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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佛子眼前苟且偷生

作者:花下有杨   状态:完结   时间:2023-11-25 19:10:04


第65章 别朝武 · ✐

  今儿乱琼碎玉雪自苍穹之上而下, 在晨阳照于朝武帝国时,大地上的素雪银光耀眼。

  而此时纵横五域四海的帝王,正身披玄色斗篷,步履匆忙的前往玉清宫。他的身后紧跟着, 同样宿醉方醒的君行鹤。

  君臣二人, 皆是脚步飘然。一同前往的安公公等一众宫仆, 亦是随其二人疾步去送行谢卿姒一行人。

  今儿皇城中人未见百官, 准时脚踏朝阳前来宫中上朝。倒是瞧见帝王神情恍惚的,在皇城红墙大道里,衣袍凌乱的前去见仙子的最后一面。

  当他一干人等赶至玉清宫时, 只见猫生已经化出原型体态, 膘肥体壮的占据宫院的大部分。

  而其粗壮有力的手臂怀抱一女子,身披银灰毛绒斗篷的谢卿姒正因,早起赶路的缘故, 昏昏欲睡。

  掩面打盹的人,亦是未料到, 她的旧疾竟将再次发作。

  朝司求稳住紊乱的呼吸后, 与站在面前的空竺对视一眼后。便径直忽视他, 走向谢卿姒。俗言: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身为帝王的人。

  但是此刻的朝武帝,红丝布满在他的眼底,而其如鲠在喉无法言表。

  君行鹤注意到朝武帝,竟然情意再难以自控, 生怕在临行前再发生事端。

  他赶忙走至朝司求的身侧,替他解围:“陛下, 而今时辰尚早。兴许您可邀请卿姒与佛子先食早膳,再走不迟?”

  而此时被帽檐遮住大半面容的谢卿姒, 终于肯缓缓抬头与眼前的痴情人,再见一面。

  佳人轻抚巨熊的手臂,示意其先留步,让她下来。

  谢卿姒的病情虽来势汹汹,但今儿出门前已略施粉黛,因而面容只是稍显几分倦怠。

  她轻言回应:“朝武帝,我等人方才皆已饱食,便不再与您食早膳。您是否仍有他事儿欲与我,相商?”

  但是,朝司求竟未顾及在旁虎视眈眈的空竺。他向前一步,欲伸手抚女子微红的面颊时,却被谢卿姒姒避开。

  徒留停于空中的手,但是,他转而为其再戴起木灰毛绒帽。

  在整理她的青丝发饰时,竟似哽咽低哑言:“你面显病容,病情应是越发的严重,合该尽早启程才是。便允我,再陪你走一段路。”

  然而,谢卿姒未再出言回应。宫院内寂静得空余碎雪飘落的声音,便在众人翘首以盼她心中是何想法时。

  她竟然只是抚摸方才,朝司求触碰的斗篷帽檐,低眉浅笑不语。而其发鬓唯有一金钗流苏,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

  令惯常在缓和氛围的君行鹤亦是无法,他不由看向在场的其他二人。

  空竺抿嘴捻珠,一如既往的未令人猜测得出他此时此刻的心绪。

  而朝司求的情绪已然显而易见的低落,甚至因谢卿姒的沉默,而越发的下沉。

  便在此时,谢卿姒突兀的一句话响起:“杵在此处作甚,天寒地冻的。你二人一身酒味,早去早回,便可安心休憩。”

  君行鹤听此立即无奈一笑,毫无皮面的附和:“卿姒所言甚贴我心。”

  于是,便转头瞧向朝司求,待问其意见时。只见帝王已然走至佳人身侧,温声细语的询问其身体状况如何,可否再需添些物甚。

  然而,静立于一旁的空竺,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他心里知晓,无论朝司求再怎么挽留,诉说情意,今儿终究已到分别之时。只是,现当今越矩者却另有其人。

