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上多是猜测。 还有乱七八糟的胡乱推理。 因为什么都没听见,他们并不知晓东神帝姬这阵子会留在三界书院。 只当她是偶尔过来, 事情结束便回了东神山。 落摇松了口气。 若是没人听到她说的话, 那其实她还能捂着小马甲——前提是搞定朱厌那个显眼包! 说起来, 为什么会听不到呢。 妖月峰上都是修士,一个比一个耳聪目明…… 落摇:“!” 不对,她陡然惊醒。 那么多人直视至阳之光, 眼睛居然都没有妨碍? 落摇赶紧翻看书院小报,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对尴尬都麻木了, 也没看到有人提及眼睛受伤的事。 姜且察觉到她的异常,问道:“落落,怎么啦。” 见落摇不出声,她想到长生峰上那位大佬,再想想落摇和他的因果,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那个,我就问一问,你不好回答就不回答。” 落摇:“嗯?” 她看向她。 姜且看了看逍遥阁方向,小声道:“东神帝姬不知道咱们峰上有那位吧,要不她怎么敢来三界山……咳咳,那位还在阁中么,他不会趁机……” 谁都知道魔尊和古神烛照的过节。 母债女偿这种事…… 也挺合理。 这里虽说有界山大阵,可哪里拦得住那种规模的大佬出手。 东神帝姬肯定不知道这里有魔尊。 魔尊见着了仇人之女,哪会让她好过? 姜且担心东神帝姬。 也担心三界大乱。 硝烟起,苦的是普通人。 姜且人虽在相对安全的三界书院,可也有家人朋友在人间界。 落摇被她问得一怔。 姜且唏嘘着:“那位本就脾气不好,我真怕出事啊!” 一句“不会的”涌到了嘴边,落摇却没能说出来。 她心中无比笃定。 很清楚地知道姜且想多了。 可让落摇怔愣的,也是这个“想多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姜且的一番话反而提醒了她。 比起她和朱厌的过节。 她和夜清才是彻头彻尾地你死我活。 就像她一直想击败他。 他只怕也恨她入骨。 这样的对立关系。 她怎么总是忘了呢。 落摇心里闷闷的,她指尖探进灵囊,轻轻碰了下万顷琉璃。 他将它给她…… 是怕她受不住罪业缠身,不要幽荧之力吗。 小遮出声道:“他才不会伤你呢!” 落摇回神,在心里对小遮笑了下:“是啊,他还想去鸿蒙树。” 小遮:“不是这个,他……他……” 落摇笑眯眯问小火苗:“怎么,他还会心悦仇人之女不成。” 小遮理直气壮:“对,他就是心悦你!” 落摇不把小火苗的话当回事,道:“我也没做什么值得他心悦的事。” 小火苗快急成麻绳了,疑惑问道:“需要做什么事吗?” 落摇:“……” 她哪知道。 她没有“三相”之人。 对此毫无经验。 落摇没再去想这些,对姜且宽慰道:“……放心,这阵子帝尊不在长生峰上,他有事回魔域了。” 姜且长松口气:“那感情好,这两尊大神刚好错开了!” 落摇:“……嗯。” 姜且得知魔尊不在峰上,压了许久的好奇心压不住了,她撞撞落摇肩膀,眨巴着眼问:“落落,你和那位……咳……”她还是连魔尊称号都不敢说,问得也含含糊糊。 落摇知道她想问什么。 鬼圣的亲传弟子都知道魔尊在逍遥阁。 姜且知道落摇和魔尊是旧识——虽然就误打误撞见了一面,但也很了不得了——她一直好奇,今日可算逮着机会好生问一问了。 落摇一个头两个大,她哪里说得清楚,只好脚底抹油:“嗯,师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且:“诶……”小女仙跑得真快。 落摇没急着下山。 她不想和朱厌正面撞上。 既然还没人知道她是东神帝姬,那她想再挣扎一下。 丢不丢人是小事,重点是续命法门…… 落摇想到这,不禁惆怅。 春不然那边,估计是没戏了。 落摇给朱厌扔了个纸鹤:“有事?” 红色纸鹤来得很快:“醒了?” “嗯。” “我在山下等你。” “等我干吗,我不想暴露身份。” “为什么?” “东神山要脸!” “行行行。”朱厌好脾气得很,又道,“你跟着纸鹤来,保证没人看到我们。” 落摇想想在阵中时的事,不乐意见他:“有什么事,用纸鹤说就行。” 朱厌:“不安全。” 落摇:“……” 朱厌:“魔域帝尊极可能在这长生峰上,你不想惊动他吧?” 落摇:“………………” 怎么所有人都认定她和夜清势不两立。 春不然昨夜在现场,感应到了那恢弘的托起至阳之光的幽荧之力。 若非那强势张开的幽荧,妖月峰上仰望至阳的学生们,怕是要为了治眼疾而挤破医药堂。 等人群散去后。 春不然第一时间把这事说给朱厌听了。 朱厌不放心落摇安危,这才在长生峰下守了一夜。 魔尊与古神烛照的过节,三界皆知。 朱厌怕魔尊看破落摇身份,迁怒于她。 落摇略作犹豫,终是跟着红色纸鹤下了长生峰,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朱厌披了个黑色斗篷,拢住了高大的身形,只漏出几缕银色发丝和瘦削的下巴。