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一层一层的侵染开来,恐怕除了像我们这样的高修为者,其他的都得遭殃,到时候全面自相残杀,那场面不敢想象。 刚过十一点,长老那边告诉我,说阵法已经设置完毕,再过几分钟就是吉时,到时候会立刻启动阵法,让所有人做好准备。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凤灵犀就站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道:''四年了,本以为江城会一直这样风平浪静下去,却不曾想,更大的挑战正朝我们走来,菲菲,他们都说,是因为咱们少了天女才会压制不住这股阴邪之气,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觉得,江城龙族少的不是天女,而是一位真正的江城龙王。'' 我知道凤灵犀想说什么,柳昆仑在其位,但他的心早已经不在,四年前,是我和柳伏城求他回来帮忙的,而当初,柳伏城就已经存了要飞升的心。 这个江城龙王,柳昆仑是替柳伏城顶着的。 我本以为柳伏城去了天庭,顶多三两年就能回来,却没想到,这一去便不复返,甚至来丝毫的信息都传不回来了。 别人得不到柳伏城的信息就算了,柳文亭为什么也一问三不知? 我曾经甚至怀疑,是不是柳伏城在天庭顿悟了,不想回来了。 凤灵犀说道:''菲菲,我知道有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如果今夜江城龙族顶不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柳伏城还不出现的话,那你得再作打算了。'' 我睨了凤灵犀一眼,凤灵犀语重心长道:''你得要个说法。'' ''跟谁要呢?''我苦笑道,''我没有任何立场。'' ''你凭什么没有?''凤灵犀难得执拗,为我打抱不平,''就凭你为他柳伏城生了一对儿女,在他的家族,你就有绝对的话语权!'' 我摇头:''好了灵犀,我相信柳伏城,也相信柳三爷,我相信最终他们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先做事为要。'' ''你啊!''凤灵犀嗔道,''总是委屈自己,我都替你心疼。''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眼睛盯着汹涌的江城大河,等到半空中信号灯亮起的时候,立刻凝起内力,帮助起阵。 江城大河何其之大。再脸上钱江龙族,更是不可控,我们设阵的主要区域,还是二者的交界处方圆百米的范围。 个人的内力通过整个阵法的连接,织成了一张网,冲着交界处压下去,眼看着浪花一点一点的变小,漩涡的转速也跟着变慢,整个形势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等到浪花完全被压制下去,漩涡也被压缩成一点的时候,众人似乎都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而我盯着那个点,却始终提着心,丝毫不敢懈怠。 半空中,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也不知道谁叫骂了一声:''操,还来!这老天爷真的是不想咱们江城龙族活了吧?'' 下一刻便有人训斥道:''闭嘴!'' 话音刚落,炸雷声起,闪电亮彻整个黑夜,半空中火团一般的亮光劈开夜幕,直冲着漩涡仅剩的那个点而去。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塌,虽然很不想这一幕发生,但我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 当年降龙杵异位。四年前霸天驮着降龙杵归位,老天爷可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本就不寻常,毕竟,降龙杵的法力,阴兵阵的阴邪之气,哪一样都足以引起天罚,可就是没有。 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其实都应该是四年前降龙杵归位的时候发生的,我知道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发生这一切,但我答应长老们设阵的时候。是希冀着会有那百分之二十的机遇的。 可终究,该来的还是会来。 其实,我私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希冀,正如凤灵犀之前说的那样,今夜江城大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柳伏城应该会耐不住露面吧? 他能露面,不管能不能回江城龙族,我都不会强求,但他如果还是不露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想了。 柳伏城,你在天庭到底怎么了? 闪电劈下来的那一刻,直接破掉了我们的阵法,绝大多数人都被反噬,或多或少受了伤。 堪堪被压制下去的河水,一下子反弹回来,巨大的漩涡不停地往上扬,水雾朝着半空中连接而去,竟然形成了龙吸水的奇观。 这不是江城大河第一次形成龙吸水现象,却是我们第一次亲眼看着它的形成,而在这一片水雾之中,黑气不断的凝结,竟然形成了一条黑蛟的形态。 ''走蛟!''我失声叫道。 柳昆仑猜测的果然不错,当年夜枭他们带走已经失去了怨龙之气的走蛟,最终并没有将它杀死,而是偷偷的封印在了江城大河与钱江的交界处。 随后,霸天驮着降龙杵也归置于此处,奄奄一息的走蛟趁机利用降龙杵自身所携带的阴邪之气,不断修炼,经由这四年的发展,重新成了气候,卷土重来了。 