  今儿谢卿姒与空竺,倒是未径直御器而行,而是与朝司求、君行鹤二人一同走于今都大道。

  此前虽然一行人心思各异,但是在步行的途中,早已被离别的愁绪所占据。

  君行鹤与猫生走在前方,而其余的三人跟在后面。谢卿姒的左侧之人为空竺,右则之人为朝司求和。

  但倘若仔细观察一番便见,佛子与帝王皆不约而同的稍微走快半步,为佳人挡住冷风飘雪。

  今都的百姓昨晚燃起,朝武帝提笔的祈福灯时。便得知,日前于战争中。挽救一都城人性命的仙外来客,便在今儿离去。

  于是,家家户户皆清扫庭院,在门前悬挂两盏红灯笼,以示为其一行人吉祥祈福。

  与此同时,商贩、出行者亦是自觉待在家里,让朝武帝可安心的护送最后一程。

  无论是朝司求、亦或是君行鹤,皆是身为世间少有的儿郎们。

  因缘际会,促使他二人与谢卿姒、空竺得以相识。但悲欢离合之事,无人可以避免,终究已到各奔东西之时。

  长路漫漫,何事皆有可能。但是,唯独离别的人再难以相聚。

  自今儿以后,谢卿姒与空竺的寻药之路,渺茫、无尽头。而朝司求将重整旗鼓,治理一个名流千古的盛世帝国。

  在生命的长河之中,此行的经历将在众人的心里,成为一深刻的烙印。

  待到若干年以后,帝王白头,权臣年迈之时。兴许仍于都城之上,遥望远方,静待故人归。

  今都送行十里,终到长亭处。分别之人轻依偎,饱含情意的赠言:“珍重。”

  待到佳人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时,帝王已不知站立于长亭久至何时。

  只是宫人递的手帕无需再用,风雪已叹痴情种,为其拭去,他情不自禁时落下的泪水。

  乌阳高照,素雪飘零。阳下雪间的权臣未见昔日的俊面笑颜,只听闻其哀婉声:“陛下,回宫吧……。”

  此记,寻回龙芝一行告终。


第66章 五岁童 · ✐

  从朝武帝国到兽域, 必得途经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其中生长着不计其数的参天大树,以及在其尽头处,便是群居的兽域。

  然而,本该危机四伏的森林深处, 却见幼兽于奇花异草之中四处觅食。鸟语花香, 恍若人间仙境。

  昨晚空竺一行人, 便在其中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 匆忙搭建一个简易的帐篷。

  此时帐篷内,只见薄厚适中的被褥里,一人正在熟睡。甚至在狭窄的空间内, 听到其轻声打鼾声。

  待辰时已至, 全身蜷缩在丝绸被里的人终于有所动静。她双脚缓慢的探出,似因林间清晨温度低的缘故,再次缩回被窝里。

  而小人挣扎片刻之后, 同手同脚的伸出被褥外。紧接着便顶着卷翘起来的毛发,骄憨的伸懒腰。

  谢卿姒现当今重返五岁稚童的模样, 圆滚滚的身材, 着实招人稀罕。

  她憨里憨气一声:“空竺?”

  未得到回应后, 随手拿一件,空竺早已准备的衣裳,折腾半天才收拾妥当。

  随后,女童便蹲坐在帐篷的外头。她双手托腮,思及昨晚之事, 彻底忽视她未打理的卷毛。

  与朝武帝等人辞行的当天,谢卿姒便知晓旧疾即将复发。她本以为可以支撑到去与虚空、虚悟会合。

  未料到, 最终被迫停留于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

  此次病情来势汹汹,以往旧疾发作之时, 皆是身处优渥的环境中。而昨晚竟在野兽丛生的原始森林里头,着实令谢卿姒胆战心惊。

  但是,此时的谢卿姒却悠哉的在四周转悠,止不住的嘟囔:“不眠之夜,不眠之夜……。”