这斗篷并非凡品,让朱厌融入了环境中,若非他主动释放气息,落摇根本看不到他。 “够隐蔽吧。” “嗯……” “你过来,这斗篷能罩住我们二人。” “不必!”落摇,“没人认得我,况且这里僻静得很,没人路过。” 朱厌弯着眼睛看她:“行,都听你的。” 他不说话了,就这般侧身看着她,仿佛从此便是天长地久,而他心满意足。 落摇被他看得不自在,再想到阵中时他说过的话…… 落摇更不自在了,她避开他的视线,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朱厌正色道:“你尽快搬出长生峰。” 不等落摇开口,朱厌继续道:“没事,你若不愿去妖月峰,去缥缈峰也行,守照家的疯狗虽爱乱咬人,但对你是绝对忠诚的。” 落摇蹙眉,盯他:“他有名字。” 朱厌:“嗯,守照疯狗。” 落摇:“……”懒得和他掰扯了。 朱厌耐心同落摇说道:“我知道你去长生峰是想求长生道,可你也知道鬼圣白藏的身份,他本就是魔尊旧部,如今……魔域很不太平……” 落摇捕捉到了重点:“魔域怎么了?” 朱厌顿了下,说道:“不清楚,妖族的线人汇报说,只这一阵子,就死了数百个‘真魔’。” 落摇睁大眼,被这数目给震了震。 魔族的“真魔”相当于妖族的“大妖”、仙族的“上仙”,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且不提魔族本就人丁稀少,便是人员庞大的仙族里,“上仙”的数量也很有限。 冷不丁没了数百个“真魔”,这是要出大事。 落摇凝神问道:“怎么死的?” 落摇对魔族的性情略有耳闻,问道:“总不能是他们自相残杀吧?” 朱厌摇摇头,说道:“他们这次空前的团结,似是受了谁蛊惑……” 落摇想到一人:“妖皇陛下?” 朱厌嗤笑:“我娘倒是有那个野心,但没那个能耐,你不了解魔族,他们与其说是邪恶,不如说是混乱的化身,完全不服管束,除非有极诱人的利益驱使,否则无法共事。” 妖皇不行,那避世的鬼帝想必也不行。 会是谁呢? 落摇想不出来。 她又问:“既然不是自相残杀,还空前团结,又怎么会死这么多……” 话没说完,想明白了,脸色不禁一白,手指不受控地攥紧。 “魔尊……”落摇陡然看向朱厌,“他们在联手围剿魔尊?” 朱厌点头:“对。” 落摇心提起,控制不住的担忧在胸中扩散开来:“魔尊他没了魔髓,能招架得住这么多‘真魔’围杀吗。” 她想起最初在竹林中。 也是有数个高等魔族袭击夜清。 朱厌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担忧,略有些诧异,但还是宽慰她道:“所以我让你搬离长生峰,谁也不清楚魔尊的底细,按理说他被烛照古神抽了魔髓,不该还有这般修为,可是……” 落摇焦急问道:“可是什么?” 朱厌看着她,忽然道:“你这模样,怎么像是在担心魔尊。”
第39章 是束缚 落摇莫名心虚, 声音不自觉抬高了一些:“我怎么会担心他!” 朱厌更诧异了,他眨眨眼,重复了她的话:“是啊, 你怎么会担心他?” 落摇:“……”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担心夜清又怎么了。 很正常。 何必心虚? 她如今指望着他的幽荧之力。 他若是…… 出什么事的话,她去哪儿找幽荧来拟化灵脉。 当然, 这些她不能对朱厌说。 这不只是她的事,也关乎着夜清。 更关乎着天界和魔域。 落摇没解释,这种情况下, 越解释越古怪, 索性直白道:“找我就这事吗?” 朱厌还在看着她。 落摇兀自说道:“我既来了三界山,自是有准备的, 只要你不来寻我, 没人会知道我的身份。” 她这才看向朱厌, 眼睛微弯道:“况且, 之前那些时日, 殿下不也没认出我。” 朱厌笑了下, 还真挺好奇的:“你是如何遮掩了至阳之力?我今日看你, 又和前阵子一般无二了,别说至阳之力, 连神息都没有。” 落摇:“所以, 不劳费心了。” 朱厌知她脾气, 轻叹口气道:“你不了解魔尊,他本质上不能说是个人……” 落摇不乐意了,看向他道:“说得好像我们是人族一般。”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里的人并非人族, 而是人性。 落摇本不想听这些, 但又不愿岔开话题, 只装作不上心的模样, 任由朱厌说着。 “他诞生于幽荧深渊,理论上算是幽荧化身。 “人间界总爱拿鸿蒙树和幽荧深渊对比,说一个是至阳,一个是至阴,可事实上两者哪有可比之处。 “鸿蒙树是天地之初被种下的圣树,象征着无上天道,滋养着三界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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