细长的蛟体在水雾之中形成,一个回转,张开大口,不停吸纳江城河水,然后头一甩,恶劣的将吸进去的河水冲着岸边喷出来,强大的水压激的人根本撑不住,众人纷纷滚地,有的甚至被冲进漩涡里面,刹那间没了顶。 凤青帆首先出手,与凤灵犀同时甩出长长的水袖,一前一后扣住走蛟的七寸,企图控制住他。 其他人也跟着帮忙,想要彻底镇住走蛟。 却没想到,走蛟并没有反抗,蛟尾没入水底,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是很快,地面开始震动,轰隆轰隆的,仿佛要地震了似的。 ''降龙杵!''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想拔出降龙杵!'' 走蛟本就是依靠降龙杵携带的阴邪之气修炼恢复的,他与降龙杵这间,已经形成了一种连带关系,除非降龙杵的阴邪之气完全被拔除,否则与走蛟之间必定牵扯不清。 如果走蛟带走了降龙杵,或者毁掉了它,那么,情形只会比现在百倍千倍的恶劣。 我一手甩出几百个纸人,围住走蛟,大把的符纸贴上去,试图压制阴邪之气,断了走蛟与降龙杵的连接,可是我显然是低估了走蛟的力量。 重新杀回来的走蛟,比之四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经由降龙杵加持的阴邪之气。比起怨龙之气,更加厉害了。 我抽出骨笛,吹出烂熟于心的音律,以音律去干扰走蛟。 走蛟一开始身体还不安的扭动了几下,但随即,他张口,仰天长吼,蛟声磅礴,生生的压制住了骨笛的音律,要不是我收的快,肯定会被反噬。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凤青帆和凤灵犀暂时困着走蛟的七寸,时间一长他们支撑不住,我们就更难下手。 必须有一个人下去,从走蛟的尾部入手,彻底切断走蛟尾部与降龙杵的连接。 想到这里,我想都没想,纵身朝着漩涡之中跳进去。 可就在我刚刚要落水的时候,那把黑纸伞忽然出现,伞面微微一挡,竟然将我挡出了水面,狠狠地摔在了岸边。 紧接着,黑纸伞消失,另一头黑蛟从漩涡之中一跃而出,细长的蛟角狠狠地冲着被控制住的走蛟的七寸扎过去。 后出现的这头小蛟,比起走蛟来,身形小了一倍都不止,蛟角也明显稚嫩的多,但是冲上去的那股狠劲,爆发力却不容忽视。 蛟角刺破走蛟的七寸,浓稠的黑色液体喷出来,大片的黑气滋滋的从走蛟的身体里往外冒。 小蛟抽回蛟角,蛟尾回环,一下子箍住走蛟的七寸,拼命的箍紧,拉扯! 凤青帆和凤灵犀趁着这个空档,终于得以收手,喘了一口气。 而我盯着那头小蛟,眼睛都挪不开了,看着那稚嫩的一对蛟角,没来由的,我就想起了我的鹤琦。 当初鹤琦出生的时候,瘦不拉几的,羸弱不堪,甚至一出生就被判定活不了。 后来啊,他被童心带走,被追杀,逼不得已之下,被童心投入黑水河,从此杳无音讯。 如今看着这头小蛟,我竟然开始痴想,他会不会就是我的鹤琦? 可……不,鹤琦如果还活着,童心不会感应不到他,在江城龙族这一片。出现小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的吧? 不是……吧? 凤青帆盯着那头与走蛟周旋的小蛟,也奇怪道:''江城什么时候修炼出了一头小蛟,我们怎么毫无察觉?'' ''是啊,好奇怪。''凤灵犀也说道,''如果是通过一般的修炼飞升的话,应该度过劫,可这四年来,江城可并没有多少天劫降临啊?这小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话间,走蛟已经反击,很快便占了上风。 小蛟在同龄人之间已经算是特别厉害的了,但毕竟稚嫩,比起走蛟来,根本不是对手。 爆发力可以,但持续性作战,很明显,他不是走蛟的对手。 走蛟虽然已经受伤,但反转过来,一张嘴冲着小蛟的脖子咬下去,感觉一口就能将小蛟的脖子咬断似的。 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时想都没想,一甩手,将骨笛扔了出去。 骨笛在半空中不断回旋,不偏不倚的扎进张开的走蛟嘴中,我立刻默念咒语,试着去驱动骨笛。 走蛟狂啸着不停地压缩被撑开的大嘴,企图咬断骨笛,而我以法力加持骨笛,强撑着,小蛟迅速撤开,但走蛟仍不死心,蛟尾一下子缠住了小蛟的尾巴,生生的又将他拉了回去。 啪的一声。 骨笛终究还是碎了,我等着反噬力作用下来。却没想到,预期的反噬力没有来,碎裂的骨笛粉末洋洋洒洒朝着河水中落下去。 却在半空中迅速重新凝结,转眼变成一个森白的身影,化身如一把离弦的箭一般,直冲着走蛟的口中刺进去。 ''骨灵!'' 当初我得到融合好的骨笛的时候,就被告知,骨笛之中住着一只骨灵,如果我压制不住骨灵的话,总有一天会被骨笛反控住。 但这些年来,我多次带着骨笛出生入死,最危险的时候,骨灵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有一度我觉得,骨灵可能并不存在。 显然,我的想法是错误的,骨灵出现了。 它冲入走蛟的口中,走蛟立刻发狂的甩着蛟首,很快,身体痛苦的痉挛起来,不停地在河水之上拍打,看起来很痛苦。 而小蛟趁着这个机会。抬起蛟尾重新缠住走蛟,张开嘴巴,死咬住走蛟的七寸,用力的将走蛟冲着河水之下压下去。 ''骨灵可惜了。''凤青帆说道,''就算与走蛟同归于尽,死得其所,但就这样浪费在这样一个东西的身上,也算是可惜。'' 凤灵犀说道:''我倒是更担心那头小蛟,不管他是什么来路,今日他为江城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我们拉拢入伙供起来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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