  待走到清澈的湖水边时,突然脚步一顿。肥手试探性的施展灵术,竟击中一条鱼。

  女童瞬间喜出望外,立即顺着粗壮的枝干踩踏而上,径直到巨树的顶端处。

  谢卿姒眉眼可见的喜悦。毕竟,无论之后是到秘境中探宝,亦或是到兽域求取兽骨根,其中的艰险可想而知。

  再且,虚悟于临行前催促她与空竺得尽早赶到,否则珍宝便皆落入他人之手。

  此时此刻,女童站立于树端之上,丝毫未畏惧高耸入云的大树。她本该乖憨的面容,却听其轻讽:“呵,剑宗与月家,及其丹宗,来者不善,来者不善。”

  倘若事关开启秘境一事,谢卿姒到未必是此般态度。

  但是,据卿夫人打探到的消息。其中的一些人皆是奔着兽骨根而来,秘境只是顺手牵羊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她亦是欣然受之。毕竟,在亡逝于世间之前,总得寻些乐趣,以供她消遣。

  谢卿姒微歪头,双手展开微笑,享受穿越山川而来的海风。

  倘若他人见其现今的面容,定然夸赞一声天真无邪。可是,却未知她已在心中盘算,该如何先下手为强。

  蔚蓝的天空,浓墨绿的森林,构成一幅壮阔的水墨锦绣图。寂静祥和的原始森林,却在下一秒,突然被森林深处产生的巨大追逐声破坏。

  谢卿姒肥嘟嘟的面,方皱眉,便听到猫生发出的惨叫声。

  只见,他正疾速攀爬上树干,而其身后紧跟一发怒的羽姜。然而,树木虽大,但是仍然因庞大的猫生而摇摇晃晃。

  令位于树冠的女童,不免冒出冷汗。果不其然,便在下一刻,猫生立即便她扑去。谢卿姒腿脚瞬间颤抖,一不留神便径直朝着地面摔落。

  她的灵力虽仍旧尚存些许,但是根本禁不住从直插云霄的巨树之上坠落!

  于是穿云裂石的巨大声音,便在森林中响起:“蠢货,你的毛皮,我扒定了!”

  猫生与羽姜亦是被吓得够呛,谢卿姒现今以五岁女童的面貌世人。巨树的叶片,方才完全把她遮挡住。他二人在互斗时,根本未察觉到她在上方。

  羽姜见猫生僵硬住。他展开翅膀,便狠狠拍猫生的脑门,怒斥:“你可真是头狗熊!”

  继而,他立即疾速飞驰去救谢卿姒。

  得亏谢卿姒身旁之人,未皆是他俩二货。否则,未等到旧疾无药可医而亡故,便被猫生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鲁莽行为坑惨了!

  空竺昨晚,便在帐篷的四周设下防御罩。因而,谢卿姒方踏出去,触碰到结界之时,他便感知到。

  虽仍然得办事,但是心中挂念容易闯祸的人,便赶忙转头回来。

  因此,佛子方一回到此地。他便见到谢卿姒即将摔得头破血流,亦是被唬得心头一滞。但是,仅仅在刹那间。他便施法借助一同落地的树叶,以此包裹住女童。

  佛子缓步向前,方欲抱住升在空中的树叶包裹。里头团状的小人,便立即迅速朝他扑腾来。两手攀沿在他的脖颈,白面肥圆使劲的蹭着他的脸颊。

  谢卿姒讨巧的窝在空竺怀里,以稚嫩的声音讨饶:“哥哥,我方才着实被惊吓到。你听,扑通扑通的心跳。”

  空竺斜睨女童一眼,其毛躁的卷发拱着他的脖颈,令他稍微生起痒意。但是,佛子此次可并未理睬谢卿姒的撒娇。

  他领起她的衣襟,便领着她往帐篷走去。随即,清冷轻语:“卿姒的心率比我的稳极,可未见得受到惊吓。你顶着卷翘的毛发肆意乱蹿,真应该令卿夫人瞧一瞧,她的心肝儿面皮甚厚。”

  谢卿姒现今人虽小,秉性可为改分毫。一听空竺此言,立马原形毕露。

  她即使已经被他领着,但,仍旧未屈服的喋喋不休:“假惺惺的和尚,你惯事欺负人。现当今我此般境况,怎的未听到,你安抚只言片语的。你尽管告知姑母,我定然向她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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