壤的命运,也能以土壤为媒介,在一定范围内转换自己与他人的命运。 另外几个没去顿悟峰的老家伙也凑过来,没着急解朱依的困境,都饶有兴致看着朱依吐血,还不忘谴责那玉钵的主人。 “就你手快,你们银月兔不是以月光为食?干嘛还要种灵药。” “啧啧……吐的血不少,还掺杂着心头血,死兔子,回头分我点,我用月流浆跟你换。” 朱依要不是正吐血,没嘴说话,真想以下犯上骂他们一顿。 都是至少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了,能不能有点正经!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一直在吐血,是因她血脉与乔俏绑定,替乔俏承受伤害。 所以朱依忍着骂人的冲动,主动端住玉钵接自己的血,焦急抬起头,用神识传音说了情况。 那玉钵的主人见朱依这么上道,笑眯眯抬起素白柔荑,在半空中轻巧画起来。 朱依身上的当康血脉不算浓厚,所以转移不了命运,只能转移□□伤害,吐血过多,怕是会影响朱依自己的根基。 随着玉钵主人的动作,一直弥漫着淡淡雾气和剑煞的空地上,突然射进来一束月光,照在她指尖。 一个灵力构成的符箓蓦然出现,淡淡发光,像是月色一般笼罩在了朱依的身上。 朱依这才止住吐血。 玉钵主人从月光符中感觉到了伤害的来由,朦胧的面容多了点惊讶的意味,“咦?竟然是因果结这样的仙器,用来对付两个不成器的崽子,太浪费了吧?” “玉容真尊!”朱依实在忍不住了,沾染血色的面庞扭曲一瞬,崩溃看着她,“乔俏魔族血脉被激发了,若无我转移魔气与灵力的冲突,她怕是已经坠魔!” 你们干点正事儿行不行?! 头顶着鹿角的一个中年道人,用玉瓶抢了玉钵里面一半血去,忠厚老实的面上带了几分严肃。 “好胆!竟敢在天剑宗玩弄这样阴损的手段,这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另一个准备拿月流浆换血的老妇,手慢了一点,额心虎纹化作一个王字冲鹿角道人劈过去,“那你个老东西还等什么?抢东西倒是快!” 鹿角道人轻巧躲过攻击,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闪着森光的大白牙,“嗐,我最近修为压制不大住啊,实力太强没办法,我要出去,那天劫一来,天剑宗怕是又要重建了。” 朱依深吸了口气,神色渐渐麻木,算了,北域有这么一帮长辈,毁就毁了吧。 她心里彻底放下了对乔俏的警惕,转而担忧起乔俏来。 她能转移的是伤害,可要是等乔俏灵气消耗干净,坠魔便没办法制止,因为那已经不是伤害。 那孩子无辜,即便修练不勤奋,若真坠魔,仙途就尽毁了。 即便朱依曾见识过很多残酷的事情,每回遇到门下弟子这般,她还是极为不忍,刚刚吐血都没哭,这会儿却急红了眼圈。 其实是她修为低,不清楚,在场三个老家伙,已经动手了。 他们不能外出,但已不动声色合作,用灵力锁定了因果结的大概位置,传音给在顿悟峰的归无和佟壮,让这俩散仙来解决。 常年在剑冢无聊,好不容易来个小家伙,还看起来心思那么重,不逗一下,老家伙们心痒痒。 自古以来,云真大陆的仙魔摩擦就没断过,北域本来就承担了许多,不需要增添更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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